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碎碎念念刚才服务员说的话,“左转,然后直走,最后再……”倏然,她停下脚步。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穿着藕荷色旗袍的女孩儿小声哭着,她抱着琵琶,衬得本就纤细的腰身更...

祁念碎碎念念刚才服务员说的话,“左转,然后直走,最后再……”
倏然,她停下脚步。
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穿着藕荷色旗袍的女孩儿小声哭着,她抱着琵琶,衬得本就纤细的腰身更加瘦弱,恍若弱柳扶风。
傅聿深眉心紧蹙,垂眸看着哭成泪人的娇弱女孩儿。
祁念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穿着旗袍的女孩儿才会哭的这么伤心,只看到她仰脸看着傅聿深,手指紧攥他的袖口,颤颤巍巍的声音传入祁念的耳中。
“傅先生……”
祁念垂在身侧的纤细手指微微蜷缩。
心口处传来淡淡的钝痛,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傅聿深薄唇一张一合,应该是在和那个女孩儿说话,或许是安慰她让她不要哭,或许是在告诉她,有他在不要害怕。
可祁念却听不清了,因为她的耳边只回荡着女孩儿那句哀婉的“傅先生。”
许久,祁念才回过神。
抿了抿唇,她转身离开。
蓝梦湾的空调开的很低,傅聿深来的路上带她换了一身衣服,只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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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黄色的吊带碎花连衣裙,搭配的那件杏色小衫被她放在了傅聿深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中。
冷气一吹,祁念缩了缩脖子,现在她有些后悔没把那件小衫拿出来了。
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无奈,她只好凭着微弱的方向感朝着蓝梦湾的出口走,准备回车里取衣服。
绕来绕去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出口,不过不是正门,应该是蓝梦湾的后园。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股闷热感迎面扑来,顿了顿,祁念抬步下了台阶。
小路两旁种了许多蔷薇花,风一吹,飘来淡淡花香。
夜晚繁星点点,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祁念看到了一架木质秋千,秋千后是一大片白色的蔷薇花墙。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消息通知栏空空如也。
那个穿旗袍的女孩儿哭成那个样子应该很久才能哄好吧。
按下静音键,熄灭屏幕,祁念走到秋千旁坐下。
稍一用力,缠绕着藤蔓的秋千轻轻晃动起来。
碎花裙摆轻轻剐蹭着身后大团大团的白色蔷薇花。
祁念仰脸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她这样看了很久,可是脑海中一直浮现刚才的场景。
那名女孩儿一直背对着她,祁念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应该是很漂亮很温柔的。
祁念很清楚傅聿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也很清楚他们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
这段关系无关爱情只有交易,祁念一开始就明白的。
她也尽力扮演好金丝雀的角色,守好自己的本分。
那枚从来未被摘下的素圈戒指也时刻提醒她要保持清醒。
可为什么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会这么难过呢。
黑色天幕中一道耀眼的流星稍纵即逝。
快得让人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祁念倏然明白了。
傅聿深很有阅历,为人成熟稳重,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段时间,他很宠她,宠到祁念习惯于傅聿深的温柔周到,忘了他们彼此的身份。
傅聿深说过,他是她的丈夫,她可以依赖他。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清醒。
她也会沉溺。
她喜欢和傅聿深在一起,喜欢他低声叫自己的名字,喜欢他亲吻她时眼中的温柔珍惜,喜欢他每次动情扶在她腰间微微收紧的手。
傅聿深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哎哎哎,等一下,你还没回老宅吧,怎么有了妞儿就忘了外婆啊……”
外婆……
傅聿深说他外婆是香港人,就是萍姨口中提到过的老太太,可他并没有带她去看老人家。
“不关你事。”
宋辰耸了耸肩,对于傅聿深的冷脸视而不见,“好不容易来一次香港,不如我请你吃饭啊,就以前我们经常去的那家。”
傅聿深这次没有马上拒绝,他转身对祁念道:“那家店的甜点很好吃,要去吗?”
“哇,阿深,你怎么这种问题还要问女人,行不行啊……”
“闭嘴。”
祁念咬唇,不去会不会让傅聿深在那个叫宋辰的男人面前丢脸。
轻轻点头,祁念温声道:“那就去吧。”
反正有傅聿深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傅聿深微微颔首,转头,他语气不善,“还不让司机来?”
车子平稳行驶,宋辰坐在副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两个人,勾唇,他问:“喂,阿深,这个小妞挺漂亮的,看起来还在上大学,你怎么突然开窍了。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有次给你找个女人你转头就让人把我好几个大项目搞砸了,我还以为你看破红尘要遁入佛门了呢。”
一直闭目养神的傅聿深睁眼,目光上移至后视镜,他和宋辰对视。
“语气尊重些,她是我夫人。”
宋辰猛然转身,狐狸眼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看着傅聿深和他身旁的女人,“你结婚了?”
傅聿深淡淡嗯了一声。
傅聿深结婚的消息让宋辰很震惊,久久未能回神,许久,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祁念。
似乎是不懂为什么傅聿深会娶她。
“收回你看我夫人的目光,不然我保证宋氏明天就会消失。”
傅聿深平静说着,他的语气很淡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宋辰转过身,在后段的路程没有再说一个字。
车子引擎声消失,来到酒店,宋辰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落坐之后,宋辰说要要去一趟洗手间。
木门开关,包厢中只剩下祁念和傅聿深两个人。
傅聿深伸手拿起茶壶,潺潺水声响起,祁念面前多了一杯通透的茶盏。
“尝尝,这里的茶还不错。”
祁念小口尝了一口,清新的茶叶味瞬间弥漫口腔,确实是好茶。
“宋辰是我舅舅的儿子,也是我的表弟。”
祁念放下茶盏,盈盈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你们…关系不好?”
“嗯,”傅聿深摸了摸口袋应该是在找烟,可发现今天并没有带,他向后靠了靠,“我妈死了以后,外婆把我和傅时薇从柏林接到香港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仗着舅妈的宠爱经常欺负傅时薇,我每次放学回来傅时薇都躲在又黑又暗的阁楼。”
祁念呼吸一紧,没想到宋辰竟然对自己的表妹这么恶劣。
“刚开始我没有察觉,可那段时间傅时薇看到我就会哭,问她怎么了她只会摇头,直到有一次我提前放学,远远就看到宋辰带着一帮人把她围在墙边,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生手中拿着剪子,他们要剪傅时薇的头发。”
“然后我就把宋辰打了,好像还挺严重的,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回来。”
“舅妈不依不饶,外婆被她气的一病不起,后来我爸来了,把我们接回柏林。”
祁念指尖微动,她小心翼翼问:“那…时薇的病……”
祁念愣了一下。
她缓缓转身,视线一下就和玻璃门后穿着一身水蓝色鱼尾裙的夏妍相撞。
“真的是你?”夏妍惊呼,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推开玻璃门,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勉强和祁念视线平齐,“你怎么在这儿?”
“还有,”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祁念,表情复杂,“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祁念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就是和她往常的风格不一样罢了。
她抿唇,眉眼淡然,语气没什么起伏,“学姐,好久不见。”
夏妍收回震惊的目光,“好久不见。”
“念念,”夏妍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祁念怔愣,不明白夏妍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母亲在京市治病需要很多钱,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可…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
祁念总算是明白夏妍的意思了。
“你毕竟替我照顾少卿这么久,我们不会不帮你的,你还年轻,不要总想一些有的没的,走捷径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谁告诉你少卿今晚会来的?算了,这不重要,”说着她从高档的手包中拿出一张卡,“这里有几十万你先拿去,阿姨的病拖不得。”
祁念看着她手中的银行卡,都要被气笑了,这几十万恐怕连一天的仪器设备费都不够,弄了这么大阵仗到头来就这?
忍了忍,祁念平静道:“学姐,我想你误会了,我来这是为了工作,与慕少卿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替母亲谢谢你,但是我们并不需要,学姐还是收回去吧。”
夏妍的脸色微变,在她眼里祁念就是故作清高,一心想要博得慕少卿的怜惜同情。
上前一步拉住祁念纤细的手腕,“我带你出去。”
说着就拽着祁念往外走,夏妍的尖锐的指甲几乎要陷进祁念娇嫩的肌肤,她疼的皱了下眉。
“别再缠着少卿了,你给他做那么久情人还看不出来他心中没有你吗?”
祁念猛然顿住脚步,她用力甩开夏妍,冷声道:“我不是他的情人。”
夏妍没想到向来温软的祁念竟然会反抗,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地上。
“祁念!”
慕少卿带着怒气的声音随之响起,他几步来到阳台,俯身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夏妍。
“少卿,我没事,念念也是不小心的。”
夏妍依偎在他怀中楚楚可怜。
祁念觉得夏妍才是最该进娱乐圈的,这个演技绝对能拯救天天被人喊完了的内娱。
慕少卿沉着脸,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凝着祁念。
“你来这做什么。”
一个两个的都来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来的的地方她就不能来吗?
祁念手臂被夏妍抓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肯定是破了,不知道要不要打破伤风。
“祁念,”慕少卿的语气重了几分,“回答我。”
不想再和他们两个纠缠,祁念抬步离开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与你无关。”
擦肩而过的瞬间慕少卿精准拉住被夏妍抓伤的手腕,祁念不备疼得轻呼出声。
慕少卿当即扶上她裸露光滑的肩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
“少卿?”惊呼声响起。
祁念顺着声音看去,一下就对上傅聿深阴鸷冷然的双眸,他旁边站着的是那天在会所遇到的男人。
她呆住,身子也变得僵硬,慕少卿触碰的地方好像火烧一般灼痛。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后退一步,和慕少卿保持距离。
“傅二哥?”
慕少卿惊诧,竟然在温斯顿看到傅聿深,知道他早就回国,也约过几次不过都被傅聿深推脱,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他。
傅聿深没什么温度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淡淡道:“嗯,在做什么?”
慕少卿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傅聿深见到祁念。
身子挡住祁念,“没什么,你怎么会来。”
傅聿深狭长的眸子眯了迷,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他今天依旧是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熨帖的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
疏离又矜贵。
不同于慕少卿的少年气,傅聿深比他们大了几岁,又早早掌权继承家业,举手投足都带着沉稳和阅历。
除了做那种事的时候,他热烈又疯狂,丝毫没有节制。
祁念被慕少卿高大的身体遮挡,呼吸都轻了几分。
她莫名有点妻子出轨被丈夫当场捉到的心虚感。
她轻轻咬了咬唇,没等傅聿深回答慕少卿的问题就抬步离开。
直到走了很久,祁念还能感到有一双鹰隼一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祁念的手出了很多汗,在酒店的长廊饶了很久才看到洗手间。
高档酒店的洗手间整洁华丽,暖黄灯光打在光滑白皙的手上,涓涓流水淌过。
恍神中,突然有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祁念一下就被按在洗手间的门上。
她吓了一跳,抬手就要反抗,直到闻到那股熟悉的雪松香味,悬着的心才放下。
“傅先生...”
话还没有说完檀口就被堵住,傅聿深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用力挑着她的下巴,霸道地汲取女孩儿口中的香甜。
心肺中的呼吸全都被傅聿深夺走,生理性的眼泪流出,祁念眼睛红红的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不知道吻了多久,傅聿深终于放开了她,但他的手紧紧禁锢着祁念的肩膀,她依旧动弹不得。
傅聿深的薄唇顺着女孩儿纤细白皙的天鹅颈一路向下,祁念不得不仰起头迎合他。
被他吻过的地方都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
祁念贝齿紧紧咬着殷红的樱唇,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
“叫出来。”
祁念用力摇头,她怕被人发现,身子抖得不成样子,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回...回家...不要在这儿...”
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念念,你在里面吗?”
祁念身子瞬间僵硬,门外的人是慕少卿。
傅聿深的手穿梭在她腰间,一点一点撩拨着。
“痒...”
本就软糯的声线像是浸染了一层蜜糖,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
门外的人早已离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傅聿深终于彻底放开了她。
祁念靠在门上轻轻喘息,樱唇上沾着晶莹雨露,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傅聿深在洗手。
烘干后,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戒指重新戴上。
祁念想,傅聿深真的很爱惜这枚戒指,洗手都要摘下来,奈何就算他再爱惜,也还是抵不过银饰的自然氧化。
傅聿深拿着纸巾轻轻擦拭祁念唇上的痕迹,“我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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