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韩易,顾邀璃就联想到韩易现在是典军校尉,过几日便要去军营任职。韩易无权无势,又是赘婿,必然会被军营里那些世家子弟看不起。招人白眼,算是轻的。肯定会有不少宵...

一想到韩易,顾邀璃就联想到韩易现在是典军校尉,过几日便要去军营任职。
韩易无权无势,又是赘婿,必然会被军营里那些世家子弟看不起。
招人白眼,算是轻的。
肯定会有不少宵小借此机会发难。
于是,顾邀璃便对程褚毕说。
“北面眼下还算镇得住,而京中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咱们再盘桓一些时日,陛下那边,就说我刚成婚,还需夫妻多加磨合。”
“我夫君韩易,过两日要去军中点卯。”
“你闲来无事,和他一起去替他壮个声威,若是有人胆敢对他不敬,你替我教训。”
程褚毕听到顾邀璃这番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他怔怔地看着顾邀璃,还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
以至于他下意识地对着顾邀璃问了句:“大将军,您刚才说让属下给那个赘婿撑腰?”
顾邀璃那凌厉的目光一闪而过!
看着眼前的程褚毕,冷冰冰地问了句:“怎么,不肯?”
程褚毕被顾邀璃如此锐利的目光,盯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那危险又孤傲的大将军,回来了!
程褚毕赶忙摇头,连连说道:“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属下是说……”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了,时候不早,你回去吧。”
说完,顾邀璃转身便走。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特意微微一顿。
头也不回,声音淡漠,但同时又带有几分命令的口吻说:“记住了,两日后,去西苑替我夫君站台。”
转个身位。程褚毕目瞪口呆的看着顾邀璃缓步离去。
程褚毕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低着嗓音怒叱:“可恶!这个从乡下来的赘婿,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大将军迷得神魂颠倒!”
“竟然还让我这个副将,替他站台?”
程褚毕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随后就出了屋子。
他穿过庭院时,迎头就遇见看似从外面进来的顾月华。
程褚毕小时候,在镇国公府被寄养过两年。
因此,对这家中所有人都很熟悉,也格外尊敬长辈。
连忙想顾月华恭敬行礼,两人寒暄了几句。
顾月华特意念叨了一声:“哎呀,这一眨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了。”
“恍惚间,仿佛你还是个娃娃,在这院子里拿着风车到处跑呢。”
程褚毕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
顾月华这个时候,却又额外加了一句:“这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的功夫,你们都长大了,就连咱们家的野丫头,现在都嫁人了呢。”
“哦,不对不对,说错了,应该说是娶了个男人进来!”
顾月华一提到这个赘婿,程褚毕顿时就感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顾邀璃在他眼里,是如亲姐姐一般,高贵、强大!
在他认知里,像韩易这种下三滥赘婿,根本就配不上顾邀璃!
这天底下也只有六皇子,那样的大英雄豪杰,才有资格做顾邀璃的夫婿!
程褚毕让顾月华这么一提,立即就开口询问:“姑姑,这个赘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顾月华先是故作惊讶,然后长长一叹,说了句:“唉,一言难尽啊!”
“明明只是一个乡下来的,连大字都不认得几个的贱民。”
“可是自打这两日爬上璃儿的床之后,就把我这侄女,迷得神魂颠倒!”
“甚至还向老爷子,求来了典军校尉的令牌!”
“哎呀,到底璃儿还是年轻气盛,以前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一开始爱不释手也是人之常态,只是让一个贱民当典军校尉,这有些过了!”
程褚毕听着顾月华说的这些话,那是气得拳头越攥越紧!
顾邀璃本来在他心中就犹如神女一般高贵,容不得他人亵渎!
现在顾月华说的这些话,让程褚毕只感觉自己胸腔的火焰,是越燃越烈!
他更是直接开口:“都说丑人多作怪,贱人专使坏!”
“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赘婿!”
顾月华眼见程褚毕怒气冲冲地离开,嘴角带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冷笑!
……
“小姐,该泡脚了。”
婢女端着洗脚桶,走了进来。
手里正拿着兵书的顾邀璃见状,当下就说。
“我的脚已经好了,就不用再泡了。”
然而,婢女却说:“小姐,不行的。”
“姑爷说了,你的脚要还要再泡七日,一日都不能落下!”
说完,婢女就把洗脚盆端到顾邀璃的跟前。
然后,她便转身离开。
顾邀璃对着婢女问:“你去哪?”
婢女顿了顿身体,转过身来,对着顾邀璃恭敬道:“小姐,奴婢在门外候着呀。”
顾邀璃本来已经微微抬起了脚儿,和平时一样要让婢女脱去自己的足衣。
可是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眉头微蹙。
当下便问:“你在门外候着,那谁来洗脚?”
“我啊。”
韩易这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同时手里面还端着一个熬药的陶罐。
这陶罐像是刚刚从火里面取出来。
倒水的口子里不断冒出热腾腾的水蒸气。
而韩易手上都没有垫着一块布,直接用手指就抓着陶罐的底部。
仿佛一点都不用担心手会被灼伤的。
顾邀璃见状,心中暗自惊讶。
韩易连的不是轻功吗。
怎么连内功都有所见长?
“哎哎,你别动!这水很烫的!”
韩易这时看着顾邀璃把脚悬空在脚盆上,而他刚好又要把这熬好的药倒进去。
于是,韩易的左手,很自然抓住了顾邀璃,刚刚探出来的柔嫩小脚。
仅此一下,虽然顾邀璃脚上还穿着足衣,但是她这足衣薄如轻纱,被韩易灼热的手掌这么一抓,只感觉整只脚儿都被这一份灼热所包裹!
顾邀璃的身子,不自禁地微微一颤。
“哎呀,别动,又不是第一回了。”
韩易这话,让顾邀璃顿时感觉脸儿滚烫。
有心想要回怼韩易两句,奈何韩易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将陶罐里的药水,全部倒入浴桶之中,然后便伸手下去来回搅拌。
接着,便点头说道:“嗯,这点温度够了。”
说完,韩易便动作轻巧且熟练地脱去了顾邀璃的足衣。
韩易在脱下足衣的时候,还吐槽了一句:“这足衣包裹性很一般啊,明天我到西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材料,给你做一套更加轻便合脚的袜子。”
韩易此话落下,顾邀璃都惊了!
“你刚才说什么……嗯哼!”
顾邀璃说到一半的话,就被她的一声娇吟所替代。
原来,韩易已经把她的大拇指,轻轻摁在了顾邀璃的脚心。
这个位置,可是顾邀璃的敏感点。
使得顾邀璃当下,身儿不自禁地悠悠一颤。
韩易又接连摁了几个穴位,顾邀璃那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脚趾,都已经绷直了!
她低头看着韩易,只见韩易嘴角勾勒出一抹坏坏的笑。
看得顾邀璃不经轻咬着朱润红唇,对着韩易略恼地嗔怪一声:“你轻点!”
太后手里拿着纸张,倾听着下方传来的颇有律动感的鼓声。
此时,她一言不发。
韩世昌见太后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生怕太后会因此而迁怒到自己。
又连忙对着太后磕了几个响头,嘴上说着的都是推卸责任、谴责韩易的言语。
只是太后依旧不为所动,韩世昌头顶着地板,撅着屁股。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那眼珠子如同溜溜球一般,滴溜溜地转起来。
他当下一狠心,一咬牙,便对着太后说:“娘娘,微臣现在就下去清理门户,把他活活打死!”
说着,韩世昌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就朝着楼梯口小跑而去。
“噔噔蹬……”
韩世昌的脚不断地踩踏着楼梯木板上。
他一边跑,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杀气,也是越发得浓烈。
韩易,你别怪为父。
要怪就只能怪你没有一个出生高贵的娘。
“咚!”
“咚!”
“咚!”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韩世昌人跑到二楼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韩易那格外雄浑的声音。
他整个人不由得为之一震!
他甚至来不及跑到楼下,而是直接冲到了二楼的阳台处,朝外看去。
此时此刻,只见韩易手持鼓锤,狠狠地敲响将军鼓。
鼓声虽然厚重,但韩易所吟唱的这首《精忠报国》却是振聋发聩,如雷贯耳。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韩世昌惊了!
这、这怎么跟纸条上所写的不一样!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虽然说这首歌的歌词,远不如纸条上所写的那般精妙绝伦。
但是,这首歌哪怕是像韩世昌这样的文人听了之后,也会随着抑扬顿挫的鼓声,以及如雷贯耳的歌声,心情跌宕起伏,热血沸腾!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这时,韩世昌就听到楼上的阳台栏杆处,韩易那三个跟班,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大喊了一声。
“我明白了!”
“这首歌小韩诗仙是唱给顾大将军听的!”
顾邀璃此时不做多言,但是看着下方韩易的目光,早已化为绕指柔!
魂牵梦萦!
缱绻旖旎!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首唱罢,四周万籁俱静!
仅有高楼上,韩易三个跟班在“解读”。
谢长海:“顾大将军领军镇守北疆!小韩诗仙身为大将军的夫婿,心系大将军的安危!”
刘玉能:“小、小韩诗仙,文、文采飞扬、旷世绝伦!精忠报国之心,世俗罕见!”
马广坤:“小韩诗仙与大将军夫唱妇随!匡扶社稷,永镇河山!”
韩易三跟班的声音由上到下,传向四方,也等同于是在替韩易向众人解说,他这一番行为的用意。
而韩易手里抓着两个鼓锤,嘴角只是微微扯了扯。
这三个哥们的联想能力挺强啊!
其实,韩易刚才在跟对穿肠对对子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大面鼓了。
上辈子在旅游景区看到这么大一面鼓,敲一次可是要给十块钱的。
韩易没钱,自然也没敲过。
但是现在,看到这么一面大鼓,心痒难耐,于是他就拿着鼓锤,狠狠敲了几下。
敲着敲着,情绪便上来了,也算是心所至,情所开,所以唱了一首《精忠报国》。
而且在唱歌的过程当中,韩易以丹田当中的气为引,所发出来的声音也显得格外雄浑。
就如同装了一个扩音喇叭,使得他的声音能够传得很开。
哪怕是隔着二百步开外,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他也就是瞎唱的,没想到这三个哥们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解读。
韩易这时随手就把两个鼓锤丢到旁边,然后转过身来,对着高处的众人拱起双手,微微行礼。
他同样以内力发音:“太后娘娘,我韩易自知出身微贱,如今又是一个所有人都瞧不上的小小赘婿。”
“就如刚才我赢了某位嫡公子,照样也得伏低做小,向输家鞠躬道歉。”
“这赛文会呀,我呢,就不参加了。”
“反正赘婿不如狗!这世间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与我无关。”
“我在此以歌致歉,山高水远,海阔天空,告辞!”
说完,韩易一甩衣袖,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挺胸,大阔步而去!
当下,顾邀璃倒是没有阻止韩易。
因为此时此刻,她看着韩易的眼神,格外得清澈透亮。
那颗早就已经被韩易塞满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满溢了出来!
这首歌,他真的是为我而做的吗?
倘若不是,又为何会在此时此地,此景而唱的?
这个韩易明明已经如此出色,却还依旧口口声声前一句赘婿,后一句赘婿,当真讨厌!
而此时在众人之中,韩士诚那一张本来俊朗的脸庞,已经完全扭曲。
羡慕、嫉妒、仇恨以及种种情绪,揉捏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
他这时候悄悄地喊来一个人,在他的耳朵旁边,小声说了几句。
那人赶忙应命,随后转身下了楼。
恰时,韩世昌就沿着楼梯上来,快步走到韩士诚旁边。
对着韩士诚说:“快,快把你昨晚所作的那首诗,当众朗诵出来!”
“有这首诗在,我们父子还能够扳回一局。”
韩士诚听后,连连点头说:“父亲放心,此诗一出,必定会艳惊四座。”
“今天晚上赛文会的魁首,孩儿拿定了!”
“但孩儿绝不会如那下贱的庶子一般,招摇朗诵。”
“孩儿还要亲笔写下来,也让太后娘娘以及众多王公大臣们仔细瞧见,孩儿出类拔萃的笔墨!”
韩世昌听罢,顿时笑逐颜开:“好好好,我儿快快写来!”
接着,韩士诚特意咳嗽了几声。
等引来众人的注意之后,韩士诚就说:“太后娘娘、诸位,其实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我一直都属意顾大将军,奈何被韩易这个庶子所破坏!”
“刚才他不过就只是胡乱地唱了一首歌而已,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今日在下便当着诸位的面,为顾大将军作一首诗,以表心迹,取笔墨来!”
话音落下,韩世昌早已安排好的人,迅速抬来一张桌子,铺上两层宣纸,有专人在旁边磨墨。
随后,韩士诚提起笔,在纸上游走飞龙,迅速写下一行字。
旁边众多王公大臣、权贵子弟见状,顿时纷纷鼓掌,连连称赞。
然后,当太后身边的候臣海公公略有几分好奇地走上前去。
他仅仅只是瞥了一眼,顿时脸色骤变!
眼神微闪!
瞳孔三颤!
这下子,不仅仅是门阀世家的公子们。
就连那些寒门子弟,也有不少已经摇头感叹,有很多也是捂着脸,不忍直视。
他们刚才可是亲眼所见韩易在擂台上,把那对穿肠对的吐血,心中对韩易已然是萌生了一些好感和崇拜之情。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韩易和他们一样都是寒门子弟。
他们也是本能地把韩易,当成了自己的领头人,一荣俱荣。
同时,韩易在下边所作的三首诗,前两句也都已经如数传到了太后的眼前。
其中一个满脸花白胡子的老人,义愤填膺地对着太后说。
“太后娘娘,这个韩易满口胡诌,不学无术,胸无点墨,此等下三滥的词句,就不要再污了您的眼了!”
说着,他走上前,就要抢过太监抄写过来的诗句,要将其撕成碎。
结果,顾邀璃手轻轻一挥,一阵劲风呼啸而出。
白胡子老人硬是被这阵风给顶着,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好在身后有人扶着,不然,已经摔了个跟斗。
老人指着顾邀璃,放声喝斥:“镇北大将军,你要干什么?竟然敢在太后娘娘面前动武!”
顾邀璃目光凛冽地看着对方,冷冰冰地说:“太后娘娘还没开口,你就敢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对方正要辩驳,太后这时却是对着眼前三个手持纸张的太监,微微招了招手,说:“拿近些,让哀家好好看看。”
太后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转而看向顾邀璃,对着顾邀璃笑问。
“你这夫君所作的诗颇为奇特,你可知他接下来会写什么?”
顾邀璃徐徐摇头,但又很肯定地说:“娘娘,我家夫君为人处事向来出人意料,他所作的诗必定不差。”
太后听后,不由地呵呵笑了起来:“行吧行吧,这叫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呀,想来是爱煞了这个韩易哟。”
顾邀璃被太后当众说出的这番话,惹得不由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她纵然是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死在她手中的敌人,亦不计其数。
但是,议论到男女情爱,却如同那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般。
正说话间,又有三个太监,拿着三张纸上来了。
这三首诗,前面两首的第三句,看着都平平无奇。
但是第三首诗的第三句,却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太后正要说话,下方的楼层,再次发出轰然声响。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大笑,而是震动。
很快,韩易所作的三首诗,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太后面前。
太后扫了一眼,微微点头,笑着说:“还算不赖。”
“这孩子也是有些难为了,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作出三首诗,也是要有些文采的。”
顾邀璃见了,不由得满心欢喜,没想到,韩易竟然真的作出来了。
她甚至细细念着三首诗。
“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顾邀璃秋泓双眸依然泛起了喜色。
这首诗,前三句看着属实儿戏,但是第四句一出现,一幅画卷顿时跃然纸上,犹在眼前!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顾邀璃嘴角带着一抹轻笑,诗句虽寻常,却细细勾勒出了乡村画卷。
“鸡叫一声撅一声,鸡叫两声撅两声。
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月与星辰。”
前两句虽然有些粗俗,但后两句简直神来之笔!
顾邀璃眼下可以断定,自己这夫君是当事大才!
他这些年肯定是苦读诗书,隐藏极深!
接着,又有很多诗句送了上来。
其中,太后发现韩士诚也写了三首。
这时候,太后对着身边人问道:“对了,刚才你们说韩易和韩士诚打了个赌,以作诗的数量定胜负。”
“现在二人都作了三首,那谁胜谁负啊?”
太后的话音刚刚落下,接着,下方突然传来了一个令人振聋发聩的声音。
顾邀璃仅仅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那修长的柳眉,就挑动了起来,同时,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惊奇之色。
她自然听出这是韩易的声音。
而且,韩易竟然还以内力发音,起到了很大的扩音效果。
以至于他们身处于楼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韩易这时吆喝:“韩士诚,小爷我现在吃饱喝足了,你不是以数量定胜负嘛?”
“你既然要比,那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跳梁小丑!”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韩易的诗句,犹如算盘拨珠,清脆而出!
寒门学子惊了!
也癫了!
惊才艳艳!才高八斗!绝无仅有!
仅仅几句话的间隙,韩易就接连作出了又三首与数字相关的诗句。
而且这三首,相比起刚才那三首,不可同日而语。
很多太后身边的老臣们,那听着听着,甚多甚至连椅子都坐不稳了!
太后为何要举办赛文会?
只因大乾国以武定国,素来武强文弱!
相比起北边、东边的两个大国,大乾国在文学传承方面却是羸弱。
大乾国国力虽然强盛,武德充沛,可是国内一直未曾出现,足以影响整个文坛的当世大儒!
国内的读书人,都以他国的文坛大儒为精神导师。
过去的百年间,旁边两个大国,甚至连几个小国,都用一种鄙夷、嘲讽的姿态,谩骂着他们是蛮夷、莽汉政权!
得位不正!
也正因如此,整个大乾国从上到下,都会不遗余力地培养具有较高文学造诣的学生。
但上到皇族,下到门阀世家,这些新生代的学子当中,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
而且抄袭成风,文坛腐朽不堪!
谁能够想到如今竟然出了一个韩易!
众多官员之中,有一个胡须发白的老人,自打一开始就一直端坐着,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但是,听到下方不断传来韩易咏唱诗句,他不仅睁开了眼睛,更是对着旁边人吆喝出声:“快拿笔墨来!”
接着,他迅速摊开画卷,提笔把自己听到的韩易念出来的诗句,全部跃于纸上!
三首!
三首!
再三首!
韩易的诗,仿佛停不下来似的,前前后后他足足说出了二十一首诗。
“砰!”
随着一个厚重拍桌声,就听到韩易对韩士诚一声呼喝。
“韩士诚,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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