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飏几乎同时开口:“周末还能……”两人相视一笑,陆飏抢先说道:“你先说。”钟楹微笑着问他:“你暑假有补习吗?”陆飏回答:“暑假回北京,我一直都在请老师补习。”钟...

陆飏几乎同时开口:“周末还能……”
两人相视一笑,陆飏抢先说道:“你先说。”
钟楹微笑着问他:“你暑假有补习吗?”
陆飏回答:“暑假回北京,我一直都在请老师补习。”
钟楹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没有什么是白来的。她还记得上学期初,她们的成绩仅差一名,现在自己却被他拉下这么多。
钟楹的脚轻轻滑过地面。
陆飏提议:“下个周末,要一起来图书馆吗?”
钟楹犹豫了一下:“我不确定,我可能会有事。”
“哦。”陆飏短短的一声中,带着一丝失落,但他掩饰得很好。
公交车来的时候,钟楹帮他也投下了币。
陆飏说:“我明天还你。”
钟楹道:“不知道怎么谢谢你呢,今天你帮我很多。”
她的客气语气让陆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楹又接着说:“对了,你住哪啊?”
陆飏随口说了个钟楹家附近的地方。
钟楹点了点头,目光闪过一丝疑惑,这附近并没有什么高档小区。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陆飏一时觉得自己昏了头,她肯定知道自己说谎了。
过了一会儿,钟楹站起身来说:“我到站了,先走了。”
陆飏点了点头。
钟楹冲他说再见,然后转身下了车。
公交车重新启动,陆飏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然后在这一站下了车,这时刘叔已经在这等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钟楹依旧早早地来到教室。
当她走进教室时,察觉到教室角落那一抹强烈的注视。
她抬头,视线和陆飏的不期而遇。
钟楹轻轻点了下头,跟陆飏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低下头,翻开书本,专注地开始晨读。
教室里人声嘈杂,但陆飏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刚才,钟楹主动跟他打招呼,经过一个周末,让陆飏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种微妙的不同。
一整个早晨,陆飏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中,语文课本上的古文段落他背得格外流畅,英语单词也像是自动跳进了他的脑海,连平日里觉得枯燥的语法规则也变得有趣起来。
他的嘴角时不时扬起一抹笑意,目光总是向钟楹的方向看去。
然而,陆飏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整整一天,他几次进出教室,从钟楹身边经过时,他都故意放慢脚步,可钟楹始终低着头,专注地翻动着书页,仿佛早上那短暂的交集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陆飏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攥住,那种若有若无的失落感逐渐蔓延开来。
就这样,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陆飏也没能跟钟楹说上一句话,钟楹也没在看他一眼。
陆飏站在教室门口,远远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涩。
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校园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暖意,可他的心情却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挥之不去。
刘叔来接他时,明显感觉到空气里的低气压。
陆飏一言不发地坐进车里,目光透过车窗望向渐渐远去的校园,心里那股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不知道怎么排解。
然后,晚上他果然失眠了。
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的一幕幕,钟楹对他的无视,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的心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映在他的枕边,他翻来覆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勉强合上眼。
顾明远终于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父亲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向书房,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母亲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去收拾餐桌。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靠在门后,久久没有动弹。
第二天,钟楹顾明远踏进教室的时候,周围同学发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钟楹跟顾明远气质还蛮搭的。”
“对,都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接近的人……”
陆飏坐在座位上,那些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他的耳朵,他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自从周一航闹出那场风波后,钟楹便不再向顾明远请教问题。
顾明远似乎也默契地与她保持了距离,甚至有些刻意回避。
钟楹在走廊、教室偶然与他相遇,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时,顾明远总是先一步移开视线,仿佛在躲避什么。
周末,钟楹照例去烧烤店打工。凌晨下班时,她意外地发现萍姨等在店外。
南京三月的夜晚,气温刚刚跌破零度,寒风刺骨。钟楹看到萍姨的脸已经被冻得微微发红,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萍姨,这么晚了,是出了什么事吗?”钟楹走上前,语气中带着关切。
萍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说:“阿楹,我们路上说吧。”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夜色沉沉,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
长久的沉默让钟楹感到不安,她忍不住开口:“萍姨,到底怎么了?”
萍姨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阿楹,我一直想在福利院抱养个孩子。”
钟楹点点头:“那很好呀,是不顺利吗?”
萍姨叹了口气:“但看来看去,没有找到合适的。”
钟楹安慰道:“那就再等等,总会遇到合适的。”
萍姨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钟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阿楹,你觉得我怎么样?”
钟楹疑惑但仍回答道:“萍姨很好啊。”
萍姨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一口气说道:“那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吗?我们知根知底,你一个人住也不安全。而且你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太辛苦了。”
钟楹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天拜访时的画面。王奶奶和萍姨在厨房里低声私语,还有她们看向自己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长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萍姨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失落:“阿楹,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就算你不愿意,我们也还和从前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钟楹望着眼前的女人,萍姨温柔、善良、包容,拥有所有母亲应有的美好品质。
而自己,从小被父母抛弃,孤身一人,萍姨的出现,或许正是上天对她的弥补与馈赠。
想到这里,钟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哽咽着:“萍姨,我愿意的。”
这句话后,萍姨的眼中也闪动着泪光,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温暖而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萍姨便帮钟楹退了房子,收拾好她的行李,搬到了自己家。
萍姨的家里,床单崭新而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每天早晨,萍姨都会早早地为她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叮嘱她多吃点。
她还劝钟楹:“太晚了就别再去烧烤店打工了,以后学费和生活费我来出。”
钟楹心里感激,却也不愿完全依赖萍姨:“萍姨,我有贫困生补助,寒暑假我也会打工的。只要偶尔给我一点生活费就够了。”
第二天,体育课后,钟楹和徐千越一起回到了教室。
钟楹看到齐悦趴在课桌上,突然想起她昨天豪言壮语,要向陆飏表白的事。
钟楹弯下腰,轻声问道:“怎么了?”
齐悦眼眶泛红:“自由活动的时候,我跟陆飏表白了。”
“然后呢?”钟楹关切道
“他说……他只把我当朋友。”哇的一声,齐悦哭的更大声了。
钟楹蹙着眉,心里也有些疑惑。
但齐悦在这么哭下去,一会同学们都回来了,那才真的是丢脸。
于是钟楹安慰她:“嘘,别哭了,我刚才看到操场那,有个老大爷在卖烤红薯,你想不想吃?现在去还来得及。”
一听烤红薯,齐悦擦了擦眼泪:“我哭累了,是有点饿了,那我们快走吧!”
路上,齐悦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咒骂。
“我再也不喜欢陆飏了!还是顾明远好,至少有人情味。陆飏跟他比,简直差远了……”
钟楹听着齐悦孩子气的抱怨,看出她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情绪。
也是自那天起,陆飏下课后不再找齐悦。
日子,又恢复了往常平静的样子。
有时钟楹刷完题,放松眼睛的间隙。
目光不经意与刚回来的陆飏撞上,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躲闪。
钟楹觉得奇怪,但也懒得去琢磨他眼神里的意味。
低下头,又专心刷起题来。
齐悦消沉了几天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活蹦乱跳起来。
没过多久,她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隔壁班的体委身上,将他当成了新的“目标”。
……
转眼间,期末考试成绩公布了。
钟楹考了第十八名。
徐千越也稳步前进冲到了第二十三名。
钟楹轻轻叹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成绩单。
在附中,每进一名都异常艰难。
不过,让钟楹感到欣慰的是,她申请的贫困生补助下来了。
这意味着,下个学期开始,她放学后不必再去烧烤店打工了。
想到这里,钟楹的心里泛起一丝轻松和期待。
放学后,钟楹收拾好书包,准备去看望一下萍姨。
上次萍姨来她的住处,不仅给她买了几套新衣服,还悄悄在钟楹枕头底下塞了几百块钱。
这份温暖,让钟楹一直感激着。
出了校门,钟楹特意买了几样水果和一提牛奶。
萍姨的房子是二手房,位置有些偏,钟楹倒了两趟车才到。
到了门口,钟楹轻轻敲了敲门。没想到,开门的却是萍姨的妈妈王奶奶。
钟楹愣了一下,王奶奶也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楹楹,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跟你妈妈走了吗?”
钟楹抿了抿嘴:“王奶奶,那都是我奶奶胡说道的。后妈偷拿走了我的奖学金,还不让我上学。我就自己出来住了,边打工边读书。”
王奶奶听了,眼神里带着几分心疼和复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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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怜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朝屋里喊了一声:“楹楹来了!”
萍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钟楹,脸上立刻露出了笑。
“哎呀,楹楹来了!快进来坐,别站在门口。”
钟楹提着水果和牛奶进了屋,萍姨一边接过东西,一边嗔怪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你这孩子真是的。”
三人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萍姨问起钟楹最近的生活和学习情况,钟楹一一回答。
王奶奶打量着钟楹,这孩子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乖巧懂事,学习又优秀,老钟家不要这个孩子了,或许……
王奶奶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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