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品人阅读笔记网!手机版

品人阅读笔记 > 首页 > 男生频道 > 武侠

>

女俘结局+番外全文版

冯蕴裴獗 著

武侠连载

北雍军的铁蹄踏入安渡郡那天,冯蕴天不亮就起身忙碌。府里上下都在收拾细软,只有她有条不紊地将晒好的菌干...女俘结局+番外最新章节由品人阅读网网友搜集并发布,女俘结局+番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品人阅读网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女俘结局+番外,推荐给你的朋友一起免

状态:连载  作者:冯蕴裴獗  19.32 千字更新时间:2025-07-11 14:47:04

在线阅读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北雍军的铁蹄踏入安渡郡那天,冯蕴天不亮就起身忙碌。府里上下都在收拾细软,只有她有条不紊地将晒好的菌干、菜干、肉干、米粮等物归类包好,码得整整齐齐。“十二娘!”阿...

女俘结局+番外全文版
北雍军的铁蹄踏入安渡郡那天,冯蕴天不亮就起身忙碌。

府里上下都在收拾细软,只有她有条不紊地将晒好的菌干、菜干、肉干、米粮等物归类包好,码得整整齐齐。

“十二娘!”

阿楼飞一般冲入后院,喘气声带着深深的恐惧。

“北雍军攻城了!府君让你即刻过去……”

冯蕴将萝卜干收入油纸包里,头也没回,“慌什么?什么军来了,都得吃饭。”



今年的冯蕴只有十七岁,是安渡郡太守冯敬廷和原配卢三娘所生,许州冯氏幺房的嫡长女,还在娘肚子里就和兰陵萧家的三郎订下了婚约。

本该去年就完婚的……

可那萧三郎是百年世家嫡子,齐朝宗室,得封竟陵王,门楣高,眼也高,大婚前自请去为太祖守陵,婚事就这样拖了下来。

“让我儿委身敌将,阿父有愧啊。”

“兵临城下,阿父……别无良策。”

“全城百姓的安危,系于我儿一身。”

“十二娘,阿父只有指望你了。”

大军压城,防守薄弱的安渡城岌岌可危,冯敬廷的语气一句重过一句,急促得气息不均。堂堂太守公,全然乱了阵脚。

冯蕴却安静得可怕。

自从生母亡故,继母进门,她便性情大变。

不再像年幼时那般聪慧伶俐,整个人变得木讷了,迟钝了,说好听点是温顺,说难听点是蠢笨,是冯敬廷眼里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嫡长女。

匆匆沐浴更衣,冯蕴没有和冯敬廷话别。

她让阿楼将囤在小屋的物资塞入驴车,装得满满当当了,这才安静地抱起矮几上打瞌睡的一只短尾尖腮的小怪猫,温柔轻抚一下。

“鳌崽,我们要走了。”

“阿蕴……”冯敬廷喊住她,抬高袖子拭了拭眼,脸上露出凄惶的神色,声音哽咽不安,“我儿别怨阿父狠心……”

冯蕴回头盯住他,“阿父有心吗?”

“……”冯敬廷噎住。

冯蕴笑,“把原配生的女儿推入火坑,好让现妻生的女儿名正言顺嫁她姐夫,从此冯萧联姻,江山美人唾手可得……我要是阿父,好歹要买两挂炮仗听个响的。”

轰!周遭一下安静。

冯敬廷有种天塌了的错觉,顿时呼吸无措,“傻孩子,你在胡说些什么?”

冯蕴慢慢将头上的帷帽取下来,少了视线的遮挡,那双眼睛黑漆漆的,更美,更冷,更亮,一丝嘲笑就那么毫无阻拦地直射过来。

“萧三郎我不要了,送给你和陈氏的女儿,就当全了生养之恩。从此你我父女,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冯敬廷面色大变,看着冯蕴决然出门的背影……

那一瞬间,他脑子很是恍惚。

十二娘不该是这样的。她不会不孝,不会顶撞,不会发脾气,更不会说什么恩断义绝。

“一身妖精气,半副媚人骨。红颜薄命。”

这是算命先生在十二娘出生时批的字。

她自小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人可比,正好应了八字,这是她的命。

“不怪我,是她的命啊。”冯敬廷想。



安渡城的街道上,黑云压顶。

敌军即将入城,关门闭户的坊市小巷里传来的哭声、喊声,街道上嘚嘚而过的马蹄声,将人们内心的恐惧放大到了极致。

北雍军大将军裴獗,是个冷面冷心的怪物。

传闻他身长八尺,雄壮如山,为人凶残冷酷,茹毛饮血如同家常便饭,贴门上能驱邪避鬼,说名字可让小儿止啼。

阎王就在一墙之隔,破城只在须臾。

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喊声如同呜咽。

“快听——北雍军的战鼓鸣了!”

“城将破!”

“城将破啊!”

“太守冯公——降了!”

轰的一声,城门洞开。

阿楼高举降书,驾着驴车从中驶出。

黑色的车轮徐徐往前,驴车左右排列着整齐的美姬二十人。她们妆容精致,穿着艳丽的裳裙,却红着眼睛,如同赴死。

狂风夹裹着落叶,将一片春色飘入北雍军将士的视野……

仿佛一瞬间,又仿佛过了许久,驴车终于停下,停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卒中间。

冯蕴的手指缓慢地抚过鳌崽的背毛。

隔着一层薄帷轻纱,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赤裸而冰冷的目光。

“安渡郡太守冯敬廷奉城献美,率将士三千、全城百姓三万五千二百四十八人向贵军乞降!”

没有人回应。

黑压压的北雍军,鸦雀无声。

阿楼双膝跪地,将降书捧过头顶。

“安渡郡太守冯敬廷奉城献美,率将士三千全城百姓三万五千二百四十八人……向大晋国裴大将军叩首乞降!”

冯蕴听出了阿楼的哭腔。

若裴獗不肯受,北雍军就会踏破安渡城。

这座城里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很快将变成一堆堆无名无姓的尸骨。

阿楼一声高过一声,喊得嗓子破哑。

一直到第五次,终于有人回应。

“收下降礼。”

冷漠的声音,没有一丝人情味。

裴獗在人们心里也未必是人。但他开了尊口,还是有人忍不住哭出了声。全城百姓的命,保住了。

从前不是没有人献美乞降,而是裴獗不肯受。

烧杀、劫掠、屠戮,那才是裴獗。八十里外的万宁城尸横遍野,守将全家老小的尸体就挂在城楼上,那才是杀人如麻的裴大将军。

将士们好奇地望向小驴车里的战利品,想象着冯十二娘会是怎样的人间绝色,竟让大将军破了例?

世家大族的女郎,娇娇美艳,以前他们连衣角都碰不到,如今却成了阶下囚。这让浴血奋战的北雍军儿郎,燥得毛孔偾张,血液沸腾。

“列阵入城!”

“喏!”

一时间鼓声擂动,万马齐鸣。

冯蕴撩开车帘一角,只看见疾掠而过的冰冷盔甲和四尺辟雍剑骇人的锋芒……

那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排山倒海的兵阵中间……

看不到他的脸。

驴车慢悠悠带着冯蕴,和入城的大军背道而驰,在呼啸声里驶向北雍军大营。

“十二娘可好?”阿楼担心地问。

被人抛弃几乎贯穿了人生,冯蕴已经不觉得哪里不好,捏着鳌崽厚实的爪子垫,她笑了一声,“我很好。”

阿楼瘆得慌,“十二娘在笑什么?”

冯蕴将下巴搁在鳌崽的头上,抿了抿嘴角。

在她短命的上辈子,曾经做过裴大将军三年的宠姬。

上辈子冯蕴的命很是不好。

许过南齐竟陵王,跟过北晋大将军,也嫁过新朝皇帝。遇到过高岭之花,喜欢过斯文败类,更碰到过衣冠禽兽,正正应验了算命的那句“红颜薄命”……

惨死齐宫那一刻,她祈求老天让负她的渣男下辈子全遇渣女。

于是冯蕴在北雍军攻城前三天,又回来了……

人生重来,覆水可收,她也想买两挂炮仗听个响呢。

北雍军驻扎在安渡城外三十里的燕子崖。

左右陡峭,一条官道在山峦间若隐若现,时有马蹄声经过,陡增肃杀之气。

郡太守献女乞降,大营里刚得到风声,将士们就沸腾了。

出征以来,一路只见烽火狼烟、白骨空城,压抑的情绪在炼狱里疯狂打滚,早就想缓一口气了。

还有什么比美色更能安抚军心的?

“来了来了!”

“南齐美姬入营了!”

小驴车叽呀叽呀驶入营房。

士兵们直了眼睛。

这是他们的战利品。

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在万宁城,我杀了十个!”

“我杀二十个!”

“我也有战功!”

“别做梦了。大将军帐下,何时轮到你们乱来?”

“可大将军……”

不也收了那冯家娇娘吗?

冯蕴其实和这些美姬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北雍军的女俘,但大将军没有开口,营里也不好为难,于是单独为她安排一个住处。

“记好了,未经准许,不可出入营帐,否则有什么闪失,你自行了断吧。”

那身着盔甲的少年郎,年轻俊朗,语气很凶。

冯蕴道:“小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他原本准备在安渡一战中杀敌立功,却奉命押送女俘回营,心里老大不高兴,语气就硬邦邦的。

“我叫敖七,是大将军帐前侍卫,唤我名字就好,别将军将军的叫!”

好青涩傲娇的敖小将军。

这一年敖七多大?十六,还是十七?

冯蕴看着他眼里的愤懑,心情很是复杂。

这个敖七不仅是帐前侍卫,私底下还有个只有高级将校知道的身份——裴獗的外甥。

他跟着舅舅出征历练,对裴獗崇拜到了极致。因此,前世他厌极了冯蕴“勾引”他冷静自持的舅舅,没少给她找麻烦。

冯蕴不愿与这个脾气火爆的小霸王为敌,微微弯腰,作了个揖礼,“小女子初到贵军营地,甚为不安。大将军没有回来以前,烦请敖侍卫护我周全。”

美人的笑,令人心扉乱撞。尤其冯蕴真是心情好,嘴唇撩出来的弧度,一勾便及到眼底,眉目生光。

敖七愣了一下,心头猛跳。

这女郎,脸比玉石白嫩,腰比柳条细软仪态生姿,那双雾淅淅的眼,好似藏了一汪秋水,婉转欲滴、妩媚勾人……

行军打仗在外,营里都是些糙汉,说不得会有人亢奋生事……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少年热血,敖七焦躁得脸色铁青,很不耐烦。

“北雍军没有那么多畜生!我就在帐外,只要女郎不乱跑,可保平安……等大将军回营,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冯蕴嗯一声,“大将军今夜回不来,我怕营里会出乱子。”

她忽然来这么一句,吓死人。

敖七惊问:“你在胡说什么?”

冯蕴半真半假地说:“猜的。”

敖七:……

他见过太多的俘虏。

他们哭哭啼啼,一批又一批像牛羊一样用绳子牵着,送去大晋的都城,做贵人们驱使的奴仆。他们哀求、诅咒、唾骂,什么样的都有,就没有像冯家女郎这般从容得像走亲戚的。

不到傍晚,就有消息从安渡传来。

冯敬廷将裴大将军耍了一道。

奉城献美看似诚心乞降,其实早搬空了府库。冯敬廷本人,也趁着北雍军松懈的当口,烧了府库粮仓,在城里四下纵火,借机带着亲兵和家眷从密道仓皇南逃……

安渡城乱成一片。

冯敬廷给裴獗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敖七得到消息,恨不得把冯蕴生吞活剥了。

“好歹毒的心肠!你们这样愚弄大将军,就不怕将军一怒之下,拿安渡城三万百姓的性命祭旗吗?”

冯蕴看敖七眼神不善的扶刀,垂下眸子。

“我不知情。”

又微微一笑:“你也看见了,我只是亲爹的弃子。”

敖七怒目而视:“那你怎知大将军回不来?”

冯蕴示意他拉开帐帘,望向天穹。

“暴雨将至。安渡护城河的吊桥不堪水患。一旦风怒雨注,洪水滔天,大将军必会困于城中。”

敖七的脸色一变再变。

红彤彤的霞光挂在天际,月华刚好冒出燕子山头,哪来的暴雨?

冯蕴见他不信,语气更是淡然了几分。

“燕子崖有关隘据守,腹中地势高,且平坦向阳,初初一看,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但……”

她目光一转,“这场暴雨将史无前例。燕子崖四面环山,一旦塌方坠石,水患来袭,贵军恐怕无法及时撤营,会酿成大患。”

她像个神棍。

姣好的、姿容绝艳的神棍。

敖七半信半疑,找来护军长史覃大金。

覃大金傻傻看着冯蕴的脸,眼睛都直了……

我的个乖乖!

冯敬廷的女儿,果然娇美,这水嫩嫩俏生生的,活像画卷里走出来的仙女,任谁看了不想……

“咳!”

敖七咳嗽一声,覃大金回神,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

“小小女子,懂什么天象?小暑交节,伏旱天气,安渡三年无雨。你不要扰乱军心。”

说完他看向冯蕴停放在帐外的小驴车。

“女郎车上何物?”

冯蕴眉眼不动,“嫁妆。”

嫁妆?一个败将所献的女俘,哪里来的脸,敢称个“嫁”字?

覃大金哼声,朝驴车走过去……

这些日子北雍军行进很快。

兵多粮少,物资补给十分困难。

覃大金拉开门看到满车食物,眼睛都亮了。

“嘶哈!”一只土黄土黄的小丑猫从车里钻出来,朝他低吼示威。

这东西还是个幼崽,瘦是瘦,骨骼却比家猫大了不止一圈,眼神凶悍,野性十足。是猫,又不像猫……

覃大金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他有心给冯蕴一点颜色,但不敢。

大将军从前不贪女色,但收下了冯敬廷的降礼。万一对冯十二娘动了心思,将她收为帐中娇娘呢?他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入夜,果然下起雨来。

雨声湍急,顷刻间将天穹泼得黑不见光。

覃大金这才紧张起来,幸好有冯蕴的示警,不等暴雨起势,他便鸣锣打鼓,催促将士撤营,护好物资。

然而,这场雨还是为北雍军带来了超乎寻常的麻烦。

那些来不及转移的粮草,全部埋在了燕子崖。

等暴雨过去再清点……

少了二十士兵,牛羊数十头,尤其是刚从万宁城籴来的粮草,损失惨重。

覃大金扑嗵一声,趴在泥泞里大声干嚎。

“末将死罪!”

暴雨摧残后,大地上落叶残枝、山体滑落,一片凄凉景象。

守营士兵饿着肚子在搬运湿透的粮草,清理物资,重新扎营,没有人顾得上那些貌美如花的敌国女俘。

冯蕴寻了个背风的所在,生火做饭。

她从小驴车里取出一口炊釜,摸出几个圆滚滚的鸡蛋,在沸水里煮好,剥开一只,吃掉蛋白,将蛋黄塞入鳌崽的嘴里……

鳌崽半眯眼,吃得很香。

敖七看得口水差点滴下来。

多久没有吃过鸡蛋?他记不住了。

乱世当头,行军打仗的日子很苦,常常吃了这顿没有下顿,活了今日不知有没有明日……

冯十二娘那辆物资丰富的小驴车,在军中极不恰当,却是他此刻最美好的遐想。

敖七走过去,“我也要吃。”

冯蕴笑问:“为何要给你?”

一口气卡在喉咙眼,在冯蕴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敖七头皮发紧,指着那只舔嘴的小丑猫,情绪变得十分恶劣。

“它姓敖,我也姓敖。”

“它是崽,你也是崽吗?”

“我……年方十六,尚未及冠,自然是崽!”

冯蕴倒是没有想到敖七会这样的理直气壮。

她从碗里薅出一个鸡蛋,递给他。

敖七双眼一亮,绷硬的下颌线便柔和下来,人中下唇珠的位置微微上翘,显出一副清俊傲娇的少年稚态。

可剥了壳的鸡蛋还没有入嘴,周遭空气便突然凝固了。

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看,没有人说话。

那些满脸疲惫,衣裳湿透的士兵,年岁都不很大,有几个看上去甚至瘦骨嶙峋,并不是传闻中北雍军个个牛高马大的样子。

兵荒马乱的世道,天下四分五裂,皇帝动不动就换人来做,百姓饥荒易子而食,士兵也常常挨饥受饿,日子很不好过……

白生生的煮鸡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敖七却吃不下嘴去了。

他悻悻地将鸡蛋包好,塞入怀里。

“我是要留给大将军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那头传来。

天地雾蒙蒙的,阳光洒下点点金辉。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山林薄雾里疾驶而出,提缰纵马,坚硬的铠甲在晨曦里散发出灼人的光芒。他的背后是潮水般奔涌而至的北雍军铁骑,绵延山间。

“大将军回来了!”

“大将军凯旋!”

战马嘶鸣,山呼海啸。

那一袭黑金绣纹的披氅和“裴”字令旗在风声里翻飞,卷起一阵清冽的空气逼压过来……

短暂的一瞬,冯蕴的脑子里仿佛有千百个画面回转。

她想到与裴獗纠缠的三年……

在座的将士,不会有人相信,他们高坐战马猎鹰般俯视人间的冷酷将军,人前人后很不一样。

人前他是冰山,多说一个字都艰难。人后他是火山,一旦爆发便如熔浆喷薄,会死缠烂打。

裴大将军宠起人来,很是要命的。

冯蕴看过各种各样丰神俊秀的男子。

但从未见过有人像裴獗这样……人面兽心。

营房还没收拾好,二十美姬都在露天,看着裴獗骑马入营,从将士中间走过,她们早早便揖拜下去。

“妾见过大将军!”

娇声低吟,一片纤腰盈侧,琅翠晃荡。

裴獗面无表情地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敖七。

“大将军可算回来了!”从裴獗入营,敖七崇拜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舅舅的脸。

他激动、兴奋,又略带紧张地偷瞄一眼冯蕴。

“昨夜幸得冯家女郎示警,不然——”

周遭突然安静,敖七的话卡在喉头。

他看到大将军停下脚步。

一阵山风吹过。

冯蕴站在小驴车前,发髻松挽,肌肤玉白,宽衣让风逼得贴紧身体,尽显玲珑曲线,身为阶下囚,不带半点妆,却如同天上的皎月,秀色盖今古,精妙世无双。

凯旋的将士看呆了。

冯家女当得起“姝色”二字。

茫茫天穹下,死寂般的沉默里是一场平静下的兽血沸腾,暗自狂欢。没有人说话,一个个眼神却凌乱不堪,恨不得马上代大将军行周公之礼……

冯蕴的心,没有外表那么平静。

四目相对。

过往的纠缠如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回放,在裴獗强大的气压下,她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好在,裴獗没有与她共同的回忆。

他和上辈子初见那天一样,没有梳洗,胡子拉碴,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那是肉眼可见的疲惫,却使得五官棱角锐利异常,眼神又欲又狠……

不同的是,上辈子冯蕴跟那些美姬一样,因畏惧而深深俯伏在他的面前,盼大将军怜惜……

“敖七?”裴獗突然抬起剑鞘,指向小驴车旁的炊具,眉头锁得很紧。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大将军停下脚步,不是贪看美色,而是看到有人违反军规。

敖七吓一跳。

北雍军从上到下不开私灶,包括裴獗自己。

敖七也说不清自己是被什么蛊惑了,居然同意冯家女郎自己使用炊具开小灶。闻声,赶紧上前抱拳一礼。

“大将军容禀,这是冯家女郎自己从安渡城带来的粮食。营里闹水患,她示警有功,属下便由着她煮些吃食,是属下之过,与他人无关……”

“为何带米粮入营?”裴獗问得毫无感情。

冯蕴微微一笑,音色清婉。

“听说贵军就食于敌,常以人肉为粮。我怕我吃不惯人肉。”

众将士:……

有人低低笑了起来。

裴獗冷眼一扫,众将噤声。

“一并收押。”

冷冰冰几个字说完,在众将士错愕的目光里,裴大将军头也不回地往中军帐而去。

“砰——”

中军帐里传来沉闷的破响。

覃大金的痛嚎声,惊得帐顶的飞鸟展翅而逃……

非战损兵,粮草尽毁,那是杀头的大罪。

众人替覃大金捏了一把汗。

也为冯家那个小娇娘捏一把汗。

大将军将她当女俘看押,明显没有笑纳美色的欲望,再加上她父亲冯敬廷的所作所为,只怕处境堪忧了。

唉大将军真是暴殄天物!不,尤物。

章节在线阅读

网友评论 共有条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验证码: 匿名发表

为您推荐

言情小说排行

人气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