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宸王府乱成了一锅粥。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王爷八抬大轿迎进门的王妃,竟然不是完璧之身!纵使王妃哭着喊着叫冤,但那没有落红的床单,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所有人...

这一宿,宸王府乱成了一锅粥。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王爷八抬大轿迎进门的王妃,竟然不是完璧之身!
纵使王妃哭着喊着叫冤,但那没有落红的床单,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所有人,王妃早已失了身。
宸王不放心之下,叫了有经验的嬷嬷过来验身,得到的结果与众人心中所想的,并没有不同。
宸王妃,已非完璧!
一时间,府中所有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去触王爷的霉头。
至于那位新王妃,还未承宠,就已经失了宠。
第二天,宸王妃以残破之躯嫁入宸王府的事情便传得沸沸扬扬,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宸王妃在婚前便与人有染。
这一下,不但是宸王的脸丢尽了,相府也闹了个没脸。
原本是要通过联姻来结盟的宸王和相爷,反而相看两厌了起来。
尤其是宸王,他每次看着相爷的眼神,都像是想要活剐了对方。
夜,静悄悄。
面具下,一双死气森森的眼睛悄然睁开。
它们如同暗夜下的鬼魅,不含感情,灰蒙蒙、木然而冰冷。
阮锦宁睡得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她觉得自己好似坠入了冰窟之中,明明是盛夏,她却在梦中冷的牙齿打颤。
一睁眼,那股冷意瞬间消散。
只是,肌肤间还残留着冷气。
她蹙了蹙眉,暗忖:莫非是刚来这如同活死人墓一般的厉王府,所以才做了噩梦?
天已经蒙蒙亮。
阮锦宁赶忙为床上的人又把了把脉。
一碰之下,她面色一变:“发烧了?”
其实很正常,他的伤口都流脓了,虽然她给他用白酒消了毒,但显然不够用来消炎。
她喊醒了盼儿:“去敲门,告诉外面的人王爷发烧了。若是没人开门,就踹开。”
盼儿听说厉王发烧了,困意瞬间消失,她走到门口,砰砰砰地敲响了院门:“来人!开门!王爷发烧了!快开门!”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老妇人的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家丁,身旁站着一个拎药箱的大夫,还有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
老妇人带人冲进屋子,瞪了阮锦宁一眼,对着大夫道:“林大夫,麻烦您了。”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的打算。
“您客气了。”
林大夫对老妇人恭敬一礼,而后走向了床幔。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锦被下的情况,以及处理过的伤口,他惊讶道:“这……王妃为何不给王爷穿衣服?”
此言一出,满院的丫鬟家丁看着阮锦宁的眼神就变了。
那老妇人更是眉毛倒竖:“你这扫把星!”
阮锦宁微微抬眸看向老妇人:“您是……”
厉王与宸王是亲兄弟,二人的母妃乃是当今的舒贵妃。
舒贵妃这个婆婆远在千里之外的宴京,是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老妇人一仰头,用高傲的眼神看着阮锦宁,并不开口。
她身后的丫鬟站了出来,眼角微微上吊着,不甚恭敬道:“这位是王爷的奶娘吴夫人,王爷对吴夫人十分恭敬孝顺,把她当成了半个娘,所以,吴夫人也算是王妃的半个婆婆。”
丫鬟说完,吴夫人便斜眼看着阮锦宁,似是在等她行礼。
阮锦宁颔首:“原来是奶娘。”
吴夫人面色一变,眸中染上了怒火。
那丫鬟察言观色,插着腰指着阮锦宁,怒道:“王妃,怎的如此无礼?”
阮锦宁没说话,盼儿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王妃狗叫!”
那丫鬟插着腰:“吴夫人是王爷的奶娘,代表的是贵妃娘娘,乃是王府的半个主子!是王妃的半个婆婆!”
吴夫人静静地听着,一双高傲的眼睛斜着眼看着阮锦宁,眼神里满是轻蔑。
对于这位新王妃,她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王爷如今已经不能管事了,她便是王府的主子。
这个新王妃不过是丞相府不受宠的小姐罢了,还不是随她拿捏?
阮锦宁摆弄着胸前的墨发没有说话,任由盼儿发挥。
盼儿见阮锦宁没阻止她,顿时战斗力爆棚:“王府的半个主子?王妃的半个婆婆?这话你们敢进宫对着贵妃娘娘和陛下说吗?”
阮锦宁垂眸。
昨晚这些人强行将她们锁在新房里,她理解他们是担心她悔婚跑路,还以为她们多关心厉王。
如今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位吴夫人一大早带了大夫过来,显然是要给厉王治病。
可若她真的担心厉王的身体,为何昨晚锁上门?
为了给自己这个新王妃一个下马威,竟是连厉王的死活都不顾了!
且一来就让个丫鬟指着自己这王妃的鼻子骂,是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若自己搭了那丫鬟的话,便是落了下乘。
听盼儿搬出贵妃和皇帝,那丫鬟面色一变。
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当众嘴贵妃娘娘和当今圣上。
吴夫人面色一沉,目光阴冷地看着盼儿,口中却是对阮锦宁道:“王妃的丫鬟,有张尖利的嘴。”
阮锦宁这才淡淡道:“本王妃倒是觉得,这丫头笨嘴拙舌又胆小。”
她看进吴夫人的眼睛里,问道:“奶娘既说您是府中的半个主子,那正好有件事本王妃要知会你一声,也好叫你早做准备。
本王妃出嫁前,父亲大人说会派人来给我送东西,届时招待客人的事情,就交给奶娘了。”
吴夫人面色一变。
今***是打算给这个王妃一个下马威,逼迫对方给自己行礼的。
而她敢给这个下马威,就是断定了这位相府大小姐不受宠,嫁到容州以后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万万没想到,相爷竟然会派人来看她。
她有些不信:“王妃的东西没有随着嫁妆一起抬过来?居然还要派人另外送一趟?”
阮锦宁面上划过了一抹失落之色,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奶娘想必也知道,我原先是要嫁给宸王的,后来却……”
她像是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止住了话头:“总之,一月后相府肯定来人,希望奶娘能尽心招待,别辱没了厉王府的名头。”
吴夫人看着阮锦宁的神色,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三个多月前,相府两位小姐变动了婚约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阮锦宁屈辱上吊自杀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
她醒来之后不知为何突然屈服了,对此,世人多有猜测。
吴夫人现在觉得,此事一定跟阮锦宁所说的“东西”有关。
相府要来人的话,她的“半个婆婆”的架子就不能摆了。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自己的分量比得上半个舒贵妃。
这不但是辱贵妃娘娘,更是辱了皇帝。
届时消息传回宴京,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而她刚才之所以敢作,是因为如今王爷已经快死了,整个王府都是她的人,只要她想,新王妃就别想传出任何消息去。
可现在……
总之她的架子是摆不起来了。
但,她心中还是很不爽。
这个由头没了,还有另一个。
“此事按下不表,王妃还没回答本夫人,你为何要害王爷?”
她怒目圆瞪,气势十足,务必要将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新王妃压下去!
阮锦宁强忍着笑意,语音淡然却坚定地开口:“奶奶娘听清了吧?你没有中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吴夫人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那位大夫的鼻子怒道:“你被那个女人收买了!你骗了我!”
那大夫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夫人慎言,老夫这一生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更加不会拿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骗人!”
他气的拎起了药箱子:“既然您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气呼呼地走了。
吴夫人没有拦下他,只是怒瞪阮锦宁,不甘心道:“一定是你搞了什么鬼!我就不信了,全城这么多大夫,你还能一个个的都收买了不成!”
说着,她又叫人去请大夫。
这一次请的不是一两个,而是足足有七人。
最终,这七个人的答案和之前那位老大夫一样,他们也一致认为吴夫人并没有中毒,只是有点儿上火。
吴夫人傻了:“这……这怎么可能?”
阮锦宁这才开口:“没什么不可能的。”
吴夫人一脸仇恨地瞪着她。
都是这贱人!
一定是她搞了什么鬼,才会让她丢了这么个大人。
最重要的是,发生了这种乌龙的事情,日后不管这贱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王爷都会以为自己是在栽赃陷害她。
“你想落井下石?”吴夫人紧绷着圆滚滚的老脸,冷冷道:“我劝你别得意的太早了,只要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
阮锦宁微微摇头:“我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思,也没什么尾巴,只是想说——我那天的确是下毒了。”
吴夫人一愣:“你说什么?”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眼看着就要了结了,这小贱人居然玩了一出自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当即看向屋内,对着裴云之焦急道:“王爷您看,她承认了!”
帷幔后,裴云之眸中死寂的眸中划过了一抹笑意。
他的小王妃,总是这么的让人惊喜。
虽然隐隐猜出了她想要做什么,但他还是有些期待呢。
“哦?王妃真的下毒了?”他适时出声,只是那声音里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还有一丝笑意。
吴夫人此时正在气头上,没听出这声音有什么不对。
阮锦宁倒是听出来了,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笑意?
他这时候怎么会笑呢?
难道不是应该生气?
不过一想到他过去几日展现出来的恶趣味,她便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这个人,最喜欢恶作剧了。
想必,他是以为她马上要“完蛋”,正等着看她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吧。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想着,她微微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吴夫人:“奶娘只说我下毒,怎么不说我为何下毒呢?”
吴夫人面色一变。
她虽然在王府里耀武扬威惯了,也没把裴云之当成一回事儿,但也没蠢到跑到裴云之面前暴露真面目。
然而阮锦宁没给她挽尊的机会,放下钩子后就继续说道:“我之所以给您下毒,是因为您克扣正阳院的用度啊。我当时想着给王爷换几床薄被子,还想给王爷做几身新衣服,可是,不论是薄被还是用于做衣服的棉布、棉花瓤子,您都扣着不肯给我。
我实在是出于无奈,才会兵行险招。”
然后一摊手:“可是,您毕竟是王爷的奶娘,是王爷的亲人,我也不敢真的对您做什么,所以当时给您的毒药并不是什么需要按月服用解药的剧毒,我第二天给您的解药,就是真正的解药,日后您都不需要再担心会被那毒折磨。”
“什么?”吴夫人面色一变。
得知服下的不是什么长期毒药,并且现在已经解了毒,吴夫人本来是应该高兴的。
可现在,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她下意识看向屋内那垂下来的帷幔。
帷幔挡住了里面的人的模样,她看不到那人此时的表情,却莫名感觉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
明明对方已经变成了废人,她过去也不知道轻慢了对方多少次,更是从来没有心虚过。
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莫名觉得心头发冷:“王爷,您别听她胡说……”
阮锦宁勾唇一笑:“奶娘,我是不是胡说,您刚才不是已经为我作证过了吗?”
吴夫人愤怒地瞪着她。
这都已经没有她的事儿了,她还哔哔什么?
阮锦宁无视了那愤怒的眼神,淡淡道:“您指控我给您下毒,我承认了。您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您又为何不敢承认呢?难道非得把管家请过来作证,您才肯承认吗?”
她身姿笔直地站着,脸上挂着淡然的笑。
淡然却自信,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颇有宫里的贵妃娘娘的影子。
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吴夫人顿时心情复杂。
这个贱人,怎配跟贵妃娘娘比?
只是,她到底也不敢让管家过来作证。
她之所以敢明着做出苛待裴云之的事情,是因为这些年来裴云之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管家生怕他听到不好的事情怒火攻心之下直接气死,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敢上报。
她的胆子不是一天变大的,而是被管家投鼠忌器地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行径给养大的。
可是今日,她自己把恶毒的面目给表露了出来。
万一管家借势一股脑的把她以前做过的事情都吐出来,那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承认!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吴夫人怒瞪着阮锦宁,抿着唇冷冷道:“但我也不是克扣王爷的用度,只是因为大夫说过王爷畏冷,我怕王爷被冻病了,才不想给你薄被。”
她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这个小贱人有毒,光给她挖坑。
她生怕又中了什么圈套,在阮锦宁继续说出什么之前,留下一句“我突然头晕”,就哼哼唧唧地离开了正阳院。
阮锦宁从吴夫人的身上收回目光,突然心下一惊,倏地转头看向屋中垂下来的帷幔。
透过帷幔掀起来的一角,她可以看到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本王倒是不知,王妃除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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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不俗外,手段也不俗。”
红衣别提有多得意,扬眉道:“听到没有啊王妃?王爷让你出来!你还是快点把针给我拔了,让我进去伺候王爷。”
阮锦宁微微抿了一下唇。
反正陆青时回来了,他的身体也不是非得让她调理不可。
至于解药的事情,等她这边出了结果,就可以把方子写下来交给陆青时。
再说,说好了合作关系,他都没跟她合作,她凭什么给他解药?
心中如是暴躁地想着,她竟真的要起身往外走。
裴云之气的都想从床上跳起来了:“本王是让红衣出去!”
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几个字,成功让阮锦宁停了下来。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床上的人,虽然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却能从他死寂的眼睛里看出认真的意味。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盛怒之下突然转为惊讶,还没很好地调整好表情,是以看起来有些呆萌。
裴云之看着那难得不那么理智清冷的眼睛,心头梗着的那一口怒气突然就散了,语气也软了下来:“红衣是本王唯一的女护卫,武功很高,带在身边能用来迷惑敌人,并非你想的那样。”
这话,既是在跟阮锦宁解释,也是在警告红衣,别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红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王爷说的是事实,可她却觉得不对劲。
在王妃出现之前,她分明是唯一一个可以近身接近王爷的女子,王府的大半事情都要过她的手,若非她识字不多、不善与整理账目,王府的所有账目也是要经她的手的。
所有人都说,她会是王府将来的女主人。
便是将来会有王妃入府,王妃也绝对压不到她的头上。
结果,就这?
她的眼睛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伤心欲绝地看着裴云之:“王爷?”
裴云之冷声道:“把她带走。”
这四个字仿佛是在跟空气说,但正常人谁会跟空气说话?
阮锦宁还以为他是在吩咐自己,正要开口让盼儿进来把人弄出去,却见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此人浑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的紧身衣里,与暗夜几乎融为了一体。
他的气息非常奇怪,明明人就在那里,可阮锦宁却觉得有一丝不真实感,仿佛那只是虚幻的影像,而非有血有肉的人。
同时,她的心头涌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说不清这股感觉是如何而来的,却十分确信,这种感觉叫——危险。
似乎曾几何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曾经被这股危险笼罩过一般。
那人的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阮锦宁发现,他连手都没有露出来,而是带着黑色的像是手套的东西。
那人速度极快,两个呼吸都不到的功夫,就拎着红衣的领子把她扔出了房间。
再然后,他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阮锦宁:“?”
所以这个她活了十几年的世界,真的有武林高手的存在?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连穿越这么玄幻的事情都出现了,便是将来有人告诉她这个世界存在着神仙,她也不该大惊小怪。
见她的视线还停留在暗影消失的地方,裴云之好不容易散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好看吗?”
“什么?”阮锦宁回神,满脸不解:“我连那人的脸都没看到,怎么知道他好看不好看?”
裴云之:“……”
他也不知道是被逗得还是被气得,乐了:“本王让他把面巾摘了给你看看?”
阮锦宁便是再迟钝也听出不对了,她摇摇头:“那倒是不必了,我对他的样貌没有兴趣,只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暗卫,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瞬间消失,有些好奇罢了。”
温温和和的解释好似温柔的水,轻易就抚平了某人心头的躁动。
裴云之不生气了,这两日的委屈就冒出来了:“本王饿了。”
他昨天只吃了一顿早饭,会饿是很正常的。
阮锦宁有些疑惑:“可是昨日的饭菜不合胃口?还是肠胃又开始不舒服了?”
裴云之:“……”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小王妃,发现她从表情到眼神,无一不散发着清澈的无知气息,说明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绝食的,不禁有些无力。
所以他生了一天气,究竟有什么意义啊?
如果手可以动的话,他此时一定会狠狠捏一捏眉角。
他算是看明白了,对自家王妃就不能采用迂回的政策,得直来直去才行。
“你昨日没理我。”
很正常的一句陈述,但从裴云之这个王爷的口中说出,却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呢……
似是在控诉,又似是在撒娇……
想想威风凛凛的战场杀神,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宠某人眨眼撒娇……
这感觉十分之违和。
阮锦宁嘴角微抽。
压下心头微妙的感觉,她垂眸解释道:“我昨日一天都在看书和研究解药。”
“撒谎。”裴云之死寂的眸定格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阮锦宁:“……”
嘴角有些不自觉地抿了一下,阮锦宁其实不太想纠结这个问题,搞得好像她有多小气一样。
却听裴云之继续道:“你生气了,因为我答应将府中的东西变卖给奶娘筹资?”
阮锦宁垂眸:“那是您的奶娘,莫说只是区区几件玩意儿,便是您将王府的府库掏空去给她养老,我也不会有意见。”
“骗人。”死寂的眸子里满是执拗:“若真是如此,你为何生气到不喂我吃饭?”
那种撒娇的感觉更明显了。
不等阮锦宁开口,那人又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说,是怕你觉得我太薄凉狠心……我答应给把东西给奶娘,是为了彻底了断我和她之间的恩怨。
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王府烦你了。”
阮锦宁一怔。
他的意思是……要处理掉奶娘?
那些即将送到奶娘手中的钱,是买命钱?
她忽然想起了他们不久之前的交谈。
她坦诚地告诉他,她可以接受他暗中的所有残忍行为,但是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她又想到了奶娘。
奶娘在厉王府嚣张跋扈了不止一日,他过去一直能容忍她,想必也是顾念着几分旧情的。
如今却要处理了奶娘,是为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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