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今昭当年没有在一起。”沉默许久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没有和沈今昭在一起?我抬头看她,她却没有与我对视,只是静静地说着。“那年...

“我跟沈今昭当年没有在一起。”
沉默许久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没有和沈今昭在一起?
我抬头看她,她却没有与我对视,只是静静地说着。
“那年,你说你喜欢我,我觉得你简直疯了。
沈今昭建议我,把你送到精神病院里矫正。”
“如今想想,也许是我疯了,竟然真的会相信了沈今昭的鬼话,真的把你送进了那个深渊。”
“但沈今昭说,那是他认识的人开的,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冷笑了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沈今昭又跟我表白了,我拒绝了他,从此,我们再无交集。”
“拒绝了……”我口中嘟囔着这几个字。
我不知道夏语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但她的神色确实不再刚见面时那么冰冷。
是因为我身上的伤吗?
我垂首看着身上的伤口,脑海中不免闪现着过去。
夏语见我的样子,也同样低下了头。
看到我竟真下了车,夏语的脸色变得诡异。
她踩着油门,将我抛在了后面。
我看着她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佝偻着身子,走在下雪的大街上。
这雪就像八年前,我跟夏语表白的那天一样。
我单膝跪地,向夏语说喜欢,以为风雪会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但她掐着我的下巴,朝我吐了口唾沫。
“江瑾年,我是你的姐姐啊!”
“你的喜欢让我恶心。”
我跪在地上求她原谅,拼命地磕头认错。
头上的血染红地上的雪,她却只告诉我。
“江瑾年,你这样的疯子,就应该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甚至我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天清晨,就刷到夏语的朋友圈。
“大好时光与你,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着夏语牵另一个男人的手时,我的心忍不住颤一下。
那男人的背影我有些眼熟,他是夏语的大学同学沈今昭。
当年他跟夏语表白过,还问我要怎样才能讨夏语欢心。
夏语明明告诉过我,她不喜欢沈今昭……可还没来得及等我细思,就看到沈今昭闯进了我的房间,将我捆起来。
夏语和他,亲手将我关进精神病院,一关就是八年。
我走回那个曾经住了八年的家,夏语正在里面叉手轻蔑地看我。
门外另一个男子也在这一刻回来。
我低头看着他,挣扎了许久才开口,“哥……”夏子墨看着我满身的雪,皱眉对着夏语问道,“你没有接小年回来吗?”
“哥,一个没爹没娘还敢肖想我的野孩子,我允许他回来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好吗!”
夏子墨叹了口气,还想替我争论,我却拉住他的衣袖。
“哥,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江瑾年,我就说你是要在我哥面前装可怜!
现在这样,是要让我哥来骂我吗?”
夏语走上来,一抬手就想要扇我一巴掌,我缩起身子。
她的手终究没有落下,冷哼一声,“我才不跟你一般计较。”
刚说完,她就走到餐桌边,“还不快来吃饭,都是为了等你。”
我束手束脚地坐下,但看着满桌都是曾经我最爱吃的菜时,眼泪掉在碗里。
“小年,怎么了。”
夏子墨看我哭了,轻声问着。
我夹着一块糖醋排骨咬着,摇摇头,“没事,就是太好吃了。”
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八年,我每天吃的东西猪狗不如。
每年唯一像样的,就是夏语来看我时带的餐盒。
我从来没告诉过她我在精神病院里有多惨,因为医生说,向夏语卖惨是喜欢的表现。
可是我,不敢喜欢了。
我草草地吃几口饭后,就上楼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但看着房间里乱成一片的时候,我慌乱得一时间站不住脚。
我穿过满地狼藉,跑到床底下去翻找我的日记,那是我爱了夏语八年的证明。
“怎么……你是在找这个吗?”
父母双亡那天,夏语将我接回家,悉心照料八年。
直到我成年,单膝跪地向她表白后。
她把我丢进精神病院里又是一个八年,只留下一句。
“你的喜欢真的让我恶心。”
可是出来那天,我看夏语的眼中全无爱意时。
她却落了泪。
......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待了八年。
期间唯一的光,是夏语偶尔心善时,来精神病院让我和她吃顿饭。
直到夏子墨回来的那天,看我可怜,夏语才肯放我出来。
走出那座精神病院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
但看到夏语点头,我才敢相信,我真的……自由了。
夏语走进我的时候,脸色还带着鄙夷。
“哥哥看你可怜,才放你出来的。”
“要是我,一想到家里要住着个对我虎视眈眈的男人,我就觉得恶心。”
“好……”听着我的话时,夏语面无表情的脸微微颤抖。
她蹙眉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却下意识地后退。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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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不会喜欢你了,不会的。”
“江瑾年,你在发什么疯!”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你。”
我的嘴止不住地道歉,一步一步后退,不敢有半分僭越。
这八年来,所有人都在用鄙夷的眼神看我。
一个爱上养了自己八年的姐姐的人,骨子里该有多么下贱。
我不敢爱了。
可夏语的脸色却变得难看。
“江瑾年,你过来。”
我听着夏语的呵斥声,怯懦地走向她,却不敢靠得太近,保持一米距离。
“姐姐,你不要……不要再把我送到那个精神病院里面去了。”
夏语本打算抬起的手见我缩头的模样,又收回去,迟迟没有开口,眼角落下一滴不易察觉的泪。
她转身走上车。
我跟在她的身后,坐在车子的一角,蜷缩起身体,不敢轻易说话。
就连夏语偶尔转身看我,我也不敢对视。
直到十几分钟的寂静后,她才忍不住开口。
“江瑾年,你这几年怎么变成这样?
一个大男人的,像个什么鬼样子。”
“江瑾年!”
可我没有回应她,说多错多。
不如做一个听话的哑巴。
“江瑾年,你是不是想在我哥面前装可怜,好让我哥骂我一顿!”
“我告诉你,我哥是最疼我的,他才不舍得为了你欺负我。”
“江瑾年,你是聋吗!”
她的嗓音越来越大,直到她突然踩刹车,我猛地撞上车窗,才忍不住闷哼一声。
夏语气得不断按喇叭,“江瑾年,你是哑巴了吗!
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我……我没有。
对不起,我错了。
姐姐,我没有喜欢你,没有。”
“江瑾年,你除了这句话,就不懂得说点别的了吗?”
“我……对不起。”
“江瑾年,你给我滚下去!”
“我……”我想反抗她,可一想到精神病院里电击的痛,我又慌忙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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