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拍卖开始后,慕星眠几乎把楚砚风看上的所有东西都拍了下来,一掷千金,毫不手软。苏向阳坐在不远处,眼神阴郁地盯着他们。楚砚风去洗手间时,苏向阳跟了进来。他反手...

第六章
拍卖开始后,慕星眠几乎把楚砚风看上的所有东西都拍了下来,一掷千金,毫不手软。
苏向阳坐在不远处,眼神阴郁地盯着他们。
楚砚风去洗手间时,苏向阳跟了进来。
他反手锁上门,冷笑一声:“楚砚风,你今天很得意吧?”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星眠对你只是愧疚,不是爱。”
“你还不知道吧,她怀孕那次,孩子都三个月了,是我哭着闹着说看不了她为别的男人怀孩子,于是她二话不说就喝下了堕胎药;还有前不久,我肾脏衰竭,她就毫不犹豫为了我割了你的肾。”
“更别说桥上那一次,她故意说恨我,其实是为了把你推向危险。”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需要,她就会满足我的一切。”苏向阳凑近他,声音甜腻,“楚砚风,你输得彻底!”
苏向阳本以为,说完这一些,他就能立马看到楚砚风歇斯底里崩溃的模样。
那样子,大概会十分的大快人心。
可没想到,楚砚风自始至终神色平静。
他关上水龙头,抬眼看苏向阳:“说完了?”
苏向阳一愣。
楚砚风擦干手,语气平静:“我不在意。”
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苏向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楚砚风,你……”
质问的话刚说到一半,他却忽然又变了脸色,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洗手间回荡。
楚砚风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慕星眠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他:“楚砚风!你干什么?!”
楚砚风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上装饰台的尖角,疼得他眼前发黑,鲜血顺着额角滑落。
可慕星眠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扶住苏向阳,声音冰冷:“我不是补偿过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欺负向阳?”
苏向阳捂着脸,眼泪簌簌落下:“星眠,别怪砚风,都是我不好……”
慕星眠脸色阴沉,一扶着苏向阳,转身就走。
苏向阳靠在她怀里,回头冲楚砚风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只剩下楚砚风一个人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楚砚风。
你看看,
这就是你的十年。
你都得到了一些什么啊。
……
当晚,慕星眠没有回来。
楚砚风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
他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已经不会再像以往担心她,关注她在哪儿,去做什么了。
离开在即,他请了一群好兄弟,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给自己办了一场送别宴。
好兄弟们喝多了,纷纷红着眼眶骂慕星眠不是东西。
“你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凭什么这样对你?!”
“读书时江晚吟就喜欢你,你跟她在一起,比跟慕星眠强一万倍!”
楚砚风只是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宴席散后,他结完账,独自站在走廊里醒酒。
醒了好一会儿,刚要离开,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慕星眠和夏婉兮的争执——
“你为了苏向阳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因为他一句话,打掉你和楚砚风的孩子。”
“为了救他,摘掉楚砚风的肾。”
“现在居然还因为苏向阳一句想要个孩子,你就要跟他生孩子?!”
慕星眠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不和他生,他就会找别人,我忍不了。”
“那楚砚风呢?” 夏婉兮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对得起他吗?!”
慕星眠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我不是已经准备跟他结婚了吗?这还不够?”
楚砚风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而这场争执已经进入尾声,夏婉兮无法劝解,气得甩手离开。
而慕星眠也转身离开。
他鬼使神差地跟上了慕星眠,看着她进了一间套房。
房门没关紧,透过缝隙,他看到苏向阳将慕星眠压在床上,一边脱裤子,一边低头吻她,声音沙哑:“星眠,我们生个孩子。”
慕星眠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那你答应我,除了我不能和别的女人生。”
楚砚风站在门外,安静地看完了整个过程,然后举起手机,录下了全部。
这一次,他连眼泪都没有流。
因为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
第一章
喝下慕星眠亲手递来的牛奶后,楚砚风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抽离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听见耳畔隐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星眠,你疯了吗?你真要瞒着楚砚风把他的肾摘下来给苏向阳?”
是夏婉兮,慕星眠的闺蜜。
“只有他能配型成功。”慕星眠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向阳危在旦夕,等不了了。”
“至于楚砚风……我会补偿他的,他不是希望我嫁给她吗?手术后我会跟他求婚,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玻璃器皿猛地砸在地上,夏婉兮几乎是在吼:“肾都没了,你补偿这些有什么用!我真不明白,苏向阳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当年地震,你为了救他双腿残疾,失去继承权,他却转头就跟别的女人跑了!那段日子,是楚砚风陪着你,照顾你,为了给你扎针,他拿自己当试验品,扎得满腿青紫!为了求医,他在名医门口跪了一个月!”
“现在苏向阳回来了,见你东山再起了又巴着你,得知你怀了楚砚风的孩子后又哭又闹,你看他一哭就自己吃了堕胎药,流掉了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楚砚风至今都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没保护好你们的孩子,抑郁了整整三个月!”
“现如今,你居然还要把他的肾摘下来给苏向阳?!”
“够了!”慕星眠骤然拔高音量,“我知道楚砚风爱我,爱到可以付出一切,而苏向阳为人自私自利,贪慕虚荣,但我就是爱苏向阳,发了疯一样的爱他!”
“那楚砚风呢?他算什么!”
“他什么也不算!我心意已决,今天谁来劝我都没用,他的肾我必须摘!”
这句话落下的一刻,楚砚风感到手术刀划开了他的皮肤。
麻醉师显然低估了他的耐药性,每一寸疼痛都清晰可感。
但比起身体上的痛,更痛的是胸腔里那颗正在被凌迟的心。
他爱了慕星眠十年。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他的青春、他的爱意、他的全部,都给了她。
他看着她爱苏向阳,看着她为苏向阳疯魔,看着她被苏向阳抛弃后一蹶不振。
他陪她熬过残废后最黑暗的日子,忍受她的暴躁、阴郁,甚至在她失控时被她推倒在地,撞得膝盖淤青,可他从未抱怨过一句,只是默默爬起来,继续照顾她。
他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回头看看他。
可原来……在她眼里,他什么也不算。
十年啊,整整十年,哪怕他们一起经历这么多,她还是只爱苏向阳。
因为苏向阳一句话,她就狠心到流了他们的孩子!
因为苏向阳需要肾,她就瞒着他,将他的肾摘给苏向阳!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砚风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生生剥离——
是他的肾,也是他十年来全部的爱意!
再醒来时,满室消毒水味刺得眼睛发酸,
“醒了?”
雌性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楚砚风浑身一僵,缓缓抬眸。
慕星眠站在门口,逆着光,修长的身影被拉出一道清冷的剪影。
她迈步走近,白裙下又细又长的双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他的脸,指腹擦过他眼角的泪,眉头微皱:“很疼?”
楚砚风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几乎窒息。
她怎么还能……这么温柔地问他疼不疼?
她怎么能在亲手剜走他的肾、打掉他们的孩子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他面前,用这种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我……怎么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慕星眠神色不变,语气温柔:“你突然阑尾炎发作,已经动完手术了。”
阑尾炎?
楚砚风笑了,笑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连一个像样的谎言都懒得编。
见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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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掉得如此凶,怎么擦也擦不完,她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只以为他是疼得厉害,连忙说去给她找医生来,便匆匆离开。
可这一去,她却再也没复返。
三个小时后,护士推门进来给她换药,小声议论着——
“慕总对苏先生可真好,昨晚不仅守了一整夜,刚刚听说苏先生醒了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粥,又赶紧亲自开车去买了,外面还下着暴雨呢……”
听见这番话,楚砚风没忍住,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原来,这就是她一去不回的原因。
她甚至笃定他爱她,不会生她的气,所以连发个信息解释的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慕星眠,我楚砚风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爱你爱到毫无底线。
楚砚风看着窗外,眼泪已经流干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离去,他才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道低沉慵懒的女声,“楚先生?”
楚砚风深吸一口气,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江晚吟,你有没有兴趣……和我结婚?”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
“你打错电话了?我不是慕星眠。”
“我知道。”楚砚风攥紧手机,指尖发白,“我问的就是你。”
“我不想和慕星眠结婚了。”
江晚吟似乎来了兴致,语调慢悠悠的:“哦?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嫁给你?”
楚砚风闭了闭眼,声音平静:“就凭,你一直都看不上慕星眠。”
“就凭——”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办公桌上摆着的那张侧脸照片,是我。”
第五章
男人狐疑地看向楚砚风,慕星眠趁机继续道:“你要绑苏向阳就绑吧,我和砚风明天还要去看婚纱,没时间陪你耗。”
她说完,甚至朝楚砚风伸出手,语气温柔:“砚风,我们走。”
楚砚风浑身发冷。
他终于明白了。
慕星眠是在拿他当挡箭牌,想让绑匪转移目标,放过苏向阳!
男人果然动摇了,猛地推开苏向阳,直接冲向楚砚风!
“你才是他最爱的人!” 他狰狞地笑着,一把拽住楚砚风的头发,拖着他往桥边退。
慕星眠瞳孔骤缩,猛地扑过去,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抓住苏向阳。
“向阳……”
而楚砚风,被男人拽着,直接从桥上坠落!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冰冷的河水漫过头顶时,他恍惚听见桥上传来慕星眠冰冷的声音——
“先救绑匪,别让他跑了。”
“把他送进监狱,以绝后患。”
“不能再让他伤到向阳!”
楚砚风想笑,可河水灌进肺里,疼得他眼前发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终于明白。
在慕星眠心里,他的命,连一个绑匪都不如!
楚砚风在医院醒来时,耳边传来医生严肃的声音。
“楚先生这几年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长期饮酒、心力交瘁,再加上试药留下的旧伤,这次坠桥又伤了根本,以后必须好好调养,否则……”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慕星眠已经注意到他醒了,快步走到床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砚风,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楚砚风看着她,眼底一片平静。
她如果真的担心他,又怎么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先救绑匪?
慕星眠见他沉默,伸手想碰他的脸,却被他偏头避开。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会补偿你。”
楚砚风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慕星眠,你欠我的太多。
补不完的。
兴许是觉得愧疚,这一次,慕星眠在医院守了他足足两天,等他出院又立马带他去了拍卖会,说是要“补偿”他。
楚砚风几次推脱无能,只能随她。
刚到拍卖会,他们就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苏向阳!
可这一次,慕星眠全程没有看苏向阳一眼,而是寸步不离地陪在楚砚风身边,替他倒好热水,剥好螃蟹,还时不时地低声问他冷不冷。
楚砚风知道,她在演。
演给谁看?
或许是演给她自己,好让自己不那么愧疚,心里好受一些罢了。
拍卖会开始前,慕星眠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一会儿。
楚砚风独自站在香槟台旁,有个女人走过来,笑着问楚砚风要联系方式:“先生,你很帅诶,能认识一下吗?”
楚砚风还没开口,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一把扣住他的腰,扑进他的怀里。
“他是我未婚夫。”慕星眠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阴沉地盯着那人。
对方脸色一变,连忙道歉离开。
慕星眠低头看他,眉头紧皱:“砚风,有人搭讪,为什么不拒绝?”
楚砚风淡淡道:“我们不是还没结婚吗?”
慕星眠摸着他的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迟早都要结婚。”
“除了娶我,你还想娶谁?”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反正我这辈子,非你不嫁。”
楚砚风看着她,忽然笑了。
多讽刺啊。
她爱都不爱他,却敢发誓非他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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