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是什么感觉?口鼻像被一双大手捂住,无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陆知苒拼命挣扎,却只抓到一片徒劳,整个人被无尽的深渊狠狠拖拽下去。“陆知苒,你闹够了没有?书宁温柔...

窒息是什么感觉?
口鼻像被一双大手捂住,无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陆知苒拼命挣扎,却只抓到一片徒劳,整个人被无尽的深渊狠狠拖拽下去。
“陆知苒,你闹够了没有?书宁温柔善良,怎么可能推你下水?”
“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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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为书宁请封了诰命,圣旨很快就到,你便是寻死觅活也没用。”
冷漠的声音重重砸在陆知苒心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真的……
回到了十年前!
嫁进侯府的第三年。
出征三年的夫君楚翊安终于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美妾。
他爱极了这女子,竟是用他所有的军功为其请封诰命。
这种荒唐的事情,她怎能同意?
怒极之下,她跑去与那女子理论,却被对方推入水中,险些淹死。
楚翊安却压根不信,认定是她自导自演,蓄意污蔑。
三年前,他们新婚之日,西平传来急报,羌笛来犯,楚翊安毫不犹豫撇下新婚妻子,主动请缨出战。
他信誓旦旦地对陆知苒说:“我要立下战功,重振家业,为你挣一个诰命夫人!”
他的确立下了战功,也挣回了一个诰命夫人,只不过不是为了她。
刚经历了落水,陆知苒小脸一片苍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堪一折的娇弱。
她眸光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为妾请封诰命,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楚翊安的脸上闪过一抹愠怒,“我已将书宁抬为平妻,她不是妾,你休要这般侮辱她。”
陆知苒的眸光微动,“父亲母亲也同意了?”
楚翊安的眼底露出一抹骄傲之色,“他们自然同意。书宁并非一般女子,她乃医术卓绝的医女。”
“年前,大齐与羌笛在西平边境爆发战事,彼时恰逢西平大旱,爆发蝗灾,百姓颗粒无收,军中也险些断了补给,还发了古怪疫病,多亏书宁拿出治疫方子,这才让士兵们好起来,一举击退羌笛。”
“她立下大功,皇上赞她乃惊世女神医,要让她到太医院任值,我们都以她为荣。”
陆知苒微微垂下眼睑,掩去了眸底的情绪。
果然,与前世一模一样。
侯府楚家,已世袭三代,没落至今只剩一具空壳。
依照制度,楚翊安已经无法袭爵。可当朝制度中还有一条机会,若子孙后代有重大功绩者,可继续世袭爵位。
楚翊安好不容易得来的赫赫军功,不想着继续袭爵,振兴家族,反而给一个妾室请封诰命,宣平侯和夫人一开始根本不同意。
但赵书宁立下大功,得皇上大力嘉奖,宣平侯看到了她未来大有造化,这才转变态度,默许了楚翊安的请封。
此举会不会让陆知苒这个正妻处境尴尬难堪?
他们从不考虑。
楚翊安的眸色一片温柔,“这些天,她还为母亲施针,治好了母亲多年的偏头痛,她功不可没。”
陆知苒抬眸,目光与他直视,那眸光清凌凌的,带着锋锐之意。
“这三年来,我花费重金请了蒋老御医为母亲诊治,又亲自学了按摩手法,衣不解带,日夜伺候,这才让母亲的偏头痛大为好转,而今,倒全部成了她的功劳。”
楚翊安神色一滞,旋即又多了几分冷意。
“你是楚家儿媳,伺候婆母乃是你分内之事,不必这般刻意邀功。”
她的付出在他们的眼里都是理所应当。
陆知苒心头一阵恶心。
“我伺候婆母乃分内之事,她伺候婆母就是天大的功劳?究竟是谁在刻意邀功?”
楚翊安一噎,脸上闪过一抹被忤逆的怒意。
“你何时变得这般尖酸刻薄?书宁就从不会像你这般自私狭隘。她是我见过最温柔善良的女子,你不及她万分之一。”
陆知苒眼底涌出一股汹涌的恨意。
温柔善良?
赵书宁分明就是一条最恶毒的毒蛇!
前世,她利用医术,不仅下药让自己背上不贞的名声,还下毒一点点蚕食自己的身体。
当自己手中最后一份产业也落入赵书宁之手时,她亲自端来了一碗毒药,灌进了她的喉咙。
“好姐姐,你活在世上也是受罪,就安心去吧。你的那些产业,我会替你好好打理。”
咽气的瞬间,她眼睛瞪得很大,将赵书宁那狰狞得意的嘴脸牢牢印刻到了心底……
陆知苒呼吸急促了几分,她抚着心口,压下那股心悸。
丫鬟翠芙很是气愤,“大少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夫人?您知不知道,夫人她为了您……”
“翠芙!不必多言。”
楚翊安满脸不悦,“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一个丫鬟插嘴?你就是这么管束下人的?商户出身就是没规矩。”
陆知苒的生母乃商户出身,自古商贾身份低贱,前世她便因这个身份处处受人诟病,矮人一头。
陆知苒冷冷反问,“不知赵氏又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赵书宁根本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女。
真要论起出身,她比自己还不如。
楚翊安有些恼,“书宁的身份也轮得到你来质疑?不管她出身如何,她现在都是皇上钦点的第一位女太医,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等陆知苒开口,他就十分不耐烦地道:“我今日只是来告知你一声罢了,你若想我给你留一丝正妻的体面,就给我安分些,莫要找书宁的麻烦,若不然,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撂下狠话,楚翊安便拂袖而去。
翠芙憋闷,“夫人,您为什么不告诉大少爷?西平那场大战不仅仅是那赵姨娘立下了功,您的功劳也半点不比她少!”
丹烟也气得抹泪,“对啊,那赵姨娘不过是拿出了一张治疫的方子,可是救人的药材,还有军中的粮草补给,都是您派了商队送去的啊!若没有这些补给,光有方子有什么用?”
他们二人又是一番商议,终于还是咬牙决定把头面退了。
就算只能退尾款的八成,也好过砸在手里。
只是,想到这笔银子最后还要落在陆知苒的手里,赵书宁就觉无比心塞。
楚翊安握住她的手,再次出声宽慰。
“书宁,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我定会让你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赵书宁心头升起一股迷茫。
曾经,她以为侯府的日子便是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可到头却发现,侯府反而让她变得一贫如洗。
他的话,自己还能信吗?
二人拿着退款离开,许久之后,三楼最里侧的一间包厢里这才传出说话声。
萧宝珠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差点把我憋死了。”
对面坐着两个男人。
一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没有半件饰品,通身却带着股矜贵之气,只一双眸子幽沉如深潭,深不见底。
另一人身量稍矮,身形亦略显单薄,一身青衣,儒雅斯文。
正是萧晏辞和蒋南笙。
“你们不知道,上回我来这如意阁,也凑巧听了一场宣平侯府的戏。”
蒋南笙今日作的是男子装扮,她眉目间的那抹清秀被古铜的肤色很好地遮掩,开口时的嗓音清越温和,雌雄莫辨。
“哦?说来听听。”
萧宝珠滔滔不绝,“上回是陆大小姐和楚大小姐一块儿来,楚家那位把陆大小姐当冤大头,转头却在背后嚼舌根,说人商贾出身,低贱上不得台面呢。”
“她以为没人听到,但不仅我听到了,陆大小姐也听到了。若是我,定然当场就发飙了,但陆大小姐只是沉着脸没发作。不过后来,楚家那位想要买那副金丝八宝攒珠头面,陆大小姐直接给拒了。后来你猜怎么着?”
蒋南笙没有犹豫,直接便给出了答案。
“楚大小姐背着陆大小姐,以对方的名义把头面定了下来。”
萧宝珠瞪大了眼,“你怎么猜到的?”
顿了顿,摆手,“你的脑子本就不同寻常,猜到也不足为奇。”
又看向萧晏辞,“七皇兄,你肯定没有猜到,对不对?”
萧晏辞嗤笑一声,“这还用猜?宣平侯府方才来退的不正是当初那副头面?”
以他们的穷酸程度,定然不会自己掏钱买头面,自然只能仰仗陆知苒这个有钱的嫂嫂。
不过最后看来,陆知苒并没有当这冤大头,反而是赵书宁掏了这笔银子。
萧宝珠一阵懊恼,“是哦,我都没反应过来。”
萧晏辞瞥她,“以你的脑子,没反应过来再正常不过。”
萧宝珠:……
“以前上学时,咱俩明明是半斤八两!”
萧晏辞懒懒地朝后倚靠,双腿交叠,“我只是不喜欢读书,不代表我没脑子,别把我跟你放在一起比。”
萧宝珠:……
她恼怒地剜了萧晏辞一眼,又转而向蒋南笙求助。
“阿笙,你看他!又欺负我!”
蒋南笙一脸正色,“下次他生病时,我给他开苦药。”
萧晏辞最怕苦,这是他最大的软肋。
萧宝珠立马被哄好了。
萧晏辞一脸无语,当着他的面“密谋”,合适吗?
萧宝珠很快把话题拉回到自己感兴趣的事上。
“皇兄,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会给陆大小姐下和离圣旨吗?”
萧晏辞面不改色,“不知。”
萧宝珠一脸好奇,“那方才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们都揣测了什么?”
萧晏辞的眸色深了几分,周身亦笼上一抹阴郁。
蒋南笙的神色亦多了几分晦暗不明,他们都是聪明人,心中都有了猜测。
只是,那样的猜测太过龌龊,怕污了她的耳。
萧晏辞声音冷淡,“一些无关之人毫无根据的揣测罢了,不值一提。”
“可是我好奇嘛……”
蒋南笙岔开了话题。
“阿辞,我听说你最近在做生意?”
萧宝珠瞪大了眼睛,“你又糟蹋银子?”
萧晏辞语气冷幽幽,“哪个大漏勺漏给你的?”
蒋南笙立马解释,“你让人去钱庄支了银子,手下回到我这里,我这才有此猜测。”
萧晏辞命里破财,便是连钱庄里的银子也存不住,每每存了一笔,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以各种方式亏得一干二净。
所以他只能把银子存在旁人名下。
萧宝珠和蒋南笙的名下都有他的一笔家当。
以往那么多年,萧晏辞从未支取过那些银子,这回倒是破天荒地支了一笔,而且数额不小。
“如此看来,此事竟是真的。”
萧晏辞大方承认,“确有其事。”
萧宝珠痛心疾首,“皇兄,你又瞎折腾什么?你以前赔进去的银子还不够多吗?”
萧晏辞脸黑如墨,“这次不一样!我有预感,这笔生意定然能大赚一笔。”
萧宝珠压根不信。
蒋南笙询问他做的是何生意,萧晏辞隐去了陆知苒那一环,只道:“今年气候异常,大旱之后必是大寒,炭和棉花定有赚头。”
萧宝珠连连摇头,“这话换个人说我或许能信,但七皇兄你说,我是半个字都不信。就算当真有大寒,别人能赚钱,你定然赚不到。”
萧晏辞:“……闭上你的乌鸦嘴。”
两兄妹开始较真,互不相让,最后直接一拍桌,打起了赌。
萧晏辞:“我若赢了,你以后都不许吃肉!”
萧宝珠:“你若输了,你存在我那里的银子都归我了,以后父皇赏给你的那些宝贝也全都是我的!”
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
萧宝珠最是贪吃,无肉不欢。
而萧晏辞最爱什么?那一定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俩这赌注都有点大,直接掐中了对方的命门。
“成交!”
“阿笙做证!”
蒋南笙满脸无奈地看着两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俩还是如幼时那般幼稚。
陆知苒和陆映溪前后脚回了陆府。
陆映溪快步追上陆知苒,“姐姐,你怎么走这般快,等等我呀。”
“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映溪上下看她,语气幽幽,“姐姐,你变了。”
陆知苒神色冷淡,“人遭逢巨变,性情自然都会大变,以后你经历了同样的事,自然就明白了。”
陆映溪:……
谁要经历她这样的事啊!真是晦气!
姜氏说得分外真诚,却决口没提用份子钱还钱之事,赵书宁心中很是熨帖。
虽然侯府不似自己以为的富贵,这叫她心头失望,但夫君待她一片赤诚,婆母亦是通情达理,只除了小姑心性贪婪,但她终究会嫁出去,自己未来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当晚,楚翊安依旧留宿青黛阁。
赵书宁从身后主动拥住男人紧实宽阔的臂膀,沐浴后的馨香钻入他的鼻腔,但楚翊安心事重重,并无温存的心思。
赵书宁柔声开口,“翊安,我都知道了。侯府有困难,为何不与我说?反而到外头去向别人开口。”
楚翊安神情微顿,语气沉缓,“那是我们的喜宴,还要叫你出银子,这不合适。”
赵书宁鼻腔微酸,心中感动至极。
“银子不过身外之物,跟你的颜面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也是我们两人的喜宴,我如何能袖手旁观?我已同母亲说了,这笔银子我来出。”
楚翊安转过身来,“书宁,我不能……”
赵书宁伸手抵在他的唇上,“为了我们的未来,付出再多我也愿意,只要你待我始终如一。”
楚翊安眼里的感动满得快要溢了出来,他深深地看着赵书宁,语气笃定而坚毅。
“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定不负你!”
二人深情对视,很快便拥吻在了一处。
银子到位,姜氏立马张罗起来。
为了借此机会结交权贵,姜氏对这场宴会亦是十分上心,各处都力求尽善尽美。
翠芙和丹烟都小心翼翼,唯恐自家小姐因外头的热闹喧哗而心情不佳。
陆知苒的心境却十分平和。
明***就要入宫面圣了。
凭借商行立下的功劳,她有八成把握求到和离圣旨。
退一万步讲,就算皇上不允,她靠自己,也要和离。
侯府要办喜宴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往外飞。
陆知苒关起门来盘账,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外头的事她一件不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楚云清为了刺激她,不辞辛苦地往玉笙居里传话。
赵书宁和楚翊安的故事迅速风靡京城,传为一段佳话。
而身为正妻的她却在这段故事中被丑化,俨然成了横插于二人之间的多余之人。
她只是个困局内宅的无知妇人,如何能配得上英勇无敌的大将军?
只有赵书宁那样救世的女神医,才是大将军的良配。
他们的喜宴时间就定在了十日后。
宣平侯府急切地想跟京中的勋贵交际起来,楚翊安也对自己悬而未决的差事十分担忧,故而时间定得很赶。
最有意思的是,这场喜宴的银子全是出自赵书宁。
翠芙和丹烟等人震惊之余,都狠狠地笑话赵书宁真乃蠢货。
陆知苒听了,却是笑不出来。
因为上辈子,她便是那没脑子的蠢货,在姜氏软硬兼施的游说下,竟掏银子替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办了这场喜宴。
这辈子,姜氏发现她不再那么好掌控,便调转目标,让赵书宁自己出了这笔银子。
上辈子在自己面前那般强势霸道的人,这辈子竟然也被姜氏玩弄于股掌之中,陆知苒只能感叹,论攻心,还是姜氏厉害。
姜氏自私自利,一毛不拔,赵书宁也并非什么善男信女,这对婆媳的矛盾迟早会彻底爆发。
到时候,楚翊安会站在姜氏这边,做个大孝子,还是会维护赵书宁,当个好丈夫?陆知苒不禁开始期待起来。
翌日,终于到了面圣之日。
陆知苒身着一袭水蓝色云雾烟罗衫,行走间钗环轻晃,却不发出一丝声音,步态端雅,不卑不亢。
被领到一处宫殿外,她挺直背脊,静静候着。
御书房中,萧晏辞大喇喇地坐着,很是随性。
敢在德丰帝面前如此不羁,大概就只有他一人了。
德丰帝一脸嫌弃,“朕要处理正事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萧晏辞却依旧稳稳坐着不走,“那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可得好好盯着,不然您欺负了人家怎么办?”
德丰帝老脸一抽,“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她是大齐国的大功臣,朕岂会亏待了她?”
萧晏辞十分大逆不道地揭老底,“这可说不准,毕竟,您前儿个才刚给人家夫君的平妻册封了五品诰命呢。可怜陆大小姐,眼巴巴地等了自家夫君三年,到头来却等来这么个结果。”
德丰帝:……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你懂什么?楚翊安立下头功,朕当众承诺重赏,他便求了这道册封圣旨,朕若不允,岂不是自打嘴巴?”
萧晏辞立马调转火力,“楚翊安那竖子,自己要做那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却拉父皇当这恶人,他竟是算计到您的头上来了,好生可恶!”
皇上怎么可能有错呢?就算错也是别人的错。
萧晏辞这话顺理成章地给德丰帝递了个台阶,他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对楚翊安的好感也削减了大半。
萧晏辞:“父皇,此次西平之战之所以能大获全胜,太仓商行功不可没。您可不能亏待了功臣,叫人寒心。”
德丰帝有些烦躁,原本他已拟定好嘉奖,但有了平妻封诰命之事,此时无论做何嘉奖都显得不尽如人意。
萧晏辞适时开口,“您不若也让她自己提,她提什么赏赐,您就给什么赏赐,如此也算是一视同仁。太仓商行能有如此义举,可见她并非短视狭隘之人,定然不会提出让父皇为难的要求。”
德丰帝斜睨了他一眼,“倒是难得你这般替一个人说好话。”
萧晏辞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谁叫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呢?儿臣不喜欢欠人。”
德丰帝挥手把人打发了,这回萧晏辞没有多废话,麻溜地起身走了。
在廊下候了两盏茶的时间,陆知苒被请入殿内。
眼角余光瞥到一抹明黄的衣角,陆知苒朝上首标标准准地行了一礼。
“臣妇陆氏拜见皇上。”
上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平身。”
陆知苒站起身来,依旧眉目低垂,不敢直视龙颜。
她能感受到上首那道打量的目光,暗含威压。
德丰帝:“没想到,太仓商行的东家竟是一介小小女子,这着实有些出乎朕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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