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照顾了自己几天后,林听杳一个人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又去办了签证和护照。得知手续月底就能下来后,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林家别墅。推开门时,却发现客厅灯火通明,薄砚...

独自照顾了自己几天后,林听杳一个人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又去办了签证和护照。
得知手续月底就能下来后,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林家别墅。
推开门时,却发现客厅灯火通明,薄砚之、林晚桐和薄域都在。
薄砚之正抱着薄域坐在沙发上,林晚桐亲热地依偎在他身边。
林父林母端着果盘在一旁笑得开怀,俨然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听杳回来了?”林晚桐第一个发现她,立刻起身迎上来,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伤好些了吗?”
林听杳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虽然你烫伤了我,但我不怪你,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呢?”林晚桐声音无奈又温柔,“我这次特意回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过去了。”
林听杳没有接话。她太熟悉林晚桐的把戏了。
从小到大,每次欺负完她,都会在父母面前装出这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但她很累,不想再陪她演下去了。
餐桌上,所有人都围着林晚桐转。
林母忙着给她盛汤,林父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薄砚之修长的手指正在剥虾,一颗颗放进林晚桐的碗里。
而薄域更是黏在林晚桐身边,一口一个“妈妈”叫得亲热。
林听杳默默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低头扒着碗里的白饭。
“妈,我想喝点红酒。”林晚桐突然撒娇说。
林母立刻看向林听杳:“还不赶紧去酒窖给你姐姐拿瓶好的来。”
林听杳放下碗筷,默默走向地下室。
酒窖阴冷潮湿,她忍着后背伤口的疼痛,仔细挑选了一瓶红酒。
当她抱着酒瓶准备离开时,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她心头一惊,用力拍打着厚重的木门。
“谁?开门!”
门外传来薄域稚嫩却充满恶意的笑声:“坏女人,你就待在里面吧!看见你就烦!别出来惹我不开心!”
“域域!开门!”林听杳用力拍打着门板,“这里面太冷了!”
回答她的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酒窖的温度越来越低,林听杳冻得瑟瑟发抖。
她拼命拍门呼救,嗓子都喊哑了,却没有人来。
林听杳浑身发冷,颤抖着掏出手机。
酒窖里信号很差,她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有微弱信号的地方。
第一个电话打给父母,无人接听。
第二个电话打给薄砚之,被直接挂断。
第三个电话再打,又被挂断。
酒窖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林听杳蜷缩在角落,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发僵,后背的伤口疼得厉害。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手机突然震动。
是林晚桐发来的视频通话。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听杳如遭雷击。
房间大床内,薄砚之正将林晚桐压在身下,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索取:“桐桐,宝宝……”
他眼底的爱意浓得化不开,动作温柔又强势,一遍遍叫着林晚桐的小名。
林听杳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她猛地挂断电话,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不是冷的。
是疼的。
寒意从四肢百骸渗入心脏,她抱紧双膝,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过往——
薄砚之第一次吻她时,指尖轻抚她发烫的脸颊:“这么害羞?”
她怀孕时,他克制的吻遍她的全身,一天天难耐数着日子:“老婆,三个月到了没有,好想要你。”
生产那天,他红着眼眶说:“不生了,再也不生了,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
记忆越甜蜜,现实越残忍。
因为,如今薄砚之专属的宠爱,全被她的亲生父母抢去给林晚桐了。
林听杳在寒冷与心痛中昏死过去,恍惚间仿佛看见小小的薄域朝她张开双臂喊“妈妈”。
接下来,林听杳开始一点一点收拾自己的行李。
当她将最后一件衣物收进行李箱时,房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
林晚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将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狠狠砸在她身上。
“林听杳,你还要不要脸?到现在还在打砚之的主意!”
林听杳沉默地捡起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对铂金对戒,内圈分别刻着“砚之 & 杳杳”的字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去年这个时候,她满心欢喜地找到设计师,说要定制一对婚戒,纪念他们的六周年。
她记得自己当时红着脸描述:“要简约大方的款式,内圈刻我们的名字……”
可谁能想到,戒指还没做好,薄砚之就复明了。
林晚桐强势回归,而她这个替身,连存在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怎么?装什么傻?”林晚桐冷笑,“你以为偷偷定制戒指,砚之就会回心转意?”
林听杳看着戒指,眼前一片朦胧。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薄砚之为她戴上戒指的场景,想象他温柔地说:“杳杳,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可现在……
她平静地站起身,在林晚桐错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向洗手间。
“你干什么?”林晚桐尖声质问。
林听杳没有回答。
她站在马桶前,松开手指。
那对承载着她所有美好憧憬的戒指,“叮当”两声,消失在漆黑的下水道里。
“你……”
“放心。”林听杳转身,声音平静得可怕,“薄砚之是你的,薄域也是你的。从今往后,我和他们再无瓜葛。”
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去继续收拾行李,谁曾想下一秒手腕再次被攥住——
“他们什么时候属于过你?”林晚桐冷笑着,眼中满是讥讽,“林听杳,别忘了,你可是以我的名义嫁给砚之的。整整五年,他连你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她轻蔑地打量着林听杳,“像你这种没用的替身,活该被抛弃,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听杳压抑已久的怒火。
“替身?”她突然笑了,“到底谁是替身?”
她一步步逼近林晚桐,“你为了不露馅,要学我穿衣打扮,模仿我的声音说话,还要一辈子吃你最讨厌的菜,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林晚桐脸色骤变,抬手就是一巴掌:“闭嘴!”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
林听杳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但她没有退缩,反手就还了一记耳光。
“啪!”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林晚桐踉跄着后退,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指痕。
“你竟敢——”
林晚桐的尖叫戛然而止。
房门被猛地推开,薄砚之和薄域冲了进来。
“晚桐!”薄砚之一个箭步上前,将林晚桐护在怀里,心疼地抚摸她红肿的脸颊。
薄域则像头小狮子一样扑向林听杳:“坏女人!我要你好看!”
国际芭蕾舞团的电话打来时,林听杳正在厨房洗碗。
“林小姐,我们真的很欣赏您的能力。”电话那头的声音诚恳又热切,“以您的水平,完全可以成为国际舞台上最耀眼的那颗星,为什么要埋没自己呢?”
林听杳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紧。
为什么?
因为从小到大,父母都警告她:“不准比姐姐优秀。”
“加入舞团的事,我考虑考虑。”她轻声说。
“请您务必慎重考虑,”对方继续劝说,“加入我们,您一定会成为舞台上最耀眼的那颗星。”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刚把电话挂断,别墅大门就被猛地推开。
林听杳回头,看到薄砚之站在那里。
他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方,整个人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峻。
她恍惚了一瞬,下意识喊了声:“姐夫。”
薄砚之眉头微蹙,直接走过来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林听杳被他拽着往外走,手腕传来细微的疼,但她没挣扎。
黑色迈巴赫里,林听杳坐在副驾驶,余光偷偷瞥着薄砚之的侧脸。
他下颌线条凌厉,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专注开车的样子依旧迷人得让人心跳加速。
她也曾在这辆车上,被他压在座椅间亲吻。
车里的香薰是她选的,座椅靠垫是她买的,连他常喝的那款矿泉水,都是她一瓶一瓶放进车载冰箱的。
可现在,他属于姐姐了。
林听杳垂下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谁让,她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在薄砚之失明时,被父母推出来代替姐姐联姻的替身。
林听杳和林晚桐是亲姐妹,可从小到大,父母的眼里只有林晚桐。
七岁,林晚桐说想吃草莓蛋糕,父亲立刻开车两小时去买,而林听杳高烧到 40 度,他只说了句:“别矫情。”
十三岁,林晚桐收到了一架钢琴,林听杳偷偷碰了一下,手背立刻被母亲打红:“别碰你姐姐的东西。”
十七岁,林晚桐哭着说一句“妹妹比我跳得好”,父母就停了林听杳的所有舞蹈课,将她锁在阁楼三天三夜,任她怎么哭喊也无动于衷。
后来,两大豪门联姻,对象是京圈最矜贵的太子爷薄砚之,
他们立马选择让林晚桐嫁过去。
直到薄砚之因一场意外车祸失明。
林父林母不舍让掌上明珠去伺候一个残废,便又逼着林听杳冒充姐姐。
“反正他看不见,认不出你是谁。”林母把婚纱扔在她身上,“记住,不许暴露你的身份。”
她以林晚桐的身份嫁给薄砚之,照顾他的起居,陪他度过最黑暗的日子。
薄砚之性子冷,原本对这场联姻毫无期待,却在相处中渐渐对她动了心。
从不参加宴会的他,会为陪她跳一支舞而现身酒会;讨厌甜食的他,会因她爱吃而记住全城最好吃的甜品店;素来公私分明的他,甚至会为了准时回家陪她,不惜推掉价值百亿的签约。
生产那天,商场上杀伐决断的薄总,在产房外红了眼眶。
当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时,他第一句话是:“我太太怎么样?”
林听杳也渐渐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她曾天真地以为,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直到——
薄砚之复明了。
林父林母立刻把姐姐换了回来,警告她:“把这些年的事烂在肚子里!你不配和晚桐争!”
林听杳想过反抗,想过告诉薄砚之真相。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当晚她就“意外”被车撞进了医院。
病床上,林母冷眼看着她:“再敢动歪心思,下次就不是车祸这么简单了。”
从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薄砚之把林晚桐搂在怀里喊“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薄域亲热地叫林晚桐妈妈。
而林晚桐还时不时在薄砚之面前红着眼眶:“听杳今天又推我了……”
于是薄砚之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连薄域都学会冲她扔东西:“坏女人!离我妈妈远点!”
没人记得,她才是那个陪薄砚之度过最黑暗岁月的人。
没人知道,那五年温柔相守的“薄太太”,从来都是林听杳。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薄砚之拽着林听杳的手腕大步往里走。
她踉跄着跟上,腕骨被捏得生疼,“姐夫,到底要做什么?”
薄砚之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你自己做的事,心里不清楚?”
推开 VIP 病房的门,林听杳看到四岁的薄域正趴在病床边,小手紧紧握着林晚桐裹满纱布的手。
听到动静,孩子转头看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里立刻充满敌意。
“坏女人!”薄域抓起床头的水杯朝她砸来。
林听杳下意识躲闪,玻璃杯砸在墙上,碎片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域域!”
她忍不住喊了声,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
薄域却像只小兽般扑过来捶打她的腿:“你害妈妈受伤!我讨厌你!”
林听杳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抬头看向病床,林晚桐正虚弱地躺着,左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没有……”她艰难地开口。
“够了。”薄砚之冷声打断,将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签字。”
林听杳低头一看,是一份皮肤移植手术同意书。
她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晚桐手臂烫伤需要植皮。”薄砚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医生说亲属匹配度最高。”
林听杳的手指开始发抖:“你觉得是我烫伤她的?”
薄域突然冲过来推她:“就是你!妈妈说是你故意打翻热水壶!你是个坏女人!”
林听杳心痛到几欲窒息:“我没有害她,域域,我才是你的妈……”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林听杳脸上,她踉跄着撞到墙上。
抬头看见林父林母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林母眼中满是警告。
“林听杳,做错事就要承担。我们亲眼看见你推倒了热水壶。”
林听杳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为了林晚桐,不惜一次次作伪证陷害她。
闻言,薄砚之眼神愈发厌恶,一个眼神,几个保镖便冲上前,强行把她送向手术室。
当手术刀划开她背部皮肤的瞬间,林听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种痛像是有人活生生撕下她的皮肉,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林听杳疼得眼前发黑,恍惚间想起三年前生薄域时难产,薄砚之在产房外急得砸墙,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可现在,他却亲手推入她地狱。
剧痛中,她听见薄域在门外问:“爸爸,坏女人叫得好可怕……”
薄砚之的声音冷静得残忍:“这是她应得的。”
林听杳在剧痛中醒来时,病房里空荡荡的。
后背火辣辣的疼,像是有人用烙铁一寸寸烫过。
走廊上传来护士们的窃窃私语: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明明是亲姐妹……”
“是啊,林大小姐病房里全是人,父母、老公、儿子都围着转呢。”
“这个二小姐就惨了,手术完连个来看的人都没有!”
林听杳死死咬住嘴唇,却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隔壁病房突然传来一阵欢笑声。
她听见薄域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疼,小域给你呼呼~”
然后是薄砚之温柔的叮嘱:“慢点喝,小心烫。”
最后是林父林母的心疼声:“宝贝女儿,快好起来,爸妈看着真是心疼死了……”
林听杳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雪白的被单上。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存了很久的号码。
“我考虑好了,”她抹去眼泪,声音轻却坚定,“我愿意加入你们!”
挂断电话,林听杳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既然这里没有人需要她,那她就去做舞台上最耀眼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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