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的男人被救回来的时候,我一眼看出他同我一样易了容,浑身黑衣结着血块,我第一反应就是将他扔回河边。
拗不过秀才要救,收留男人的那几日,我日日合眼假寐,怕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给秀才夫妇带来灾祸。
几日来相安无事,但我总有不好的直觉,身形怎么看怎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出门砍柴那日,我还是决定回来就把男人送走。
出门之前,我再三嘱咐月娘和秀才不要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可还是晚了,都怪我存了侥幸心,总想着他们那样良善,何以落得这样的结局呢。
小黑猫察觉我回来,从后山窜出到我脚边哀哀地叫着,酒肆烧成了灰烬,明明昨天月娘还在撒娇让秀才出门给我们带甜糕吃,今天一切就成了这副样子,秀才烧焦的尸身静静躺在地上,灰烬里露出了一块令牌。
那金底令牌我已经三年未见,上面的两个字我却无比熟悉。
——横剑。
横剑山庄。
巨大的恨意和懊悔充斥在我胸中,黑衣男人的面孔不断在我脑海中复现。
易容术!横剑令!我怎么就没能早早认出来他是谢渊?
我压抑着双目的血丝,内心忽然极为平静。
我抱着小黑收敛了秀才的遗骨,开始思索着月娘的踪迹。
谢渊那般狠毒的人,若是灭口,定然是一个都不留,月娘一定还活着。
我徒手挖开伙房地砖,底下有三年前我亲手藏进去的玄铁剑。
我曾以为我可以在酒肆平平淡淡一辈子,永远不会再用到它。
可惜我的家没了,他不过是一个为了给老百姓讨公道都敢和官老爷倔强死磕的布衣书生而已,他只是喜欢行善,他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