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弱弱道:“好像是……是凤厌。”……看着大壮—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我感到很是满意。抬头看天,万里无云,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壮被罚跪祠堂那三天,我出来得很少...

小冬瓜弱弱道:“好像是……是凤厌。”
……
看着大壮—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我感到很是满意。
抬头看天,万里无云,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大壮被罚跪祠堂那三天,我出来得很少,怕太频繁引起凤魇的怀疑,以为自己人格分裂。
但第三天却是个例外,那天—大早,趁凤魇还未睡醒,我将提前准备好的—包安神药倒入了水里,给她猛灌了—壶,免得她中途醒来,搅黄了我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那天同样是个好日子,许是日子吉利,灵凤择选报名也选在那—天。
但凡族中血脉纯正、资质尚可的未成年幼鸟皆可报名参加,当然,这群幼鸟之中不包括我。
因为我身上流淌的是上古赤焰凤凰的血脉,我的父亲又是凤凰—族的先族长,虽然他人没了,但凤凰—族主要看中的是血脉传承,自古以来,族长之位皆是出自赤焰凤凰—脉。
赤焰凤凰矜贵,向来是—脉单传,到了我父亲这—辈差点就绝了种,幸好后来又将我寻了回来。
所以若无意外,我将来也是要承袭族长之位的,自然不可能上天,不过……
这不影响我帮其他人上天。
报名这—天,大壮还在祠堂罚跪,我为了让他能有多远滚多远,所以特特赶了个大早,贴心地帮他挂上了号。
凤魇的记忆中是没有这—茬的,想来是之前大壮躲过了择选,但这次我来了,他休想躲懒,鸡娃,从我做起!
我正回想着,大壮的声音从墙根底下传来,咬牙切齿,“凤厌?你这只小野鸡……我不去找你,你居然还敢躲墙头上偷听?”
我居高临下用鼻孔看他,“我—直都在这呀,是你们自己走过来说给我听的好吧……”
“是不是你帮我报的名?你吃饱撑了吗?”大壮气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啊?我做错了吗?可壮哥哥那么优秀,我以为是—定要参加的,要是因为被罚跪祠堂错过了择选报名,那多可惜呀!不过你这么生气……”顿了顿,我提高了音量,“难道是……你根本就不打算报名?”
“我报不报名关你什么事?!”
“我就好奇—下嘛,为什么壮哥哥不想报名呀?我也想当灵凤来着,可长老说我不能参加……说我将来是要当族长的……”
大壮不屑道:“就你这副鸟样还想当族长?我爹才是族长!你就是—只无父无母的小野鸡!”
唉,就会攻击人家无父无母,人家无父无母又没吃你家大米……呃,不对,是吃他家大米了……算了,先不跟你计较。
“所以……你不参加择选,是因为你阿爹是族长吗?”
大壮双手掐腰,“是又怎样?我爹就是这里的老大,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稀罕……”
我不等他说完,视线掠过他头顶,望向他背后—脸僵硬的族长和长老团,“族长叔叔,是这样吗?”
场面静了—瞬。
我这话像是烫了他—下,族长慌的向长老团解释,“不是这样的,孩子乱说,诸位不要误会……”
瘦长老微眯了眼睛,“所以……这孩子可是自愿报名的?”
“那是自然。”族长踢了踢大壮,“臭小子,你自己说!”
怎么办呢?打不过,要不就加入吧!
业火消失后,余烟袅袅,满地焦土。
滚烫的灰烬中静静躺着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激战之中的人悉数停了下来,双方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地上的焦尸,没想到……
我居然自戕了!
龙烨似乎不能接受我会这样没出息到自焚。
在击杀了几个魔族人之后,他踉跄几步到了我跟前,将我的尸身从地上捞起,滚烫的灰烬烫了他一手水泡,我看着都替他肉疼,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的手轻抚上我的脸,抹了我一脸的黑灰。
看他黯然神伤的样子,我不忍怪罪,反而因为欺骗了他而心生愧疚。
我当然不可能自杀,按我的性子,就算要死也会拉几个魔族垫背,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方才情急之下,我只是用幻形珠使了个障眼法,让他们以为我被烧死了。
为了使得效果逼真,我还特意把“尸身”弄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与此同时,我又用离魂珠让自己的魂魄暂时离体,藏在了灰烬堆里。
所以此刻,我在外人的眼中,确实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我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有想到,那魔族之人竟连我的尸身都不放过。
他们不断围攻上来抢夺尸身,却又被龙烨一一击退。
一群人抢一个尸体,就有点荒唐。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的尸身对他们有什么价值,难道魔族有恋尸癖?
唉,死得大意了,早知道化成一堆灰烬好了。
想到这里,我福至心灵,咦,死后化成灰好像也行吧。
说干就干!
下一刻,在众人又一轮争夺中……
嘭!!我在龙烨的手里炸成了一堆飞灰。
所有人瞬间都懵了!
尸体还会爆炸?!
龙烨低头看着空空的两手和满地飞灰,心灵好似受到了极大的震荡。
他像根木头一般杵在原地。
我看着过意不去,从灰烬堆里悄悄冒头,戳了戳他,不好意思,让一让,你踩到我的尸体了。
虽然魂魄状态的我,戳他的力度就像挠痒痒,但我相信龙烨应该是感受到了,因为在我缩回去之时,余光瞥见他悄悄的抬了一下脚。
那日,我专门挑了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因为接下来我要干的事可能会被雷劈。
双膝跪在蒲团上,我朝着师父拜了一拜,十分郑重道:“师父,请恕徒儿大逆不道,徒儿对师父……起了非分之心。”
空气静默了一瞬。
就在我以为师父要怒斥我一顿,并将我逐出师门之时,师父平静地回了我一句。
“巧了,为师也是。”
我:……
拜入师门一十三载,我竟不知师父对我的感情藏得这样深。
七岁那年,我师父在粪坑里捡到了我。
当时我因为饿极了跟一只野狗抢东西吃,被它整整追了十条街。
一没留神,脚下踩空,直接就掉进了粪坑里。
那粪水刚刚没过我的脖颈,上面还漂浮着好几坨新鲜的……粑粑,嗯,味道有点熏人。
我忍住恶心,努力踮高脚尖,把手上紧攥着的半个包子高高举过头顶,不让它被粪水淹没。
我至今依然记得那只野狗看我时那震惊而嫌弃的眼神。
它大约觉得我可怜,竟忍住了没抢我那半个包子,只象征性地吠了一声,然后就调转头跑了。
我师父就是在那时发现的我。
他如天神降临般,光芒万丈地出现在了粪坑上方,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刚开始我以为他也是来抢我包子的,还避开了一下,直到他跟我承诺,“不抢你的”,我这才放心地把手交给了他。
也不怪我误会,彼时的他衣裳破烂,虽然一身素净不至于邋遢,但看着委实不像是一派掌门。
如今回想起来,我能遇见师父,属实是因为缘“粪”。
我记得他当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边点头一边赞许道:“我看你根骨绝佳,是个修行的好苗子,你要不要当我的徒弟?”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从满身粪臭的我身上看出我根骨绝佳的,但还是懵懵懂懂地问了一句,“当徒弟,管饭吗?”
师父说:“当然,只要有为师一口吃的,便也有你一口。”
顿了顿,又道:“不过,饭也不能白吃,除了修行,你还得帮我烧火,可好?”
我一思忖,烧火不难,于是一口应下,“好。”
于是,我就这样拜了师,成了师父的首席大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当时我还没有名字,在金陵城一带流浪时,人们叫我最多的是“野丫头”或“丑丫头”。
我天生红发,右脸颊上还有一块马蹄印大小的胎记,长得确实不好看。
于是师父便说帮我取个名字。
彼时,他居住于空空山之巅,自封空空派掌门。
关于我取名一事,师父很是慎重。
他觉得取名是一辈子的大事,既要有传承之意,又要简单好记,思量许久,最终取意“空空如也”一词,十分庄重地给我取了一个不太庄重的名字,如也。
按师父的话来说,大道至简、万物皆空,修行之人当明悟本心、修持己身,如空山幽谷,不为凡尘俗事所负累。
师父望我能明心见性、潜心修行,继承他的衣钵。
后来我曾想,幸好师父当时想到的是“空空如也”,若他想的是“两手空空”,自己岂不是要叫“两手”?这……委实不太好听。
取完名后,师父觉得大事已定,便为我施了一个净身术,将我这一身污糟弄干净了,方才带我回了山门。
初入山门时,我们差点走错了道。
只因师父在外云游太久,那山门都长满了杂草,一时难以辨认。
后来,师父趴在那荆棘丛中,翻找了好一阵,终于从一株荆棘树后面翻出了一块破败腐朽、快要烂没了的木牌。
上面依稀可辨用刻刀十分潦草地刻了“空空”两个大字,这便是空空派的门匾了。
空空山,顾名思义,空空如也。满山荆棘,荒凉空寂,连鸟都不来拉屎。
空空山之巅,师父用从隔壁山头砍来的木头简单地搭了几座小木屋,环绕着一株巨大的梧桐树,稀稀疏疏地围了一圈栅栏。
这,便是空空派的大本营。
这株梧桐树也是整座空空山唯一的一株梧桐树,或者说,是唯一一株长得比较像样的树。
与周边漫山遍野低矮潦草的荆棘树相比,它长得实在是出类拔萃。
梧桐树高约十丈,长得壮硕无比,有三人合抱之粗,枝叶繁茂,一到秋天便会飘落金黄的树叶,满地金灿灿、煞是好看,只是落叶絮絮,将空空山之巅孤寂的几座小屋也渲染得愈发的萧条了。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拿着笤帚,将院子里那些干枯了的落叶扫进簸箕里,那可是烧火的好东西。
入了山门,我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在灶间烧火,如今已经烧得十分得心应手,除了后来将几间小木屋都烧没了,在这之前,我没有犯过任何失误。
我日常爱用的柴火,除了那满山的荆棘树,便是这梧桐落叶了,一点即着,青烟袅袅,火苗窜得老高,那落叶在火中蜷缩起舞,好看又实用,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经烧。
我不是没动过那梧桐树枝的主意,想说梧桐树的枝桠那么多,少几根也没什么关系。
可就在我抱住树干往上攀爬,手刚刚探到那树枝时,师父出现在了树底下。
他抬眼看了看我那刚刚掐到树枝的手指,幽幽地跟我说了一句,“你若想烧了它,不如先烧了我吧。”
树和师父,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打那棵树的主意,只老老实实的扫落叶。
我就这样,在空空山老老实实的扫了三年落叶,也老老实实的烧了三年的灶火。
就在我快怀疑师父之所以带我回山门,只是因为他烧饭时缺了个烧火丫头时,师父终于想起来了要教我功法。
天灵界修行因人而异,左不过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术,至于修行哪一种术法,则与人的灵根和天赋有关。
我因烧火烧得好,师父觉得我在火术上颇有慧根,于是便单方面决定教我这方面的术法。
事实证明,我确实很擅长,不过一年,控火之术已运用得炉火纯青,不仅如此,我还改良精进了术法,以我灵力凝结的火焰,可以长燃不灭,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是……业火。
那时,我已经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不过这火术算不算厉害,当时年幼的我尚不知道,也就觉得烧灶火时比较方便而已,毕竟自打入门之后我就没再下过山,找不到其他人切磋,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但师父却说这术法十分了不得,让我轻易不要与人动手,免得烤焦了……没钱赔。
我还记得不久前他才说过,让我在外行走,吃啥都行,就是不能吃亏。
他说,若有人欺负我,只管打回去,打赢了,他帮我撑腰,打输了,他替我吵架。
那时,我还不知道,师父在天灵界一众掌门武力值排行榜上排名挂的是倒数第一。
我只感动得两眼包泪,心道有师父真好,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月,师父就变卦了。
不过,师父毕竟是师父,他说的话总有他的道理。
后来好几次下山,我与人打架,我都没有用火术,而是用的烧火棍。
因烧火棍用得不错,还得了一个虚名,火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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