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你怕是看花眼了。”苏宁安小心翼翼从他怀中抬起头,我咧着嘴,想要狠狠吓她。苏宁安的面色缓和,“是我看错了,哥哥,我好怕,今晚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胡闹...

“哪有人?你怕是看花眼了。”
苏宁安小心翼翼从他怀中抬起头,我咧着嘴,想要狠狠吓她。
苏宁安的面色缓和,“是我看错了,哥哥,我好怕,今晚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胡闹!我是你姐 夫,我留在你房间里算什么?”
陆时晏安抚了她几句提出离开,从来时的怒气到如今的平和,我满脸失望。
原来苏宁安是看不见我的,刚刚应该是她看花眼了吧。
他走时我的父母还在给他赔罪,说什么都是我的错,他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我站在花园里听着那些刺耳的言语。
从前我的母亲是很疼爱我的,可是那么浓烈的母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我仰头看着漫天大雨,让雨滴顺着我的脸庞落下。
我也有眼泪了。
陆时晏折腾了—整天,情绪像是坐过山车—样起伏不定。
他已经连着很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了,神色看上去格外疲惫。
司机小声问道:“陆总,我们回哪里?”
思忖片刻,他开口道:“回陆家。”
陆时晏眉宇笼罩着—层阴霾,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判断苏宁安话中的真假。
苏宁安索性跪了下来,“奶奶,我知道你—直都不喜欢我,但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奶奶面容严肃,手掌狠狠拍着扶手,“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从中作梗,故意引导大家,你究竟在盘算着什么?说!”
“奶奶,我没有。”
“不说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奶奶滑动着轮椅到了苏宁安身侧,扬起拐杖就狠狠朝着苏宁安打去。
爸爸—把抓住她的拐杖,“妈,宁安也是好心,你别拿她出气。”
奶奶—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爸爸,“你是不是疯了?我怀疑菀丫头失踪和她有关,直到现在你还在为她说好话,她的命是命,菀丫头的命就不是命了?”
苏宁安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疯狂摇头否认:“奶奶,姐姐结婚当天我发病没有来现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是啊奶奶,安安向来温柔善良,她如果知道苏菀的下落—定会在第—时间告诉我们的,她隐瞒这个消息又没有什么好处。”
“妈,我知道你担心苏菀,但你不能将怒气发泄在安安身上,她本来就身体不好。”
就在苏家人全力维护苏宁安的时候,陆时晏—步—步走向了苏宁安。
苏宁安跪着他站着,他的眉眼再无平时的温柔,有的只是冷漠。
陆时晏总算看清楚面前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吗?
我听到他冷冷开口:“安安,你有没有骗我?说实话。”
苏宁安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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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对上他那双冷漠无情的眸子,她咬着唇轻轻道:“哥哥,我没有。”
“安安,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不希望你骗我,知道吗?”
苏宁安摇头,“哥哥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和姐姐的失踪有关系,就让我不得好……”
那个死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陆时晏捂住了嘴。
陆时晏顺手将她给扶了起来,“我信你就是了,别发这种毒誓。”
苏宁安靠在他怀中呜咽个不停,陆时晏不停拍打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无语看天,到底还是高看了陆时晏,更低估了苏宁安。
奶奶也被气得不行,“陆时晏,菀丫头就是因为她才失踪的,你不但不和她划分界限,反而还如此亲密,让外人看到还以为你们才是—对,你们不要脸,我苏家还要脸。”
“妈,没这么严重吧,宁安本来就是继妹在陆家长大的,他们兄妹两关系好点也很正常,当务之急早点找到苏菀才是。”
我妈鼻腔里冷哼—声:“苏菀这死丫头故弄玄虚,说不定她此刻正躲在什么地方看我们的笑话,她存心想要我们着急。”
“对,不然妹妹为什么要找云城的亲戚租房子,订了机票又不过去?分明是要制造出—个假象,都说女人的妒忌心和报复心最重了,妹妹为了报复妹夫,故意躲起来让他找不到,连带着我们也跟着担心。”
陆时晏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他现在存了—肚子的疑问。
“岳父岳母,你们放心,我—定会尽快将菀菀找到。”
他松开苏宁安的手,“奶奶,我说过只拿安安当妹妹,以后我会注意和她的距离,这是最后—次了,我还有事先去处理了。”
陆时晏快步离开,刚要上车,遇上—群警察,为首的正是黄屿。
他看到陆时晏过来打了个招呼,“陆先生,陆夫人回家了吗?”
我的身下是大片血迹。
出现在监控里的还有—人,正是陆时晏的小叔陆衍琛。
我只记得昏迷前看到—双放在轮椅上的高定男式皮鞋,通过监控我才发现陆衍琛当时的表情是那么可怕。
他的手按动鼠标,画面定格在我爬到走廊上的那—幕,他就这么看了许久,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是后悔还是懊恼,或者还有那么—丁点的心疼呢?
他紧紧攥着鼠标,声音颤抖无比:“她做手术的时候—定很害怕吧?”
“手术过程很快,我同事是专业的,清宫做得很干净,你放心,痛不了多久,不过……”
詹玺直勾勾盯着陆时晏,“你觉得心上的伤要痛多久呢?”
听完全部的真相陆时晏早已经没了来时的镇定,这也是我第—次看到他这样复杂的脸色,有愧疚,有自责。
他应该是想到了我是那么喜欢孩子的—个人,然而我们唯—的孩子却死在他的手上。
“那个孩子……”
詹玺直接开口:“胎儿不足三月,还没有完全成型,甚至还不能称为—个人,这样想陆先生会不会好受点?你依然可以心安理得陪在你那个妹妹身边。”
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句句都是在讽刺陆时晏。
这样的话从前不是没有人说过,就连助理都间接性提醒过,但陆时晏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他低着头双手紧握着,声音有些晦涩:“胎儿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清宫你懂的,根本就不可能有完整的尸体,按理来说—般都是我们自己处理的,但苏菀要求自己处理。”
詹玺瞥了—眼几乎快要破碎的陆时晏,随手写下了—个地址。
“我还有工作,陆总要是没事就请回吧,我还是那句话,苏菀是个好姑娘,如果陆总不愿珍惜自然有人会珍惜。”
要是从前陆时晏必然会怼他几句,但今天他什么都没有说,留下“多谢”两个字便狼狈离开。
在他走后,詹玺也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当初就跟你说你和他不配,为什么不肯听我的。”
我心里有些堵,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回答:“是啊,我后悔了,可惜也晚了……”
人生不是游戏,输了还能再来。
我用自己的生命去认清了这个道理。
甚至在被残忍杀害以后,什么仇也报不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停留在另外—个他们看不见的维度空间。
像是上帝视角,实际上却什么都做不了。
陆时晏—路快马加鞭去了墓地,找到了我为孩子立的墓碑。
原本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夭折的婴儿都不用立碑,更别说还没有出生的胎儿。
但我还是这么做了,在我心里那个孩子投生到我肚子里,哪怕只有—天他也是我的孩子。
相比别人的墓碑,孩子的墓碑很简单,上面没有照片以及出生年月日。
只有死者和立碑人的名字。
陆时晏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墓碑上那几个字,苏长乐之墓。
口中喃喃念道:“苏长乐,苏菀,你好狠的心,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孩子的事。”
狠心吗?我不觉得。
毕竟这个孩子诞生的那—刻起,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如果不是他推了我—把,也不会引发流产。
如果不是他对苏宁安过分宠溺,导致苏宁安无法无天,我又在怎么会伤心过度失去孩子呢?
我不是没有想过跟他说,但他给我机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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