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确定让我退了七天后跟薛总飞去国外定居的机票?”话筒里传来秘书疑惑的声音。裴欢站在阳台,她瞥了眼楼下的枯树,做了一个决定:“嗯,你给我订一张当天回我爸妈...

“夫人,您确定让我退了七天后跟薛总飞去国外定居的机票?”
话筒里传来秘书疑惑的声音。
裴欢站在阳台,她瞥了眼楼下的枯树,做了一个决定:
“嗯,你给我订一张当天回我爸妈家的机票,再给余雪儿订一张当天去国外的机票。”
“七天后,我亲自送他们出国定居,再飞回我爸妈家。”
电话那头的秘书微微一愣。
余雪儿是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夫人这是想干嘛?
她虽有不解,依旧点头:
“好的,夫人。”
裴欢挂了电话。
客厅里,薛洲见裴欢走进来,不耐烦地起身:
“你考虑好了吗?雪儿还在等我回复。”
十分钟前,裴欢刚做好饭。
薛洲一回到家,直接和她摊牌:
“我不想再瞒你了,雪儿其实就住在我们隔壁小区。”
“她陪了我九年,我亏欠她很多,这次出国定居,我一定要带她走。”
裴欢刚将菜端上桌,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其实,这不是薛洲第一次提出要带余雪儿一起出国定居。
他第一次提议时,裴欢歇斯底里地砸了整个客厅,骂他怎么忍心提出这种要求。
第二次提议,裴欢崩溃地扇了薛洲一巴掌,离家出走了七天。
那七天薛洲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这一次,裴欢决定成全他们。
“我让秘书给她订了机票,你们一起走。”
“终于想通了?”
薛洲紧皱的俊脸舒展开,薄唇缓缓扬起。
裴欢垂眸夹起一粒米饭,内心涌起一阵苦涩:
“你不是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国内生活?”
“她人单纯,容易被骗。”
兴许是说开了,薛洲索性也不装了。
提起余雪儿,他嘴角挂着笑意:
“雪儿其实比你更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可你运气好占了先机,比她先认识我几年,等出国了,你多向她学学怎么哄男人。”
话落,薛洲手机刚好震动,他走到阳台接电话。
裴欢看着他的背影,黯淡地垂了垂眸。
她以前一直觉得认识薛洲是她三生有幸。
高一那年,薛洲为了追她,给她写了99封情书。
在高中恋情被发现时,薛洲带着他父母来到她家。
他向她父母跪下,哭着磕了几十个头,求她父母成全他们。
高考完查询分数,她考砸了。
薛洲超常发挥却一点也不高兴,瞒着她放弃了国内重本,陪她读一个普通本科。
而她也没辜负薛洲。
在薛洲去北方创业时,她一意孤行裸嫁给没房没车的薛洲,全心协助他创业。
薛洲连续三年创业失败,她陪他从小区搬到潮湿的地下室,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咸菜挂面。
后来薛洲创业成功。
他高调在社交媒体上晒出他们的合照,将公司的八成股份给了她,给她补办了一场盛大婚礼。
婚礼现场,他看着她,激动到哽咽:
“老婆,没有你支持我,就没有我今天,我永远爱你。”
这话她一直记到现在。
可就在一个月前,她突然发现薛洲金屋藏娇。
那个女生叫余雪儿。
是薛洲的大学师妹。
在毕业后的几年里,两人没断联系,每天都
![]()
在聊天。
每年生日,薛洲会给她精心准备礼物,同时也会给余雪儿准备一份。
甚至,薛洲给余雪儿准备的礼物,会比送她的贵许多。
在薛洲创业巨忙的那段时间,他每周也会抽一天时间陪余雪儿。
在他们补办婚礼的那天,余雪儿也来了。
她穿了低调的短婚纱,外面套了个宽大的西装外套,当晚晒了一条朋友圈:
“以另一种身份陪伴你。”
这条朋友圈,薛洲点赞了。
隔天一早,薛洲醒来。
裴欢将手机翻到他和余雪儿的聊天页面,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你们频繁联系多少年?八年?还是九年?”
都不用提人名,薛洲就知道是谁。
他没有半点心虚:
“雪儿喜欢我,她从未想过干涉我的婚姻生活,我和她保持联系九年,有什么问题吗?”
裴欢双眼猩红,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这是出轨,你背叛我了。”
裴欢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细听的话透着无尽的痛楚。
薛洲蹙眉,薄唇微张,声音充满嫌弃和指责:
“裴欢,我事业有成后你一直赖在家里靠我养着,备孕三年你都怀不上孩子,你不觉得你这个老婆很失职吗?”
“你换位思考一下,我不再是当年身无分文的小黄毛,如今我名下三家公司、财富自由,只是固定养一个女人而已。”
“她从不招惹你,我平时尊重你也理解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余雪儿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呸!婊子!老子今天就不想要多的钱,就想吃点好的!”
为首的黄毛男人揪起裴欢的衣服,大力撕开。
裴欢衣领被扯开一个口子,男人的手摸向她的脖子。
她面露恐惧,一股绝望油然而生。
在她裤子险些要被脱掉时,裴欢眼疾手快,拿起桌面的酒瓶子朝黄毛男人砸去!
砰!
黄毛男被爆头,另外五人停止动作,抡起拳头就往裴欢身上捶。
“贱人!老子今天就整死你!”
裴欢被打得蜷缩在地上。
最后一丝求生欲,让她再次爬起身,拿起脚边的酒瓶子就往几人身上砸。
六人纷纷躲闪后退,裴欢这次聪明了,趁机拔腿往外跑。
六人见状,不敢上前追。
裴欢直接推开薛洲预定的包厢。
她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余雪儿身上,踱步往她面前走。
余雪儿见裴欢鼻青脸肿,身上衣服破烂不堪。
她眼神闪过一抹慌乱,想到什么,她大声尖叫:
“薛洲!”
话落,裴欢已经走到她面前,她眯起眼,一脚踹到她肚子里。
余雪儿重重踹到地上,她痛苦大喊薛洲救我。
裴欢抬起脚,又是一脚踹到她的肚子上: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要是敢对我下手,我就将你的孩子踹掉!”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余雪儿恐惧地蜷缩在地上,她痛得脸皱成一团,痛苦地抱着肚子。
周围人见状瞬间安静,纷纷看了过来。
薛洲急忙冲上前,他将余雪儿扶起,护在身后。
下一秒,他愤怒地一脚踹向裴欢的肚子:
“你特么疯了?她怀孕了你还踹她?”
“裴欢!你真是恶毒得很!”
裴欢重重摔到地上。
刚做完流产手术,她疼得脸色苍白,仰头看向:
“我恶毒,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余雪儿低头,心虚地刚想找别的借口。
薛洲突然沉声道:
“够了!我根本不需要问!”
“就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为了生意都能去卖的人,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这句话宛若一道惊雷,在裴欢耳边炸响。
刚刚薛洲说她不择手段?
说她为了生意能去卖?
他明明知道,之前她为了帮他拉客户,去陪酒时,险些被一个不怀好意的老板下药骗了身子。
当时薛洲及时赶到。
那个丢了脸面老板破防大骂,说她为了生意不择手段,污蔑她为了生意能去卖身,薛洲当时帮她出头了。
可如今,他亲手将这句话变成利刃刺向她。
裴欢还想说话,薛洲先一步抱起余雪儿,慌张地将她送去医院。
众人很快散去,最后只剩裴欢一个人坐在包厢。
她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她上衣领口被扯破,妆容也花了,脸上手上都是淤青,头发也乱糟糟的。
但凡薛洲正眼看过她一眼,就能发现她其实差点被欺负过。
可他的心全在余雪儿身上。
好久好久,裴欢才起身,打算回家。
她刚走没两步,一股血液从她腿间流出。
一连两天薛洲都没有回来。
离出国仅剩一天时,薛洲带着余雪儿回来了。
余雪儿脸色苍白,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
细看的话,其实是化妆品画出来的。
薛洲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裴欢,责备道:
“你该庆幸,孩子保住了,不然我们肯定要离婚。”
“雪儿心肠好,她说她原谅你了,只不过我也答应她了。出国后,你住小别墅,大别墅给我和雪儿住。”
裴欢静静地看着电视,她侧头看向薛洲:
“如果你发现自己爱的那个人是个撒谎精,你还会爱她吗?”
薛洲皱眉,他不明白裴欢怎么突然这么问。
“肯定不会爱啊。”
“不过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撒谎精?雪儿心地善良,我只会爱她这种类型的女人。”
裴欢垂了垂眸,掩盖失落的情绪:
“薛洲,我们之间是有过感情的,可是以后不会再有了,希望明天早上,你能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
帮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
薛洲蹙眉看着裴欢。
他怎么感觉,裴欢说这些话像是在道别?
可是明明他们下午一起飞去国外定居。
“行了,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收拾一下去机场吧。”
两个小时后,机场。
薛洲和余雪儿肩并肩走在前面,两人亲密地像一对夫妻。
裴欢一人独自走在两人身后。
要去安检时,裴欢看了眼薛洲:
“你们是头等舱,我是经济舱,你们走头等舱安检通道,在休息室等吧,我去登机口等。”
薛洲皱眉,不解:
“省那点钱做什么?又不缺那几千块。”
裴欢没说话,只是冲他摆手。
再见,薛洲。
这辈子再也不见。
薛洲刚想让她升舱,余雪儿先一步将他拉走。
“快走吧,宝宝饿了,我们快去安检,在休息室吃点东西。”
等两人过了安检,裴欢转身走去国内安检通道。
很快,她上了飞回父母家的飞机。
隔天一早,飞往国外的航班终于落地。
薛洲下飞机后,没看到裴欢人,他打飞机,冰冷的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有病吧?这个时候闹什么情绪呢?都是我平时太惯着他了!”
无奈之下,薛洲只能先出机场。
很快,接机口的一个男人看到薛洲,他低头看了眼屏幕上薛洲的照片,确认是他本人后。
男人走上前,将文件夹递了过去:
“薛总,裴小姐想让你帮忙在这里签个字。”
薛洲打开文件夹,看到上面的五个字,浓眉紧蹙。
离婚协议书?
“说完了吗?”裴欢又问了一次。
余雪儿愣了愣,突然不懂裴欢想做什么,可她还是想刺激裴欢:
“我不会离开他的,你们出国我也出国。”
“我就缠着薛洲,反正他爱我。有我在,你的婚姻生活不会美满!”
余雪儿说完,裴欢放下了碟子,她眯起眼。
“你说完了?那到我说了。”
“给你一个建议,做小三就老实点,别那么聒噪。”
话落,裴欢抬起手,扇得余雪儿脸都歪了。
余雪儿脚一崴,碰到桌面的汤,汤洒在她身上,烫得她惨叫出声:
“好烫!”
薛洲听到动静,急忙往厨房冲:
“怎么了?雪儿。”
余雪儿微微仰头,露出被扇红的右脸和烫肿的左手,厌恨地指着一脸清冷的裴欢:
“老公,她扇我,拿汤往我身上泼。”
老公?
裴欢强忍恶心。
薛洲是她老公,那她裴欢的老公又是谁?
薛洲心疼地抱起地上的余雪儿,他看向裴欢,脸色很差:
“和雪儿道歉。”
裴欢蹙眉,刚刚不少热汤也溅到她身上,她脸色惨白:
“你不问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薛洲绷紧脸,心疼地看着狼狈的余雪儿:
“她是个好女孩,不要名分地跟着我那么多年,她能坏到哪里去?她怎么可能主动惹你?“
裴欢安静地盯着他,心底浮起一抹哀伤。
以前在学校,她被一个嫉妒她的同班同学污蔑偷钱。
班主任找她问话。
是薛洲冲进办公室,维护她:
“老师,裴欢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平时受了委屈从来都不会说,她能坏到哪里去?她怎么可能去偷钱?”
可现在相似的话,薛洲不是为她出头,是为另一个人出头。
“道歉可以,我不允许她跟着我们出国定居。”
一句话,余雪儿咬牙瞪她:
“凭什么,又不是你说了算。”
薛洲脸色微沉:
“不要惹我生气。”
裴欢红了眼眶,她微微仰头,不让眼泪掉下:
“你不要逼我找律师发公告,曝光你和余雪儿的事情。”
薛洲俊脸黑沉,好半晌,他抿了抿唇:
“算了,这次原谅你,下不为例。”
话落,他将余雪儿抱到客厅沙发上,给她找了一只烫伤膏。
裴欢离开厨房时,余光瞥了眼恩爱的两人,上楼走回主卧。
趁着薛洲不在,裴欢拿起他的手机。
她点开聊天页面,随意输入一个金额,输入密码。
“转账成功。”
裴欢沉默片刻,删除痕迹后将薛洲的手机放回原位。
她老公的支付密码,需要另一个女人告知她。
真讽刺啊。
楼下,薛洲拿着热毛巾敷在余雪儿右脸上,又给她烫伤的手涂药膏。
余雪儿水眸泛红,委屈哽咽:
“被扇的是我,她一点愧疚都没有,她怎么那么坏啊?”
“老公,你也不替我出口气,你也扇她啊。”
薛洲脸色不佳,耐心哄道:
“你想想她要是生气,变卦阻止你跟着我们出国,到时怎么办?我不也是为了你?”
余雪儿垂了垂眸,试探道:
“好吧,但是我今晚生日,你要陪我过。”
“好,小祖宗。”
薛洲低头,爱怜地亲了她的唇。
两人没注意到,裴欢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俯视暧昧的两人。
不一会儿,薛洲走进主卧。
他脸色很差,说余雪儿烫伤严重,要立刻送去医院。
裴欢没拆穿他。
等薛洲一走,裴欢翻了翻聊天记录。
过往每年的这一天,薛洲都说公司有事。
临睡前,裴欢擦掉白板上的‘七’,写上‘六’。
“六天。”
隔天一早,裴欢醒来时,薛洲已经回来了。
他眼下一片青紫,显然昨晚纵欲过度。
裴欢正吃着早餐,薛洲看着白板上的字,皱眉:
“什么六?”
裴欢面不改色道:
“还有六天就出国了。”
还有六天,她就可以结束这段十二年的感情。
还有六天,她可以和他告别。
薛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他没来得想,手机响了。
等薛洲出门,裴欢开始收拾行李。
这个房子,薛洲出国后也不打算卖掉。
裴欢把自己的东西整理打包好,寄回父母家。
至于薛洲送的礼物,她一个也没拿。
弄完这一切,已经下午,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裴欢侧过头,余雪儿得意地站在薛洲身后,手里拿着一个行李箱。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