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家男人可是为了救建国牺牲的,连个住的地方都不给,太说不过去了。”钟建国抓住了舆论风向,厉声道:“赵小梅,亏你还是上过大学,连知恩图报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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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家男人可是为了救建国牺牲的,连个住的地方都不给,太说不过去了。”
钟建国抓住了舆论风向,厉声道:
“赵小梅,亏你还是上过大学,连知恩图报都不懂吗?”
“你这是让我在全厂工友面前丢人现眼!”
我轻笑一声,脊背挺得笔直。
“钟建国,你的脸面,你自己挣,想报恩自己去报,别拉上我。”
“我家没地方,请带着你的恩人走吧。”
钟建国脸色铁青,手指都在颤抖。
“好!赵小梅,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走,雯雯,我们去招待所!”
他一把抓起行李,拉着孙巧雯扬长而去。
邻居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造孽啊,钟建国对她多好啊,居然这么不懂事。”
“看吧,这下把好男人往外推,以后有她哭的。”
我砰地关上门,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终于决堤。
上一世,我就是心善,被他们一步步侵蚀我的生活。
刚结婚时,钟建国是煤矿厂出了名的好丈夫。
对我百依百顺,事事让着我。
没多久后,钟建国去煤矿区巡检时,设备突发故障爆炸,是王强护住了他,自己却被炸死。
钟建国自觉愧疚,就给他家属申请了最高档的补贴和赔偿,还把他怀孕的遗孀安排进了煤矿厂。
从那天起,孙巧雯就住进了我们家。
“我对不起王大哥,我们理应照顾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钟建国的语气里满是愧疚。
我答应了。
那时候,我为给孙巧雯腾房间,只能睡在客厅长凳上。
零下三十度的冬天,她嘴馋想吃鲜鲫鱼汤,钟建国二话不说让我去五十里外的市场买。
回来时我掉进冰窟窿,冻伤子宫,这辈子无法生育。
钟建国却安慰我说:“没关系,以后雯雯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厂里提拔技术骨干,他把原本属于我的名额给了大字不识的孙巧雯。
我提出异议的当晚,就被钟建国调去井下挖煤,说是要惩罚一下我。
我在井下发生矿难被压断腿,钟建国拿着赔偿金给孙巧雯的还未出世的孩子买奶粉。
而我没了双腿,只能在病
“规则变了,昨天就该交了。”
孙巧雯笑着告诉我。
我冲向钟建国办公室,他头也不抬:“规定就是规定。”
我咬紧牙关,默默忍下这口气。
预选会上,我发现自己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发言。
前面十几位发言者耗尽了评委的耐心,我刚开口就被打断。
钟建国看表:“时间不早了,材料我们会认真看的。”
评选会当天,会场气氛肃穆。
厂长清了清嗓子,会场安静下来。
“今天我们要公布厂里晋升的技术骨干。”
“经过综合考量,新一届技术骨干名单如下。”
全场屏息凝神。
“机电部林小豪”
“监察部郑志伟”
……
“生产部赵小梅”
“等一等!”钟建国猛地站起,打断了厂长的发言。
全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脸色铁青。
“厂长,我们生产部门只有一个名额,我提的是孙巧雯啊!”
“名单肯定是搞错了吧?”
“别哭了,雯雯,小心别动了胎气。”
“只是帮你保管一下,反正都是一家人,放在谁手里不都一样。”
孙巧雯抽泣着:“小梅姐的父亲生前在厂里那么有地位,我哪敢偷她东西啊?”
我如坠冰窟。
“就是,一个小玩意儿,至于撕破脸吗?”有人附和道。
我看着周围颠倒黑白的嘴脸,突然笑了。
“滚开。”
我推开挡路的钟建国。
厂里通知要进行技术骨干评选,我心跳加速。
这是父亲生前的荣耀,也是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梦想。
上一世,眼睁睁看着钟建国把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孙巧雯推上去。
当我站出来质疑,他直接把我下放到最危险的矿区。
如今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刚报名参加评选,钟建国就回到家,眼神闪烁着不安。
“小梅,我想和你谈谈技术骨干的事。”
“你看,雯雯她……一个女人家,怀着孩子,又没了丈夫,实在太困难了。”
“这个技术骨干的岗位,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个名额,更是个依靠。你就放弃吧,好不好?”
见我没搭理他,钟建国继续说。
“王大哥为了救我才牺牲的。”
“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们……我们得帮帮雯雯母子。”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要用我的前途还债?”
钟建国眼睛眯起,声音压低。
“你爹当年也当过技术骨干,已经风光过了,你就别再争了,把这个机会让给有需要的人。”
“正因为我父亲当过技术骨干,我才更明白这个位置需要的是真才实学。”
钟建国拍桌而起:“你太自私了!你就不能为别人考虑一下吗?你就非要和救命恩人的遗孀抢吗?”
“不能!”
“你!”钟建国脸涨得通红。
“生产部现在可是我说了算!你要是再这么不识抬举,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钟建国摔门而出。
评选前一周,厂里召开预选会议。
我精心准备的技术报告被钟建国“不小心”打翻茶水。
“抱歉,你得重新做一份。”
他假惺惺地道歉。
我连夜赶出新报告,第二天却被告知截止日期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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