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猛然一沉,心中好像猜到了答案。她轻轻拨开地上的碎玻璃,拿掉了碍事的相框,地上赫然躺着两张照片。她轻轻将照片翻过来时才发现,原来她和傅北年的照片背后,还夹杂...

她的心猛然一沉,心中好像猜到了答案。
她轻轻拨开地上的碎玻璃,拿掉了碍事的相框,地上赫然躺着两张照片。
她轻轻将照片翻过来时才发现,原来她和傅北年的照片背后,还夹杂着一张姐姐大学时期的照片。
沈沐雪将两张照片举起,透过头顶刺眼的光,将两张照片重叠在一起后,姐姐的脸代替了她的位置。
此时此刻,她发现原来傅北年当初转头看的,并不是自己。
那年冬天初雪,拍照的时候,沈沐雪还对着照片抱怨:“你的视线都没在看我,我哪有那么高啊。”
傅北年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失了神,良久才哑笑道:“是吗?那我们重拍一张吧?”
沈沐雪瘫坐在地上,此时此刻,双手的手心里扎进了玻璃碎片也浑然不觉得疼。
她原以为,傅北年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是喜欢她的。
可没想到这样的瞬间,他在看的,竟然也不是自己。
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撑着身子想要站起身子的时候,手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很快清醒过来。
她费力的站起身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时晏,他的周围有些嘈杂,沈沐雪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只能零星听到几个词,组成句子说出来大概就是,傅北年吵着要出院,为了给今天那个小明星过生日。
听到这,她烦躁抽了几张纸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随便他吧,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谁劝也没用。”
对面短暂的安静了一瞬,沈沐雪很快就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测试。
这些年来,她在傅北年的圈子里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女朋友。
傅北年热衷于测试沈沐雪对他的真心,看到沈沐雪为他担惊受怕的模样,傅北年十分受用。
现在沈沐雪想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这张脸长得太像姐姐了。
因为傅北年看到她这张脸为他伤心落泪,为他着急时,他恍惚间感受到了沈沐桃对他担惊受怕。
但这种无聊且卑劣的游戏,沈沐雪不想玩了。
时晏一时间也被她的话震惊到了,为难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傅北年。
傅北年沉着脸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不来就算了,我们玩。”
此话一出,病房里除了时晏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时晏还想对着电话说些什么,要开口时,他发现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挂断了。
半个月后的婚礼,傅北年到现在都没有写喜帖,没有发喜糖,没有选婚纱,没有预定场地......
时晏不免为沈沐雪感到有些悲哀。
沈沐雪找出医药箱,自己消毒,自己清理着手上的伤口。
伤口处理完后,她看了看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又看了看自己包成猪蹄的双手,心里清楚她一个人是干不完这些事情的。
她坐在沙发上,拨通了一个搬家公司的电话。
搬家公司的速度很快,十几人将所有东西分类打包装箱,三小时后,沈沐雪的所有东西都被搬上了车。
沈沐雪在手机上打出一个地址:“车上的所有东西,都送到这个地址。”
搬家公司的离开后,沈沐雪拿上自己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到院子里。
她删除了自己的指纹,把钥匙放在院子内的地毯下。
做完这一切时,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
雪花落在沈沐雪的身上,很快就融化成了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寂静,她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三个字。
傅北年。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很意外。
恋爱三年,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大多时候,他只是会在微信上言简意赅的发几个字。
犹豫再三后,她终于还是接起电话。
“老地方,过来。”
对面的声音里带着些不耐,似乎笃定了沈沐雪一定会去赴约,一如往常那般。
沈沐雪推脱:“不了,身体不舒服,喝不了。”
对面停顿了一瞬,随后语气软了些:“没让你喝,只是在这碰倒了几个老总,想跟你谈谈之前跟进的项目工作而已。”
这个理由确实无法拒绝,即使沈沐雪已经离职,但这个项目接近尾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成功,成功之后也能按照合同内容进行分红。
赚钱的买卖,她怎么可能拒绝?
很快,她打车去到了目的地。
推开门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团粘腻的奶油便被躲在门后的人甩在了她的脸上。
耳边很快响起众人的哄笑声,歌厅里的声音震耳欲聋,有人放起礼炮,兴奋的尖叫声和礼炮的响声在沈沐雪的耳边炸开。
短暂的怔愣过后,沈沐雪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她缓缓抬手抹掉了脸上那粘腻的奶油,刚想发作,却看见许竹心捧着一块蛋糕朝着她走来。
许竹心笑着将蛋糕递来她面前:“沐雪姐,今天是我生日,蛋糕的奶油弄在脸上是我往年过生日的习惯,希望你不要见怪啊!”
许竹心笑得纯真,把这种恶作剧巧妙的娱乐化,如果沈沐雪此刻大发雷霆,就会变成众矢之,所有人都会指责她开不起玩笑扫了大家的兴致。
沈沐雪的视线落在包厢里众人的脸上,每个人的脸上确实都有拇指盖大小的奶油,就连傅北年的脸上也不例外。
只有自己脸上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无论怎么擦都还有残留。
沈沐雪顶着这一头粘腻的奶油,转头看向坐在包厢正中间一言不发的男人。
“人呢?”
傅北年挑眉,脸上的疑惑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什么人?”
沈沐雪环顾一周,发现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不算友善,戏谑,厌恶,嘲笑......
她算是明白了,因为自己今天没有心甘情愿的扮演小丑,所以傅北年用了别的手段把她变成了小丑。
沈沐雪转身离开,走到最近的洗手间收拾自己。
可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缠着今天自己包扎的绷带。
看到绷带上的奶油和渗出的血迹碰撞,她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站在镜子前,用尽最后一点耐心把手里缠着的绷带解开。
冰凉刺骨的水触碰到她的手时,她所有的耐心用尽,不管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口狠狠的揉搓着自己的手。
痛也好,她要用这份痛让自己彻底清醒。
傅北年坐在包厢内,心神有些紊乱。
身旁的人递给他一支烟,他烦躁的推开。
时晏坐在他身边,看穿了他的心事。
“去追她回来吧,好歹给人家道个歉什么的。”
傅北年嗤笑一声,压下心底那一点烦躁开口:“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是她迟到了,合作方哪有那样的耐心等她,如果不是我,这个单子能谈下来吗?”
“她不感激就算了,还敢给我摆脸色。”
时晏语塞,却还是继续相劝:“可她也不知道你帮她谈好了单子啊,人家一进门就被奶油糊了脸,还耐着性子问你合作方去哪里了,你倒好,还装做一副耍人的样子。”
“谁不生气啊?”
傅北年难得听进去一次时晏的话,他别扭的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烟和手机朝着外面走。
走前还不忘记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我去外面透透气。”
“妈,这个婚,我不结了,我要逃婚。”
电话那头传来沈母的叹息声:“你前些日子不是已经跟傅北年商量结婚的事情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沈沐雪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疼,却也只是强忍哽咽的开口:“我想清楚了,他不是一个值得我浪费时间的人。”
沈母的声音有些埋怨:“从前你任性,非要跟傅北年这个浪荡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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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他喜欢的是你姐姐,就算你和你姐姐是双胞胎,那张脸如出一辙。”
“你们的性格上多少还是有些出入,又何苦去当这个替身呢......”
“况且你姐姐死了这么多年,你何苦这样坚持......”
沈父从沈母手上接过电话:“回来也好,隔壁家的林译回来了,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跟在他身后了吗......”
沈沐雪和父母通完电话回到病房时,病房里围满了傅北年的朋友,看起来热闹极了。
所有人都拿着鲜花水果来探望受伤的傅北年,只有沈沐雪两手空空,连一瓶矿泉水也没有买。
众人听到身后的开门声,齐刷刷的将视线移到他们身后的沈沐雪身上。
其中一人皱着眉看向她,心里有些不满:“好歹也是北年的女朋友,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怎么连束鲜花也不买?”
“你们不是准备结婚了吗?怎么连自己未来老公都关心?”
沈沐雪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傅北年昏迷一个星期才醒来,这一个星期里她没日没夜的守在病床前,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怎么现在倒来指责她不关心傅北年?
傅北年的床边还坐着一个女孩,手上拿着个小碗正给贴心的给他喂着粥。
那个女孩很眼熟,好像是公司最近新签约的一个小明星,叫许竹心。
傅北年闻言,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看到沈沐雪手上什么表示也没有,忽然有些来气。
“怎么这么晚才来看我?”
沈沐雪听到这句话,想辩驳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没有辩驳的必要了。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病房里的所有人,没有回答傅北年的话。
将傅北年的手机拿出来递给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孩手上。
“我是来给他送手机的。”
说完,沈沐雪利落的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一丝留恋。
前段时间,傅北年和他的朋友约好了在盘山公路上上演秋名山车神。
出发前,沈沐雪多次劝阻,他却只是满脸不耐的推开沈沐雪拽住他的手。
“这条路我很熟悉,你在终点等着我就行了。”
说完,傅北年把手机扔在她身上,在众人的笑声中,和他一行的好几人也跨上了机车,一声哨一响,七八人齐刷刷的冲了出去。
很不幸,傅北年压弯的时候没控制好,连人带车甩了出去,救护车到达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
在他昏迷期间,沈沐雪没日没夜守在他的病床前。
直到傅北年的手机充满电开机的那一瞬间,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发消息的是时晏。
“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沈沐雪坦白你把她当替身这件事?这样一直骗下去不太好吧?她今年二十八了,耗不起了。”
傅北年喜欢沈沐雪的姐姐,这件事在圈内人尽皆知,就连沈沐雪也不例外。
沈沐桃出国后,沈沐雪进入傅北年的公司,成为了傅北年的得力秘书。
也是那时候,沈沐雪发现,傅北年每周都会买机票飞往沈沐桃所在的国家。
直到一年后,傅北年忽然失魂落魄的回国,他走到沈沐雪的工位前,俯下身子问她:“你喜欢我?”
沈沐雪慌乱的移开视线,脸上迅速浮现少女羞涩的红晕,看着傅北年的脸,狠狠的点了点头。
傅北年扯了扯嘴角,看着沈沐雪的脸失了神,一声汽车的鸣笛把他惊醒,他朝着沈沐雪伸出手:“我们在一起吧?”
没多久,父母打来电话,电话里的二老声泪俱下的告知她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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