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易建君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蒋清看在眼里,心下残余几分酸涩。他居然这么早就和施燕睡到了一个屋子里去。退一万步说,他们现在可还是夫妻啊!施燕瞅见易建君为难,...

果然,易建君脸色变了变。
支支吾吾。
蒋清看在眼里,心下残余几分酸涩。
他居然这么早就和施燕睡到了一个屋子里去。
退一万步说,他们现在可还是夫妻啊!
施燕瞅见易建君为难,皱着眉不赞同道:
“嫂子,这我可就要说你了。你怎么能大晚上把建君哥赶出去呢!若不是我半夜起来看见,让他去我房间待了一会儿,建君哥恐怕就要着凉了。”
“什么?你把建君赶出去了?”
婆婆听到立刻大怒:
“蒋清,你真是反了天了!好好的屋子给你住还给你吃给你穿,你居然把一家之主赶出去。真是泼妇一个!”
易建君张了张口,可最终还是闭口不言,没为她解释。
蒋清彻底失望了。
若换施燕这样被婆婆骂,他还会视而不见吗?
她虚弱着声音说:
“妈,就几天,您不能帮我们洗一下吗?昨天我从医院回来街坊邻居们都看见了,今天我要是去大院洗衣服,那别人怎么看建君?”
“你手没断,怎么不能洗?”
婆婆立马驳斥,可易建君拉住了她。
他想了想,“妈,蒋清这么说,也没错。要不您先委屈几天,别让其他人觉得我们家虐待了媳妇。”
又小声劝了一句。
“而且,我最近快升职了,家里作风这方面也得多注意。”
婆婆这才打住。
嘟囔道领导事真多。
蒋清心里却呵了一声。
易建君,这辈子你别想再那么顺利升职。
没她的系统暗中帮忙,那些科研成果,他绝对无法抢先别人一步研究出来。
易建君的工作果然忙,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家。
等这天他回来。
施燕特意搬了个凳子凑过来蒋清这,拿出针线笑了笑。
“嫂子,住来你家麻烦你了,我给你缝个手套怎么样?”
可没过一会儿,她就嘶了一声,扎到了手。
易建君本来在吃饭,立刻紧张地过来查看。
拿出帕子小心地擦掉了她手上的血珠。
“是我太笨了,想给嫂子缝东西才......”
施燕一委屈,易建君怒气冲冲对蒋清道:
“蒋清,你这个主人是怎么当的?施燕住我们家不是来给你干活的,还让她给你缝东西,你也配?”
“建君哥,别这么说。我是看嫂子手都糙了,才想帮她缝个手套的。”
易建君揉了揉施燕的手。
语气无奈。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你嫂子是乡下人,手本来就糙。你平时不做粗活,犯不着做这些折磨自己。”
蒋清目光落在施燕娇嫩光滑的手。
只是被针扎了一下,易建君就心疼得不行。
低头再看自己常年干活,粗糙变形的手。
他也知道那是折磨人的粗活,可他眼里却是蒋清这个乡下人应做的。
“走,今天我不用去研究所,带你去百货商店买蛤蜊油。”
“真的吗?建君哥,你对我真好。”
施燕开心地和易建君走了。
临走前,给了蒋清一个得意的眼神。
蒋清垂下眸,不做反应。
行,他既然不怜惜她这个乡下人。
等离婚后系统重启,她就去别的地方东山再起。
从今以后她这双糙手做的粗活、赚的成就点。
都只会用在自己身上。
家里除了她,只剩关关和婆婆。
偏偏关关是个熊孩子,看她闲着就趁她不注意拿石头丢她。
小屁孩长得壮实,力气不小。
石头砸在身上生疼。
蒋清吓他,把石头丢回去落在他脚边。
“离我远点!不然让警察叔叔来抓你!”
关关一下嚎啕大哭。
“坏女人!占了房子的坏女人!我才不要被抓走。”
“怎么了?”
婆婆出来立刻护住他。
“哎呦乖孙,怎么哭成小花猫啦?”
斥责蒋清是个烂心肝的货色:“欺负一个小孩子。中午别上我易家的桌吃饭!”
又是这招。
家里饭都是由婆婆分配的,易建君的饭碗满满当当。
她自己次之。
剩下一点,就是蒋清的。
婆婆总说她没工作,不需要吃那么多,还时不时找借口克扣她的口粮。
有时饿极了,蒋清就勒紧裤腰带,捡店里的面饼渣吃。
至于那一张张饱满的饼子,她舍不得,都是可以卖的。
结婚三年,婆婆一直骂她是生不出蛋的母鸡。
可是蒋清吃不好,身体瘦弱,再加上易建君根本就不常跟她过夜,能有孩子才怪。
让她感到奇怪的一点是:
婆婆对施燕和她儿子为何也那么大方?
难道她默认易建君以后要娶施燕进门,施燕儿子就等于自家孙子吗?
等到中午,婆婆喊她做饭。
依旧喊不动后,又是一顿臭骂。
这时易建君和施燕已经回来了。
施燕整个人焕然一新,从上到下连鞋子都换了一套。
他们聚在堂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喊她吃饭。
蒋清这副身体已经习惯了挨饿,加上心里有事。
迷迷糊糊就躺在床上难受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对话。
那声音黏黏腻腻的,像掺了蜜和酸梅,亲近又有醋意。
“建君哥,你说,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啊?要知道那个雪夜我们......关关可是你的孩子啊!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哼。”
“这,施燕你放心。最近研究所很忙,等工作稳定下来我会和她说的。”
蒋清从梦中惊醒。
就听到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她慢慢反应过来,刚才那不是梦!
是真的易建君和施燕在说话。
一墙之隔,他们还在肆无忌惮地亲热。
蒋清手发抖捂住了自己的嘴,瞳孔微颤,简直不可置信。
这是连上辈子她都不知道的事!
原来,关关居然是施燕和易建君的孩子。
她就说婆婆怎么那么容易就接受了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还以为婆婆是嫌她肚子不争气,想要孙子想疯了。
结果到头来,只有她被深深蒙在鼓里。
多可笑啊。
上辈子她在几个月后也有了身孕。
却因为在寒冬洗一大家子的衣服而小产。
被送到医院得知噩耗。
那时已经当上所长的易建君,竟又提出要和她离婚。
她以为易建君是生气她没保护好他们的孩子,苦苦哀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一定养好身体,再给易家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可他还是无情地拒绝了。
“不用,我有关关就够了。这孩子一来不久我就当上了所长,说明这孩子和我有缘。”
她有苦难言。
躺在冷硬的床板上,连床厚被子都没。
早知如此,她不会让自己的真心喂了狗!
给他生孩子,易建君不配。
夜里,蒋清睡得有些不安稳。
今天易建君没回研究所,却也不在她这间过夜。
随便想都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对蒋清来说乐得清静。
睡到一半,有沉重的物体掉在蒋清床边,发出一阵巨响。
她忽然惊醒,脸上还有细碎的尘土。
发现整个房间都在摇晃。
这是前世发生的那场地震。
可是不对,她明明换了屋子,怎么西屋会塌呢?
摇晃使得屋内物品四处移位,蒋清想逃出去,却站都站不稳,差点被砸伤。
紧要关头她连忙躲到床下。
视线一瞥,才发现西屋墙角竟被人挖去了一大块。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关关带着几个大孩子常来家里玩。
碰见她还举着铲子,“坏女人!住破屋!”
当时她没细想。
如今思索,这土屋早就年久失修。
小孩知道西屋会是蒋清住,就和伙伴们一起把原本的老鼠洞扩大了。
偏偏又碰上地震。
此时邻里的叫骂声、求救声此起彼伏。
轰隆一声,西屋彻底塌了。
“建君哥,关关他被吓到了,快,快送他去医院啊。”
易建君脚步匆忙,可看见塌了的西屋时,猛地止住步伐。
“蒋清!蒋清还在里面!”
他几乎没犹豫就想放下孩子赶紧去救蒋清。
可施燕拉住了他。
“建君哥,我好害怕。关关他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她哭得泪眼婆娑。
易建君内心极度挣扎。
最终一转身,还是往医院去了。
只留下一句“蒋清,你别害怕,我喊邻居们救你!”
蒋清最终没有等来邻居们。
因为婆婆被问到时说:“家里?家里没人了。”
她担心受怕地在狭窄的床下待了半宿,冷得直发颤。
最后出声:“系统......”
等白天易建君回到家,等到的就是失去音讯的蒋清。
还有同事见他没上班给他送了一份通知。
“革职书?”
易建君怀疑自己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是副所长,研究所怎么能没有我呢!”
职员见易建君情绪不是很稳定的模样,赶紧溜了。
面对眼前残败没有人影的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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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份革职书。
易建君只觉得心里有块很重要的东西,随着蒋清的失踪被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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