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打开工作人员发过来的信息,真正的受捐者,名字叫江问辛,人在海城。她看了看时间,最快是后天晚上的飞机票,没有犹豫,直接下了订单。趁江星河没有回家,她将自己存...

她再次打开工作人员发过来的信息,真正的受捐者,名字叫江问辛,人在海城。
她看了看时间,最快是后天晚上的飞机票,没有犹豫,直接下了订单。
趁江星河没有回家,她将自己存在的痕迹全部抹除,房间里那张唯一的婚纱照被她一刀划了下去。
所有的东西,都进了垃圾桶。
刚从医院回家的江星河冷着一张脸,瞥了眼垃圾桶,声音冷淡:
“你又发什么疯,泼完人不过瘾,还要拿东西撒气?”
吕时慢不想理他,只一味地收拾行李。
江星河忍无可忍,一把扯住她,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在问你话呢!你装什么哑巴!”
“还有半小时就是江阿姨的寿宴,你确定现在要和我吵架?”
吕时慢不紧不慢地问出口,在江家六年,江阿姨对她还算不错。
所以,她早早准备好了贺礼,也是诚心想给她贺寿。
江星河闻言一哽,突然想起今天是妈妈六十岁大寿,他因为想着沈微微的事,竟然忘了。
当即他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礼服去了换衣间。
傍晚,两人拿着提前准备好贺礼,抵达了现场,登上富丽堂皇的生日游轮,身后是沈微微和江家一众宾客。
每次江家大事,江星河都会给沈微微发邀请函,这次也不例外。
“你们还不知道吧?江少为了微微昨天又放了吕时慢鸽子,笑死人了!我猜,她已经进了民政局的黑名单了吧!”
“活该!她一个舔狗竟然也想做佛子的夫人,她配吗!要不是江夫人喜欢她,她连江家的门都进不了!我看还是微微和江少最配!”
“哎呀!最新消息,江少为了微微要和那女人掰了......”
在沈微微的示意下,一众人七嘴八舌地嘲讽着。
江星河明明听到了,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淡定地拿起一杯酒朝里走去。
“等等!”吕时慢叫住他。
“什么事?”他冷淡地望了过来,游轮上晕黄的光浅浅淡淡映着他那张脸,格外好看。
却也将他眼底的嫌恶和不耐,看了个彻底。
吕时慢垂下眸,声音很低:“我明晚要走了......以后......”
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打断。
江星河摆了摆手,“怎么!我上午刚说了取消婚约,你现在就来演戏,这是怕了!要用走来威胁我了?”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讥讽的笑。
“可是,我在乎吗?你一天不和微微道歉,我一天不
![]()
和你领证!别再玩这种把戏!我看腻了!”
话落,他像是气急,自顾自扯着人就往内舱走去。
身边闪过一阵劲风,吕时慢还没看清人,就被人猛力掼在地上。
她一个趔趄,头直接撞在门上,磕出一道通红的口子。
额角传来一阵刺痛,可江星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望着角落里的沈微微,柔声道:
“微微,人给你带来了,你想怎么出气都行。”
和京圈佛子领证的第66次,吕时慢进了民政局的黑名单。
连门口的保安大爷都知道,她又一次被人取消领证。
一张结婚证,她领了六年,还是没有成功。
第一次,江星河为了沈微微走失的猫,将她丢下。
第二次,沈微微的父母来京旅游,他说要去接待。
......
第六十六次,沈微微拿到了最佳新人奖,他说一生一次......
“小姐,这民政局的门槛都要破了,这结婚号你摇了66次,听人劝,换个人吧?”
她撕掉手中的摇号,苦笑着朝工作人员点头。
直到电话响起:“吕小姐,江先生不是你要找的人。”
瞬间,她手背青筋凸起,脸上刚才还麻木的笑容悄然退却。
“我们查到那一批接受心脏捐赠的人,有两位,都姓江,登记员搞混了......”
好半晌,她听到自己回了一声,“好,知道了......”
“那另一位江先生的号码您还需要吗?”电话里的人声音带着歉意,问得小心翼翼。
“要的,麻烦您发给我,谢谢。”
挂断电话,吕时慢苦苦压抑的情绪才像藤蔓似的钻了出来,死死裹着她勒得人不能呼吸。
她看看手中被撕得粉碎的结婚号,露出一个苦笑,一个错误,生生耽误了她六年。
难怪江星河这么不在乎她,肆意地伤害她。
原来,他根本不是他。
吕时漫浑浑噩噩回到家,一脸的苍白,江星河像是刚回屋不久,参加红毯的礼服还静静地放在衣架上,周边还残留着沈微微常用的那款香水味。
她为什么知道呢?
因为某一次她和江星河领证时,沈微微打电话哭诉,自己钟爱的香水瓶碎了......
于是,江星河再一次抛下她,当天飞到了伦敦,找设计师本人买到了这款限量版香水。
她习惯性地笑了笑,拿起他的衣物挂进衣帽间。
耳边响起江星河不算热络的嗓音:
“证咱们明天再领吧,反正只隔一条街,走路过去就到了。”
吕时慢身影一僵,刚刚隐藏好的酸涩因为这句话,又冒出了头。
是很近,也只隔一条街......
可是耐不住明天复明天,2000多个日夜,她也没拿到那张结婚证。
幸而,对象错了,她再也不用等了。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敷衍地开口:“不领了,反正也没必要。”
背着光的江星河立即沉了脸色,原本清幽的目色,隐约可见寒冷,出口的话似是覆了层霜雪,又冷又刺:
“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参加微微的颁奖典礼,你就乱发脾气?我和你说多少次了,他是已故朋友的妹妹,我只是照顾她而已。”
她只犹豫片刻,就让管家带话,她一定会去。
既然躲不过,便只能迎难而上。
看到吕时慢的第一眼,江星河脸上明晃晃写着不悦,没有一丝隐藏。
“你就这么阴魂不散,微微的生日宴也要来凑热闹,就那么爱我离不开我?”他不耐地拢起眉。
“我来不是为你,是沈小姐邀请我的。”
吕时慢的声音很轻,像被晚风揉进了夜色里。
半晌,江星河轻笑一声,半威胁半叹气道:“今晚,我会和微微求婚,只是为了圆了她一个生日愿望而已…你别当真......”
他说这话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并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
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
“但你也别乱说话!否则上次的事就是你的教训!”他冷冷瞪她一眼,转身离去。
“我不......”吕时慢咽下滚到嘴边的话。
其实她想说自己不介意的,可这个男人对她向来没有耐心。
宴会过半,江星河站在大厅里,挺拔的身姿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他侧头望着身边的沈微微满目柔情,低沉磁性的声音随着夜风传遍大厅每一个角落。
“今天微微生日,我有一件大事要当众宣布。”
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件礼盒,对着女人单膝下跪,眼里的光亮得吓人。
“微微,我答应过你哥哥,要一辈子爱你护你,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话落,周围众人一片欢呼,可眼神却直直落在她身上,似是嘲讽又似是怜悯。
沈微微眼底的挑衅更是满地溢出来。
吕时慢事不关己地喝着酒,像是一个局外人,淡淡地看着。
突然,众人不知因为什么闹了起来,震翻天地喊起,“亲一个!亲一个!”。
站在角落里的吕时慢也跟随着众人的欢呼声,重重地鼓起了掌。
旁边的人见她情真意切,手都拍红了,不禁还有些好奇:
“求婚成功是件喜事,你怎么流泪了?”
吕时慢恍然,忙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强笑道:“我这是,替他们开心呢......”
她不会说出,刚才江星河求婚的话,六年前也有个年轻人对她说过。
爱情的誓言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可说话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那人继续打趣:
“那你和江星河关系不错吧?他求婚成功你都高兴地哭了......”
吕时慢笑了一下,连声附和:“嗯,关系挺好......”
领了66次证的关系,应该算好吧。
她唇角勾起似是嘲讽似是落寞的笑意,这大概就是沈微微一直想要自己看的。
她陪了6年,等了66次,都没有等来的求婚。
可在沈微微那里,不过是一个撒娇,就能让佛子的坚持化为一声叹息,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又亲又抱。
再看不下去,她装着满腔的心酸,走到院子的另一侧。
一阵微风吹过,却也吹不散她心中郁气。
人群喧闹声渐起,身后却传来一阵高低起伏的脚步声。
“怎么样,你等了他那么久,却眼睁睁看着清冷无欲的江星河口口声声说爱我,跪地向我求婚,是不是很心痛?”
傲慢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微微径直走到近前,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用讥讽的声音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像一条被人遗弃的死狗!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