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返回岸边,快速跑向家。到门口时,我听到了丫丫的哭声,很凄惨,像是在经历什么生不如死的遭遇。嘭!突然响起的重物砸击声,让我心头悸动。吱呀—我推开门,看到了如厉鬼...

我返回岸边,快速跑向家。
到门口时,我听到了丫丫的哭声,很凄惨,像是在经历什么生不如死的遭遇。
嘭!
突然响起的重物砸击声,让我心头悸动。
吱呀—
我推开门,看到了如厉鬼般丑陋的娘。
发泄完恶气的她喘着气坐在地上,丢掉了手中染血的斧子。
地上满是血,小小的丫丫蜷缩在血泊中,没了哭声,无助的眼神看着奔来的我……
丫丫差点就死了,脑袋被砸出一个大豁口,颅骨都扁了一块。
我以为我来得及时,赶忙带着丫丫来到村里的诊所。
然而年迈的医师在一番诊断后,却垂眉叹着气冲我摇了摇头。
「这女娃命不好,颅骨损伤了大脑,只能进行简单的包扎,能活几天全看天意。」
这些话,我不知该如何告知丫丫,看着她紧紧依偎在我的怀中,我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我抱着丫丫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养河边。
村里人都已散去,唯有那道消瘦的身影,依旧悬浮在空旷的水面之上。
她的皮肤变得如头发一般黑,身上的滂肿也消失不见了。
这种肉眼可见的莫名变化,无法解释,但捞尸秘籍上却有明确标注。
尸身发黑,是尸变的最后阶段。
更大怨气缠绕的她,快苏醒了。
而醒来的她,将会成为噬血报复的怪物……
「你的心好狠毒。」
「哼哼,垃圾就得清理掉,家里一堆破事你不管我来管!」
回到家,我斥责娘的行为,可她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差一点就把张莲捞出来了,现在你这样做,你难道不怕吗?」
「尸变?呵呵,别再犯傻了我的娃儿,那书是你爹发疯喝药快死的时候写出来的不着调东西,你还真信了?」
娘戏谑的看着我,晦暗的眼眸中再次出现了那份隐藏的东西。
我失了神,难道她遮掩的不是杀害张莲?
随之,娘不再隐藏。
「实话告诉你,张莲的尸体捞不出是我弄得,我在她腿上绑了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鱼线,鱼线那端绑了铁块沉入河底,所以你捞不出,然后我又给她的肚子里灌了气,所以她不会下沉,从来都没有什么闹鬼,都是我装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我的询问,娘露出淡淡的恶笑。
「我不这样做,怎么把你引开?不把你引开,我怎么弄死那个白养货?」
「娃儿,不要觉得娘歹毒,娘是为了这个家,这一对母女必须死,怪只怪你不该对她们动了情,我多次让你把她们休了,你不愿意,你怕她们饿死在外面,那娘只能出此下策了……」
娘滔滔不绝,而我在沉默。
我感觉我的呼吸愈加困难,心里有团火,很想宣泄而出。
一连三日,丫丫的状态越开越萎靡。
小脸苍白,双目充血,头痛剧烈。
可她面对我,却没有哭闹,只有乖巧,以及让人心疼的成熟。
「爸爸,我想妈妈了,我好困,我想搂着你和妈妈一起睡觉。」
为了满足丫丫这个愿望,我顶着愧疚再次进行捞尸。
潜入水中,我于摸索中剪断了那根鱼线。
我成功将张莲捞出,村长很高兴。
借着他的高兴,我恳求他允许我把张莲带回家安葬。
但这违背了村里忌死气的习俗,所以村长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行!这些买来的贱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不说,还不懂感恩,祸害咱们的养河,死了都一个样扔到后山里喂野狼,小陈你家这口子也不能例外,还有你家那个小白养货,我听说她也活不久了,到时候一样扔掉!」
村长在村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我即使忤逆也无法改变。
狼狈的回到家,我没忍心对着丫丫说出对不起,更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深夜,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着屋外丫丫虚弱的声音。
「爸爸,你怎么不来抱抱我了。」
「爸爸,别离开我好不好。」
「爸爸,我看到妈妈了!」
「妈妈,你是来哄丫丫睡觉的嘛……」踏、踏、踏……
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回荡在昏暗的屋内。
显然,是有人进了家门。
这个点娘早已睡着,再结合丫丫的话语,我不得不萌生出悚然的念头。
「妈妈,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丫丫的声音虚弱到了极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我于床前惊起,浑身寒毛竖立。
接着,我猛然推开房门。
客厅里的丫丫没了,地上留有一排潮湿粘稠的脚印,通向外面的黑夜中。
顺着脚印,我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养河边。
凄冷的夜色下,不远处的水面上,丫丫安详的漂浮着。
而附近,还有一个跪着的人影,正对着丫丫,似乎在道歉。
我认出了人影,是诊所的那个医师。
他浑身湿漉漉,双手贴地,格外虔诚,脑袋有一半都陷进了地里。
然而我呼唤,他却没有回应。
直至我靠近,才发现他那一半脑袋不是陷了,而是凹进去了。
像是被人,硬生生摁进去的……
村里的医师死了,这可是大事。
赶到现场的村长,对医师的死因充满了疑惑。
直至有人搀扶着医师的老伴来到这里,才明白这是报复。
「老陈家的那个叫丫丫的小孙女本来是能治好的,他非但不给人家治,还骗人家准备后事,导致人家错过了救治时间真的死了。」
「他这是遭了报应啊!都怪你!是你花钱让俺的老头子做这种害人的事,俺的老头子死的冤枉啊,你才最该死!」
医师老伴哭诉着向一旁的娘扑去,被吓一跳的娘赶忙闪身,却闪不过众多怪罪的眼神。
「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祸害到别人你拿什么赔!」
村长盯着娘怒然大吼,接着拿来皮鞭就开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打娘。
娘惨叫不断,面孔疼的扭曲,却不敢反抗。
虽然她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几十年,但没人为她求情,全是冷眼旁观。
因为在这个村子的观念里,男人,要比女人重要的多。
死一个女人不足为奇,但死一个男人,就相当于动了村子的根基,要彻查到底。
抽累的村子把皮鞭递给了医师老伴,让她肆意发泄。
「啊!不要!不要……」
在娘的哀嚎声中,村长用带着深意的目光看向了我。
「小陈啊,这事跟你有关吧。」
他怀疑我,合情合理。
因为论报复的话,村里只有我这个当爸的有嫌疑。
但这件事,应该是当妈的做得。
我将自己的猜测告知给村长,他神色中露出震惊,然后震怒。
「扯淡!死透的人还能复活?你在放什么狗屁!是不是你害了医师!」
在村长的咆哮中,一群汉子向我逼近。
显然这已经不是怀疑,村长认定是我。
我无力抵挡,于是被关进了黑屋中。
村长让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交待什么时候放我出来。
然还未天亮,村长的儿子便为我开了锁。
扑腾!
与爹称兄道弟的他突然跪了下来,跪对着我,不断磕头。
随后,他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罐,当着我的面喝进了肚中。
「王叔你做什么!」
期间,我试图阻拦。
可他却神色惶恐,冲我不断摇头,眼球抖动,脸上写满了哀求与恐惧。
顺着他抖动的余光,我看到了不远处的张莲。爹是在我十七岁那年离世的。
在我的印象里,他平时很和蔼,但每逢捞尸,就像变了一个人,格外的暴躁。
爹讨厌捞尸,在世时也不让我捞尸。
因为他说这些跳河的女人大多阴怨,接触会沾染不详。
后来他疯了死了,我以为是这个原因。
不曾想,是村长和娘在背后作妖。
嘭!
我一脚将房门踢开,吓了村长和娘一跳。
「你这娃发什么神经!」
他们心虚的看着我,试图观测出我有无听到。
「害了一个个人,你们真不怕遭报应吗!」
我突然的暴吼,让他们的脸色各种变幻。
最终,被揭穿的他们选择露出同样的笑里藏刀。
「小陈啊,既然你听到了,也别怪俺们,毕竟是你动手在先。」
村长的皮笑肉不笑,让我无法再忍耐。
我懒得再解释,只想动手打人
下一刻,我真的动了手,做了村子里最大逆不道的事情,殴打村长。
然而我一拳刚锤过去,娘就趁我不备从后面偷了袭。
她手里的斧子砸的我晕晕沉沉,我捂着冒热流的脑袋,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昏迷过去。
没想到,娘真的对我下了手。
但我没死,因为陈家不能绝后。
我再次被关进了黑屋,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眼生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我叫许欣,婆婆说,让我为你传宗接代。」
女人哽咽着开口,眼眶通红,似乎心里有说不完的委屈。
显然,她是刚被买来的。
「我……」
「求求你不要拒绝,要是完不成他们会打我的,我怕我受不了……」
我刚想开口,眼前的许欣猛然跪地。
她不美,但很可怜,卑微的哀求着我。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张莲刚进门的时候。
同她和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女人一般,没有婚礼,没有人爱,有的只是无尽的毒打和永远忙不完的苦累。
那时候,张莲也跪下求了我,但我对她没有感情,便没有同意。
继而那一次,张莲被娘当着我的面打断了几根肋骨,逼迫我同意。
这次,我到嘴的话忽然说不出口。
看着许欣,沉默许久,我无奈将她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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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十几日后,许欣发生了孕吐。
「怀上了,怀上了!」
随着相处,我们渐渐熟络,她欣喜的抱着我,眼里满是激动。
而我看她的眼中,只剩怜悯。
许欣不知道我会死,分别之际说要等我出来。
我也没有告诉她,只是淡淡点头,目送她离开黑屋。
入夜,黑屋再次被打开,几个平日里兄弟相称的汉子跟着村长走了进来。
「陈哥,闭上眼别反抗,俺们保证很快,不会有痛苦。」
在村长冷冽的目光中,几个汉子拿着磨得锃亮的砍刀向我逼近。
我浑身紧绷,压下恐惧,我从来都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准备做殊死一搏。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白日刚走的许欣竟再次折返回来。
她闯进黑屋,神色惊恐至极。
「婆、婆婆死了!有怪物!有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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