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里处。袅袅薄雾中,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等了许久的刘嬷嬷没了耐心。马车停了下来,她立即上了马车朝着沈婉辞发难。“老夫人发了话,夫人回了府千万不要再闹了,也不要...

城外十里处。
袅袅薄雾中,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等了许久的刘嬷嬷没了耐心。
马车停了下来,她立即上了马车朝着沈婉辞发难。
“老夫人发了话,夫人回了府千万不要再闹了,也不要再像以往那般行事!毕竟落了个恶毒的名声,侯爷也跟着丢了人!这次侯爷娶平妻,夫人……”
话还未说完。
脖颈间突然多出了一个洞,鲜血直冒。
刘嬷嬷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婉辞,“你……”
马车里光线暗,但沈婉辞身上的气息极冷。
“你早就该死了。”
刘嬷嬷再不甘和不解也只能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她大概怎么都没想到,之前明明很好说话的夫人,会敢对她下手,她可是老夫人派过来接人的。
沈婉辞看向身旁吓傻眼的舒钰,“将你手中的匕首放到她手上。”
舒钰一向最听沈婉辞的话,虽然现在被吓到了,但还是麻利的动了起来。
沈婉辞拿帕子擦着手,淡淡的看着瞪着眼珠子的刘嬷嬷。
她重生的时机不对。
早三年就好了。
她就不用再看到靖安侯周子昂了。
上一世,周子昂成亲前许诺不会纳妾,但刚过了三年,他就与瑶华郡主私相授受,共同游湖骑马,好不快哉。
她不信传言,亲自去找人。
听见有人问周子昂,“靖安侯为何会娶沈婉辞?她的出身……”
“出身对于靖安侯不算什么,是靖安侯深爱他夫人,是不是啊,靖安侯?”
她刚要松口气时,周子昂嗓音冷淡的给了答案,“我现在后悔了,当年娶她是年少不知事。”
她浑浑噩噩的回了侯府,冷静过后向周子昂提出和离,但周子昂认为她是在胡闹。
老夫人等人向她发难,很快的传出她恶毒的名声。
后来……
她闭上眼,没有再想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
半个时辰后。
城门前。
马车被人拦截停下。
沈婉辞掀开马车帘子时,看到了对面马车上一张半隐半现的脸。
那张脸笼罩在一片威慑漠然中,朝着她扫来的一眼,强烈的压迫感,像在审视她。
此人是周子昂的五舅萧煜,手握重权的摄政王。
在上京关于他的传言很多,周子昂最怕的也是萧煜,甚至一向高高在上的侯府老夫人也是对这位颇为忌惮。
上一世这个人她只见过一次。
但在一个时辰前,她主动去见了他。
只因她能用一物换他的一个承诺。
“确定要和靖安侯和离?不后悔?”萧煜声音冰寒。
“民女确定,绝不后悔。”沈婉辞没有一丝犹豫。
她的衣服上被溅了些血,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到,但萧煜看到了。
“杀了人?”他又一问。
问的很随意,却让人清晰感觉到他运筹帷幄,什么都已知晓的上位者姿态。
“是,处置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下人。”沈婉辞虽然心惊,但很冷静,也没过多解释。
萧煜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话,命人赶马车离开。
沈婉辞暗暗松了口气。
她赌对了!
……
侯府。
老夫人喝了几口茶,神色严肃的皱了皱眉,朝着门外扫了一眼。
“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是认定了侯爷宠她会妥协,想着怎么拿捏侯爷呢。”小儿子的媳妇罗馨说道。
老夫人最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儿子周子昂宠爱沈婉辞,在她眼里沈婉辞出身太低,给儿子丢脸,也给她丢脸,让她这几年都不想出府见人。
嗓子里冷哼了一声,“她想多了,她再闹我就会做主让子昂休了她!况且她现在是什么名声?子昂没那么轻易原谅她之前做的那些事。”
“娘说的极是,沈婉辞怎么能和瑶华郡主相比。”罗馨应和着点头。心想着,她堂堂兵部侍郎之女,没能嫁给靖安侯,反而嫁给了靖安侯的弟弟,沈婉辞一个商人之女凭什么高她一头?
别说婆婆觉得丢人,她也觉得丢人。
婆媳两人正说着话,聂总管慌忙了进来,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老……老夫人,侯……侯夫人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怎么话都说不明白了?”老夫人冷声道。
聂总管白着脸说:“老夫人,刘嬷嬷死了!侯夫人带着刘嬷嬷的尸体回来的!”
“什么!”婆媳异口同声。
片刻后。
沈婉辞带着刘嬷嬷的尸体走了进来。
老夫人盯着地上的尸体,朝着沈婉辞厉声质问:“沈婉辞,你竟敢杀了刘嬷嬷!”
沈婉辞再见到老夫人时,心底最多的情绪是厌恶,但表面平静,“老夫人误会我了。”
舒钰咣当一声跪下,“老夫人要给夫人做主啊!在城外的时候,刘嬷嬷上了马车后,手拿匕首不由分说的就要杀了我家夫人!”
“放肆!刘嬷嬷是去接人的,怎么会杀人?”罗馨冷喝道。
“奴婢没有胡说啊,老夫人二夫人明鉴,刘嬷嬷刺杀夫人的时候还说是老夫人让人放火烧死了夫人的父母,就连夫人的两个哥哥也是老夫人找人绑了起来,她还说老夫人说了,既然夫人回了娘家,那就不要回上京了,她……”舒钰一边说一边磕头,像是被吓到了般浑身颤抖着。
老夫人瞪大了眼,满眼的不可思议,“这是她说的?她竟如此胡说八道!”
沈婉辞在舒钰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老夫人,当看到老夫人满眼的不可思议时,她心中沉了沉。
上一世在知道周子昂背叛了她没多久后,一场大火带走了她父母的性命,两个哥哥在走货的途中也没了踪迹,嫂嫂们没了依靠,慌乱中让人来侯府寻她。
她立即回到了家中处理爹娘后事,又着人去找哥哥们的下落,还没等她冷静下来仔细想家中突然出事的诡异时,侯夫人来了信让她回京。
回京后,大嫂来信,说是放火之人有可能是侯府的人,她震惊之余再次向周子昂提出和离,但周子昂没同意。
她需要和离去报官,要和侯府彻底切割,当时她一心认为是老夫人对她娘家下毒手。
因为她要去报官时,发现自己中了毒,而在毒发前一刻她喝了周子昂递给她的茶……
再醒来,就是今天早上。
她没能有机会阻止爹娘被害。
现在看来,难道不是老夫人?
“阿辞,你真的不要再闹了,如果再闹,本侯不会原谅你了!”
周子昂忽然大步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空气中流动着血腥味。
刘嬷嬷躺在青石地面上,脖子上的血洞极为刺目,身上都是血。
再然后,周子昂看到了身上同样有血的沈婉辞,瞳孔猛地一缩,快步上前,“你受伤了?”
沈婉辞向一旁躲开,“我没受伤。”
比起刘嬷嬷的血,她更嫌弃周子昂,他更脏。
周子昂眸子暗了暗,皱起眉问:“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老夫人了。”沈婉辞将问题甩了出去。
老夫人回过神,冷冷的看向沈婉辞,“谁给你的胆子敢质问我?”
“刘嬷嬷是魔障了!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话,你就没必要当真了,老夫人都准你回娘家住了一个月,又怎么可能对你娘家的人动手。”罗馨反应快,看了眼地上死透的刘嬷嬷,就明白不能再继续掰扯。
还有,侯爷回来了。
不管府里的下人和外面的人怎么说,她想不想承认,在侯爷眼里沈婉辞依旧不可替代,否则不可能非要沈婉辞回来点头才娶平妻。
周子昂听明白了,眼中轻微波动,看也没看刘嬷嬷的尸体,朝着门外下了命令,“收拾干净!”
“晦气!”老夫人气不顺,不想就这么放过沈婉辞。
但儿子又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她这个做娘的只能这样了!
早知道!
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松了口让沈婉辞进门!
沈婉辞开口:“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更衣。”
说完她直接就走。
走到门前时,被叫住了。
“阿辞,你想明白了吗?”周子昂盯着沈婉辞打量。
总感觉她不太对。
老夫人冷喝道:“想不明白也要想明白,这是娶平妻,又不是休了她!她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身为侯夫人,如果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没事就闹着和离威胁人,真真是大笑话!”
“是啊,大嫂就别闹了,娘这几天的身体也欠佳,如果你再气娘,就真的太不孝了。”罗馨说。
周子昂脸色沉沉,“如果再闹,我真的不会原谅你,阿辞,本侯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你……懂点儿事。”
沈婉辞深吸一口气,心底不受控制的蔓延着丝丝缕缕的痛。
懂事?
不回头看,她也能想到周子昂现在是什么表情。
“恭喜侯爷喜迎平妻。”她冷声道。
“哪家的夫人有你这样闹?什么,你说什么?”老夫人还想再训斥几句,结果听到沈婉辞的话,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罗馨也是一脸惊讶,沈婉辞离开上京一个月就学乖了?这是冷静下来,怕被侯爷嫌弃了吧?
周子昂闻言,没有松口气,反而更觉得心里的那种不寻常的感觉越发清晰,“阿辞,你在说气话?”
她不该这么平静。
“长嫂,你是以退为进吗?”罗馨不怀好意的反问。
周子昂立即被点醒,什么时候阿辞也学会了这种手段?
下一刻。
谁也没想到。
带着一身血气的沈婉辞忽然从门前走了回来。
没走向周子昂,直接到了罗馨面前。
“啪啪啪!”
三个耳光狠狠的扇了过去。
沈婉辞掌心微微发麻,打的这几个耳光用了全力。
罗馨被打的发懵,脑子嗡嗡嗡的响,有些被打傻了,“沈婉辞,你……你竟敢打我!”
“从我进门开始,你便不敬长嫂,言语极尽挑拨讽刺,打你几个耳光是小惩,如果再有下次,必要重罚你。相信这一次,你应该记住了。”沈婉辞说。
她连刘嬷嬷都敢杀,打个人算什么?
如果不是老夫人年长,她连老夫人都想打。
“你!”罗馨气的满脸通红,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回去,只能恨的直咬牙。
沈婉辞看向周子昂,“侯爷如果怕横生枝节,就将我送到城西的别院。”
这个侯府,她一天都不想住了。
周子昂眸色沉冷,紧盯着沈婉辞,不发一言。
老夫人立即道:“也好,你总算懂事了!”
现在是送去别院,也许过两天她就能让儿子休了沈婉辞,而且沈婉辞如果现在是以退为进,那她绝对不会给沈婉辞这个机会。
沈婉辞没有任何留恋的收回视线,直接走人。
周子昂冷脸阴沉,袖下双手紧握成拳。
……
老夫人在周子昂离开后,也让还在喋喋不休和她说委屈的二儿媳走了。
然后对一旁的张嬷嬷说:“刚刚着了沈婉辞的道,她是故意用刘嬷嬷来试探我。”
张嬷嬷立即朝着外面看去,低声说:“她该不会是以为……”
“她要是真的这么想也是好事,她实在是不配我儿。”老夫人沉着脸。
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有所变化。
“这件事先不用管,我始终不放心她,她要是一直闹着和离还好,现在忽然变了,必须防着,不能让她坏了侯爷和瑶华的大婚。”
一边说一边盘算着。
张嬷嬷伺候老夫人多年,立即了解老夫人在盘算什么,“老奴能将这件事做好,从北疆商贩买的药还有一些……”
“去做吧。”
“是。”
……
“夫人真的要去城西别院吗?”
舒钰现在还在恍惚中,今天经历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沈婉辞站在窗前,看着门外不远处盛开的梅花,眉目冷然:“我与靖安侯再无夫妻情分,以后不用再叫我夫人。”
“是,奴婢觉得侯爷不配有小姐这么好的夫人!”舒钰现在更确定这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沈婉辞转过身来,眉眼间柔软了一些,“他的确不配。”
她沈婉辞从不会因为他人的对待而妄自菲薄。
是周子昂不配她的真情。
她朝着屋中看了一圈,“只带走银票和各类珍宝,其它无用之物不需要拿了。”
“好,奴婢这就收拾。”
没过一会儿,舒钰有些迟疑的拿着一个檀木雕刻的小人儿问沈婉辞,“小姐,那此物要带走吗?”
这是小姐和侯爷的定情信物,这几年小姐一直放在身侧,十分宝贵。
沈婉辞只看了一眼,“烧了。”
“啊?好。那侯爷送的书画亲笔信也一并烧了?”舒钰又问。
“全烧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
周子昂踏门而入。
“阿辞,本侯不知道是谁告知你要以退为进,你让本侯太失望了!你……”
话还未说完,他皱起眉看着地上的灰烬,“你烧东西了?烧了什么?”
“无关紧要的东西。”沈婉辞说。
周子昂视线顿了顿,又重新看向沈婉辞,语气软了些,“阿辞,你听话,我也有许多难处。你总不好让我成为京中的笑话。你知道的,娘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我一直护着你,以后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以往只要他放低一些态度,好好哄着她,她肯定就会顺着他。
他长臂朝着沈婉辞揽过去。
沈婉辞推开,“你我可以和离,你就不会左右为难。”
上一世她刚回侯府时,周子昂没有像现在这样来她面前软硬兼施。
他来找她,只是告知一个结果,娶平遥郡主的日子定了下来,两家已经过了聘礼,这件事没有任何余地。
和离更是不可能,他口口声声不论是平遥郡主或是谁,都比不上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以为她好骗?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她看不上。
上一世和离不成,这一世,她只需要静等即可。
周子昂眸子冷暗下来,他没想到沈婉辞冷静了一个月,还是半分不让步,“我的耐心有限,你确定还要和我闹?”
他本来是要来告诉她,不必去城西别院,她是他靖安侯的夫人,不住侯府住哪里?
可现在……
“我什么时候闹过?”沈婉辞反问。
周子昂僵住。
忽然想起来,似乎都是母亲他们一直在说沈婉辞闹,而沈婉辞每一次提出和离时,冷静又从容。
心头渐慌。
他压下心头的微惊,沉声道:“城西别院你不能去,好端端的侯夫人不住侯府,岂不是会惹人非议?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在锦绣园好好休息几天,再仔细好好想想!”
没给沈婉辞拒绝的机会,直接踏门而出。
沈婉辞冷了脸。
舒钰眨了眨眼,“侯爷是听懂了小姐的话,还是没听懂?”
“懂不懂不重要。”
“小姐我们去不成城西别院了。”舒钰朝着门外看去,已有两个丫鬟守在外面了。
明摆着的禁足。
沈婉辞看到了,静思一瞬后,缓缓说道:“出不去也无碍,你找机会这两天出府去香药铺见王叔,让他帮我找一人,该怎么找我会在信中说明……”
舒钰越听神色越是谨慎。
……
摄政王府。
周总管一路小跑着从府外到府内,再到萧煜的面前。
顾不上擦头上的一层汗。
只稳了两下呼吸,便立即禀报。
“王爷,刚刚查到了一些消息,沈婉辞父母的确死的蹊跷,还有她两个哥哥也无故失踪,初步可以断定是人为。至于是谁,动手的人做的很干净,短时间内查不出来。还有沈婉辞给王爷的千机丹,只能等药神医来鉴定。”
“药神医已经收到了消息,最多十日就能到上京。”
说完之后,周总管就看着自己那心思莫测的主子。
他反正是想不明白,从来不管闲事的主子,怎么就会答应了沈婉辞帮她和离。
千机丹的确难寻,先不说沈婉辞怎么会有千机丹,就是主子收了千机丹再反悔,那个沈婉辞也半个字不敢说。
萧煜长身玉立,面容极冷,眸中有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半响没说话。
大概过了一刻钟。
周总管听到主子的询问,“太后还有几日归京?”
“大概还有十五日左右。”
萧煜又是一番沉默。
周总管以为主子不会再有什么吩咐的时候,又听到主子说:“再去查查沈婉辞和靖安侯两人最近的情况。”
“是。”
……
夕阳西下。
老夫人用了晚膳,半靠在榻上休息。
一旁的张嬷嬷递过来一杯安神茶。
老夫人现在喝不下去,示意张嬷嬷放在一旁。
张嬷嬷:“侯爷去见了夫人,说是给夫人禁足了,这下城西别院应该是去不了了。”
老夫人冷了脸,“就算是去不了城西别院也没关系,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老夫人放心。对了,瑶华郡主刚刚让人送来了一根百年人参,这么看,夫人真的没法儿和瑶华郡主比。”章嬷嬷说。
老夫人:“单单是家世就没得比。”
“那是自然,瑶华郡主可是骠骑大将军的嫡长女,又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这家世满京城都找不到几个。”张嬷嬷又道。
“是啊……瑶华才是我最满意的儿媳妇,以平妻身份嫁进来委屈她了。”
……
将军府。
瑶华正要入睡前,贴身丫鬟红杏走了进来。
一边在香炉里添香料,一边对瑶华说:“郡主,沈婉辞回来了。”
瑶华脸色微沉:“靖安侯如何待她的?”
红杏:“说是靖安侯让她安分些,不要再闹。只不过……”
“说。”
“说是沈婉辞主动提及要去城西别院,但靖安侯没同意。”
红杏说完观察到了瑶华脸色沉了下来,又立即说:“靖安侯肯定是怕大婚前沈婉辞再闹一些事出来,还是放在侯府里盯着比较好。而且,沈婉辞和郡主怎么能比?”
她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郡主这般在意沈婉辞。以郡主的身份嫁入侯府后,那个沈婉辞还有什么容身之地?说不准哪天就会被休弃。
瑶华的脸色没有因为红杏的话变好,反而更冷了三分。
“明日一早准备一下,我去靖安侯府探望老夫人。”
“是。”
……
深夜。
一阵寒风袭来。
沈婉辞一身冷汗。
里衣黏在了身上。
梦里景象如梦似幻。
父母二人烈火焚烧,自小待她极好的两个哥哥被困在寒窟内备受折磨。
而她被一碗毒药结束了性命,连为他们找寻真凶的机会都没有。
忽然。
她睁开了眼。
一只温热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擦着她额上的细汗。
她抓住这只手。
但来人却俯下身来,欲要吻她的唇。
她偏头躲开,反手就扇过去。
周子昂猝不及防,用力握住了沈婉辞的手腕,很是恼怒。
“阿辞,你今天不该和我闹,我以为你应该想明白了。你失去了父母,以后只有我了。”
他今天一而再的主动要与她亲热,缓和关系,结果她都干了什么?
沈婉辞:“你难道忘了,成亲时老夫人找的那位得道高僧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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