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的直发抖,尽力的靠在门口有光的地方。手机已经被我摔了,养父母他们找不到节目他们的联系方式,最坏的结果就是我缺席了。地下室安静无声,我脑海里全是养母的那句:“...

我怕的直发抖,尽力的靠在门口有光的地方。
手机已经被我摔了,养父母他们找不到节目他们的联系方式,最坏的结果就是我缺席了。
地下室安静无声,我脑海里全是养母的那句:“他们早就不要你了!”
我真的是被抛弃的吗?
十几年的疑问马上就要解答,我怎么能被关在这里。
我用尽力气捶打着破旧的铁门往外面喊,为自己博的最后一丝希望。
约莫过了几分钟,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是一楼奶奶家的金毛大黄!
它在铁门外又蹦又跳喘着气朝远处吠,像是在叫人。
“小草啊?
是不是小草又被关起来了?”
听到这熟悉亲切的声音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大声应着。
以往就是刘奶奶心疼我跑去找物业拿钥匙偷偷救我,还有大黄总是能发现我,我哭着说:“奶奶,让我出去,我要去找我亲爸妈。”
刘奶奶招呼了大黄跑去保安室拿钥匙,我出来的时候她握着我的手,帮我擦了擦眼泪。
“好孩子,天下哪有父母真的舍得抛弃孩子啊?
去找吧,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她说着也有些哽咽,小老太又捋了捋我的头发:“就算找不着,你回来跟奶奶住,大不了了我让我儿子告他们去。”
我边哭边点头,心头像是有什么糊住,暖暖的难以言表。
我取了所有兼职的工资坐飞机去了大城市。
五天后我站在那扇门的面前,寻人团代表哽咽着面对着我,一字一句传入我的耳朵:宋小姐,你的亲生父母我们有幸找到了。
他们找了你十八年,你被拐的十八年,他们从没放弃过找你。
你愿意与他们相认吗?
泪水不知何时淌满了脸颊,我点头应:“我认。”
与亲人相见重逢的大门即将开启,观众席的一声尖锐的嚎叫叫停了这一切。
是养母疯了一般闯上台来喊着:“不能认!
不能认啊!”
“宋小草!
你怎么敢的?
你给我下来!”
养母狰狞着一张脸从暗处跑上来,大喊着我的名字。
观众席一片哗然,各种摄影设备也都暂停。
“跟我回去,快点!”
“我不。”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坚定的违背她的意愿,我的声音因为麦克风的缘故更加清晰。
“你说什么?
你......我的亲生父母就在那边等我!
这十八年来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你们打我骂我,恨不得我死,甚至都不把我当人看!”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瞪着养母怒吼着,她傻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几个保安把养母团团围住,我终于能见到那未开的大门之内我的亲生父母的样子了。
走上前一步,主持人眼中含泪准备开门,下一秒我的头发被死死的拽住。
一声尖叫后我被养母重重的拉倒在了地上,耳边又是一阵嗡鸣。
“你是我的女儿!
你不准走!”
除了养母炸耳的声音,我还听到了周围几个保安大声的呵斥叫喊以及观众席的吵嚷。
脊背上的猛然一击又把我拉回现实,我听到学校的保安大爷冲着这些学生喊着什么,心里如释重负。
晕倒的前一刻,我对上宋兴祖那双冰冷的眼睛。
他喊着:“你等着被爸妈打死吧!
你完了!”
我清楚的知道即将面临什么,记忆里的弟弟也早就不在了。
救护车把我送回去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等我恢复意识,宋兴祖指着我的鼻子嚷嚷:“爸妈!
就是宋小草给我砸的!
都流血了快疼死了!”
我艰难起身只渴望桌子上的水,抿抿唇什么也没说,养母立马给了我一巴掌。
“翅膀真是硬了还敢打弟弟?
夜不归宿还害的乖宝脸上挂彩,我当初怎么没溺死你!”
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打散我的理智,我准备为自己辩驳,养母声调更高的喊:“宋小草!
你要么赶紧嫁出去要么进厂打工别让我看见你!”
“今天没你的饭!”
养父似乎因为心虚赶紧安抚养母的情绪,我少了一顿打,但也没有饭吃。
睡一觉就好了。
我这样想,缩在了阳台我喜欢的角落,这个家只有这里会接纳我,只有这属于我。
养母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宋兴祖。
哪怕是十五岁时我被泼了一身鸡蛋液嘲笑羞辱哭着跑回家,她也没有正眼瞧过我,只是嫌恶的瞥了我一眼:“脏兮兮的还回来干什么?
这一周的脏衣服都是你洗!”
转头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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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刚弄丢玩具的弟弟,又亲又抱说着最甜蜜的话。
我渐渐陷入梦乡,梦里也有不少甜言蜜语。
是我亲爸亲妈给的……那天过后我除了买菜就没有出门,我知道没剩多少天了。
身上的伤我简单用碘伏消了毒,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这些天瘦了不少。
不过好在宋兴祖没有再闹,养父母也没有打我。
我庆幸意味的苦笑了一下,继续搓着满满一盆的脏衣服。
卫生间太过潮湿,我把手机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刚要去拿就撞见了正在翻看我手机的养母。
“你怎么能看我手机呢?”
心中不祥的预感隐隐作祟,我大喊着跑去抢手机,养母瞪着我道:“藏着什么秘密啊手机都不让看?
我看看你打工的工资是不是都上交了,别想背着我藏钱!”
她边说边滑动着手机屏幕,我有些急躁的把手伸到她面前:“所有打工的钱我都给你了!
把手机给我!”
我的眼眶有些发烫,恐惧几乎把我吞没。
养母显然起了疑心,更加肆无忌惮的查看我的手机,我忍无可忍的扑上去抢,手机摔倒地上,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信息:距上《等着我》节目还有5天我飞速捡起手机把它甩出了窗外,养母立马死死拽住我的头发怒吼:“上节目找你亲爹亲妈吗?
我告诉你他们早就不要你了!
你给我安生点,你这辈子死也得做宋家的鬼!”
我被扯的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养母长的高胖,我被她拖着锁进了负一楼地下室。
又是这个昏暗无光的地方,潮湿阴暗,以前我不听话他们就把我关在这里,又冷又黑,是我的童年阴影。
我买了一块萝卜,两块钱,让店员给我加满了汤。
说实话两块钱可以买挺多菜,这一次就当放纵餐。
我蹲在便利店门口吸溜着热乎乎的关东煮汤汁,萝卜也没咬一口。
草丛里传来细碎的声音,我跑过去看,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狸花猫。
那小猫估计刚出生没多久,估计是被猫妈妈抛弃了。
像我一样。
我心生怜悯用筷子分出一小块萝卜刚要放到小猫嘴边,不知从哪出跳出来了一只大花狸猫。
尖锐的爪子刺穿我的皮肤留下了血红的痕迹,那猫炸着毛对我哈气。
原来是它的妈妈吗?
我往后退了几步,手机弹出消息提醒:距上《等着我》节目还有20天我随便用水冲了一下手上的伤,走进了便利店的一处坐下。
余光透过玻璃,那只大花狸猫在帮小猫崽梳理着毛发,眼中的锐利完全消散。
奄奄一息的小猫崽都有妈妈要,我的妈妈也应该在找我吧?
合上双眼,我不再去想,酸涩的过了一夜。
隔日一早,我趁养母去打麻将的时间回家,碰到了逃学的宋兴祖。
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站在离他学校不远的马路边,嘴里叼着烟。
我埋着头刚想绕路走,弟弟立马叫住我:“哟,这不是我老姐吗?
昨晚上夜不归宿跟谁鬼混去了?”
他语气戏谑不善,几个半大少年都嘻嘻哈哈的笑着把我围在中间。
“你不怕我告诉妈吗?”
这是我唯一能震慑他的话。
他撇撇嘴把烟头往地上一扔随后踩灭,手指狠狠戳着我的肩头:“你觉得妈会信你还是信我?
我劝你好好把嘴闭上小心又挨打。”
说到这宋兴祖又放大声音对着周身喊:“你们知道她叫什么吗?
叫小草啊!
小草小草,贱命一条啊!”
话音刚落几个少年恶劣肆意的嘲笑声狠狠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闭了闭眼握紧了拳头,准备侧身走过他们的魔爪。
宋兴祖猛的拽住我的衣服把我拉回人堆,好似没有玩够的撕扯着我。
饥饿,困倦,疲劳,屈辱令我忍无可忍。
我怒不可遏的从其他人书包侧兜抽出一个不锈钢保温杯使劲砸向宋兴祖的头。
松手的一刹那,周身瞬间安静了。
我抬眼看到了他眉骨上方向外涔涔渗着血,他眼睛里充盈着泪花怒吼着:“打她!
打她啊!”
几人将我团团围住,倒地后眼前一片昏暗,只能感受到身上一下下沉重的踩踏,腰腹时不时被锤了几拳。
身体各个地方的刺痛令我渐渐麻木。
我从缝隙里的光亮中看到了宋兴祖抹眼泪,恐怕是刚刚那一击真的很痛。
十几年前本不是这样的。
弟弟的眼泪,我的免死金牌。
从前我被养父母打,弟弟就十分配合的哭,我也就少挨了很多打。
记得那时候他的眼睛总是亮亮的,虽然哭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但还是冲我笑,小奶音说:“姐姐不疼,我哭哭他们就不打你了。”
我至今还记得他小手放在我脸上的温热触感,仿佛是梦境一般从我脑海里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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