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很漫长。赵晴和张成川如胶似漆,我默默低头扒饭,味同嚼蜡。饭后,赵晴收拾完餐桌,照顾好张成川,又进来次卧。她坐在床边,轻叹了一声:“成川我把她当哥哥。”...

这顿饭吃得很漫长。
赵晴和张成川如胶似漆,我默默低头扒饭,味同嚼蜡。
饭后,赵晴收拾完餐桌,照顾好张成川,又进来次卧。
她坐在床边,轻叹了一声:“成川我把她当哥哥。”
“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晴问完,拉过我的左手,温热的感觉萦绕在手心。
我有些恍惚。
眼前的赵晴似乎又变回了我熟悉的那个赵晴。
“如果你想要结婚,我妈那边可能还不太行。”
“再等等好吗?
你现在是副总,等你到了总裁,我妈说不定就松口了。”
我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直直盯着她。
盯到我确认刚才的熟悉就是一种幻觉,或者说爱我的赵晴本就是个假象。
我深吸口气,缓缓开口:“我离职了。”
我说完,赵晴怔住良久,松开了拉着我的手,站起身叉着腰在房间里踱步。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Y市的大半资源都在你们公司手里,你成了总裁,我跟你联手,不就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你一声不吭离职,我怎么办?
结婚?
你更别想了!”
赵晴越说越激动,胸口重重起伏着。
她现在只是公司的一个小经理,却妄想靠我的资源爬上总裁的位置。
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可笑。
我居然为了她坚守了八年。
在无数个需要她的时候安慰自己。
一个人也可以,要坚强。
赵晴在房间里绕着圈地走来走去,我只冷眼看着。
忽地,她停住了脚步:“陆远,你现在回去,跟你们董事长求情回去继续上班。”
“我还可以考虑跟你结婚。”
我勾起嘴角:“赵晴,我不会回去。”
“我们分手吧。”
赵晴怔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
“晴晴。”
张成川不知何时站在门外,轻声叫了赵晴。
赵晴烦躁的神情立马平息下来,转过身语气柔和:“成川,怎么了?”
我在心里冷笑,这比川剧变脸还快。
张成川低下头,双眼中满是落寞:“你不是说跟小陆早就分手了吗?”
“为什么还会说结婚?”
张成川语气十分低沉,穿着和赵晴的情侣款睡衣。
赵晴立刻面露心疼。
她搂过张成川,语气极尽温和:“你听错了。”
“快回去,冷。”
说着,赵晴搂着张成川离开。
我在他俩背后翻了个白眼,起身收拾行李。
三年前张成川入职,他被分配在赵晴手下。
俩人常常一起出入,公司的人默认他们是一对。
张成川在公司得罪不少人。
他仗着赵晴的小权势,欺压同部门的其他员工,拉拢了小团体。
宋念就是他最得力的走狗。
经过团建那一闹之后,许多人笃定我或者许诗芸会开除这俩人。
我没有。
许诗芸也没有。
公司业务稳定后,我和许诗芸请了年假一起出国旅游,没想到赵晴追了过来。
她等在酒店楼下,嘶哑着声音喊我:“阿远。”
回过头时,看到她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鲜艳无比,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有什么事吗?”
我问。
赵晴将花递到我面前,言语间皆是恳求:“我们和好,好吗?”
我忍不住嗤笑。
“赵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呢?”
闻言,赵晴的脸色苍白。
我打量着他,抬起自己戴着钻戒的那只手。
“赵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关心我爱我,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会背叛我。”
“你配吗?”
赵晴瞳孔一紧,摇着头,嘴里低喃:“我不信你会不爱我。”
“八年的异地恋,你从来没有跟我吵过架,我生病你给我外卖叫药,我加班你给我叫吃的,亲手给我做零食寄过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信你说不爱就不爱了。”
我以为从前做的那些在赵晴那不值一提。
原来她是记得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冷声开口:“那你为我做了什么呢?”
“我生病,加班,甚至是出车祸的时候。”
“你在干什么呢?”
赵晴怔住。
一年前我加班回家路上,与一辆闯红灯的车相撞。
绝望之际,我给赵晴打了十五个电话,一个也没有接通。
第二天下午,她才迟迟问我怎么了。
我躺在病床上,说我出车祸了。
赵晴淡淡地问:“你没事吧?”
我下意识说:“没事。”
她一句没事就好,我工作呢,紧接着挂了电话。
那时,我心里隐约泛着苦。
又宽慰自己,也许她真的很忙。
回过神,我看着面前的赵晴。
她的嘴唇颤抖起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阿远。”
此时,许诗芸唤了我一声。
她走过来,旁若无人地将一条围巾轻轻围在我脖颈上:“别着凉了。”
做完这些许诗芸扭头去看赵晴,目光尽是嫌弃:“你不知道他花粉过敏吗?”
说罢,挽着我上了车。
留赵晴一个人在原地。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她艰难站起身,手里的那束花掉落在地。
直至车子驶远,彻底看不见赵晴。
搂着许诗芸,香软美人在怀,我心底暖暖的。
“我定了位置,有你喜欢吃的月亮贝。”
许诗芸柔声说着。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她笑得明媚又透露着些狡黠。
“你第一次来我家吃饭,十个月亮贝都吃完了。”
“第二次我又做了十个,你吃得干干净净。”
“你猜我怎么知道?”
听着,我感觉自己脸颊烫烫的。
旅游结束回国后,我收到了两个消息。
一是赵晴离职。
二是张成川被开除。
赵晴主动交代张成川霸凌同事并且偷吃回扣。
人事部得知,直接开除张成川并且追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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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损失。
我望着窗外的夕阳发怔。
下班后,和许诗芸一同走出办公大楼。
赵晴神色落寞站在我面前,她上前一步想要开口。
我搂着许诗芸,目光没有分给她一点,径直走到车子的驾驶座。
坐稳后,许诗芸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
“干嘛?”
我不解。
许诗芸笑得狡黠:“宣示主权。”
我才注意到,赵晴站在离车不远处,紧紧盯着我。
不过随着车子启动,她被远远抛在后面。
我扭过头,在许诗芸脸上重重一吻,她笑得甜蜜。
我想今后的日子也会是这样的甜蜜。
全文完。
我扭过头看赵晴。
她站在黑暗之中,肩膀似乎在抽动着。
“许总,你没必要帮我出这口气。”
“不是出气,我是认真的。”
许诗芸说完,我怔在原地。
她离开之前嘱咐我好好休息。
可我脑子里回荡着他那句“我是认真的”。
还没等我琢磨出个什么,帐篷外渐渐嘈杂起来。
张成川和赵晴吵起来了。
我站在人群之外,听着张成川撕心裂肺的吼叫:“你不就是想攀上人家吗?”
“当初人家在Y市,你怎么不追着去?”
他说着给了赵晴一个巴掌,眼眶通红。
我瞧见了宋念。
她拉了拉张成川的袖子,试图阻止他。
“拉我做什么?
我说错了吗?”
“陆远从Y市离职过来,想要跟她结婚,她呢?”
“吊着人家八年,现在看陆远过得好了,又想着破镜重圆。”
“那我算什么?
我陪了她三年!”
张成川话落,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注意到后方的我,目光顷刻间落在我身上。
惊觉有些尴尬,我清了清嗓子:“太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副总开口了大家也不好接着围观。
但吃瓜的本能促使他们一步三回头地磨磨唧唧开始散伙。
过了一会儿人才走光。
我看向张成川,他那张清冷的脸此刻满是愤怒:“陆远,你就不该回来。”
“你不是独立吗?
八年一个人都可以,为什么要回来抢走她。”
张成川说着,眼眶竟然已经泛起泪花。
我心里一怔。
是啊,八年我一个人度过的。
手心忽然感到一阵温热,许诗芸拉住我的手。
“我在呢,你不是一个人。”
她低声温柔说。
山谷里的风刮起,我却不觉得冷。
张成川呆看着我和许诗芸,最后死死盯着我们牵着的手。
他冷哼一声,扭头看着赵晴,言语讥讽:“你看吧,陆远离了你过得多好。”
“你以为人家对你念念不忘呢!”
“别说了!”
赵晴怒吼一声。
“啊!”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张成川摔在地上捂着脸,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张大的嘴愣是吐不出一个字,直勾勾看着赵晴。
她的右手还在微微发颤。
我想去扶张成川,却被许诗芸拉住。
她摇了摇头:“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许诗芸挽着我走向帐篷。
我没有回头。
风刮得越来越大,伴随着还有赵晴的抽泣声。
团建结束,回程途中我坐在许诗芸的副驾驶上,她特地支开了司机。
“阿远,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我知道这样很不正式。”
“但是,我等不及了,我喜欢你。”
许诗芸开着车,我扭头看她通红的耳朵,扑哧一笑:“我也是。”
她耳朵的红晕蔓延到脸颊上,眼神示意我打开前面的储物箱。
一个精美的盒子,海瑞温斯顿的戒指。
我有些意外,取出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对着阳光看了又看。
那颗钻石闪着耀眼的光芒。
车内放的是我喜欢的歌,许诗芸偶尔跟唱几句,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爱意。
此刻,我幸福无比。
回去之后从楼上搬到楼下,才开门便看到满屋子的气球。
用气球做的“欢迎”两个字摆在客厅中央。
我笑得灿烂。
翌日上班。
公司里流传着赵晴和张成川的私事,我留心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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