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满了白花花的钞票,而钞票下面,则是锋利的玻璃渣。可林浅浅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夜司寒话音刚落,她便跪到了碎玻璃渣上。她双手背在身后,然后低着头,努力用嘴巴去捡...

地上铺满了白花花的钞票,而钞票下面,则是锋利的玻璃渣。
可林浅浅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夜司寒话音刚落,她便跪到了碎玻璃渣上。
她双手背在身后,然后低着头,努力用嘴巴去捡地上的钱。
一张、两张、三张......
很快,林浅浅的嘴巴便被碎玻璃渣划破,流出鲜红的血来。
而她的双腿,则扎满了碎玻璃,早就变得血肉模糊了。
她跪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可林浅浅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一遍,依旧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努力捡钱。
地上的钱,得有上百万吧?全部捡到的话,这个月的高利贷就能还完了......
再捡一些,再多捡一些......一定要在死前把欠的钱还完,把妈妈抵押掉的房子赎回来,不能让妈妈晚年留宿街头。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浅浅不要命了一般,就算被碎玻璃渣扎得满身是血,也毫不在乎,仍旧疯狂的捡着地上的钱。
“够了!”夜司寒实在看不下去,终于喊了停:“林浅浅,恭喜你,成功恶心到我了。”
“喜欢过你,真是我人生中唯一的败笔。”
“拿着钱滚蛋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林浅浅得到了满满一箱子的钱。
那些钱上沾满了她的血。
可她完全不在乎,她的脸上和身上也全是血,她就这样鲜血淋漓的抱着这一箱子的钱,笑得又灿烂,又下贱。
夜司寒不由得红了眼,他死死攥着拳头,用力到几乎要把手掌心掐出血来。
他竭尽全力的忍耐着,直到林浅浅抱着那一箱子钱,一瘸一拐的离开后,他才终于破防,一拳砸到了墙上。
林雨蔓立刻便流下眼泪来:“司寒,你不会还爱着她吧?”
“不要爱她了好吗?她根本不值得!”
“爱我吧!我的心里只有你,哪怕你一无所有,我也依旧最爱你。”
夜司寒阴沉着脸没有说话,许久后,他才终于笑了:“你说得对,她不配!”
另一边,离开夜家后,林浅浅抱着那些钱直接去了银行。
一箱子钱,清点后足足有一百万。
林浅浅觉得很值,她这残破的身子,干什么能赚一百万?
被夜司寒虐待一通,夜司寒出了气,她得了钱,挺好的......
林浅浅自嘲般的笑了,正准备带着银行卡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浅浅?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浅浅一愣,僵硬着转身,然后看到了顾铭瑞写满惊喜的脸。
“林浅浅,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害了你!”顾铭瑞无比愧疚道。
“我其实根本不认识缅北那群人,我就是在网上随便找的,没想到他们那么丧心病狂,居然绑架了你......”
顾铭瑞不停的向林浅浅道着歉,可事到如今,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林浅浅在缅北被人贩子们磋磨了整整七年,如今她身体里的一半器官都被人贩子割掉了......她已经油尽灯枯,快不行了。
这些难道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的吗?
回忆起过去的种种,林浅浅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她本来就流了很多血,现在情绪一激动,眼前不由得一黑,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人先晕过去。
“林浅浅!你怎么了?”晕倒前,她看到顾铭瑞心急如焚的向她跑来。
可再次清醒的时候,顾铭瑞却不见了。
站在她病床边的人,变成了夜司寒。
夜司寒阴鸷着眸子看了过来,眼神可怕到像是要把人活剥了:“林浅浅,你怎么就这么的贱呢?刚从我这里离开,转身又去勾搭顾铭瑞!”
“顾铭瑞给了你多少钱?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七年前他用一个十几万的破包就把你买了,现在呢?你都被他玩儿烂了,还值几个钱?一晚上有一万块吗?”
激烈的欢爱声响了几乎一整夜,直到天微微亮,夜司寒才打开房门。
林浅浅把避孕套递了过去,心碎了一整夜,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只剩下麻木。
夜司寒却冷笑一声:“不用了,蔓儿更喜欢我不戴。”
林浅浅的心脏又是一痛。
“进去收拾吧。”夜司寒冷着脸命令道:“收拾完后,去给蔓儿准备早饭。”
林浅浅便低着头进了卧室。
卧室里一片狼藉,林雨蔓正穿着吊带躺在床上,她的身上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
林浅浅低着头,强迫自己不去看林雨蔓,只是低着头打扫。
“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夜司寒。”林雨蔓得意洋洋的说:“这么好的男人,本来就该属于我!”
“可是他太爱你了,无论我使出什么手段,也没办法得到他。”
“谢谢你作死,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抛弃了他......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和他分手的那一天,他母亲也重病去世了。”
林浅浅一僵,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你......你说什么?”
“少装出一副你很心疼的模样。”林雨蔓冷笑一声:“你如果真心疼他,当初就不会嫌贫爱富,跟富二代跑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我陪在他身边,帮助他,守护他,默默无闻的支持他!”
“我一定要彻底抹除你在他心里的痕迹,让他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说完后,林雨蔓突然发狠般的一笑。
然后她抓起桌上的玻璃杯,便冲着林浅浅砸了过去。
林浅浅下意识的躲开,她还没反应过来,林雨蔓究竟想做什么,林雨蔓已经惨叫一声,然后倒在了那堆碎玻璃渣上。
“姐姐,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抢你的男人......”
“我是在你和司寒分手后,才和司寒在一起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吧!”
林雨蔓抹着眼泪说,她的手臂被地上的碎玻璃渣划破,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林浅浅一扭头,果然看到夜司寒冷着脸站在门口。
夜司寒眸色冷了冷,但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很生气,他甚至笑了:“林浅浅,你什么意思?我们都分手那么多年了,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
他的眼神里隐隐藏着几分期待。
迎着这份期待,林浅浅也笑了,她一边笑一边说:“没错,我确实后悔了,因为你现在变得有钱了。”
“我喜欢钱,早知道你是个潜力股,我当初就不甩你了。”
“脚踏两条船吊着你的话,我肯定能从你身上捞到更多的钱。”
林浅浅用最甜美的笑脸,说着最真心的谎话。
对不起,司寒,虽然很舍不得,但请你忘记我吧。
就当我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吧,厌恶我,憎恨我,总比继续爱我要好。
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夜司寒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可怕,他一把掐住了林浅浅的下巴,然后发狠般的笑道:“你喜欢钱是吧?好!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捞一笔。”
言罢,夜司寒一把甩开了林浅浅,然后命令佣人,把家里所有的玻璃杯全都摔到了地上。
摔完以后,夜司寒又掏出整整一箱子的钞票,然后大手一扬,把那些钞票全部撒到了碎玻璃渣上。
“林浅浅,你不是喜欢钱吗?地上的这些钱全是你的......”
“但前提是,你要跪着,用嘴巴把这些钱全部捡起来!”
林浅浅刚做完手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献血。
可针管还是扎了下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管道一点点流失。
400ml
600ml
800ml
......
林浅浅突然间觉得好冷,她视线也逐渐模糊了起来,浑浑噩噩中,她下意识的喊:“司寒,我好冷,抱抱我好吗?”
然而夜司寒早就已经离开了,他现在正守在林雨蔓的病床前。
“不要再抽了!再抽她会死的!”关键时刻,林浅浅的主治医生冲了进来,阻止了护士继续抽下去:“她刚做完手术,而且她的身体里只有一半脏器,她献不了那么多血!”
护士这才停下,林浅浅则短暂的陷入了昏迷。
其实林雨蔓根本用不了那么多血,但是想着反正已经付过钱了,夜爸爸硬是让护士多抽了500ml的血作为备用。
输完血后,林雨蔓脱离了危险。
她刚出了车祸,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明天肯定是办不成婚礼了。
可林雨蔓却坚持道:“司寒,不要延迟婚礼,我一天都不想再多等了,我想立刻嫁给你。”
“坐着轮椅也好,躺在担架上也好,哪怕明天举办完婚礼后,我会立刻死去,我也要在明天,做你的新娘子。”
一个是除了他不要,什么都要的拜金女。
一个是为了嫁给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痴情女。
两边一对比,夜司寒也不由得有些触动。
于是他紧紧的抱住了林雨蔓:“好,我们明天结婚。”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林雨蔓换上了洁白的婚纱,从医院里出嫁。
与此同时,昏迷了一整夜的林浅浅也苏醒了过来,她穿着单薄的白色病号服,巴掌大的小脸儿也白得吓人,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
她快要死了。
人死前,自己是有所感应的,林浅浅比任何时候都更确定,她马上就要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的原因,原本还奄奄一息的林浅浅,突然有力气下床了。
她光着脚,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走下了楼。
因为林雨蔓是在医院出嫁的,医院的所有楼道都扑了红地毯,院子里还有一道道由玫瑰花编织而成的拱形花桥。
玫瑰花桥一直延伸到大门口,美的不可方物。
林浅浅就这样光着脚,踩着红色的地毯,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由玫瑰花组成的拱形花桥。
这感觉,简直就像她是新娘子,正在穿过花海,走向她的新郎。
然而实际上,夜司寒早就已经开着婚车,把真正的新娘子接走了。
玫瑰不属于她,婚礼也不属于她,甚至就连夜司寒,也从来都不属于她。
天地苍茫,她孑然一身。
干干净净的来,又干干净净的走。
如此,甚好。
天空突然绽放起绚丽的眼花。
白日烟火,真漂亮啊。
眼花在空中组成一行字:祝夜司寒和林雨蔓新婚快乐!
林浅浅笑了,她向着烟火的方向,轻轻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夜司寒,新婚快乐。”
“一定要幸福啊。”
“带着我的那份,幸福的活下去。”
说完后,林浅浅便转身向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她预约了海葬,但尾款没有付,她也没有钱付尾款了。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人都要死了,还管埋在哪里做什么?
林浅浅喜欢大海,她想在死前再看一眼大海。
于是她赤着脚走到了海边,路上的碎石子扎破了她的脚,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就这样任凭鲜血染红了她走过的路。
海风扬起了她乌黑的长发,于是她笑了,她迎着蓝天,白云,还有潮湿的海风,就这样一步步,走进了大海里......
城市的另一头,是热闹的婚礼,
夜司寒和林雨蔓拿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着酒。
敬到最后一桌的时候,夜司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因为顾铭瑞就坐在这一桌。
“夜司寒,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我今天过来,是来赎罪的。”顾铭瑞一脸沉重道。
“林浅浅不让我告诉你,但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已经害惨了她......我不能......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背负着这些骂名,不明不白的死了!”
夜司寒脸一沉,他一把揪住了顾铭瑞的衣领,然后厉声质问道:“顾铭瑞,你什么意思?浅浅她怎么了?她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
“不!她不好!她马上就要死了!”顾铭瑞用近乎崩溃的语气说。
“而且当初林浅浅离开你,根本不是因为她嫌贫爱富,她是被人贩子拐卖到了缅北,然后在缅北被人折磨了整整七年!”
“她爱你!她是因为你,才被人贩子拐卖到缅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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