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你不要总是担心银钱不够,我走后,你也要多多买肉蛋……」他的叮嘱戛然而止。我好奇地看过去,傅庭生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许怀夕,你刚才说这是什么药?」他的...

「夕夕,你不要总是担心银钱不够,我走后,你也要多多买肉蛋……」
他的叮嘱戛然而止。
我好奇地看过去,傅庭生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许怀夕,你刚才说这是什么药?」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冻得我一激灵。
他发现了?
可无论梦中还是真实生活中,我记得他都不懂药理。
难不成想诈我?
「调……调理的药啊。」
说完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
许怀夕,你结巴什么?
「呵!」傅庭生冷笑,将碗重重搁在灶台上。
「许怀夕,你家学渊源独树一帜啊,避子汤当补药喝!」
我脑子霎时一片白,这就被发现了?
白瓷碗适当碎裂,我「哇」的一声哭出来。
「孩子你说生就生,不生就不生,我算什么?生子工具吗?」
「你拍拍屁股去了京城,我怀着孕在村里孤零零的,夜里摔一跤连个扶的人都没有。」
「你只在乎那个连影儿都没有的孩子,根本不在乎我!」
我还想顺势说出一刀两断的话,可看了看傅庭生的脸色,还是选择了闭嘴。
还是要把握好尺度,他是生于锦绣的公子哥儿,伤了他自尊定然没个好下场。
我冲出庖屋,将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一边哭得震天响一边想接下来的对策。
我若不依不饶就此同他生分,结果会不会皆大欢喜?
他顺势不再回来,从而任我在许家村自生自灭?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蠢蠢欲动。
可当夜傅庭生就翻窗爬上了我的床。
「我并未有将你当作生子工具的意思,只是想,有了孩子,我们便多了联系。」
「你前脚答应同我要个孩子,后脚就喝了避子汤,还骗我说是补药,我……」
傅庭生环住我的手臂圈得很紧,像是牢里的栅栏死死关着犯人。
他这样让我找不到演下去的点。
「你瞧那陈世美,当了状元就只想娶公主,你听婶儿的,你也跟着去。」
「他要是不回来,你怎么办?」
傅庭生要参加科举,这在许家村不是秘密。
自从他辞了镇上的营生,村里已经有人明里暗里提醒过我。
梦里我就是听了这些话,在傅庭生拒绝带我上京后,才攥着玉佩不松手。
可现在,我笑呵呵抱着李婶送的菜。
「婶儿,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李婶又开始一脸复杂地看着我,忍不住直叹气。
有些心软,可我不能告诉她我的打算。
「算了。」李婶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跟着婶儿学刺绣吧,我把家传的手艺都交给你,以后无论到了哪儿,你总能有口饭吃。」
「不是哪里都有座山供你采药啊。」
我眼眶有些酸,忙吸了吸鼻子。
我的确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所以等阿牛哥回来后,我托他在镇上帮我买针线和布料。
阿牛哥像李婶那样热情大方,拍着我的头拒绝收钱。
「我从小就照顾你,你怎么长大后还跟我生疏了?」
阿牛哥有些生气,我的头顶都快被他拍平了。
他不收钱,我只好决定回家看看新采的药草,好给李婶安排一副补药,给阿牛哥也准备一瓶药油。
「你怎么在这儿?」
我心里一直盘算着,刚抬头就看见唇线紧绷的傅庭生。
一听我问,他顿时笑了,只是好像咬着牙。
「我连自家门口都不能站了吗?」
我想了想,他目前确实能站。
便随口接了句:「你请便?」
我应该说错了话,他脸色一下子比我家锅底还黑。
我确实惹到他了。
他又把使不完的牛劲使在我身上。
我气得挠了一他爪子。
「只会用蛮劲儿,你是牛吗?」
傅庭生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我所有的东西都被送了出去?」
她自己的怎么都叠得整整齐齐?
那个家还有他存在的痕迹吗?
傅庭生急躁的心仿佛坠入深潭,凉得发寒。
他开始想起越来越多的细节。
比如说,她开始明确拒绝要孩子,甚至偷偷喝起了避子汤。
她拒绝同房,甚至要和他分房睡。
向来知足常乐的她开始迫切攒钱,还怎么都不肯跟他走……
夕夕的消失除了是遇到危险,他也许应该考虑另一种可能。
她不要这个家,也不要他了。
如果真是这样……
傅庭生眸色沉得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心中的野兽再也抑制不住,开始张牙舞爪地叫嚣。
临走时,他给了李婶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然后黑着脸亲自装好了属于他的所有东西。
傅庭生一边装一边想,夕夕胆子不算大,板着脸色厉内荏,像只小猫,毫无威胁力。
她不会想知道他会多少手段的。
我在南方的一座小镇住了下来。
这地儿偏僻,物价还很便宜,我喜滋滋地盘了一家小小的店铺,做起了绣品生意。
小苍山是最好的先生。
我见过紫白秀气的夏枯草、桃粉婉约的垂丝海棠、瓣白蕊黄的白芍……
我之所见,皆呈于绣品之上。
小镇不比京城,这儿也有山,连绵起伏,苍翠磅礴。
我还干起了老本行,卖药材。
一时间还很忙碌,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让我很难想起傅庭生。
小镇不说与世隔绝,却实实在在与京城隔了好长一段路。
再次听到傅庭生的消息是在茶楼。
上了年纪的阿伯三五聚成桌,眉飞色舞讨论着并不及时的消息。
「听说了吗?咱们又换皇帝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