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没几天可活了,就不打算通知沈先生过来看看?”说话的是这的医生小姐姐。因出现在这次数太多,她已经认识我了。“就算你不愿意通知你丈夫,也得通知其...

“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没几天可活了,就不打算通知沈先生过来看看?”
说话的是这的医生小姐姐。
因出现在这次数太多,她已经认识我了。
“就算你不愿意通知你丈夫,也得通知其他家属来看你最后一面吧!”
家属?
听到这两个字,我愣了愣。
“我没有家属。”
跟沈默离婚后,我就再也没有家属了。
妈妈死了。
爸爸被妹妹抢走了。
就连曾承诺过要给我一个家的人,也离开了。
我哪里还有家属?
瞥见小姐姐怜惜的眼神,我撑起嘴角对她笑了笑。
“不要为我难过,这都是我活该的。”
如果我没有爱上沈默,没有贪恋他对我的好,没有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切都怪我太贪心太贪心了。
所以得绝症死亡,就是我的报应。
“沈氏集团继承人沈默豪掷千金高调求婚校园初恋——”
晚上到点,监狱里的电视机开始播放新闻。
画面中央,空运的蓝色妖姬,价超百万的钻石礼服,还有一枚被神秘买家拿下价值两千万的红宝石钻戒......
随便挑出一件都不知道比我们当年的婚礼隆重了多少倍。
看着电视机里划过的每一帧每一幕,我的身体跟随着心开始忍不住抽痛。
头脑像要炸了一样疼到我忍不住想去撞墙。
浓到发黑的血液不停地从鼻孔,从嘴角溢出。
我摸了摸眼泪,撑着眼皮看了一眼手链上的迷你沙漏。
当铺老板曾说:“流沙尽时,就是你新的开始。”
原来新的开始,就是死亡。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隔绝这世间的纷扰。
沈默,如你所愿。
我真的要永远离开你的世界了。
......
当晚十点,看守所给沈默打去了一通电话。
我照顾植物人老公十年。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我面前闹自杀。
“芸儿在哪?找不到她我就在这跳下去!”
第二件事是跟我离婚,把我送进监狱。
“我没有记错。”
“当年开车撞我的人,就是她宁雪。”
这时我才知道,十年婚姻就是个笑话。
原来我只是他用来怀念白月光的替身。
可他不知道,他能醒来不是奇迹。
而是我签过一份典当协议。
协议上写着:以命换命。
——
“芸儿的姐姐?我的妻子?你在开什么玩笑?”
昏睡十年的沈默终于醒了。
但他却不记得他跟我结过婚,甚至醒来第一句话是要找曾经的白月光。
“我不信!我不信我会跟你这种人结婚!”
“芸儿呢?我的芸儿在哪里?”
宁芸芸,我的继妹,沈默校园时期的白月光。
“我没在开玩笑,我们真的是夫妻,阿默。”
十年煎熬,我早已不如从前那般青春靓丽。
阿默昏睡了那么久,说不定是有些记忆错乱。
此时认不出这般憔悴的我,也正常。
我尝试着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找借口。
但沈默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可笑的幻想。
“我不可能娶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发誓过这辈子只会爱芸儿一人,我不可能娶别人!”
浑身血液寸寸凝固。
我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已然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记忆错乱。
“阿默,你记错了。我们真的是夫妻,不信你看。”
我动作僵硬地打开手机,点进相册。
将我们十年前拍的婚纱照一一摆在沈默面前。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沈默翻看照片的手在颤抖。
下一秒,手机被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像是遭遇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一样。
沈默突然抬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神色崩溃。
“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肮脏手段逼我跟你结的婚。”
“别以为你跟芸儿长得有点像就能取代她。”他手上的力度在不断收紧,恨不得当场把我掐死,“更何况结了婚又怎样?你以为两本破纸就能拆散我和芸儿?”
沈默眼里的仇恨,几乎要把我埋没。
“想骗我忘记芸儿爱上你,不过一个替身你也配?”
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他指尖,沈默像被烫了一下,倏的一下松开了手。
差点窒息的濒死感终于散去。
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每呼吸一次,便扯得胸腔发痛。
很快鼻间里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双手,怎么止都止不住。
而我的丈夫沈默完全忽视了我。
此时的他,正在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曾经的白月光打电话。
他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
只不过他想起的不是他的妻子。
而是宁芸芸的替身。
“宁小姐你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建议你还是尽快入院——”
医生的话被护士的呼救声打断。
“不好不好了沈太太!沈先生他跑到天台闹自杀去了!”
听清她说什么,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恢复意识后的沈默性情大变。
找不到宁芸芸的他更是变得十分暴躁。
如果不是他为了羞辱我,给我看了跟宁芸芸暧昧时的聊天记录。
或许我直到死都不会知道,原来在跟我结婚之前,沈默是那么那么爱宁芸芸。
“阿默,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我们下来聊好吗?”
宁芸芸是我爸背着我妈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十年前因为她在国内闯下大祸,我的父亲抛下我带着她举家搬迁到国外。
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什么东西都没有留给我。
得知我是唯一一个能联系到宁芸芸的人后。
沈默不惜拿死来逼我也要跟宁芸芸重逢。
“宁雪!芸儿到底去哪了?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我都跟你结婚了你还不满足吗?你为何非要把她赶走?宁雪你这个毒妇,真让人恶心!”
沈默爬上了天台护栏,疯狂地对我嘶吼。
“你要是不告诉我芸儿的下落,我立马从这里跳下去!让你这十年付出的心血全部白费!”
陈旧的栏杆摇摇晃晃,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头皮发麻都快喘不过气来。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好不容易用命换回来的沈默会为了其他女人以死相逼。
“好!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宁芸芸跟你说话还不行吗?”
一个气死我妈妈,抢走我父亲,破坏我家庭的人,却是沈默豁出性命也要重逢的白月光。
想到这,一股凉意从我心底涌出,片刻蔓延到四肢百骸。
可沈默的命是我熬了十年换回来的。
我不可能让悲剧再次重演。
更何况他是那个曾经给过我一个温暖的家的人,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呢?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最讨厌的人的电话。
不知道宁芸芸在电话里跟沈默说了什么。
沈默从天台下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从那天后,沈默不再闹自杀。
相反,他积极地投入到每一项康复训练中,为的就是能够早点出院,拿出最好的状态给多年未回国的宁芸芸接风洗尘。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地想要撇清跟我的关系。
作为家属,今天是我来给沈默办理出院的日子。
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的心便沉了沉。
溢满的垃圾桶里,堆积了各种各样的熟悉物品——
有我亲手给沈默织的围巾手套,我去庙里给他跪求的平安符,还有我亲自挑选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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