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能力没优点,总不能逼着别人爱你。”“做人要识相、知足,贪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呵。”华凰忽然冷冷一笑。她一向觉得,女人能打破常规,走出家庭和男人的...

“你自己没能力没优点,总不能逼着别人爱你。”
“做人要识相、知足,贪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呵。”
华凰忽然冷冷一笑。
她一向觉得,女人能打破常规,走出家庭和男人的桎梏,打拼事业,都是值得尊重之人。
她为总长时,对女子也一向重用。
可眼前这人,显然不配。
目光扫过地上捆过贺礼的麻绳,华凰俯身拾起。
拿着麻绳,走向一胎三宝,当众将他们的手臂捆绑。
二宝殷后子阳连忙大叫:“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们!做不了二娘,你就想直接把我们绑走吗?”
“你绑得走我们的人,也绑不走我们的心!”
大宝殷后子墨听了,也明白过来,满脸厌恶:
“又是这些手段,就为了把我们绑在你身边!你,就是一个感情中的强盗!强盗母亲!”
三宝:“呜呜~爹爹!大姨!叔公!救命啊!”
现场群臣也瞬间暴怒:
“太过分了!怎么能在廷议大殿前这么嚣张!”
“以为绑走孩子,就可以得到他们的喜欢吗!”
“越这么模仿胡闹,只会越让人厌恶!”
更何况,这还是御前,怎么可能绑得走!
王台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龙眸微垂。
刹那间,“咚!咚!咚!”
一群精良的披甲玄武卫,如黑潮涌出,封死所有去路。
还有将士拿着长矛,个个从后靠拢,尖锐锋利的寒光,顷刻将华凰尽数笼罩。
“先勿动手。”
“只是个妇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浪费兵力。”
燕战英阻止众人,周身尽是临危不乱的傲气风范。
她的目光落在华凰脸上,高贵立体的面容已彻底动怒:
“秦怜儿,本将已经给了你机会,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手段不是万能的!不是用手段就可以得到尊重和亲情、爱情!”
“再这么冥顽不化、不知进退,我可真不收你为徒!”
“看看这些将士,没有本将护着,你活不过今日!日后更没机会、再见孩子们一眼!”
四周说教声和兵戈声交织,华凰却置若罔闻,依旧威严、从容。
她手法利落,将四个孩捆成一串蚂蚱。
那周身强大的威压感,吓得板车后的女宝殷后萤萤睫毛都颤了颤。
“南亲~萤萤寄几来~”
被娘亲捆走,萤萤一百个愿意!
她自己迈着小短腿,一晃一晃地跑过来,主动抓起麻绳的末端,往自己肉乎乎的小手上套。
一胎四宝,串成一线。
华凰攥拽缰绳,拿起放置一旁的战旗,面容庄严。
“我说过,我是来——赠礼!”
她的步伐有力,恢宏踏入廷议大殿。
然后、
“哗啦啦!”
四个小团子,像串冰糖葫芦似的,被当众骨碌碌推到燕战英脚边。
“从今日起,这四个种,我不要了。赠你!”
一字一顿,清楚有力。
那一刻、
全夫家、八个尊贵的王叔,乃至王台上的君王,目光皆倏地一深。
全场也骤然沸腾。
“秦怜儿……说什么?”
“她不是想绑走孩子?竟然是要把孩子……送给燕战将?”
她、竟然不要她的亲生孩子了?
那个爱子如命的秦怜儿,把孩子捧在心尖儿的秦怜儿,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送人?
就在这一众喧哗声中、
“还有——”
华凰抬眸,目光直落高台。
那里端坐着的男人,是曾经让秦怜儿卑微到尘埃里的人。
殷后商。
九五之尊,墨袍笼罩,只是端坐其上,就有着令天下匍匐的尊贵、气魄。
当年其娶原主,仅仅是因老祖母逼迫。圆房那夜,也是因祖母下秘毒。
记忆里,他曾说:“孤的王后,定是巾帼之女将。
爹爹和哥哥们不喜欢娘亲,他们是白白狼,萤萤不要做白白狼~”
“尚可成器。从今日起,你就归我了。”
华凰牵起了殷后萤萤肉乎乎的小手。
一胎四宝,只要一个,有何不可。
况且,女宝在这个时代本就是累赘。
全夫族教另外三宝习武,也从未带上过萤萤。
每次众人还哄萤萤:“你是女娃,力气小,给你一柄弓箭也是破费,乖乖听话去玩哈。
去学缝衣服、做饭熬粥,都行。”
可谁说女子不如男?
女子,从不该被定义!
华凰牵着殷后萤萤,一大一小,踏步离开那座王宫。
身后恢宏的王城,全数沦为她们的背景。
“太好啦!”殷后萤萤破涕为笑,笑出了鼻涕泡,还开心地直蹦跶:“以后跟着娘亲,萤萤就叫华小萤~或者华小萤萤~”
整个宫殿,似乎都回荡着女宝的笑声,和那发髻上清脆刖耳的铜铃铛声。
“萤萤!”二宝殷后子阳想叫住她,别被坏娘亲骗了!
跟着坏娘亲只会学坏!还会毫无出息!
萤萤这一生,毁了!
可大宝殷后子墨打断他的话:“让她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哪怕是小孩子!”
她很快就会后悔!
跟着娘吃到苦头,就知道哭着嚷着倒回来找哥哥了!
二宝殷后子阳虽然顽劣,但还是皱紧了眉头,担心妹妹。
全殷后家族,就这么一个妹妹啊!出了事可怎么办!
“天!我知道了!”
殷后子阳忽然想明白什么,眼睛倏地一亮,惊讶无比地大声道:
“娘亲就是故意骗走萤萤的!这样她们出去后,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或者麻烦,或者要饿死了,我们看在萤萤的份上,也必须得出手去帮忙!
她就是用萤萤做人质!做钓饵!”
“天啊!娘亲怎么能这么有心机!她每次除了这些手段,到底还会什么!”他又骂骂咧咧起来。
八王叔殷后骁的俊眉也顿时一皱,他这脑子怎么没想到这点?
果然还是小二宝聪明。
秦怜儿,心机实在是太深沉狡诈!
啊!忽然就后悔了,不该揽下这门差事!
等会儿要是真出什么事,有萤萤在那边,他还不得不出手去救!
天,想他堂堂殷后王朝最年轻的少年战将,骁血大将军,麾下有著名的殷后十八骑。
年仅20岁上战场几十次,杀敌军,夺疆土,横戈跃马,竟然要被迫去救那样一个心机叵测的窝囊废?
单是想想,全身每一寸皮肤就腾起不适,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可是能怎么办?来都来了,总得去吧。
殷后家族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宝,也不能坐视不管……
殷后骁再是不愿,也不得不带着殷后十八骑跟上去。
出了王宫几里地,便是长长的集市。
在这个早期时代,房子皆是青石筑基,原木为梁,虽不似后世精雕细琢,却自有一番厚重沧桑的韵味。
放眼望去,行人摩肩接踵,挑着扁担的货郎吆喝声此起彼伏,身着粗布衣裳的妇人三三两两围在菜摊子前讨价还价。
华凰只是走过,便将大致的情况尽收眼底。
铁器时代,屋舍简陋,布匹粗糙,粮食品类少,城市绿化建设为零。
当下华夏九州的发展,还任重道远。
在环顾四周后,华凰忽然牵着华小萤萤的手,进入一间商铺。
而不远处,那一群跟着的人,脚步也顿时停下。
二宝殷后子阳惊讶地喊:“那是华重阁!我们王朝最大的一家服饰铺子!
可他们呢?
五年来高高在上,就因天下以武为尊,他们从不正眼看秦怜儿半眼!还割其喉咙!
“一群自诮尊贵的东西!
草菅人命、狼心狗肺、草包饭桶!”
气势威慑、威压,竟远胜殷后骁。
声浪更是恢宏如雷,震得大殿金铃当当作响。
全场文武百官、个个全身发颤。
懦弱卑微的秦怜儿,竟然敢骂堂堂八王叔!骂王朝最有名的战将!
“啪啪啪!”
只有小四宝殷后萤萤,拍着肉乎乎的小手掌,“对呀对呀~娘亲说得好棒~原来大人们都是甩锅侠呀!”
二宝殷后子阳赶紧过去,捂住她的小嘴巴。
“呵!”
一道如冰玉相击的清冷音蓦然响起。
是清贵高冷的四王叔,殷后圣礼,礼部大司,殷后王朝第一才子。
他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胜雪,广袖垂落,随风轻飘,从不允人近身三尺,仿若世间最干净圣远的神明。
“纵使制度有失,但——一代为军妓,世代皆为军妓!”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女子:“这神圣廷议大殿,岂容娼妓踏足?
肮脏之躯,也无论如何模仿,皆是赝品。”
“别再用这具军妓之身、妇人手段,来玷污这神圣的廷议大殿。”
他清冷的声音下达命令:“来人,将其带下去!”
兵还未动,华凰冷漠的目光却又扫向他:“一代为军妓?代代为军妓?”
她毅然前行,脚步坚定地踏在庄重的地板上。
“200年前,殷后氏只是为颛顼帝养马的马奴!
而此地,也只是一片荒芜之地,寸草不生。
试问、你们整个殷后氏家族,是否也该世世代代、去马厩跪着说话?
这廷议大殿,恢宏王宫,是否也该世世代代、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每说一句,她的脚就踏在地板一步,踏碎的是世道给女子定的荒唐枷锁!
那威严的质问声,更是字字铿锵,威慑震人!
全场个个脸色骤变。
这这这……词穷……语塞……
连殷后圣礼一向清冷圣宁的目光,也难得正眼正视那个女子,长眉微微皱了起来。
“哇~哇!”殷后萤萤又突然挣脱三哥的手,奶声奶气地拍手:
“娘亲好厉害呀!比夫子昨天讲的以理服人还厉害!”
她又困惑歪头:“可是为什么大人们的脸都绿啦?是不是生病啦?唔……”
小嘴巴,又被大哥哥殷后子墨捂住了。
而华凰的目光又幽幽扫视满大殿:“还有——谁是天师,站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落向前方左侧席位,那一袭红衣胜血、慵懒而坐的男子。
殷后玄璃,当朝天师,也是七王叔。
他肌肤胜雪,长着一张比女子还白的脸,美得摄魂心魄,世间罕见。
十岁观天文,十五断气候,所算卦象从未出错,是全王朝上下、人人最信奉仰慕的天师。
殷后玄璃幽幽把玩着腰间的血玉,那双深邃狭长的丹凤眼,泛着寒意扫向女人:
“你、也妄想与本尊谈话?”
因他那张脸实在长得太过好看,追捧的女子多不胜数。
这五年来,秦怜儿亦是主动为他操持殿宇。
他最厌恶这等存心接近、只会烧菜做饭的窝囊废!
华凰却直直盯着他,眼中再无以前的敬重。
“就是你断言我克王宫?损国运?”
她每说一字便逼近一步,“那我倒要问问,秦氏居住王宫五年,王宫发生过何等灾祸?
秦氏为王后五年,殷后氏王朝可有衰败之象?”
“回答我!”
满殿死寂。
确实,这五年来,秦怜儿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君王全心朝政,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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