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别跟武主任顶嘴!武主任最烦顶嘴的人!你若顶他,他会批得你狗血淋头!”颜修洁起身,将装了馒头的袋子,丢进垃圾桶里。她弯腰的时候,胸前那片雪白露了出来,三十...

“记住,别跟武主任顶嘴!武主任最烦顶嘴的人!你若顶他,他会批得你狗血淋头!”
颜修洁起身,将装了馒头的袋子,丢进垃圾桶里。她弯腰的时候,胸前那片雪白露了出来,三十多岁成熟少妇的风韵,完美地展现在路北方面前。
不得不说,颜修洁人还不错,虽然她也被武涛训了,却并没有将火气转嫁给路北方,而是像大姐姐一样教他怎么应付眼前的事情。
这让路北方的心头,荡漾着微微感动。
他点点头:“颜科长,我知道了。”
过了半小时左右,路北方再跑到二楼去时,武涛的办公室门开了。
路北方敲了敲门进去,恭恭敬敬站在武涛面前道:“武主任好,您找我?”
武涛将目光投在路北方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是个精壮聪明的小伙子。
而且路北方的简历他也看过,在部队很厉害,能文能武,立过二等功,还为部队搞一项改革,节省了几千万元。
如此气宇轩昂的部下站在面前,按说他是高兴的。
但是,一想到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对这小子不待见,那么自己,就必须给这小子点颜色,得寻个法子治治他!
不然,没法在左秋那里交待!
在略微愣了愣后,武涛眉毛紧锁,收回盯在路北方身上的目光,然后,以极度阴冷的口吻,问话道:“路北方,我问你,你昨天下午哪里去了?”
路北方站在他面前,诚实回答:“报告武主任!我昨天有事去市里了。这事儿,我跟颜科长提过。”
“跟颜科长提过有啥用!这政府办是她说话算数,还是我说话算数?!”
武涛“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撑着身子,狠瞪着路北方道:“你才上一天班,就想着法子翘班,这成何体统?!”
路北方不吱声了!
暗道这家伙果然训人历害,名不虚传。
武涛的打击,并没有因为他不吱声而停下,相反变本加厉道:“人家新人来这里上班,那是扎扎实实、任劳任怨的干,是来得最早,回家最晚的那个。你倒好,上班第二天就请假!我看你对这份工作,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没将这工作当回事!…我警告你,你若有是这心态,就趁早离职!早点滚蛋!免得影响大家的工作情绪!”
路北方一听这话,心里那个气啊!
想不到武涛说话会这么难听,动不动就让人滚!这特玛让人醉了!……
依路北方的脾气,他特别想狠狠怼他回去。
但是,一想到组织部长宋伟峰从清峰乡到县城的车上那教诲,以及颜修洁叮嘱他不要顶嘴话,他压低了火气,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对不起,武主任!这事,下次不会再有了。”
武涛见路北方态度还可以。
他一屁股坐下来,然后盯着站在面前的路北方道:“路北方,我今天找你,就是给你布置样工作!当前,马上进入冬播时节,农民们都知道种麦种油菜不值钱,现在全县很多地方抛荒严重!省里市里,要求绿谷县种植面积不得减少,以确保粮食安全。因此……我要你落实全县今年冬天的冬播面积,将详细数据,给我揽上来。”
明知这事儿任务艰巨,是武涛给自己下的笼子。路北方没有拒绝,也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点了点头道:“好,武主任,我知道了,我会将这项工作做好的!”
武涛见路北方上了道,没有拒绝,便接着吩咐:“各乡镇报上来的数据,极有可能掺水或者造假,你别给我坐办公室当甩手掌柜,必须亲临一线,核对有效播种面积!”
“好!”
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分析来分析去,都觉得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林家园此行绿谷县,调研工作只是愰子,为爱女林亚文站台、来查看女儿钟情的男生路北方才是真的。
现在,林亚文对路北方有意思,那么林家园关心未来的女婿,也算人之常情。
人在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的亲人,日子能过得更好。
但现实,曾维平和宋伟峰也知道,路北方现在的处境,是略显尴尬的。
路北方现在虽然政府办上班,但只是普通科员,无职无权,身份卑微,放眼整个绿谷官场,他是根本未入流的存在。
这肯定是让林部长失望的。
当然,两人也知道,路北方身份卑微,并不是他工作能力怎么样,也不是他在部队里职级怎么样,而是他才进政府办几天,总不能才进来,马上就提干吧?
在这特别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就算提拔,还真轮不到他。
这是令两人苦恼之事。
……
事实上,在看到路北方的现状之后,林亚文相当不满,内心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怜悯与痛苦。
甚至,她当场向父亲林家园提要求,要给路北方换岗位。
回程的车上,林家园看着女儿林亚文跟那个男孩出去之后,心情还不错,便扭过头,瞅了瞅林亚文道:“哎,亚文,跟你出去那小伙子,就是救你的那人啊?”
“啊?对,是他。就是他。”林亚文扬起眉毛,点点头。
林家园在林亚文面前,早换下组织部长的身份,转而依照普通人和父亲的身份,审视路北方。
他对这小子心存万分感激,但是,对他出场时的形象,确实有看法。
林家园叹了一口气道:“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嘛,人牛高马大的。不过,他怎么就不注重打扮呢?亚文你看,今天这样的场合,全都是他的领导上司。可他却好,披着雨衣,风风火火就闯进来?也太不讲究了。”
见父亲责怪路北方,林亚文委屈得不得了。
她小巴巴巴地盯着林家园道:“爸,你是不知道内情吧!路北方刚刚从乡下骑摩托车赶回来!这些天,他负责核查整个绿谷县冬播的情况,每天骑着摩托车在外面,要跑几个乡镇,几百公里路程呢。可是,他才刚刚履职十几天啊!……吃饭的时候,他说就这十几天,差不多已经将绿谷县所有的村庄跑了遍。爸,您是没看到他,也没与他说过话,他脸上的皮肤都被冷风吹得皱起来,有些都结痂了!而且我见到他时,衣服是湿透的,这么冷的天,想想都冻得要死。”
说着说着,林亚文的眼睛里,蓄含的泪水汹涌而下,喉咙里哽咽道:“我看他太辛苦了!”
林家园看着林亚文这样子,拍了拍她后背道:“好啦好啦!亚文,你别哭了!我之前不知道他搞这份工作,错怪他了!”
林亚文的哭腔,其实就是向她爸要条件。眼见林家园改口,她马上停止哭泣,得寸进尺道:“爸,他救了我!你就不能给他调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呀!他才23岁,而且在军队时还立过功,现在又有病母需要照顾!所以……”
林亚文娇情地挽着林家园手,晃了晃道。
林家园虽然对干部要求严格,但想着路北方工作如此扎实,而且还救过女儿,他这心里,此时还真隐隐涌动着丁点私情。
但是,林家园是玩政治的高手,即便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他知道这事儿不能明着说出来,说出来,那就变味了,就变成他林家园以权谋私了。
因此,他只能在这事上,对下属指点一二,最好这些人能理解自己一番苦心,从而将路北方的工作安排到位,于无形中,将事情办成,这才是最高境界。
所以,他将林亚文的手拍拍,含糊回答:“这事儿,我记下了。”
……
当然,林家园的心思,绿谷县委书记曾维平和组织部长宋伟峰还真理解。
作为在官场上浸淫多年老油条,曾维平和宋伟峰早就对林家园的到访,心存疑惑。
要说调研检查,要么工作搞得好,要么工作搞得差,这大领导才会亲临一线,对基层工作予以走访。可绿谷县的组织工作一直不好不坏,他却来了?看到林亚文和路北方结伴出去了之后,曾维平和宋伟峰才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也为这事,曾维平和宋伟峰闷在县委办公室,喝了两个多小时茶。两人不仅将林家园的心思分析了遍,也对当前路北方的状况进了分析。
宋伟峰对路北方之事拿不到主意,曾维平在寻思一会儿之后,扭头吩咐他道:“你让人将路北方的简历拿过来我看看!”
宋伟峰不知曾维平是什么目地,但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人马上将路北方的简历,发到他的手机上。
宋伟峰举着手机,给曾维平看路北方的简历:
路北方,男,23岁,未婚,湖阳市宜阳镇人,火箭军9XXX部队 中尉。
新疆阿勒泰,二等功。
海南文昌航空航天中心,三等功。
未知地标,三等功。
曾维平看着这简历,沉静的脸上,勾勒出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之所以将让宋伟峰将路北方的简历发来看一看,不仅是要掌握路北方的信息,看看这个人是否品行端正。重要的,他要从路北方的简历中,看看有没有过人之处。
只有发现过人之处,晋升职务,提升级别,调动岗位,才有依据。
作为绿谷县的一把手,他知道所有的人事选拔,虽是他说了算,但是,必须建立相关政策许可之内。他可不能为了一己私念,违规破格提拔有污点的人,那不仅会遭人诟病,而且也会对绿谷的官场,产生不好影响。
无疑,路北方的简历,太亮眼,太能做工作了。
这让他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马上跟宋伟峰道:“伟峰啊,我刚刚看了下路北方的简历,发现他在军队的时候,立过多次功,也受过嘉奖,还是中尉军衔呢!按理论,咱们地方不仅需要将各项拥军政策落实,更应该对军人优待一点。现在,咱们把路北方放在政府办,还是普通科员,确实有点委屈人家了?!我建议呀,路北方同志的问题,你着重考虑一下!适当的时候,对他的考核政策,可以应当放宽点!”
“北方,你没事吧?你流血了!疼不疼?”
站在路北方的身边的陈玉梅,眼神里写焦急与关切,她一把握着路北方的手,盯着伤口问。
路北方扭头朝自己受伤的手看了看,不以为然道:“没事,估计与也就是木屑刺进了皮肤。一点小伤,没事的,你给我找点碘伏,或者干脆拿瓶烈酒来也行。”
对于手上受伤之事,路北方还真没有太在意。当然,若是不疼,那是假的,他也是肉身之躯,在打斗中硬着一股气,还不觉得,此时被陈玉梅这么一提醒,自己才感受到伤口带来钻心的疼。
陈玉梅听了路北方的话,忙着道:“你伤口这么长,在家里处理不行的!你看还流这么多的血……赶紧的,赶紧送卫生院去,杨所长,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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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请你派个车送路镇长去。”
杨碧华凑上前时,确见路北方的手背还在流血,他应着陈玉梅的话,转身就吩咐:“小龙,你将开车带路镇长去医院!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快点,扶着路镇长上车去。”
在陈玉梅及这个叫小龙的警官的陪护下,。路北方只得坐了他们的警车,一路急速驶向临河镇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里,路北方又是副镇长,且是文教卫的分管领导,卫生院上上下下,从院长到小护士都不敢怠慢,更不敢有丝毫马虎。
也因为路北方是领导,他的小伤,也就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了,经过院长兰德生诊断,不仅给他办理了住院,要给他手背的伤口鏠三针,而且要打三消炎针,同时还要打破伤风针……
同时,还安排了院里最拿得出手的护士杨钥和申欣怡两人专门照顾他。
杨钥扎着马尾,眼睛明亮有神,皮肤白皙如雪,穿着整洁的白色制服时,散发出清新舒适的花香味道。
申欣怡打针的时候,轻轻地握着路北方的手,脸上还带着浅浅微笑,让人感到温暖和安慰。
……
而且滋事现场,路北方去了医院,倒给杨碧华留出来更多的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时间。
副镇长跟镇里面企业家的弟弟发生冲突,要如何处理?他还真拿不定主意。
最终,他将电话打给了镇委书记陶大军,向他请示怎么处理这事。
陶大军一听,起初觉得也很气愤,自己手下副镇长,却被这帮小流氓围殴,那可了的。
但是他准备做决策的时候,朝阳湖渔场的黄永平电话打到他手机上,请求他给点面子,放开一马,黄老五也确实做得不好,这事儿以后只能通过别的方式向路北方赔礼道歉。现在,需要陶书记帮着说说好话。
陶大军平素与黄永平关系较铁,不仅是吃他的喝他的,而且十次打牌,九次他都会赢钱。上次给路北方接风洗尘,他和镇长钟暄文就各自赢了二万多块,那战绩真不了不起。
接到黄永平这电话后,陶大军的决策就变了!
他给杨碧华的答复是:“你们派出所将这帮人教训一通,就放了算了。路北方这边,我去做他的工作。”
陶大军现在觉得自己,还是稳稳能拿捏得住路北方的。
现在,他知道路北方上卫生院了,待到明天一早,他就找路北方谈话。让他看在自己面子上,不再追究此事。
陶大军觉得路北方初来乍到,各方面不熟,他又是镇委书记,路北方怎么着,都会给他面子的。他一个小小的副镇长,要拿捏他,还不是十拿九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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