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八月初三。皇宫,太子别院。“这个穿越,有点措手不及啊...”李承乾闭目暗叹,消化着前身的记忆。没错,现在的李承乾并非大唐的李承乾,而是来自后世的李承乾...

武德九年,八月初三。
皇宫,太子别院。
“这个穿越,有点措手不及啊...”
李承乾闭目暗叹,消化着前身的记忆。
没错,现在的李承乾并非大唐的李承乾,而是来自后世的李承乾。
至于如何穿越,他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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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已是来到大唐。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大唐...”
通过记忆,李承乾得知,这个大唐与历史上记载的大唐有些出入。
好比他的年龄,正史当中,武德九年的李承乾不过九岁。
而这个时空的大唐,如今他已是十三。
但无伤大雅,终究是那个熟悉的大唐,些许出入不必在意。
“叮,恭喜宿主穿越大唐,系统启动完毕,奖励新手礼包,请宿主查收...”
令人惊喜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李承乾的脑海中则是出现一个礼盒影像。
“新手礼包发放完毕,是否打开?”
“打开。”
记忆消化完毕,李承乾毫不迟疑的选择打开礼包。
“新手礼包打开中...”
“恭喜宿主,获得战神模板...”
“吕布战力+1,融合之后,宿主将获得吕布体魄与所有武艺。”
“赤兔马+1,通晓人性,日行千里。”
“方天画戟+1,特殊材质锻造,锐不可挡。”
“玄银甲+1,特殊材质打造,通体亮银色,坚不可摧。”
“穿云弓+1,十八石硬弓,有效射程可达六百米,通体漆黑,特殊材质打造。”
“逐日箭+60,特殊材质打造,犀利无媲,穿透性极强。”
“叮,开启系统空间,部分奖励存放空间之内,可供宿主随时存取。”
“是否融合吕布战力?”
“是否提取赤兔马?”
简直就是豪华大礼包,李承乾深吸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激动。
“融合,提取。”
“吕布战力开始融合,融合完毕...”
“提取赤兔马,请宿主查收,提取完毕...”
融合吕布战力的过程很是迅速,不过眨眼之间,更是没有一丝感觉。
但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以及脑海中那些有关武艺的记忆碎片,李承乾清晰的知晓,他到底发生了何等的蜕变。
翻天覆地!
“唏律律...”
战马嘶鸣,赤兔不知从何处出现,走到李承乾身旁,用马头蹭着李承乾,倍显亲昵。
李承乾摸了摸马头,露出一丝笑意。
而系统的声音并未消失。
“叮:发布任务,突厥大举南下入侵,百姓惨遭屠戮,遍地焦土。请宿主远赴凉州,驱逐突厥大军,守卫大唐疆土。”
“任务可接受,可拒绝。”
“接受奖励:提升宿主三倍战力。”
“拒绝无奖励,无惩罚。”
“是否接受?”
李承乾眸子微眯,绽出一道冷光。
突厥么?
这些给汉人历史留下屈辱的畜生,当真该死。
曾几何时,李承乾也幻想过,若是回到历史中那些悲凉的时期,他定会奔赴疆场,不畏生死,以血肉之躯铸就汉人脊梁。
这个民族,是骄傲的,是不朽的。
历经战火,与世长存,李承乾因为自己的民族而感到自豪。
而那些屈辱的历史,则是他心中的不甘。
这不甘偶尔会化作怨念,让他愤恨生不逢时。
兴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因此给了他穿越的机会。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如今家国有难,我辈男儿,理应不惧生死,捍卫汉人荣光!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深吸口气,李承乾内心澎湃且汹涌。
“接受!”
提升三倍战力,也就是三倍吕布战力。
如此战力,怕是已于世间无敌,但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依旧有丧命的可能。
更何况李承乾并无属于自己的军队。
将生死置之度外,方为男儿本色!
李承乾笑了笑,笑的舒心,且欣慰。
“叮;宿主接受任务,三倍战力开始融合,融合完毕...”
“请宿主迅速离开长安远赴凉州,一日内若不离开,奖励收回!”
“一日么?久了些...”
李承乾垂眸自语,随即豁然转身,回到房间之内。
须臾之后,他踏步走出,气势凌厉。
“好伙伴,随我去杀敌。”李承乾摸了摸马鬃,笑着说道。
“唏律律...”赤兔马扬蹄嘶鸣。
翻身上马,李承乾的眸光瞬间凛冽。
“驾...”
赤兔马扬蹄奔行,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铿锵之声。
宫门处,马蹄声隐约传入守卫的耳中,渐渐清晰。
“那...是太子?”
“太子殿下,您这是...”
“快停下来...”
守卫们大骇,连忙出声请求李承乾停下。
但李承乾不为所动。
他孤身一人,必须尽快离开长安,否则让李世民反应过来,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今皇帝,也就是这一世的便宜爹,定然不会让他离开。
“驾...”
李承乾催马疾行,赤兔马通晓人性,去势不减,更是加快许多,凶猛冲出皇宫。
“太子殿下,您去何处...”
“快,太子殿下私闯出宫,意图不明,快去禀报陛下...”
守卫们慌乱一阵,有人上马急急追了出去,有人则是迅速赶往东宫。
东宫,是李世民的居所,他刚刚登基,还未搬往大兴宫。
此刻的大兴宫,依旧是太上皇李渊的住处。
李世民刚刚登基,朝堂还未稳固,突厥趁虚而入,大举南下,令他震怒。
但震怒之后,则是无奈。
大唐建立不久,国力尚未恢复,即便是这长安城,可用之兵尚且不足五万。
如何与突厥抗衡?
近日的战报尽是摆在案头,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他目光猩红,仿佛在战报中看到了那些在血与火中哀嚎的百姓。
他咬牙切齿,无可奈何。
“该死的颉利,不守承诺,朕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李世民愤恨拍击桌案,随即看向殿中的众多文臣武将,恨声说道:“尔等可是有什么法子,能解大唐之危局?”
与他相同,大臣们的脸上亦是愤恨难平。
但闻得此言,众人却是沉默以对,神色自责黯然,唯有捏紧的拳头正青筋暴起。
“陛下...”守卫惊慌的声音响起,急匆匆进来。
“陛下,太子纵马出宫,属下拦截不住,被太子夺门而出...”
“太子纵马出宫?”本就烦躁的李世民皱紧眉头,沉声问道:“他去了何处?”
“不知,属下已是派人追随。”守卫说道。
“嗯。”李世民深沉点头,哼道:“追回来之后,让他禁足三个月,莫要给朕添乱。”
“是。”守卫应道,转身离开。
李世民则是将目光再次转向那些大臣,与众人商议应对之策。
然而,守卫还未离开多久,便是去而复返,脸上的慌乱之色亦是更浓。
“陛下...太子他..他...”守卫咽着口水,颤声说道:“太子他出了长安,直奔北方而去,像是凉州的方向...太子的马神骏非常,属下们根本追不上。”
“什么?”李世民骇然起身,喃喃自语:“北方?凉州?”
“混账...”李世民怒喝出声:“他是去找死么,还嫌朕心不够乱么...混账...”
“陛下...”一个太监急忙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这...这是太子殿下留在房间的。”
“给朕拿来。”李世民哼声说道,接过太监手中的书信迅速拆开观看。
这一看,他怔了,双眼迅速猩红,眸中有热泪翻滚。
“好儿子,朕的好儿子...”
李世民喃喃着,神情激动且担忧。
而在纸张上,赫然写着两行字。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纵千万人,吾往矣!”
“砰...”
李世民怒拍桌案,愤而起身,指着王明远咆哮道:“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帝王目光冰冷,百官噤若寒蝉。
王明远连忙抱拳请罪:“陛下恕罪,臣惶恐啊。陛下,臣所言所语,皆是为江山社稷着想,还请陛下明鉴。”
李世民目光阴沉,凝视王明远,哼道:“朕怎觉得你是别有企图,其心可诛?”
“陛下,臣怎敢。”王明远故作惊慌的说道。
“陛下,王侍郎也是为国着想,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王侍郎纵然话语有所不妥,但其亦是想要顾全大局,还请陛下息怒。”
“陛下,臣...”
几个官员相继站出,为王明远求情。
李世民双眸微微眯起,寒声说道:“为国着想?昨日你还说太子人选需仁德兼备,今日怎又急切新立储君了?”
王明远连忙说道:“昨日臣考虑不周,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臣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亦是如此。”
“呵...”李世民笑了,冷冷的笑着。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抬眸淡声说道:“突厥事了之前,朕不想再听到关于再立储君的任何话语。”
“这...”王明远面露难色。
“嗯?”李世民眸光微凝。
他恨不得杀了王明远,但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
现在他是帝王,而非秦王。
许多事情,都要顾虑。世家这个庞然大物,他还无法撼动。
即便愤怒,也要隐忍。
有时候,这就是帝王的无奈。
“臣遵旨。”王明远无奈说道,低头的瞬间,嘴角轻掀。
“退朝。”大好的心情被破坏,李世民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臣等恭送陛下。”
二次早朝,就此收场,百官相继离开。
“今日为何如此?”有人凑到王明远跟前,低声问道。
王明远轻声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提醒陛下,再立储君的事情,应该提前考虑罢了。”
那人点头,说道:“就算陛下愤怒,回去之后,定然也会不由自主的去想此事。”
王明远点头,加快脚步,与此人拉开距离。
东宫,偏殿,李世民面色深沉。
忧愁尽显,面容憔悴的长孙皇后入殿,走到近前,饱含期待的问道:“陛下,可有承乾消息?”
李世民张了张嘴,最终化作长长一叹,摇了摇头。
闻言,长孙皇后面色更加苍白,身子摇晃,泪如雨下:“连生死都不知么...”
说罢,长孙皇后浑浑噩噩转身,恍惚离开。
李世民欲言又止。
傍晚,一名驿夫再入长安,来自李靖的书信,送至李世民案牍之上。
他满怀希望打开,看过之后,又失望放下。
身为帝王,不能被家事牵绊。
调整须臾,再看书信,浓浓的震撼浮现在其眼中。
“好一支仁义之师,朕自愧不如...”
“朕愈发好奇这位少年将军了,若有机会,定要亲自一见。”
信中所写,自然便是关于白袍军不占百姓房屋,不收百姓一粒米,不食百姓一碗粥的事迹。
他为之惊叹,感慨。
...
夜色下,李承乾远远望见凉州城廓。
整日的时间,唐军都在追杀如丧家之犬般逃亡的突厥士兵。
一路上,尸体遍布,血流成河。
粗略计算,突厥来军二十万,但成功逃回突厥境内者,不足八万。
并非此战斩首敌军十二万,而是在奔逃期间,突厥士兵慌不择路,有许多散乱士兵流落它处。
“太子殿下,您此番出来,陛下与娘娘甚是担忧。如今战事已了,还需早日赶回长安。”李靖在一旁说道。
程咬金咧嘴道:“是啊,太子殿下,您这次可是立了泼天功劳,俺跟着您也算是沾了光了,哈哈...”
此刻,人劳马疲,他们浑身被鲜血浸透,浓烈的血腥味熏天,看上去颇为狼狈。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振奋的笑容。
李承乾摇了摇头,说道:“大批突厥畜生散落各处,若不将其诛杀或者驱赶出境,恐再侵扰百姓。”
李靖认同点头,想了想,说道:“此事交给臣吧,明日一早带兵出发,再联合各城出兵,进行清剿,两日时间足矣。”
想了想,李承乾点头,说道:“也好,让本宫麾下与你一起,随后我们一同回长安。”
“是。”
此刻,对于李承乾的话,李靖可谓言听计从。
无它,李承乾的所作所为,已然让他折服。
“臣,带领众将士以及凉州百姓,恭迎太子殿下凯旋。”凉州,等候已久的柳晟迎上前来,抱拳躬身,大声喊道。
在他身后,是李靖留下的五千士兵,以及于战乱中幸存下来的百姓。
看着马背上的那道身影,百姓们目光狂热,将其奉若神明。
待柳晟话音落下,百姓们歇斯底里,与五千将士一同喊道:“恭迎太子殿下凯旋。”
“恭迎太子殿下凯旋。”
“恭迎太子殿下凯旋。”
声势浩大,一重高过一重,震的黑夜颤抖。
李承乾勒马停下,目光在那一张张狂热的面孔上扫过,他露出一抹微笑。
他缓缓抬手,轻轻压下,在火把的映射下,被众人看到。
高呼声戛然而止。
李承乾朗声说道:“这次出宫,本宫是偷偷跑出来的。离开时,本宫为父皇留下一封书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本宫留给父皇的话。你们是大唐的百姓,遭逢巨难,身为大唐太子,本宫责无旁贷,理应一马当先,抵御外敌。这是本宫的责任,所以你们无需感激。倒是本宫该说一句抱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是啊,我来晚了。
若是早一天穿越,也许凉州,就不会破。
若是早半月穿越,突厥更不会进入大唐境内。
李承乾暗自惋惜。
“轰...”
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无论众多将士,或者诸多百姓,亦或是李靖、程咬金、尉迟恭、柳晟等人,尽是呆滞的看着李承乾,眸中有动容闪动。
太子殿下,在向百姓道歉!
这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包含太多。
可...
有人放声大哭,喊道:“太子殿下,您何错之有?”
“太子殿下,您为何自责?”
“您没有对不起我们。”
“我们感激您,若是没有您,我们早就死了。”
“太子殿下,您为何要说对不起?”
嚎啕大哭声,在夜中响彻。
李承乾眸中有泪涌动。
这个民族,这个国家。
既然我来了,便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屈辱,哪怕一点!
“大总管,你说那位少年将军,会不会就是太子殿下?”程咬金看着李靖,这般说道。
适才那位士卒,乃是自凉州而来,去往长安传递捷报的驿夫。
私自拦截驿夫,本就是大忌。李靖自然不好让他过久停留,在了解凉州的大概情况之后,便是放其离开,此时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听闻有神兵天降,凉州不仅守住,更是大捷。杀的突厥三万大军仅剩五六千,丢盔弃甲,仓惶逃窜,李靖焦急的心情有所舒缓。
如此来说,太子殿下仍旧在世的几率很大。
可他的担忧并未减去半分,因为适才他特意问过驿夫,凉州城内,并未出现过另外一位锦衣少年。
“你觉得呢?”程咬金的话,让李靖皱起眉头,随即摇头叹道:“我也希望那人就是太子,毕竟按照驿夫所言,此人与太子年龄相仿。但...绝无此种可能。”
尉迟恭横了一眼,没好气的哼道:“就是,也不动脑子想想。太子殿下就算学过武艺,但也只是强身健体之用。怎会像驿夫所言那般勇猛无双?莫说是太子殿下,就算是你我,怕也不是那位少年将军的对手。况且太子殿下一人一骑轻装而行,更别提什么白袍军...”
“行行行,闭嘴吧你。”程咬金不耐烦的打断,随即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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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后脑勺说道:“俺这不是关心则乱么。乖乖...白袍军的传承,怎么未曾听闻?难道他们世世代代都在隐世不出?”
“王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李靖自顾喃喃,望着凉州的方向内心火热。
如此传奇的军队,即便被后世尊为大唐军神的李靖,亦是推崇备至,敬仰不已。
但,念及太子殿下生死未卜,他心头的火热便也熄灭大半。
“大总管,接下来如何?”尉迟恭问道。
私下里,其实三人交情很好,毕竟是曾经一起追随李世民征战天下,并肩作战的战友。
但军纪严明,行军打仗之时,即便交情再好,也得尊称一声大总管。
李靖想了想,无奈说道:“通知将士们,继续急行军。一日不找到太子殿下,我等一日都不能松懈。”
“若是太子并不在凉州呢?”程咬金收起嬉皮笑脸,沉声说道。
“那就去幽州,或者其它地方寻找。”李靖话语坚定。
他始终铭记自己此行的任务:找到太子,并将其安全带回长安。
至于其它?
他只能在心里哀叹,并以罪人自居。
想了想,他感慨一叹,说道:“幸好神兵天降,有白袍军驻扎凉州,我也放心许多。抵达凉州之时,拜会一下那位少年将军,顺便问问可否见过太子殿下的踪迹。”
“也只能这样了...”
除了这般,别无他法,程咬金二人同样无奈。
半刻钟后,两万大军听命而动,于夜色中追星赶月!
五十里,严格来说并不算远。
但两万大军本就疲惫不堪,再者是难行的夜路,以至于抵达凉州城外时,已近丑时。
大军压城,远远的便是引起凉州城头士卒的惊慌,待看清是唐军制式时,才松了口气,且神情激动的前去禀报。
时逢战乱,纵然凉州今日险死还生,柳晟依旧无心睡眠。
闻得此事,他急切而行,忽的听到身后一声轻唤。
“爹爹。”
柳晟回头,见长女柳若兮手捧一床被子,忧虑的看着自己。
“有唐军抵达,爹去开门迎接。”柳晟为让长女心安,并未隐瞒,随即疑惑的道:“你抱着被子做什么?”
闻言,柳若兮松口气的同时,姣好的面上爬出几分羞赧,低头小声说道:“夜半寒凉,我怕那位将军着凉,想着送去给他取暖。”
身为父亲,柳晟哪里看不透长女的心思?
他无奈摇头,不打算过问,说道:“快去快回,莫要叨扰将军休息。”
“嗯。”柳若兮蚊子似的应道,慌忙离开。
看了眼长女背影,柳晟急匆匆向南城门赶去。
城中,某处凉亭。
李承乾席地而坐,倚靠柱子之上闭目养神。
虽已深夜,但他却是难以入眠。
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有种种惨剧流转,扰他心神,激他怒火。
带着嗜血笑容的突厥畜生,凄厉哀嚎的大唐百姓。
一幕幕,无法挥去。
看似平静的外表,实则有滔天之怒在汹涌、澎湃、咆哮!
“将军。”
来自少女的轻唤,将李承乾的意识拉回现实。
看到手捧被子,低头含羞而来的柳若兮,李承乾笑了笑,说道:“何事?”
柳若兮走到近前,将被子放下,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是若兮的被子,不算侵占百姓财物,你披着些吧,莫要着凉。”
少女的娇羞让李承乾心中的暴躁平复几分,他凝视着眼前姣好白净的面容,嘴角噙笑。
两世为人,自然一眼便可看出少女怀春。
曾几何时,身在后世的他,梦想着回到古代,以刀与血抹平那些屈辱的历史。
同时,他也梦想着能够娇妻美妾,其乐融融。
眼前的青春少女,正是一位佳人。
但当下正值战乱,他无心去想男女之事。
因此,李承乾只是点了点头,轻笑道:“盛情难却,那便谢了。”
“将军早些休息,若兮暂且告退。”见李承乾收下被子,柳若兮心中欢喜,旋即急忙转身,逃似的跑开。
“咯吱...”
满目疮痍,却依旧屹立不倒的城门缓缓打开,柳晟快步迎出,走到李靖跟前,细看须臾之后,连忙惊喜见礼:“凉州太守,见过三位国公。”
“嗯。”李靖沉重点头,看着柳晟断去的手臂,感怀道:“凉州一战,柳太守死战不退,捍卫大唐荣光,李某钦佩。”
柳晟受宠若惊,忙道:“不敢,此乃职责所在。凉州在,柳某生。凉州亡,柳某死。”
“好样的。”程咬金大声赞叹,说道:“回到长安,俺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无需美言...”柳晟苦笑,说道:“实不相瞒,凉州得以存活,非柳某之功。”
“白袍军传承的事,李某已在驿夫口中得知。”李靖点头,旋即说道:“柳太守可见过一位非凉州本地的少年,与那位少年将军年龄相仿,但却是一身锦衣,骑着一匹神骏不凡的高头大马。”
柳晟想了想,摇头道:“未曾见过,不知卫国公口中少年,是何许人也?”
闻言,李靖三人面面相觑,眼中有遗憾之色弥漫。
镇定心神,李靖强自笑道:“老夫随口问问,柳太守无需在意。此来凉州,我等可能只是路过,但城外不便,可否让我等入城休息?”
凉州附近正是突厥最为活跃的地带,既然有城池,李靖自然不会选择在外安营扎寨。
只是路过么...柳晟暗自叹息,面上不动声色,连忙侧身说道:“自是可以,三位国公,请!”
大军入城,李靖边行边道:“柳太守可否详细说说那支白袍军?”
“那是一支骁勇善战、军纪严明的军队,可谓举世无双。”言及于此,柳晟眼中有钦佩弥漫,赞叹道:“若白袍军自称世间第二,没有军队配称第一。”
李靖闻言兴趣大起,出声笑道:“柳太守如此称赞,想来定是不凡。今夜晚了,待明日启程前,老夫定要前去拜会一番那位少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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