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边看向江念安,边捂住嘴巴。他诧异的样子,让陆晨枫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同时也触发了江念安心底里的最后一丝隐忍,“陆晨枫,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你为什么不直说,有更好...

顾泽边看向江念安,边捂住嘴巴。
他诧异的样子,让陆晨枫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同时也触发了江念安心底里的最后一丝隐忍,
“陆晨枫,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你为什么不直说,有更好的安排何必还要偷偷摸摸?搞得好像我非要你娶我一样?”
江念安不分青红皂白,将信封丢掷,丝毫没给陆晨枫解释的机会。
可她不知道,这枚信封,代表的不仅仅是他真挚的爱意,还有那永远都实现不了,又割舍不下的遗憾。
陆晨枫将那枚信封擦拭干净,抬眼看着江念安。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除了你,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眷恋的了。
他在心底里默默的回应,却不敢说出来。
因为,江念安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是啊,感情这东西最忌讳三心二意,晨枫,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还是及时讲出来比较好,毕竟你们婚期将至,这要是传到外人耳朵里,安安恐怕会受到影响。”
顾泽明面上打圆场,实际是火上浇油,江念安的脸也如期而至的拉垮。
她抢过陆晨枫的信封,三两下就扯成碎片。
纸屑像是空中散落的雪,漂浮的房间里到处都是。
陆晨枫低垂眼睑,这原本是留给江念安的,是用来封存他心底多年的话语和遗憾的。
可现在,它却被当成了废纸。
“陆晨枫,你可真叫我恶心,明明多情不专,却硬要装出一副死了都要爱的模样,既然你移情别恋,那我们的婚礼就不要举行了,找个时间,去走一下离婚程序!”
说完,她拉着顾泽就走了出去。
陆晨枫蹲伏在地,自嘲般的笑了笑,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多情不专?可他还是硬着头皮将那碎了的纸屑拾到手心里。
虽然她现在不需要他了,虽然她很讨厌他,可他还是莫名的想要给她留下点什么,最后只能用胶带将它们重新粘合。
深夜,陆晨枫趴在沙发上。
手机突然传来振动,是顾泽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江念安身着露骨蕾丝睡裙。
湿漉漉的秀发还隐约滴着水珠,她斜跨在顾泽的腿上,脸上透着一抹浓重的娇羞。
隔着屏幕,陆晨枫都猜到了他们在做些什么。
他关掉手机,一阵刺痛涌上心头。
他还是没能走进她的世界,没能照进她的生命,也没能摆脱替代品的命运。
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江念安......…”
“于你而言,我真的就一点都不重要吗?”
陆晨枫一整晚都没有合眼,他把所有有关稀土矿的事宜全都整理出来。
虽然还有一个月,但他还是想提前做好准备。
终于到了天亮,江念安和顾泽推门进来。
看见满地铺落的纸张,还有憔悴不堪的陆晨枫,江念安愣了一瞬,但一想到他令人作呕的行为,还是硬下心肠,不去看他。
待江念安走进卧室,顾泽立刻变了嘴脸,他抬脚踩在陆晨枫正在整理的资料上,眼里尽是显而易见的挑衅,
“做什么?!想利用这些东西,唤起她心底里残留的,最后一丝怜悯?”
“别搞笑了好吗?江念安之所以找你,完全是想填补失去我以后的空缺,你只是我的替代品,还是一个让她厌恶至极了的替代品!”
他踩着纸张的脚用力的扭了扭,资料即刻出现了裂痕,
“你在干什么!”
陆晨枫忙拨开他的腿,将资料护在怀里。
他紧张的神情让顾泽噗嗤一声笑了,
“这么凶干嘛!一些废纸而已,我有样好东西,你要不要看?”
顾泽掏出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顿时让陆晨枫傻了眼。
他忙挪开眼,心里就好像被一把无形的刀,活生生的剖开。
可江念安躺在顾泽怀里,一丝/不挂的影子仍旧挥之不去。
他伸手去抢,他想把这张照片从顾泽的手机里移出去。
可顾泽反应极快,将手机挪至一旁,
“做什么?你也喜欢?安安的身材是好,但是皮肤有点差,功夫嘛......,还不及我前妻的一半,由此可见,你是不是很失败?五年了,你连她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哪像我,刚回来就可以同床共枕,共度良宵,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训练她的,一定会让她变得像个女人!”
他邪肆的笑着,陆晨枫的脸一寸寸白下来。
他可以忍受顾泽肆意的污蔑自己,但他不能接受顾泽这样肆意的折辱江念安。
他挥起拳头,就朝顾泽的脸砸过去。
闷响声惊动了屋子里的江念安。
看见顾泽溢出血渍的嘴角,她顿时雷霆大怒,
“陆晨枫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二天,陆晨枫按照指定时间来到民政局。
江念安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提笔签了字。
娟秀的笔迹,在白色的纸张上格外显眼。
陆晨枫也跟着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个月的冷静期,时间截止到下个月月初,月初,也刚好是他离开的那天。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江念安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手机。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就当是......做最后的告别。”
江念安眸子里带着笑,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手机。
陆晨枫又硬着头皮问了一次,江念安这才抬头,
“你说什么?”
陆晨枫刚想张嘴,看到江念安屏幕上,选购的情侣对戒,他顺势把想说的话又压了回去。
最后只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月初,陆晨枫和江念安如期领取了证件。
并接到了顾泽的着重邀请。
为庆祝江念安脱单,他刻意为她举办的party。
陆晨枫不想去,可看到顾泽发的那张照片还有一段带着威胁口气的文字,他的心瞬间变得紧绷。
他想过顾泽可能会因为他的存在,做出一些不堪之举,但他没想到他竟会这般不堪,竟不惜拿着江念安的不雅照,来威胁自己。
虽然他们离婚了,可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去保护她。
陆晨枫按着顾泽发送的位置,如约来到了天台。
人声鼎沸,各种华丽奢侈品层出不穷。
他顺着视线望去,江念安一身白色蕾丝长裙,微笑着驻足在人群之中。
只是看到陆晨枫时,她那张原本带有笑意的脸顿时消失,
“你来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江念安感到一阵无奈。
“陆晨枫,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能不能别再这么厚颜无耻的缠着我!”
“念安,你听我解释。
不过也是。
顾泽是江念安的初恋,两人从初中到大学,是周圈公认的郎才女貌,可后来,顾家资金链短缺,为了在商界有更好的发展,顾家给顾泽安排了一场商业联姻。
而顾泽为了家族利益,不得已跑到了国外,这一走,就是五年。
江念安也因此一蹶不振,为了安补心中的空缺,她把陆晨枫接回了家,并以替身男友的名义,央求陆晨枫留在她身边。
陆晨枫看着她猩红的双眸。
虽然是有名无实的,但只要是能一直陪在江念安身边,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后来,顾泽大婚,江念安更是受了刺激,拉着陆晨枫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那天,她紧紧抱着陆晨枫,语气里透着沙哑的疲惫,但却格外认真“让我试着去爱你,帮我忘了他。”
从那天起。
他开始试着走进她的世界,试着不让自己成为某人的替代品。
以至于在江念安生日那天,有人刻意调戏陆晨枫,如果能站在二百多米的旅游塔上蹦极,高调示爱。
那他就一定是真心爱江念安的。
陆晨枫向来恐高,可为了证明自己的态度,他咬着牙从旅游塔上一跃而下。
那一刻,江念安眸光微动,双手竟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她紧紧抱着陆晨枫,“你怎么这么傻!即便不跳,我也会尝试着接受你!”
他们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前所未有的热络。
可这一切,都在江念安接到顾泽离婚消息的那天,全都消失了。
陆晨枫走到厨房,将昨晚的年夜饭又重新热了一遍。
他不想临走了,还要跟江念安大吵大闹。
也不想临走了,连他做的最后一顿年夜饭,她都吃不到。
锅中的热气充斥着他的脸,可此刻的心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半晌,门外的铁门再次打开。
顾泽提着行李从门外走进来。
看见站在厨房的陆晨枫,他象征性的点了下头,然后任由江念安拉着他的手,走进卧室。
两人在房间里嬉戏打闹,丝毫不顾忌陆晨枫的感受。
热好了六菜一汤,陆晨枫边盯着肖队发来的消息,边走出门。
每一个前往矿山的科研人员,都需要做一个健康检查,另外,陆晨枫前去的稀土矿,由于地势比较复杂,又不属于我国内领土,他还要办一张签证另加一份声明,声明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去的,不受任何的强迫和压制。
“晨枫,希望你能理解,根据你现在的状况,组织上不得不做出周密的审理,毕竟你父母都是从事采矿工作,他们的殉职,在你心里始终是过不去的坎儿,如今你能为了国家挺身而出,我也向组织申请了高级荣誉,待你归来之日,必定是荣上加荣!”
陆晨枫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听出了肖队的话外音,因为说到最后一句时,肖队是尤其的没底气。
这也证明了陆晨枫这一遭,很可能是有去无回。
但陆晨枫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愿以身犯险,为国献身,也愿就此遭彻底的忘记江念安。
他签好字,肖队递给了他一个粉红色信封,上面画着各种颜色的星球,唯独没有地球。
陆晨枫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这不是普通的信封,是近几年很流行的示爱信件,许多财阀新贵拿它作高调示爱的工具,以表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但对于他们来讲,它只是一个用来装遗书的信封。
和肖队寒暄几句后,陆晨枫将信封揣到兜里。
虽然做出了选择。
可他还是想在离开前,多陪陪江念安。
毕竟,他最阴霾的那段时光,是江念安不离不弃的陪着他。
门打开,江念安和顾泽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桌子上的饭菜一动未动。
陆晨枫走进去,看着茶几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外卖,心下了然。
“晨枫,念安买了好多好吃的,你也过来一块吧!”
顾泽热情的开口,随手将桌子上的炸鸡递给陆晨枫,“吃吧,我主动给的,念安不会介意。”
他笑里藏刀,话语里也充斥着主权,让陆晨枫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没等他开口,江念安就将炸鸡扔到了垃圾桶。
“顾泽本就生着病,你连顿像样的饭菜都不肯做,还毫无顾忌的跑到外面去潇洒,陆晨枫,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念安的话深深刺痛了陆晨枫,他哪里有毫无顾忌?那些菜虽然隔了夜,可那也是他忙活了一整天才做出来的,而且为了等江念安,他自己都没舍得吃,现在又为了照顾生病的顾泽,他又硬着头皮一道一道的热了出来,结果就是他现在饿着肚子,可她还是不满意。
陆晨枫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嗯,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江念安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从前,她无端发火,他都是要跟自己辩解几句的,可他现在不仅一点反驳没有,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平静又平淡,这多少有点不像他。
只是没等她说什么,顾泽就先一步开了口,
“安安,你不要为了我就凶晨枫,毕竟他家境不好,又向来节约,好端端的饭菜要是都倒掉,他难免心疼。”
他笑着拍着陆晨枫的肩膀,露出只有陆晨枫可以看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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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
“安安就是这样,从前为了我大杀四方,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依旧没变。”
他说话的样子,让陆晨枫下意识的攥紧拳头,他掏出插在兜里的手,拨开顾泽。
手从兜里掏出,那张带有星球的粉红色信封,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陆晨枫下意识的皱眉,刚要伸手,信封就被顾泽捡了去。
“这不是最近流行的表白信封吗?”
顾泽蹙了蹙眉,“晨枫,你是从哪弄来的?没记错,这个只有财阀贵族家的联姻,或者重大的追悼会上才能用到的,市面上几乎买不到,你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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