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若你不想嫁他,嫁我也可以。世上男子再多,有比我们更疼你的吗?再说,你可是从小就发愿嫁给我们二人的。”他说着,笑容带上了几分笃定。记忆中,卫征的笑明朗又温...

一声:“若你不想嫁他,嫁我也可以。世上男子再多,有比我们更疼你的吗?再说,你可是从小就发愿嫁给我们二人的。”
他说着,笑容带上了几分笃定。
记忆中,卫征的笑明朗又温暖。
今日却觉得,有些刺眼,甚至有些厌烦。
我退后两步,垂眸道:“将军若无事,就离开我的疏桐院吧,免得人误会。”
我以为,以卫征的性子,还要纠缠一会。
没想到他点点头,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我蜷缩在地上,心口疼得喘不上气,如同千百只蚂蚁在钻。
“小姐旧伤又复发了?”侍女碧荷冲了进来,“我去点龙脑香。”
等了许久,碧荷才回来。
气恼道:“小姐,方才卫将军来,把龙脑香都拿走了,说是二小姐喜欢,全送到她院里去了。将军不是最顾惜小姐的吗?怎么能这样?”
原来,卫征特意来一趟,是取龙脑香哄云清开心的。
就算他明知道,我旧伤发作时,要靠点香缓解疼痛,只要云清想要,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这旧伤,说起来还是因为他才落下的。
当年,西郊围猎。
卫征执意要去追墨狐,带着我一路追到密林深处。
他忙着射狐狸时,一支冷箭袭来。
我可以躲开,却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后,挨了那支箭。
箭簇穿透胸骨,太医说再射偏半寸就会没命。
伤好之后,就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
卫征得知南疆龙脑对缓解心疼有奇效,便自请去南疆征战。
他说,要给我攒够用一辈子的龙脑香。
我每次点香只舍得点半指长,原本想着,他一边攒,我一边省,慢慢地就够用一辈子了。
可一夕之间都没了。
我攥着心口被冷汗浸透的衣襟,艰难启唇:“碧荷,去院子里取些冰......冰一冰就好了。”
碧荷红着眼拿来檐下的冰棱,捂在我心口。
疼痛稍稍缓解。
碧荷刚扶我躺下,门口突然传来了云清的声音:“听闻四妹妹身子不适,我特意来探望。”
我要碧荷打发她走,她却已经推门进来。
袅袅婷婷地走到我面前。
“四妹妹脸色怎么这么差?阿珩和阿征还说,你是老毛我求父亲上书,磕破了头才求来一道圣旨,保下了他的命。
我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守着他们。
却不如云清的几句抚慰,一次共情。
可为何,他们对云清好,就要牺牲我?
一个勾结匪徒辱我,一个假意求娶我。
一想到,卫征躲在暗处,冷眼看我被凌辱,萧珩娶我,是为了借腹为云清生药引子。
我就心痛难抑。
十八年相伴的温情,一点点消散,最后只剩下心寒。
是时候了断了。
再过一个月,我就能从他们眼前彻底消失。
我在榻上躺了三日。
这三日里,云清院中的纸鸢又换新了。
萧珩和卫征陪着她玩乐,却一次都没来看我。
倒是谢宣,送来了许多珍奇药材。
连千金难求的龙脑香,也成箱成箱地往我院中送。
从前只是听别人说,谢家如何富可敌国。
如今一看,才知道他们说得保守了。
我提出的一个月完婚,谢宣没有异议,也并未因时间短就仓促了事。
他定的头面,选的婚服,都是京城中顶好的老师傅来做。
我站在金器店里,看着逐渐成型的头面,有些恍惚。
忽然想起,幼时我在头上插满母亲的凤钗,拉着萧珩和卫征一起拜堂。
他们虽然无奈,却还是纵容着我。
那时我以为,我的夫君一定会是他们中的一个。
......
这时,一声柔美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四妹妹,好巧,你也来买金饰?”
我回头,便见到云清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身后还跟着萧珩。
萧珩见到我,有一瞬的慌张。
解释道:“你别误会,清儿不常出门,我怕遇见坏人,便陪着一起来了。”
我勾唇:“怎会?侯爷总是贴心的。”
见我这么大度,萧珩有些意外。
云清拽过我手里的发钗说:“我妆奁里正缺一只百蝶钗,四妹妹让给我可好?”
我没作声。
碧荷忿忿道:“二小姐怎么什么东西都要抢我家小姐的?”
云清故作受伤:“我没有.....只是见钗子好看,又想着四妹妹向来大方,才冒昧一问,碧荷姑娘说话也太难听了......”
萧珩不悦:“弦月,七夜。
他们脱光我的衣服排队淫乐,用烧红的铁钳烫我的身子。
萧珩和卫征找到我时,心疼得发狂。
发誓从今往后不能让别人辱我,欺我。
可如今,欺我辱我的人,却变成了他们自己。
我跌跌撞撞地往内院跑。
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手里握着的红纸裂成了两半,上面写着萧珩送来的合婚八字。
腕间的琉璃珠串碎了,碎渣子划破了皮肉,渗出一条条血线。
这珠串还是卫征第一次打胜仗时送我的。
我还记得,他从冷硬的盔甲里捧出这串琉璃珠时,温柔的神情。
我以为,十八年相伴的情意,足以暖着我阴寒的余生。
可原来,我遭受的那些撕裂的痛楚,正是他们赐予的。
眼泪夺眶而出。
充满虚伪和谎言的情意,我不想要了。
我主动找到父亲。
把萧珩的庚帖撕得粉碎,然后拿起了另一份庚帖:
“父亲,我要嫁给谢宣。”
谢家,家世煊赫,世代从商,手握盐权。
谢宣是谢家的家主。
前日也给昭义伯府送来了求婚的帖子。
父亲疑惑道:“你前日一口应下了侯府的婚约,怎么短短两日就反悔了?”
我苦笑:“两日不短了......眼瞎的时候,几千个日夜也看不透的人,清醒的时候,两日足够看透了。”
父亲担忧地看着我:“是不是侯爷欺负你了?你告诉父亲,父亲给你撑腰。”
我摇了摇头。
“父亲不必多想,我心意已决,只是谢家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一个月之内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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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是不是太仓促了些?合婚纳吉,三书六礼,少说也要半年光景......”
我打断了父亲的话:“女儿心悦谢家主,等不及想要嫁过去,还望父亲成全。”
父亲思考了良久,应承了下来。
还有一个月,就可以离开了,心底竟隐隐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回到疏桐院时,肩头突然一重。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笼在了鹤氅之中。
鹤氅上带着萧珩独有的气息。
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穿得这样单薄?仔细受了风。”
他边说,边将羊脂玉手炉塞进我怀里。
萧珩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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