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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咬下唇,任由他上下其手。

他以为我认了命,放松了警惕。

我抓住他起身宽衣,门户大开的机会,抬腿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咚!

他一时不察,被踢下了床。

“温初安,你找死!”

我赶忙起身,瑟缩进床角,从袖子里摸出一枚发簪,紧紧地握在手里,恶狠狠地盯着他。

“再敢碰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谢屿年从地上爬起来,后窗透进来的月色映照在他脸上,像覆了层寒霜。

只是在看清我手中的东西时,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

是那枚乌木连理枝发簪。

谢屿年沉着脸站了许久,拂袖而去。

他在门外冷声吩咐道:“看好温姨娘,不许她再踏出屋门半步!”

我保持着防御的姿势,直到屋外传来落锁的声音,才彻底瘫软了下来。

我紧紧抱住自己,把头埋进双膝中,控制不住地啜泣起来。

当年家族生意失败,父母双双过世,姨娘死命把我往青楼里拽。

“死丫头,还当你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呢!不把那个死老头子给你留的钱交出来,我今天就把你卖进窑子里!”

是路过的谢屿年救了我。

那时的他还是个穷书生,他背着书篓,义正言辞道:“大周律法,若父母双亡,家产归其子女所有,妾室不得抢夺,违者重打八十大板!”

他这么一喝,还真吓住了姨娘。

她骂骂咧咧地放开了我,一溜烟地跑没了。

一脚踏进深渊的我,被他重新拉回了人间。

我抱着他的腿,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颤声求他:“公子,我乃清白之身,愿以身相许,报答公子相救之恩。”

我俩在他家的破窑洞里拜堂成亲,连副红烛都没。

我却感到真切的欢喜。

我又有家了。

我把父亲留给我的一百两,全都给了谢屿年,供他上京赶考。

他一去就是十年,我亦苦等十年。

十年里,我起早贪黑地给大户人家浣衣种地。

为了维持生计,所有脏活累活全都干了一个遍。

直到谢屿年高中状元归来,人人都道我熬出了头。

只是没想到,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安儿,这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万不可尽数托付与人。”

我的眼泪更多了。

爹,这一次,我一定会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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