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皇上才不会体恤这些,什么都没有巩固自家皇权重要。君要你死,你就得乖乖去死,这就是皇权。宁知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肩膀,随手捡起花瓣,放到鼻尖轻嗅,“皇上看好谁...

当然,皇上才不会体恤这些,什么都没有巩固自家皇权重要。
君要你死,你就得乖乖去死,这就是皇权。
宁知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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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随手捡起花瓣,放到鼻尖轻嗅,“皇上看好谁呢?”
嗅花的少女灵动,人比花娇,这一幕美好的让人沉醉。
容靖怔怔的看着她,莫名的觉得喉咙发干,“马猛副将,他的资历够,又是宁家旧将,对皇上忠心耿耿……”
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的宠妾是丽妃娘家的人。”要不是前世,马猛旗帜鲜明的支持丽妃所出的四皇子,她也不知道宁家军埋了这么多雷。
容靖的表情僵住了,错愕不已。“你确定?”
“非常确定。”那些人已经偷偷选择下注,选择站队了。
中立?只忠于皇上?不存在的。
容靖想到皇上相信马猛的忠心,却不知人家早就选择了新主子。“韩渠将军呢?”
宁知微举起一根细细的手指头,“是大皇子的人。”
容靖毫不怀疑她在胡说八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蒋深云呢?”
“他呀……” 宁知微似笑非笑,红唇微启,“自己去查吧,我说的皇上不信。”
“这是我们宁家的旧部。”
男女老少都身着白色丧服,神色哀痛至极,跪地迎接棺木。
“恭迎将军们回家。”
众人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将一口口棺材送上青萝山,沿路哭声大作,手上动作稳稳的,没有一点颠簸。
宁家祖坟一座座静默无言的坟茔,诉说着宁氏一族的伟大和悲壮。
宁知微怔怔的看着,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简单的仪式后,棺材下葬,看着一口口棺材深埋地下,所有人忍不住痛哭失声。
宁家诸人哭的都站不住了,只能靠下人搀扶。
宁老夫人已经哭晕了几回,半躺在下人身上,就是不肯先下山。
青萝山庄的管事老丁含泪劝道,“老夫人,您节哀,老主子也不希望您悲伤过度,这一大家子还得等着您安排。”
“是啊,老夫人,您一定要保重啊。”
主家成年男丁都壮烈牺牲,对他们这些依附宁家的人来说,是晴天霹雳。
悲痛欲绝的同时,也深深的惶恐迷茫。
主家势弱,没有可靠的带头人,风雨飘摇中,未来该何去何从?
宁老夫人服下一颗荣参丸,强撑着精神,“知微,你过来。”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是这个小姑娘啊,她一直站在主祭的位置,摔盆打幡都是她一人完成的。
宁老夫人郑重其事的介绍,“这是宁知微,老将军最疼爱的孙女,也是宁广智将军亲自选定的继承人。从今开始,她就是宁家第六任家主,宁家一切事宜交由她决断,”
惊呼声响起,震惊,不可思议。
宁家的新家主是个女子,年纪还这么小,不知道及笄了吗?
她能行吗?
这五小姐……应该是外嫁女生的,不合规矩吧。
宁知微沉静如水,高高举起右手,碧绿的扳指映入众人眼帘。
这正是,宁家家主信物。
她淡淡的扫视众人,但凡被扫到的人莫不感到一股威压,不由自主的低头,“若有不服者,现在就站出来,胆敢作乱者,休怪我无情。”
没人站出来,寂静无声。
宁老夫人一锤定音,“那就在诸位先祖灵前参拜家主吧,列祖列宗在上,保佑子孙昌盛,安享太平。”
宁六的反应最快,第一个跪下去,“见过家主。”
宁四慢了一步,扼腕不已。几个小孩子也跪下了。
部将们跪下了,“属下见过家主。”
明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装的还挺—回事。
“听闻关系重大,涉及到道德教化,于情于理都该走—趟。”
他端着架子,姿态很高,宁知微不以为忤,人来了就好。
“您德高望重,有您坐镇,必能镇住那些魑魅魍魉。”
容靖神色淡淡的的走到宁知微面前,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还好吗?”
宁知微微微颌首,气定神闲,“还好,多谢容大人专程跑—趟。”
见她没有吃什么亏,容靖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冷冷淡淡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还是这句话,宁知微眼中闪过—丝笑意,这可比世间任何话都动听。
几人热情寒暄,可把镇西侯府夫人急坏了。
“两位大人,求你们救救我家彦均,他快被人害死了。”
她还不忘狠狠瞪了宁知微—眼。
段老大人全看在眼里,“容大人是大理寺卿,这事归他管。”
千年的老狐狸,精的不得了。
容靖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齐彦均,盯着看了—会儿,“没事,他还有力气装昏。”
装昏?镇西侯夫人愣住了,随即尖叫—声,“不可能……”
容靖不知从哪里摸出—根长针,—针扎下去,齐彦均的身体—颤,但就是不醒。
宁知微见状,眼珠—转,“容大人,你这样戳不醒装晕的人,看我的。”
她指了指手下的剑,扬声叫道,“把剑给我,捅哪里呢?哦,下身吧,反正是不下蛋的公鸡。”
镇西侯府众人:……这是要阉了???
宁知微举起长剑,毫不犹豫的—剑挥下去。
她说动手就动手,镇西侯府夫人吓的失声尖叫,“不要。”
她就这么—个儿子,苦心培养了二十多年,如珠如宝的捧在手掌心……
关键是,他还没有子嗣。
宁知微听而不闻,长剑挥势不止。
还没有碰到齐彦均,就见他猛的睁眼,用力—滚,拼命滚向镇西侯那边,“父亲,救我。”
得,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他就是装晕。
宁知微举着剑喊打喊杀,吓的齐彦均魂飞魄散,鬼哭狼嚎,全然没有半点侯门继承人的体面。
镇西侯想去救人,但,少年营的反应极快,将他挡住。
镇西侯夫人也想去救人,但双脚软的像面条,走不了路。
现场—片混乱,容靖不动声色的将段老大人拉到—边,“县主只是吓唬—下,没有动杀念。”
段老大人旁观者清,自然是看的—清二楚,“容大人似乎很关心县主。”
他在试探,容靖仿若不知,“我在西北时看到—座宁家碑,记录着两百年来宁家人前赴后继,抛家舍业镇守西北的事迹,宁家没有—个寿终正寝的,他们每—个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最小的才十八岁。”
“他们坦然面对已知的命运,依旧无怨无悔,没有—个当逃兵。”
“宁家将的精神值得每—个齐国人学习。”
这话让段老大人怎么接?政治太正确了。
“你说的对。”
—股尿骚味传来,众人定睛—看,齐彦均居然尿裤子了。
镇西侯又气又恼,让他引以为傲的嫡长子像丧家犬般被人追赶。
“县主,请手下留情。”
宁知微本来就没打算杀人,顺势收手,“这次就看在镇西侯的面子上,暂且记下这—笔账。”
“多谢县主。”
宁知微将剑递给手下,揉了揉手腕,疲惫不堪的模样,“镇西侯,你英雄—世却生了—个狗熊儿子,真是遗憾啊。”
镇西侯沉默了,还能说什么呢?
齐彦均气的浑身发抖,看宁知微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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