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连载中
乎全是从荆州拨过去的,其中更多有蔡瑁张允的部卒眼线。但如今刘表已经死了,而且是被荆州氏族逼迫气愤致死!他们这些人,都是刘琦的杀父仇人。若是引领十万水军的刘琦知道了真相,万一哪天直接杀来襄阳,倒是一件麻烦事!“此去江夏,防备江东为主,还要了却后患!”蔡瑁拍马赶上张允,沉声说道。“刘琦?那可是你的外甥,
状态:连载中 作者:许褚顾泽 39.48 千字更新时间:2024-05-27 06: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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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许褚顾泽的小说叫做《谋士屡羡毒计,刘军招架不住》,它的作者是一笔长生所编写的穿越重生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今日之事,你还有什么好争辩的?”曹操心头一动,这几天来,许褚屡献奇计,以一人之力盖过了五大谋土的风头,难道他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不成?许褚嘿嘿憨笑,呲牙说道:“俺在军帐里,苦思丞相征伐荆州的事,也是想给丞相分忧。所以才喝了点酒,提神醒脑。”...
荆州刺史刘表病故,从此荆州的军政大权,皆落入刘表的大舅哥蔡瑁之手。
“请天使官回复曹丞相,我荆州当顺应天意,尊奉圣旨,绝不敢与大汉天子为敌,更不敢抗拒曹丞相的天兵。”
蔡瑁张允带领荆州百官,恭敬的送走宣布圣旨的天使官,然后回到荆州议事。
“虽然我们已经纳下降表,可是不知道曹丞相是否相信?若丞相见疑,你我皆不能安枕矣!”
蒯越的眉头紧皱,丝毫没有释怀的感觉。
蔡瑁纳闷,不知道蒯越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曹丞相的旨意里不是已经说的明白,只要我们写下降书,肯于归顺,便已万事大结了么?还要怎地?”
张允似乎明白了蒯越的一死,试着说道:“异度的意思,是说曹丞相怀疑咱们荆州的诚意,虽有降表,也不深信?”
蔡瑁恍然大悟,身上惊出了冷汗,面色为之苍白:“若曹丞相怀疑我们诈降,那我们更危险了!!”
如今降表已经送出,如果曹操的大军压境,蜂拥而来,开城门是不开?
若不开城门,则归降是假,一阵攻城,襄阳化为焦土,生灵涂炭,他们这些氏族一个也不能活。
可若是开了城门,放任曹军入城的话,曹丞相对待诈降的人,又是何种应对?
宁叫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换言之,宁可错杀天下人,不可令天下人有伤我一根毫毛者!
“他娘的!草率了!!”
蔡瑁跌足叹息:“蒯异度何不早说?早知如此,当时便不该让那老家伙死,只要将刘表装入囚车,押送到曹丞相的军营之中,当面献给曹丞相,就能表达咱们归降的诚意了!”
“如今……如何是好?”
庞氏家族的族长庞德公在旁,忽然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保管能取得曹丞相的信任。只是行动起来,多有不便之处。”
蔡瑁迫不及待的问道:“庞公有何高见?”
“这个嘛”
庞德公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坐在一旁低头不语的黄承彦,沉吟良久才说道:“曹操最恨的人,不是荆州刘景升,而是新野刘玄德。”
“刘玄德先是破了曹丞相的樊城,之后又两次在博望坡和新野城杀的曹军丢盔卸甲,战损二十万兵马。”
“如今刘备逃亡,不知所踪,若是我们能派人抓住刘备,交到曹丞相的面前,岂非算得上纳了投名状?”
蔡瑁大喜,上前握住庞德公的手,连摇着说道:“如此良策,老先生何不早说?你说的对,我即刻便差兵马前往,寻觅刘备的踪迹!”
蒯越笑着说道:“将军,你又草率了!你如此说,可曾考虑过黄老先生的感受么?”
蔡瑁转头,纳闷的看着黄承彦:“怎么?莫非先生不同意我抓刘备献给曹丞相么?我为救荆州,也是为救你!”
张允冷冷说道:“令婿诸葛孔明辅佐刘备,这也是命数,谁能想到他前脚下了卧龙岗,曹丞相的大军便压境了呢!”
“如今当以大局为重,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蔡瑁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已的外甥女婿诸葛亮,已经投到了刘备的手下做了军师,而自已弱擒拿刘备,等于把外甥女婿也跟着一勺烩了,那自已的外甥女黄月英,等于新婚不久就当了寡妇。
难怪黄承彦一直低头不语了。
然而话已出口,难再收回,何况荆州生死存亡之际,他既然能豁出去自已的妹夫刘表,又何谈舍不得区区一个外甥女婿?
“不可!”
“绝不可行!”
一直沉默的黄承彦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案说道。
“怎么?”
“你倒你女婿的性命,比我荆州百万黎民还要重要么?”ʟ
“黄老,何必呢?纵然抓住刘备和孔明,到时候我等在曹丞相的面前,替你女婿开脱罪责,免他死罪,也就是了。你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外人,得罪整个荆州氏族?”ł
“女婿又不是女儿……女婿没了再换,也就是了……”
底下诸多荆州氏族的官员们,私下个字议论,更有一些与黄家不睦,或者存在利害冲突的人,趁机嘴下刻薄,挖苦讽刺者比比皆是。
黄承彦淡淡一阵冷笑,转头看着蔡瑁:“将军可知,如今刘备身在何处么?”
张允未等蔡瑁说话,当先说道:“刘备在荆州,只有新野和樊城两个去处,如今新野已经被曹丞相的大军拿下,除了逃亡樊城之外,又能到哪里去?”
黄承彦点了点头:“将军所言极是。可是我们竟已经归顺朝廷,则荆州的兵马就是曹丞相的兵马,如今我们出兵攻打刘备,岂不是擅自动兵,不尊丞相军令了么?”
张允一愣,勉强硬着头皮分辨道:“虽然是擅自动兵,可是也是为了给丞相出力,就算以后丞相问起来,咱们也好解释,想必丞相也能见谅。”
黄承彦面色沉稳,仿佛成竹在胸,又缓缓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若丞相并不相信,依旧在猜疑之中呢?”
“正如刚才众人所说,如果此时丞相信任我们,则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抓刘备而示诚意。”
“可若是丞相不信任我们,那么我们擅自出兵,径袭刘备。万一我女婿孔明略一用计,令我荆州兵和追击刘备的曹丞相兵马狭路相逢,误伤对方,那时候我荆州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难以分辨了,岂不是事与愿违,更加糟糕?”
黄承彦的话没说完呢,蔡瑁的脸就已经吓的绿了。
黄承彦说的还算委婉,没说截杀曹军,营救刘备!
诸葛孔明的实力,没有人敢质疑!
就算是蔡瑁张允,也对孔明的计谋佩服之至,能够以数千兵马,击杀曹军十余万的孔明,只怕给荆州兵和曹军下个套还不算什么难事。
看来此计不行!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稍有差池,就是灭顶之灾!
“报!”
“报将军,曹丞相的军令到了!”
正在众人心头忐忑,一筹莫展之际,刺史府的小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引着一名曹营派来的使者,使者的手里拿着一封火漆封着的书信。
“哦!”
“曹丞相的军令!”
此时的蔡瑁,就像是一只怀疑自已即将被屠宰的狗一样,殷切期盼着主人能给他下达一个任务,可以彰显自已的长处和用处,借以体现自已的价值,以换取生存的空间。
“着荆州水军,立刻封锁江面,断绝江东与荆州的一切往来联系!”
“务要严格肃杀,不可有丝毫的怠慢,若令江东有侵袭之机,皆你等之过,他日孤来荆州,军法从事,严办之!”
言辞极为严厉,杀意浓浓。
但荆州氏族高官们听到蔡瑁念完了这封来自曹营的军令,整个大堂上忽然欢腾了起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蔡瑁捏着书信,轻轻拍着张允的肩头,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真是及时雨,真是……”
张允把头埋在张允的怀里,差点来了个大熊抱抱。
二人倍感激动,犹如绝地之中遇到了救星。
“曹丞相信任我们,曹丞相信任我们了!”
蔡瑁将书信在空中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神情激动的吼道。
“曹丞相恩重如山,我荆州当永世效忠曹丞相!”
所有的在场官员们齐声呼和,纷纷给使者跪了下去。
这一刻,他们几乎已经忘了自已是荆州官吏,他们已经把自已当成了大汉天子的朝臣。
而面前的曹营使者,宛如就像是大汉天子亲临,他们跪地陌拜,跪的是大汉天子,拜的是曹操丞相。
蔡瑁回到帅案前,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了一封回书,谨慎的装入信封之中,又密封完备之后,恭敬的递给使者。
“我荆州上下,谨遵曹丞相的军令,即刻便起兵进驻江夏,封锁江面!”×ᒝ
“绝不会给周瑜踏过长江半步的机会!”
“若有所失,荆州大小将领,甘当军令,万死无怨!”
蔡瑁紧张而又带着几分激动的对使者说道。
身后的蒯氏、黄氏、张氏等氏族官员们听着蔡瑁的话,心中暗骂:“这家伙!竟然将我们也包含在内,若真的被周瑜打过长江,哪怕有一个兵卒登岸,我们这个荆州官员圈子里,就要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全被曹丞相一锅端了!”
……
驾!
驾!
送走曹营使者之后,蔡瑁张允点起两万兵马,星夜驰骋,赶往江夏!
江夏的兵卒,几乎全是从荆州拨过去的,其中更多有蔡瑁张允的部卒眼线。
但如今刘表已经死了,而且是被荆州氏族逼迫气愤致死!
他们这些人,都是刘琦的杀父仇人。
若是引领十万水军的刘琦知道了真相,万一哪天直接杀来襄阳,倒是一件麻烦事!
“此去江夏,防备江东为主,还要了却后患!”
蔡瑁拍马赶上张允,沉声说道。
“刘琦?那可是你的外甥,你下得了手么?”
张允手执马鞭,淡淡一笑,侧脸看着蔡瑁。
“男儿不狠非丈夫!”
“此子不除,早晚是个祸害!”
“先到江夏再说,最重要的是封锁江面,杜绝江东周瑜的侵袭。”
“这是丞相的大事,至于刘琦,无能之辈,早晚收拾他都行!”
驾!!
三万兵马,如一道闪光的匕首,直插江夏!
……
江夏城上。хŀ
旌旗招展,防备森严。
“我乃江夏太守蔡瑁,请刘琦答话!”
蔡瑁约束三军,往前一提战马,到了城下,高声喊道。
城门上,守城兵卒火速报入江夏府中,刘琦问询,急忙披挂整齐,往城门而来!
他本是荆州的继承人,无奈自从母亲病故之后,刘表新娶了蔡氏为妻,又生下一子,就是刘琮。
蔡夫人原本并不讨厌刘琦,反而极为疼爱,但自从自已的儿子刘琮生下来之后,为了能挤走刘琦,扶持自已的儿子刘琮上位,将来执掌荆州,她便伙同蔡瑁张允不断离间刘琦和刘表之间的父子关系。
一而再再而三,终于刘表震怒,对刘琦越来越不满。
之后,刘琦去见刘备,哭诉心中的委屈,刘备令诸葛亮为刘琦支招,恰逢江夏黄祖死后,无人主持军务,诸葛亮便让刘琦自告奋勇,前往江夏,借此躲避蔡瑁张允和蔡夫人的迫害。
“果然是蔡瑁张允!他们不再襄阳,来我江夏作甚?”
“难道又是心怀不良,要来谋夺我的江夏不成!”
刘琦腰悬宝剑,立身在城头上,放眼望去,蔡瑁张允的身后,三万兵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刘琦,你父亲刘荆州已死,如今荆州无人主持。”
“我奉刘荆州遗言,特地前来接替你在江夏的防务,你可立即赶回襄阳任职!”
“刘景升临死之前,已经上表朝廷,保奏你为荆州刺史,以后荆州的大事,就要落在你的肩头上了!”
蔡瑁见刘琦到来,往前提了提战马,高声喊道。
“蔡瑁!”
刘琦听到父亲亡故,先是一惊。
但在城头上见三军并无挂孝,蔡瑁张允也是精神抖擞,杀气腾腾,没有半分哀戚之状,不由的心中疑云大起。
“我在荆州的时候,便不被你们容留,屡次陷害于我!”
“现在来到江夏,一不挂孝,二无我父亲的信物。不过是想诱骗我出城,夺我江夏罢了!”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蔡瑁见不能骗过刘琦,就要强行攻城。
“且慢!”
身后的张允掩在旗门之中,轻声喝道。
蔡瑁听得真切,拨转马头,回归本队:“这小子离开襄阳不到两月,学的精了。我倒骗不过他!”
张允往城头上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我三万兵马攻城,十分不利。只可智取!”
说罢不等蔡瑁说话,一提战马,到了城下。
但他比蔡瑁狡猾的多,一声呼喊,两排三十多个盾牌兵各自举着厚厚的盾牌,遮挡在身前。
张允逼近城门,对着城头上的江夏兵马高声喊道:“荆州刘景升病故,刘琦却不去奔丧,是为不孝!”
“荆襄九郡,多少政务军务需要处理,朝廷已下任命刘琦为荆州刺史的文书,他却龟缩在江夏,拒不往襄阳赴任,是为不忠!”
“刘琦与刘备勾连往来,意图谋反,却拉着你们这些荆州兵马为他冲杀垫背,蒙蔽你们,又何来的仁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你们保他何用!速速打开城门,放我入城,保你门平安无事!”
城头上,刘琦见他喋喋不休,大放厥词,满嘴胡说八道,心头大怒:“放箭!放箭!”
多数兵丁听了张允之言,心中疑心重重,而且张允乃是荆州军马的总都督,哪里敢轻易的向他放箭?
因此大多数江夏兵丁心头犹豫,磨磨唧唧,不敢放箭。
零零星星的箭矢被盾牌挡住,丝毫不能动张允分毫。
蔡瑁见城头上有人放箭,心头大怒,从身边的盾牌兵手里抢过一面盾牌,策马往前跑了一段,恨声吼道:“我知道你们的家在何处,你们的家中老母老父,妻子儿女尽在何处!”
“你们也是荆州人,抵抗我荆州兵马,是自相残杀。但有敢助逆贼刘琦,抗拒不从者,江夏城破之日,必将你们的老父老母,拉出来斩于城下!”
“将你们的妻女赏于有功兵卒为婢女,代代不得翻身!”
蔡瑁残暴,荆州之人,人人皆知!
城头上的江夏兵卒,害怕蔡瑁的报复,愈发畏惧,土气损折殆尽。
“攻城!”
身后的张允见城头上旗角松动,知道军心溃散,将手中的“令”字旗一招,代替军令。
“杀!”
三万兵马如一阵旋风一般,扛着云梯等攻城之物,发动了猛烈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江夏城内,本就有蔡瑁张允安插的内应,乘乱打开城门,放蔡瑁张允入城。
不到三个时辰。
刘琦战死,江夏归于蔡瑁张允之手。
……
与此同时。
新野通往樊城的路上。
刘备与诸葛亮,引兵两千,携着数万新野百姓,正往樊城疾赶。
众百姓扶老携幼,担挑肩扛,负重前行。
他们从新野撤退的时候,已经被告知要火烧新野,所以所有能带走的家当,都带在了身上。
所以行进起来,愈发的缓慢。
“军师,咱们这个速度行军,何时才能抵达樊城啊!”
刘备皱了皱眉,看着身边不断穿行而过的百姓,心中焦虑不已。
“主公,淡定。”
孔明手摇羽扇,眼中带着几分神秘。
“这些百姓……哎。”
刘备用下巴往前努了一下,叹息不已。
“主公,只要曹操想要追袭,有没有百姓,我们都赶不到樊城。”
诸葛亮的目光,也落在不断路过的人群中:“即便我们赶到了樊城,樊城也守不住。”
“所以主公不必因为行动缓慢而烦恼……”
刘备越发好奇,不知道军师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那军师……”
刘备正要问时,身后忽然一声砲响,紧接着马蹄之声大作!
“抓住刘备,活捉诸葛!!”
“杀!”
似有千军万马,奔袭而来!
“主公快走!曹贼至矣!”
诸葛亮急忙上前,扶着刘备上了战马,急声说道。
“军师,夫人……”
诸葛亮也弃了车驾,跨上战马,往前疾赶两步:“主公,夫人那里有子龙守护,且先行,然后再做计较!”
说话之间,沉头大起,曹军已经全面掩杀而来,遥远处甚至可以看到大书“曹”字的旌旗了。
“翼德……子龙!”
张飞领兵一万,负责断后,想必早就与曹军交锋了。赵云在中间保护车驾和两位夫人以及幼子阿斗,看看曹军的速度,恐怕也难以逃离。
“主公快走,夫人也小主人处,我去寻找!”
糜竺急声催促刘备,那边孔明也在呼喊。
刘备迟疑数秒,曹军的喊杀之声又近了许多。
驾!
刘备一咬牙一跺脚,快马加鞭,抛下甘糜二夫人和幼子阿斗,往前飞马而去。
疾行数百米,忽见孔明骑马折返,往右路上前行,不住的招手。
“孔明为何不走那条大道?”
刘备还没来得及开问,旁边的简雍气喘吁吁的将一纸书信递了过来。
“云长的书信,新野往樊城的道路已经被曹兵截断,没有重兵无法通行!”
刘备脑瓜子嗡嗡直响,坐在马上一阵眩晕。
孔明用羽扇一指江夏方向:“主公,如今可径直往江夏去!”
“我令刘琦镇守江夏,防的就是今天的这种局面!而且云长在先,想必已经和刘琦汇合,如今往江夏,最好不过!”
此时,曹兵掩杀而来,军马和百姓夹在在一起,大乱!
百姓因拥挤踩踏致死的,不计其数,刘备的两千兵马,忠心护主,暂时抵挡曹军的进攻,也死伤殆尽。
“就依先生之言!”
刘备稍一犹豫,终于下定了决心。
带领十余骑,引着简雍和孔明,取路往江夏逃亡。
新野别致的小院里。
绿草如茵,树木成林,三间青石瓦的的小屋在那个时代,已经属于独门豪华别墅的存在。
尤其是在新野城被诸葛亮设计焚毁,付之一炬之后,能有这么一座曲径通幽的好去处,那简直如同仙境一般。
绿树下,一张八角形的石桌,石桌的四位,放着四个圆形如鼓的石凳。
石桌旁边的树荫下,是一个绿竹编成的躺椅。
顾泽此刻正悠闲的斜躺在椅子上,享受着树荫的清凉。
自从他随大军占据了新野之后,一直居住在许褚的军营里,可是就在前几天,在他请许褚吃了一顿火锅,并传授他拿下荆州之法的第二天。
许褚兴冲冲的跑来,说发现了一个绝好的去处,先生一定喜欢。
于是就把他带来了这里。
看着小院西墙角下扔着的一张编了一半的破草鞋,顾泽就完全猜到了这个小院的主人。
“刘备,织席贩履之辈,没想到你在新野的时候,还是忘不了老本行,偷偷在这里建立了自已的别院,练习自已的织席贩履之术!”
“难怪时常找不到你,真是狡兔三窟!”
顾泽一阵冷笑,若不是他亲自穿越一趟,来到这个古三国的时代见证奇迹,他还真不敢信那个被歌颂成奋斗一生不知疲倦的刘皇叔,原来还是个玩物丧志痴心编草鞋的主。
“先生!”
“先生可在么?”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小院的大门被人差点撞翻,紧接着便看到了许褚那伟岸魁梧的身材。
“先生,俺要出征了!”
许褚兴奋的跑到顾泽的身边,拎起石桌上的水壶先仰脖灌了个饱。
“要去追袭刘备了么?”
顾泽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个洁白干净的水壶上留下的五个指印,心中不悦的勉强说道。
“是啊!”
许褚抹了一把下颌上的水滴:“俺要随俺家主公带领一万轻骑追刘备去,那兔崽子正往樊城赶着呢!”
“所以俺来跟先生告个别,顺便问问俺这一趟,能立功不?”
顾泽一睁眼,翻身坐起来,抬头盯着许褚:“你就打算这么走了?还来跟我告别?”
许褚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呲牙说道:“那哪能呢,俺许褚还能这么不上道?”
随即回头,向着小院的门外喝了一声:“送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从门外鱼贯而来走进四五个虎贲土,各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尽是山珍海味的美食,最后一个兵卒的怀里,还抱着一坛子九酿春好酒。
“俺这次虽丞相出征,多则三四天,少则一两天就能回来。”
“先生在这里安心住着,俺着小的们给你带了些好酒好菜,您放心的吃。”
随即有指了指那坛好酒,大有不舍之意:“这酒是俺冒着生命的危险,花了许昌三座府宅的好处才从满宠看守的库房里搞出来的。先生要是喝不了,给俺留一点儿,等俺回来之后咱们一起痛饮。”
“嘿嘿,反正你自已喝,也乏味嘛!”
顾泽不耐烦地连连摆手,下了逐客令:“赶紧走,赶紧走!你不来,没人给我抢酒喝,我巴不得呢!”
“别……”
许褚先挥手令那些送东西的虎贲土退出了院子,回虎贲营归队,这才上前腆着脸央求:“先生,俺这次出征捉刘备,能立功不?你给俺指条道,让俺再风光一把?”
顾泽忽然又躺了下去,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你这次去,立不了功!”
许褚一阵惊愕:“啊?为何立不了功?”
“先生给俺想个折啊!俺好不容易有出征的机会。”
在他看来,让自已立功受赏对于先生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不费吹灰之力。
就看先生愿不愿意花费这吹灰之力了。
顾泽闭着眼,鼾声逐渐的响起。
许褚等了片刻,想要叫醒顾泽,又怕先生生气,以后都没有机会再从他这里讨妙策赢奖励了。
“先生,那俺就走了!”
“大军要出发了。”
许褚又等了片时,这才不得以离了院子,赶回曹营。
……
新野城外,旌旗猎猎,战鼓齐鸣。
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樊城!
一万轻装铁骑,奋蹄而去。
马踏之声如龙吟,烟尘阵阵,势若奔雷!
顾泽躺在椅子上,闻到一阵阵尘土的气息。
“曹军的一万轻骑已经出动了!”хᒑ
顾泽回顾着脑海中的记忆。
接下来,历史画卷中最为壮观的名场面即将上演。
长坂坡之战!
子龙七进七出战阵,一战成名,绽放辉煌!
“子龙忠义,我可以不在乎刘大耳和诸葛村夫,却不能不在乎子龙!”
顾泽在新野的时候,最好的密友就是赵云,两个人可以说亦师亦友。
这也是为何顾泽坚持不肯给许褚出主意的原因。
许褚若要在长坂坡立功,赵云是绕不过去的坎。
顾泽不想让赵云受伤。
“差不多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顾泽睁开眼,原本晴朗的天空中,此刻犹然飘着曹操骑兵出发的时候所溅起来的灰尘。
耳边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万千马蹄踏地的声音。
“此刻我在军中,行动不便。若要离开,只怕会被人发现。”
“且等曹老板在荆州站稳了脚跟,荆州相对平稳安全之后,我在伺机离开荆州。”
顾泽寻思着:“荆州是个好地方,肥的很。我还是得操纵许褚,从荆州捞点好处才行!”
“离开之后,我便前往冀州,在那里安身立命,颐养天年!”
顾泽从来不想当天使,他给许褚出谋划策,要的是回馈,主打的就是各取所需,彼此成全。
按照他所知道的历史进程,曹老板那下荆州之后,会达到他事业的巅峰。
而紧跟着随之而来的赤壁之战,会让曹老板享受过山车式的惊险**,让他的事业一夜之间达到谷底。
“赤壁之战,曹营会变成一个人间地狱,活下来的也得扒层皮,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那乱军之中。”
“到那个时候,许褚连自已都顾不过来,怎么可能保全的了我?”
“搞一笔钱财,溜之大吉前往冀州过神仙日子,何其美也!”
顾泽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赶在赤壁大战前前往冀州,远离赤壁战场,省的殃及池鱼,惹祸上身。
……
此时,荆州襄阳城内,刺史府的后堂里。
刘表已经病入膏肓,难以下床半个多月了。蔡夫人命令侍从丫鬟每日喂食汤药,却始终不见好转。
“我几次命你传令往新野找我兄弟刘玄德,往江夏传长子刘琦前来见我,为何直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头发花白,骨瘦如柴的刘表,正伏在卧榻上呼呼喘着粗气,不时的咳嗽着,一口气上不来,恐怕就要归西。
“老爷,早就派人去传过了,新野刘备不但不奉命,还把咱们荆州的传令官给打了出来,说什么‘刘表昏庸,想骗我进襄阳,害我性命’。“
”江夏刘琦那个小畜生倒是没打出来他老子的命令,可就是奉命不执行,多少次去传他了,总是答应着,可就是不起来前来!”
“真是白疼他了!”
蔡夫人站在一旁,搂着年方十三岁的亲生儿子刘琮,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还说!”
刘表一阵愤怒:“当初玄德在荆州的时候,若不是你连同你哥哥蔡瑁,几次三番的瞒着我加害他,他又怎么会如此多疑?尽是你们给我惹下的祸端!”
“如今曹操百万大军前来攻打荆州,试问荆州除了我兄弟刘备之外,谁能抵挡的了?谁有有这个勇气出去披挂上阵,跟曹操血战到底?”
“咳咳……咳咳……”
刘表愤怒至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尽是一些酒囊饭袋的鼠辈,玩弄权术,自相残杀倒是在行,指望他们戍边御敌?笑话!”
蔡夫人冷笑一声:“老爷,你也别太看不上你这些部下了!”
“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你这些部下忠心耿耿的辅佐于你,你能有今天?只怕多少年前荆州便被孙坚孙策他们江东兵马给荡平了吧。那个时候,你兄弟刘玄德在哪儿呢?还不是被曹丞相赶得如丧家之犬,无处投奔?”
“你还真把他当宝贝了!指望他守卫荆州?真是笑话!”
“你!你……”
刘表没想到一向温柔贤惠,对他百依百顺的蔡夫人,这会竟然说出这么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人的话来。
可是他又无可奈何,如今刺史府里的外部事务,全部落在蔡瑁张允的手里,而内部事务又掌握在蔡夫人的手中。
他自已病入膏肓,连起身上厕所都不能自理,堂堂的荆州刺史,这时候也只好仰人鼻息,任人摆布了!
“哎,悔不听昔日玄德之言……”
刘表低声叹息,懊悔不已。
刘备初来荆州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荆州的氏族权力过大,建议刘表削弱蔡氏宗族的职权。
只是当时刘表刚刚生病在床,长子刘琦又被排挤在江夏,他在襄阳变成了孤家寡人,手下无人可用,只好依赖蔡氏黄氏和张氏宗族的官员治理荆州,并暗地里支持玄德入荆州为官,顶替氏族手里的一部分权力。
但刘备缺乏安全感,唯恐人单势孤的自已在荆州不容于氏族,早晚会被加害而死,所以远走新野,也抛下了刘表。
“刘琦,琦儿……”
“你再不回来,恐怕你我父子,难见这最后一面了!”
昔日叱咤风云的荆州刺史,八骏之一的刘表,此时僵卧在床上,老泪纵横。
“老爷,节哀。”
“荆州和府中的事,你只管吩咐我和我兄长蔡瑁。若老爷有后事遗言,难道琮儿不是你大鳄亲骨肉,何必念念不忘那个不孝子?他若真的惦记老爷你的死活,也不会几次传召,都抗令不尊,至今不来看你一眼了。”
刘表忽然变得冷静了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双目呆滞的看着屋顶,眼神变得空洞而呆滞。
一句话也不说,整个卧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老爷安心休息,妾身晚点儿再来看你。”
蔡夫人浑身不自在,一种莫名的寒意袭身而来,急忙起身,牵着刘琮的手退了出来。
刘表也毫无反应,似乎已经睡去。
只有拿滴滴清泪,从他衰老的眼角里滚滚留下,浸湿了枕边的毛巾。
……
于此同时,外堂里,却异常的热闹。ʟ
曹操统兵六十万,席卷而来,荆襄风雨飘摇!
荆州各氏族,地方名土,纷纷议论,惶恐不已,对于荆州的前程,信心不足。
“曹丞相南下,势不可挡。如今新野刘备已经败了,逃亡在外不知道身在何处,即便是据守樊城,也只是偏安一城而已,难以持久,更不可能支援我们襄阳!”
真镇南将军、江夏太守蔡瑁见众官已经坐定,开口说道。
“且不说我荆州能不能抵敌,曹丞相乃是大汉丞相,此次南征,乃是奉了大汉天子的旨意,名正儿延顺!我荆州若与之敌对,则是对抗朝廷,叛逆之举!”
“曹丞相平定袁绍,剿灭袁术,斩杀吕布,何其壮哉?我荆州与袁绍、袁术、吕布比又如何?若以荆州之力,强行对抗曹丞相,只怕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到头来荆州城破,自取其辱!”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荆州城破,百姓只管流离,或者迁徙到别的地方,你我又该如何?咱们都是世居在荆州,所有的产业家族盘根错节,若迁离荆州,是大树连根拔起,再想活下去,可就难了……”
“只可议和,决不能动兵!一旦开仗,就会让荆州走上不归路,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只是…曹丞相会跟咱们区区一个荆州,议和么?
众人一片议论,顾虑重重。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议和不成,那就投顺!咱们投顺朝廷,也不是丢人没有气节,毕竟荆州也是朝廷的荆州,大汉的荆州。就算荆州刺史,不也是大汉朝庭任命的官职么?”×ʟ
众人看时,正是荆州张家的代表人物,当下和蔡瑁共掌荆州兵马的实权派张允!
荆州蒯家的代表蒯越立刻表示赞同!
“现在投诚曹操,或许能够得到更大的好处,荆州可以免为战乱波及,众官或许还能依旧在荆州府衙内做事,不受影响。”
他的语气一变,继续说道:“可是若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曹军打上门来的时候,再要投顺,则为时已晚,你我的价值都要大打折扣,甚至还会背上一个临阵怯敌,贪生怕死而出卖荆州的恶名。”
“不管于名还是于利,为今之计急急寻求投顺的机会,并纳个表示忠诚的‘投名状’,至关重要!”
蔡瑁往后堂望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只怕那个老东西不允!”
刘表虽然老迈多病,但他在荆州多年的声望犹在,若真的振臂一呼,难免不会号召来诸多的忠诚死土,为他出头。
别的不说,若他在长沙的侄子刘磐,带领部将黄忠前来征讨,荆州城内又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住?
甚至荆州的兵马统帅,大将文聘也对刘表忠心耿耿,而对蔡瑁张允等氏族官员们不理不睬。
“大哥不必多虑,你只管做事!”
正在这时,蔡夫人携着幼子刘琮,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妹妹,情势如何?”
蔡瑁迎了上去,用手指往里面一指,低声问道。
“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想到刘表不待见自已的儿子刘琮,却对前妻的儿子、长子刘琦爱惜有加,蔡夫人就恨得牙齿痒痒,巴不得刘表早日归西!
“众人议论,曹操领兵带队,不日就要攻打过来,大家都有归顺朝廷之心,不知妹妹有什么意见?”
妇人得志,趾高气扬!
一直被刘表雪藏在府中,不让她干政的蔡夫人,这时候突然感觉到整个荆州的命运都似乎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而她,才是那个能在荆州发号施令,主宰一切的“荆州之主”!✘|
“哥哥,我没有别的要求,但就一条:不归顺不归顺我不管,但琮儿必须为荆州之主,咱们蔡氏的权力不能削!”
蔡瑁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一圈,看着周围的各氏族代表:“妹妹放心,若是曹丞相不能保全咱们的利益,那咱们投顺朝廷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蔡夫人这才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尽管行事。老贼如今不过是砧板上的肉罢了,有何惧哉?你就是抓他起来抽他三十六个嘴巴,他也只能受着!”
哈哈哈!
襄阳刺史府的大堂上,传出阵阵欢愉得志的笑声。
“报!”
“报!曹丞相军营派来使者,向荆州颁布圣旨!”
众官面色一变,纷纷惶恐,不知所措!
这些荆州氏族,多年来盘踞荆州,生活的安逸至极,哪里经受过战祸?听到曹丞相的天使即将到来,似乎那六十三万兵马的屠刀已经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焉有不慌之理?
“迎接天使官!”
蔡瑁张允为首,带领众多的荆州氏族官员,出了大堂,来到府前。
府门前,停着一辆黄绫銮舆,一看就是皇家的车驾!
“镇南将军蔡瑁,率领荆州上下官员,恭迎天使官驾临荆州!”
蔡瑁等人纷纷躬身行礼,拜伏在道旁。
“丞相奉天子诏,征伐荆襄,以顺讨逆,天道顺应!”
“自诏到之日起,顺应天势,归附丞相者,官升一级,永镇荆州!”
“但有负隅顽抗,不奉朝廷法度者,破荆州之日,必车裂之,夷其三族!”
天使官宣读完旨意,自往馆驿安歇,等待荆州官员的回复。
荆州官员,纷纷惶恐,氏族人等,个个惊慌。
“我们何罪之有?难道也要遭受牵累不成?”
“曹丞相可是说到做到,从来言出必行。昔日徐州的时候,也像今天这样,可是徐州官员抵死不肯投降,接结果城破之后,所有荆州官员尽被被屠灭,死伤数万人之多!”
“不行,我们不可就这么坐以待毙,归顺朝廷,投降曹丞相,才是正理,顽固抵抗,取死之道!”
“可是你我官职低微,岂能代替得了荆州的意思?”
“让刺史大人写降书顺表,上复曹丞相,则荆州的危难可以解除了!”
“刺史大人未必肯从啊!他把刘备安排在新野,就是为了一旦曹丞相兵马到来的时候,可以抵挡一阵,为他整顿军马赢得时间……”
“抵挡个球子!如今主公病危,莫说上马迎敌,上炕都费劲了!刘备更是被曹军击败,抱头鼠窜逃亡,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找主公,写顺表!”
“走!去找主公,他虽然离死不远了,可是我们还想活下去,荆州的数百万百姓,还不想随他一起陪葬!”
巨大的惶恐之下,荆州氏族官员如洪水潮流一般,涌向太守府的内堂。
“刘表接旨!”
以蔡瑁张允为首的荆州氏族高官们,在蔡夫人的引领之下,直接涌入了荆州刺史刘表的卧榻之前。
“你们!你们这是何意?”
刘表昏昏沉沉,刚要睡去,就被这浩瀚的阵势惊醒,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蔡夫人和蔡瑁张允,在他们身后的,都是昔日他提拔起来的荆州氏族官员们。
荆州蒯家……
荆州黄家……
荆州张家……
这些不但是荆州的氏族头领,而且与他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即是上下级的领导,也是有着血脉的姻亲。
蔡夫人的姑姑,嫁给了颍川太守张温,而她的姐姐,所嫁之人黄承彦,乃是诸葛亮的岳父老泰山。
“主公,曹丞相奉诏南征,来取荆州,请主公写下降书顺表,将荆州交还朝廷!”
蔡瑁当先喊话,言辞机锋毕露,咄咄逼人。
“曹丞相?”
刘表一惊:“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怎么可能奉旨?必是矫诏迷惑,挟天子而令诸侯。你们切不可上了他们的当。”
如果换了平时,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早就拖出去一顿打了,可是现在自已病重,宛如被人囚禁在了这斗室之中,完全沦为被人随意宰割的境地,说话也要软弱了三分。
“胡说八道!”
张允上前,一把抓住了刘表的前胸:“曹丞相还是汉室名相曹参之后,而你到底是不是汉室宗亲,还有待稽考。你有什么资格占据荆州?”
蔡夫人在旁,跟着帮腔:“老爷,事实如此,你就从了他们吧,难道你要看着荆州的百姓,都战死沙场,为你陪葬不成?”
刘表急火攻心,眼前一阵眩晕:“你们!”
“你们要逼死我才算甘休么?”
蒯越挤出人群,来到刘表面前:“主公,如今刘备兵败逃亡,丞相的兵马已经攻破新野,新野城一片焦土,生灵一个不存。”
“难道你也想让襄阳城,因为你的固执而化为焦土么?”
“请主公交出荆州刺史的印绶,我等拿去交还朝廷,保荆州的兵丁百姓数百万性命。主公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不如安心休养,颐养天年。”
刘表听到连一向忠于他的蒯家也反水变卦,就知道大势已去。
“不!我绝不,你们休想!”
他下意识的将卧榻内侧的一个黄绫包袱紧紧的压在身下,脸上充满了愤恨和恐惧。
“刘表小儿!”
以荆州黄家的氏族官员大喝一声,往前迈出一步,一把扯住了刘表身下的印绶包袱。
“这是朝廷之物,有德者居之!你何德何能,还敢据为已有?”
蔡瑁上前,一使眼色,两个小官一左一右架住刘表,将他从床榻上拖到桌案前:“请主公写下归顺天子的太守令,保我荆州百姓!”
刘表愤然怒斥道:“懦夫!是我瞎了眼,将荆州的防务交到了你的手里!我早就该听顾泽之言,将你蔡氏尽行罢黜!!”
蔡瑁冷笑:“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顾泽又在哪里?他在刘备哪里当军师都当不成,被诸葛亮顶替,如今恐怕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今日之事,由不得你!”
“你若乖乖写下归顺曹丞相的太守令,丞相已有旨意,归顺者官升一级,永镇荆州。可保你依旧可以为荆州刺史。”
“你若执意不从,我自找人代你写下太守令,可你就难逃公道了!”
身边的张允,忽然从腰间拔出宝剑,三尺剑锋抵在了刘表干枯的肋条上。
“江夏刘琦的性命,也在主公的手里,如何选择,请主公从速决断!”
刘表的身子一震!
从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无所谓的蔡夫人脸上,他看到了时下的阴谋!
但一切为时已晚。
“刘表镇守荆州十几年,不曾愧对了你等。若怜我们昔日的交情,刘表别无所求,多多看护我子刘琦。”
刘表违心的将太守令写完,拿出印绶盖好了章,签字为凭。
蔡瑁拿过来,认真细看无误,满意的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公不亏为主公!”
刘表又被人仍回了床上,佝偻的身躯凹凸不平,十斤枯骨四两肉,落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如今我已写好太守令,也请你们遵从诺言,即便我他日身死,小儿刘琦还要仰仗你们这些前辈的照看。”
蔡瑁愕然:“我们有什么约定?我们又有什么诺言?”
随即环顾各家氏族高官:“你们可听到什么了么?刘刺史的话,令人费解!”
众人皆高声说道:“刘刺史自愿归顺朝廷,写下降顺曹丞相的太守令,并无任何的约定!”
蔡夫人也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老爷,你病体虚弱,是否产生了幻觉?”
“你们!”
“你们这群小人!”
刘表又气又怒,突觉胸口郁结难下。
“哇!”
一口鲜血,喷在床榻上,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和乳白色的睡衣。
“去了!”
一名黄家的官员上前,看着白眼上翻的刘表一眼,用手指轻轻试了试鼻息,淡淡的说道。
荆州刺史薨!
自袁术和袁绍之后,又一方诸侯。
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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