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又好了一些。这件事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没叫王红香和柳珍推单车,一个人尽量用左脚使力,蹬着单车来到了人民医院门口。一看时间,九点十七分,耗子已经在这里等...

她的脚又好了一些。
这件事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没叫王红香和柳珍推单车,一个人尽量用左脚使力,蹬着单车来到了人民医院门口。
一看时间,九点十七分,耗子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耗子将她交给了一个医生。
于向念换上手术衣、戴上帽子和手套,那种久违的感觉回来了,她心底隐隐的兴奋。
医生领着她进了手术室,跟现代的手术室比起来,这个手术室实在太简陋了。
可当她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刻,她立马就进入了状态。
两小时后,手术圆满完成。
她走出手术室,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平哥和耗子,一贯镇定的平哥眼里露出担忧。
于向念摘下口罩对平哥说,“手术很成功。”
她看到平哥的眼瞬间红了,又很快恢复正常,“耗子,你先带她去休息一下。”
于向念本就脚疼,又是蹬单车又是站了那么长时间,脚很疼了。
耗子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于向念脱去身上这些东西,坐在椅子上,脚搭在另一把椅子上。
手术室外。
平哥问那个医生,“老何,锐锐怎么样?”
平哥特意让老何做于向念的助手,一是全程看着于向念,二是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她信得过老何。
“手术很成功,锐锐很快就能醒来。”老何一脸钦佩,“你上哪找的专家?我做了二十多年医生,第一次见这种手术,手法熟练、创伤小,就说那伤口缝合技术,啧啧啧!”
平哥激动的问:“锐锐的病治好了?”
老何说:“一周后再做一次全面检查,应该是没问题了。”
平哥一直等到锐锐醒来,又安排好人照顾他,才来到房间找于向念。
此时又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她都等得打瞌睡了。
“你被收的货,你来找我的第二天我就弄出来了,一共八百六十一双,我已经处理了。”
于向念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
“剩下的货,你跟耗子交接,我这几天要在医院照顾锐锐。”
“我那板车呢?”于向念问。
那版车可是日化厂借来的。
“也弄出来了,耗子会带你去取。”平哥说,“货可以先运来,但钱我得等锐锐再次检查没问题后,才给你。”
于向念心说,你还真是每一步都算的精精的。
她说:“我的脚不方便,我让人送货,可以吧。”
平哥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得找放心的人,再出事,我可不管!”
“耗子,下面的事你去安排。”
耗子带着她走出医院,此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两人都很饿了。
“我们先去吃饭。”耗子说。
耗子骑着单车带着于向念,两人直奔国营饭店。
程景默刚从人民银行走出来,就看见一辆单车疾驰而过。
单车后座坐着的人,他再熟悉不过,可惜没看见前面骑单车的人,看背影是个男人。
程景默目光幽深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攥紧了手中的存折。
耗子请于向念吃的午饭,于向念要给他钱,被他拒绝了。
“你可是锐锐的救命恩人,平哥都得给你面子,我能请你吃饭,那是你给我面子。”
不愧是耗子,嘴巴抹了油,话说的这么溜。
于向念想给小杰带几个肉包子,想起前天才做了肉包子吃,就买了两斤卤肉牛,花去了五块钱。
耗子又带她来了他们的仓库,让她把货运到这里。
从和耗子的闲聊中,于向念知道,平哥几乎掌握着整个南城的黑市。
于向念在程景默怀里哭的止不住,程景默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这是于向念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哭的人是她,可他却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整个胸腔都是疼的。
好一会儿,于向念才止住哭,仰起脸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说:“程景默,你要相信我。”
程景默胸前的衣服湿z了一大片,他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我信你,先去换衣服。”
等于向念换好衣服出来,程景默用打湿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泥,好声说:“你在这里等我。”
刚才是于向念没控制住情绪,在看到程景默的那一刻,她今晚所受的委屈、惧怕和怨恨,所有情绪一下子全部宣泄出来,才会哭的。
此时,她已经恢复了冷静,“你去吧,我没事了。”
程景默找了公安人员了解情况。
公安人员说,他们打电话到部队,说于向念遇到抢劫,是不想影响她的名声。
对她施暴的人是附近的村民,叫赵老三,大家都叫他疯子,因为这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听你爱人说,最近她经常去附近的山里,估计是被赵老三看到了。今晚赵老三又发病,才会做出这种事。
可你爱人不相信他发病了,一直在强调他对她施暴的时候,是正常状态。
你爱人情绪太激动,非得让他坐牢,现在没证据证明他施暴时是正常的,你劝劝她。
程景默说:“我想看一下那个人。”
公安人员将他带到了审讯室。
程景默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双手戴着手铐,头发一团糟,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跟个乞丐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是呆滞的,目无焦距,不像是装的。
而且他还时不时的就发出傻笑,“呵呵,好看,睡觉觉。”
程景默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喘不上气,他紧攥着拳头,双手在颤抖。
他不敢想象,于向念要是被人糟蹋了······
程景默想控制情绪,可还是控制不住。
他两步上前捏住男人的下巴,冷锐的眼神盯着他,男人还是那痴呆样,“睡觉觉···”
程景默手上一用力,男人“哇哇哇”的叫。
程景默问他,“你认识她?”
男人只知道叫喊。
公安人员在一旁说:“一整晚就这样,问他什么,他都只会说,好看,睡觉觉。根本问不出别的。”
程景默气得揍了他几拳,男人口鼻流血跌倒在地,缩成一团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程景默又给了他两脚,男人缩在墙角“哇哇哇”的大喊。
要是没公安拉住他,他可能会把男人打死!
程景默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于向念正跟耗子说着什么。
他看到耗子的背影,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个背影。
他认识耗子,知道耗子是平哥的人。
也就是说,于向念前段时间进城都是找耗子,她找他干什么?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再看丁云飞,外面的军装脱了,只穿着白衬衣。他以前跟于向念也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今晚于向念出事,这两个男人都刚好路过救了她。
是巧合还是?
于向念也是同样的怀疑,所以才会跟耗子聊天,想套出一点什么。
耗子说:“平哥让我找你好几天了,今天我的人说是看到你从那条路出了城,我就顺着那条路跟上来。听见你在地里大喊大叫的,才救了你。”
于向念问:“平哥找我干什么?”
“还能有什么?”耗子压低声音说,“平哥想请你再帮她一次,她愿意给你这个数。”
这条裙子,程景默以前没见她穿过,真是好看!
程景默脱口而出,“真好看。呃···我是说你的买卖谈成了真好啊!”
于向念笑起来,那个好看的梨涡若隐若现,“这裙子是我在上海的百货店买的,好不好看?”
说着还左右转了转,给程景默看。
程景默像是被看穿了心思,耳根更烫了,“嗯,好看。”
于向念满意的弯起唇角,“今年的新款,可贵了!”
“我这个月的工资发了,等会拿给你。”
“还是存进这里面。”于向念将存折拿出来递给他。
程景默打开一看,里面的三百块钱分文未动,“你怎么没用?”
于向念说:“吃住行,邱杨包了。我就买了一点东西,我自己有钱。”
这时候,柳珍、王红香、李桂花来了。
“于同志,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在家,我们还真不习惯!”
“你刚才在台上可美了!唱的歌也好听!”
“还有你说的那些话!哎呀呀···真是说到俺们心坎里了!”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程景默微微蹙了下眉。
这三个家属,每天下午都要来他的家门口巡视两圈,好像他会趁于向念不在家,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王红香拉起于向念的裙摆,眼里满是羡慕,“你这裙子真好看,借我看看,我照着做,肯定好卖!”
于向念有些无奈,这个女人挣钱挣上瘾了。
“你先给我穿几次,不然满大街都是一模一样的裙子,这么贵的裙子,我岂不白买了!”
“行行行,那我过久再做。”王红香又压低声音说,“那个耗子问了你好几次了,好像挺急的!”
那三人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于向念很累了,洗了澡便睡下了。
堂屋里,小杰还在照着图纸搭积木。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礼物,而且还是大家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这婶子虽然平日里不太靠谱,懒得啥事也不做,说话也是张口就诓小孩,可他是真心希望婶子别离开他们。
程景默在卧室里,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箱,用钥匙打开。
里面装着一些他的立功受奖的奖状奖章之类的,箱子的一角还有一个小木盒。
程景默拿起小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直径五公分左右的圆形玉佩。
玉佩通体呈乳白色,周围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最中间有一个繁体的“宋”字。
程景默将玉佩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儿,又将它放回去,将钢笔也一同放了进去。
于向念睡到自然醒才起床,小杰正在堂屋里搭着积木。
“怎么今天不上学?”她问。
“放暑假了。”小杰说,“蜂窝煤灶上炖着早饭。”
“那我岂不是要天天做午饭?”于向念叹口气,“唉!也没个日托班,把你送去。”
小杰内心:真是不靠谱,懒得连饭都不想做。
“我叔已经跟董明浩叔叔说过了,我的午饭可以去他家吃!”
一听可以不做午饭,于向念掩饰不住的高兴,随即又叹口气,“你倒是安排好了,我上哪儿吃?”
小杰:“你不是说,你是仙女,仙女不需要吃饭。”
于向念翻个白眼,“你这么会说话,长大了跟你叔一样,肯定要吃爱情的苦。”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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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托付给王红香家,于向念骑着单车进城找平哥。
屋子里坐着平哥、耗子,还有于向念见过,但不知道名字的两个男人。
于向念问:“平哥,你弟弟好了没?”
平哥说:“检查过了,没问题。答应你的事情也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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