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一个东北山村,村子里面到处都是柳树。远处的山谷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柳树,但是这个山谷只有村子里面的男人可以进去。十多年以来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女人进去。我经常...

我生活在一个东北山村,村子里面到处都是柳树。
远处的山谷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柳树,但是这个山谷只有村子里面的男人可以进去。
十多年以来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女人进去。
我经常看见父亲在深夜里,面色潮红地拎着松垮的腰带回到家中。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都会露出一副怨恨的神情。
有一天,村子里所有男人都消失了。
也是在这一天,村子里所有的柳树都被砍了。
01我的村子里有个非常奇怪的山谷,谷口有两棵百年大柳站岗。
家里人从小就教导我,这个山谷不允许女人进去,只有男人可以进去。
我很好奇里面的场景,不过却从来都没有进去过。
只是又一次从谷口经过的时候,听见里面有水流声,有嬉戏打闹的声音,还有一些很奇怪的呻吟音。
为什么只男人可以进去?
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山谷的好奇心也逐渐增加。
东北的农村冬天非常寒冷,半夜我在上厕所的途中,瞧见了父亲正从外面回来,我知道他肯定是去了山谷。
村里男人晚归,必然是去了那个地方。
父亲哼着小曲,面色潮红,嘴角微笑手拽着自己的腰带,一副满足的样子。
此后的几天,我每次半夜起床上厕所都会看见父亲这一副模样从外面回来。
有一天隔壁吴大勇死了,说是半夜冻死的。
这天晚上父亲出奇地没有出去。
翌日一大早,我就看见父亲和村里的张宇蹲在墙根底下窃窃私语。
“你说老吴是不是忘记了时辰?”
“老吴在里边待到了十二点?”
“老吴还是没有抵抗住啊。”
“要是你也抵挡不了!
那滋味如何,咱们还不知道?”
吴大勇最后被草草地掩埋,没有人去追究他为什么会冻死在村头。
我瞧见吴大勇的妻子看着村民用土堆起坟包,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好像一直等着这一天。
02“妈,我看大娘不怎么伤心呢?”
我回到家之后便问了母亲。
“这个村子谁家关系好啊!”
母亲冷笑了一声之后也就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把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背,缓缓地道了一句。
“马上就会好了。”
吴大勇的死亡仅仅是一个开始。
在吴大勇下葬之后的第七天,刘宇也死了。
据刘宇的妻子说,刘宇傍晚时去了山谷,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她便招呼村里的人四处寻找,在一个山坡上找到了冻僵的刘宇。
巧合的是,这条路也是吴大勇埋坟的那条路。
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
都是男人们聚在一起议论,女人们则远远地看着。
刘宇的尸体我看见了,还把我吓了一跳,他竟然在笑。
就是那种满足之后的笑容,加上那被冻得惨白的死人脸,看起来异常恐怖。
当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中那个山谷变成了一个吃人的大妖怪,张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就在我要被吞入的瞬间,有个漂亮的女人出现救了我。
女人回过头,温柔地看着我,她竟然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清醒过来的我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做噩梦了吧?”
母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菲菲乖,不要怕……妈妈在。”
我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诉说着自己的梦。
“恩?”
母亲听到我说梦里的女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皱着眉头。
“怎么了妈?”
我看到母亲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母亲在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露出了一丝恨意,还有一点狠辣。
我没有再问。
翌日,思思来找我玩,我们在村口的大树下晒太阳,又见到了父亲和村长他们窃窃私语。
“要不要请个道长来做场法事?”
父亲道。
“肯定是他们两人不守规矩,这才死了。
只要是守规矩,就不会出问题,这些年村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大家都要守规矩!”
“不然大家伙都等着死吧!”
“今天是你,明天是他!
咱们都逃不了。”
我和思思两个人躲在一棵空心大柳树里面,不敢说话,因为我们都害怕村长。
村长在村里非常有影响力,村里只有男人敢跟他说话,女人们见着他就绕路,那是一种天然的恐惧感。
等父亲和村长走远后,我和思思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对视一笑。
“好险,我们差点就被发现了。”
思思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感觉村长每次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
03“你这么说,我也感觉他在看我们的时候,眼睛冒着精光,色眯眯的,脑子里肯定在想奇怪的事。”
“算了,咱们别说这些。”
思思轻声说了一句,眼睛看向山谷的方向,慢悠悠地道:“你说哪里有什么?”
“我也没去过。”
“可母亲叮嘱我们不要进入山谷,这个山谷里面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那些男人进去之后不但没,出来之后还红光满面的?
就是不让女人进去。”
思思的问题比较多,我也没有办法回答她,因为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但始终没有想明白。
“我们……”思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不能进去的。”
思思肯定是想进入山谷一探究竟,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我知道,绝对不能进去,母亲昨晚还交代过,不能因为好奇而进入山谷。
还说,要等待时机。
虽然,我不知道母亲说这话的意思,但我选择相信母亲。
母亲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告诫我,不能进入山谷,我想那山谷里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存在。
村子里的两个男人,都因为进入山谷,而没有遵守村长口里的规矩,因此而丧命。
“你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
“咱们从小玩到大,你想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我跟你说,可千万千万不要进去。”
“那行吧,我听你的。”
就在思思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惊奇地道:“咦,思思那个不是你的父亲吗?”
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子,和我父亲的年纪差不多。
“还真是我的爸爸。”
说着思思就要喊出声,我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忘了我们在干吗了?”
思思忙着点头。
“没事,反正你爸没看见我们。”
思思的父亲进了山谷,又提着裤子一脸餍足的表情回到村子,我们也都各自回家了。
“去哪里玩了?”
刚回家,母亲就质问我的行踪。
“我和思思在村子里面玩。”
我心虚地开口,不敢说我们是去偷听了村长与父亲的谈话。
在窥探村子里,男人们的秘密。
“菲菲,你要听话,我不会害你的。”
妈妈似有所指。
“明白了妈妈……”母亲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低头摸了摸的脑袋。
“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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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听不懂的话之后她就离开的。
之后的几日,我依旧和思思出去玩,窥探秘密,可我心里总觉得母亲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在我观察了母亲几日后,发现她与平时来往的婶婶大娘们聊天,做家务,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
我一度沮丧,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误解了母亲。
04村里突然来了一位游方道士,他是来化缘的,想要点吃的东西,那时我和思思正在村口,看着他朝着村口走来。
他胡子花白,额发很高,额骨高得吓人,在阳光下好似在发光,扎着一个发髻。
“思思,你看……咱们村子好久都没来过外人了。”
思思颇为好奇地上下打量这个老道士。
“要不要去告诉村长?”
村长在村子里有定规矩,一旦有外人进入村子,第一时间要通知他。
“思思你去,你去告诉村长,我在这里等着。
顺道看着这个老道士,不让他乱跑。”
思思小跑着离开,我便如门神一般站在村口,双手叉着腰,等着老道士走近。
“小朋友,你好,我想要化点斋饭……呃……那个……那个老先生你好……”我结巴地跟老道士说话,毕竟我鲜少与外人接触,头几次接触多少有些紧张。
“小朋友,我不是坏人,我是个游方道士。”
老道士慈祥地微笑着。
我看他慈眉善目的,看起来确实不像坏人。
“老先生……”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咦?”
老道士在看了看我之后便皱着眉头,随后他就来回按自己的手指头,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小朋友,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老道士问道。
“自然是父母和我了,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啊!”
“怪事,怪事……”老道士连说了两句怪事之后又开始拨弄他自己的手指头,这回是两个手拨弄,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村里这几天可发生了什么怪事?”
老道士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
“村里的吴大爷和刘宇叔叔死了。”
老道士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我挑我知道的都说了。
老道士还问了我村子里是不是有很多奇怪的规矩,还嘱咐我问话的事,不要往外说,就在我们聊天结束的时候,思思带着村长走了过来。
“村长,这位老先生说他是游方道士,想要来村子化缘……”我看到村长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先生移步我家用斋饭可好?”
村长眼神有些警惕地看着老道士。
“那就多谢村长了……”老道士挥了挥手衣袖之后跟着村长走了,不过我看见道士回过头来,朝着我眨了眨眼,又慈祥地笑了笑。
那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好似,她知道我会帮他保守秘密。
老道士不知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在村长家待了多久,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就在老道士来的第二日,村长召集了村子里所有的男人,去他家开会,不知道又密谋什么事情。
当天傍晚村长勒令,村子里所有的女人都不许出门,就连房间也不允许出去。
我疑惑地问母亲:“妈妈,爸爸他们去了哪里?”
“造孽去了。”
母亲今天格外冷漠,说话也有些不耐烦。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啊!”
“因为我们是女人。”
“女人……放心,我会让你活得堂堂正正,就算是女人也不会再受欺负。”
母亲又开始说我不明白的话了。
后半夜,父亲回来了,我看着父亲面色疲惫,不再是之前那满面红光的模样。
我仔细一瞧,父亲的身上衣服都布满了灰尘,就连鞋底也是厚厚的泥巴,脖子和裸露出来的肌肤,也都挂了彩。
我不敢多问,因为他神色冷漠,嘴唇翕动,浑身还散发着力气,好似心里憋了一股子怒火,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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