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床以金丝楠木为主体,有金银玉石做装饰,搭配镂空精雕,富丽堂皇之气扑面而来。奇怪的是这床不配床帘帐子,反倒用柔软的锦缎包围住大部分尖锐的角落和主体,像是防着什...

整座床以金丝楠木为主体,有金银玉石做装饰,搭配镂空精雕,富丽堂皇之气扑面而来。
奇怪的是这床不配床帘帐子,反倒用柔软的锦缎包围住大部分尖锐的角落和主体,像是防着什么。
这一天一夜打扫凝露院,其实有多时间都花在重新装饰这床上,毕竟从制作完成这床已经在家族库房里待了八十多年了。
沈家传统,继承者身份先嫡后长,主脉血脉断绝才会从旁支过继。每任家族继承人诞生,年长者都会让专门的工匠制作两床贵重的拔步床。
一床给孙辈,祝愿家族传承延绵不断。一床给凝露院的主人,希望孙辈遇命定之人,尝情爱滋味。
宸辉院属于沈时渊的床就是老家主的父亲所赠,从小睡到大,而另一架相配的床则被委屈地收藏在库房里。
沈逸辰的床是老家主所赠,另一床则在附院的库房,就是不知道未来会不会用上。
幸运的床睡过自己的主人,不幸的床一辈子在库房吃灰,反正库房很大摆得下。
“把夫人的药给解了。”
沈时渊踏出房门,对等候在外的侍女吩咐道。
昏睡的药效解了,玉质香炉里燃烧的让人身体疲软的香还会发挥作用,就算南柯现在醒来,也是动弹不得的状态。
“是,家主。”
一左一右身穿长裙的两位侍女弯腰福了一礼,其中一人手里捧着装有解药的盒子进了卧室。
凝露院的仆人都是兰香挑选的,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沈时渊大步前往餐厅,其他人已经在等待着家主的到来。
不知道是不是下的药太猛了,直到沈时渊用完早餐,考察完兰香,带着兰香回到卧室的时候,南柯还在睡梦中,只不过眉头紧皱,很不舒服的样子。
“去请孟老来看看。”
沈时渊坐在南柯身边,用温热的毛巾小心地贴在他的额头。
很快,孟老就背着药箱过来了。
沈时渊拉出南柯埋在被子里的手,让孟老诊脉。
孟老的手搭在南柯的手腕上,当然隔着一层最薄最薄的丝绸,不影响把脉的那种。
良久,孟老放开搭在南柯手腕上的手,把丝巾放入药箱,下次还能接着用。丝巾做工特殊,是很珍贵的宝物。
“怎么样?”
沈时渊将南柯的手腕重新放入被子中,沉声问道。
“回家主,小夫人年纪小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没跟上,身体亏损内里虚,现在不好好调养,年纪大点就会病痛缠身。所以他承受不了多种药物的共同侵蚀。”
孟老如实汇报。
他说的没错,南柯小的时候,是由长姐带着,长姐虽有心,但毕竟自己也没真正长大,肯定不如亲妈尽心尽力。
而南柯的双胞胎弟妹又比较闹人,南母自然比较多关注幼子幼女。
一对父母养5个子女负担真的很大,能把他们拉拔长大已经不易,南柯又懂事,小的时候只有特别饿特别难受的时候才会跟父母说,一般都是自己混个水饱。
现在他看着身体健康,是因为他爱运动,正值青春,透支了身体的本源。安眠药和麻药的混合作用就把他身体的隐患提前暴露了出来。
“把香熄灭。”
沈时渊皱着眉吩咐道,他也是从头到尾细细看到南柯资料的,自然知道他的成长经历。
南柯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逆着光,从门口走进来。
那男人越走越近,满身的压迫力,骇得南柯汗毛直立,仿佛被踩住尾巴的幼猫,身体的本能告诉他有危险。
沈时渊是谁,是掌权多年的豪门家主,稍微外放些气势,也不是象牙塔里生存的南柯所能抵抗地了的。
南柯从小到大见到的大人物,就是开学典礼致辞的校长,哪里比得上沈家主的威仪。要不是他实在是起不来,挪动不了身体,都恨不得缩到床里最深处藏好。
沈时渊给了南柯一个下马威,在少年的心底种下害怕恐惧的种子。
他的年纪是南柯的一倍,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只有恩威并施,看中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能得到。
他把南柯从W城直接掠回沈家内宅,就没有打算和少年谈纯纯的恋爱。
南柯,是要被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不管这珍宝本身的意愿如何。
沈时渊饶有兴致地看着南柯瞳孔中不断放大的自己。
真好,好孩子,你的眼睛里要一直有我,这样我才会高兴。
“肚子不饿吗?”
沈时渊坐在床沿,看着神情有点怯怯的少年,知道一切不过是表象。只要恢复力气,少年说不定还会露出奶牙保护自己不被猎人伤害。
昨晚被药昏的时候,南柯食堂里吃的食物早就被那场篮球赛给消耗完了,又昏睡了一整夜,哪有不饿的道理。
就算有沈时渊给他喂得流食那也不够。被提醒的南柯觉得自己的肚子正在演奏一场交响乐,脸蛋儿更红了。
南柯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沈时渊暗笑一声,不容拒绝把南柯整个身体从被子里捞出来。
“你,你谁啊?放开我。”
南柯受惊地挣扎起来,却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不死心地用尽自己最大的嗓音嚎道。
可惜听在沈时渊耳朵里,声音可爱堪比幼猫猫叫。
沈时渊把南柯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衣袍遮住南柯大半的身体,食指压着南柯有点起皮的唇瓣。
“脏小孩,不洗漱怎么进食。”
南柯觉得这动作这话怎么看怎么的怪异,可虎落平阳被犬欺,反抗不了反抗不了啊!
几个侍女捧着一整套的洗漱用具来到床边。
“来,张嘴。”
沈时渊虽然这样说,手上按着南柯脸蛋的力气并不小,让南柯只能张开嘴巴,乖乖被刷牙,被漱口,被洗脸洗手。
一整套动作,那是个行云流水,看得围观的家仆们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印象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主吗。
南柯却只觉得这一流程侮辱性极大,这个奇怪的男人简直把他当小猫小狗对待。
“变态——”
南柯在沈时渊摆弄他完毕,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
沈时渊眼里笑意横生,把南柯骂人当成称赞。
“家主,乳粥可以食用了。”
被忽略已久的兰香终于可以出声了。因为小夫人的身体底子不好,她已和孟老,营养师一起研究讨论许久,定出了南柯每餐的餐食计划。
身后侍女捧着红木托盘,上面摆放着是盖着盖子的精美白瓷碗,瓷勺,毛巾。碗里面是加了很多珍贵食材的乳粥,香甜易消化,很是滋补。
“端过来吧。”
那位侍女上前,另一位打开盖子。
沈时渊端起瓷碗,拿起瓷勺,粥的温度刚刚好,可以直接吃。
“行不行啊!”
南柯看沈时渊面露不悦,久久不说话,心里的期盼降到谷底。
说到底,所谓生日特权也是沈时渊给予的,他想给就给,想没收就没收。
为了五天呼吸自由空气的机会,南柯不得不使用他从前觉得不屑用,嫌恶心的撒娇手段。
沈时渊果然抵挡不了南柯的撒娇,暗沉沉的眸子如同猛兽紧盯着南柯,随时要噬人。
南柯强自镇定,怕退缩一下这个权利就消失不见了。
沈时渊看着小妻子固执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将他紧紧按在怀里。
“可以,明天我去一区,你回祖宅。乖乖,你要听话,不要和沈逸辰胡闹知道吗?不然戒尺的滋味你是尝过的。”
南柯听到沈时渊同意,心里一松,不禁露出喜悦的表情。听到戒尺,笑容又僵硬了。
那把戒尺打在手心的滋味……
乖乖,不要让我抓到绝对不能违反的把柄,那么从此以后,一点点你认为的自由也会失去的。
“哇,沈时渊,你干什么?”
南柯突然被沈时渊抱起,害怕掉下来,条件反射地环住他的脖子。
“乖乖,你也是男人,应该知道对男人不能说不行。”
沈时渊露出邪肆的笑容,抱着小妻子回卧室。
“沈时渊,你不是养生吗?你……”
南柯挣扎起来,却挣脱不了铁一样的手臂。
老婆都要跑了,那还管养生不养生的。
————我是南柯受难的分割线———
第二天
南柯又重复了一遍昨天的流程。
吃完早餐后,南柯乖乖坐在客厅里,等待沈时渊做离别的嘱咐。
“乖乖,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沈时渊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但是看到南柯眼底脱离束缚的喜悦,就知道这分别的五天里,是不会安分地等待着他回去的。
“知道!”
南柯如同乖宝宝一样,现在不乖,等着被沈时渊带走啊!
“来人。”
沈时渊吩咐一声,有家仆双手捧着一个木盒,恭敬地放在家主能顺手拿到的地方,然后打开木盒。
木盒里面是一个黑色水晶材质的手环,手环有两指粗,圈口一看就是南柯的尺寸。
离开,还要带狗项圈。
南柯心里有点生气,这是有多不放心他啊!
“手伸出来吧!”
沈时渊拿起手环,对南柯说道。
知道不带,沈时渊是不会放他离开的,南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沈时渊,我可以带上手环,你能不能把这个消下音。”
南柯点了点脚尖,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这个铃铛从最初就被戴在他脚上。以前他还会塞棉花想让铃铛没有声音。后来每次这么做,沈时渊不仅会用戒尺惩罚他,还会把他身边的家仆送到三慎堂受刑,最后逐出沈家。
自从他被提留到观看家仆受刑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不碰这个铃铛了,随便它会不会响了。
“可以。”
沈时渊为什么会把铃铛套在小妻子的脚上,是为了无时无刻提醒南柯,他是属于沈某人的。
而现在他手里的手环也有这个作用,就同意了南柯的请求。
咔嚓——
黑色的手环被戴在了南柯白皙的手腕上,没有沈时渊的指纹,没有人能打开这个手环。
“放心吧,这个手环只是检测你的身体情况,遇到危险会自主发出求救信号而已。”
沈时渊解释了一下。
切,还不是定位系统。
“好了乖乖,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还有啊,不能离开沈秀一步,知道吗?”
“知道。”
管家已经把两人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其中以南柯的行李最多。
庄园私人飞机场里,已经停了两架印着沈家家徽的私人航空飞机。
他们现在的庄园在四区,离二区近一点,南柯回祖宅的时间在傍晚,而沈时渊到一区首都都要半夜了。
“乖乖,记住了,你的放风时间从今天算起。还有记得晚上主动和我视频。”
沈时渊把南柯送上飞机,最后嘱咐道。
“知道,知道!你该走了,要晚了。”
南柯嫌弃沈时渊的磨磨蹭蹭。
“没良心的小东西。”
沈时渊吻了吻南柯的额头,恋恋不舍地下了这架飞机。
南柯从飞机窗户里看到沈时渊上了另一架飞机,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老东西!小气鬼!”
沈秀眼里含笑,小夫人还是很有活力的,这个世界也只有他敢诋毁家主。
“夫人,您要休息会吗?”
“吓,秀娘啊。”
南柯听到沈秀的询问,自由的喜悦让他忘了还有沈秀这个贴身监工守在他身边。
“你可不要跟沈时渊告状。”
“不会,这不在您不能违反的规定里。”
沈秀说道一本正经,其实南柯说的话已经通过监控传到了沈时渊那边。
家主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说不定还乐在其中。
“夫人,您要休息会吗?还是打会游戏?回祖宅,要傍晚了。”
沈秀再次询问,要坐六七个小时的飞机,不做点事情消磨时间,会很无聊的。
这架豪华飞机里设施一应俱全,卧室,娱乐室,工作室等等,应有尽有。
“唔……我还是睡会吧,吃午饭了叫我。”
南柯昨天被翻来覆去,咕哝了大半夜,就算泡过药浴,还是有点手脚发软,需要继续躺回床上。
沈秀为南柯打开卧室房门,掀开被褥。被褥都是从庄园带上来的有南柯熟悉的味道,会让他好眠。
南柯拒绝沈秀给他脱衣服,把她赶出了卧室。
沈秀站在门外,打开视频,上面正是南柯卧室的监控。
床上隆起了一个大包,南柯整张脸蛋缩在棉被里。视频的一侧还有几行数字图像,那里反应的是南柯的身体状况。
从数值里看出南柯已经陷入睡眠,沈秀悄无声息地进入卧室,拿出熟悉的素面香囊,可以帮助南柯修复身体。
药效发作后,沈秀才出了卧室,她尽职尽责地盯着视频监控。
南柯和沈时渊飞往目的地的时候,沈逸辰已经得到了祖宅管家的回复,而且还知道了南柯傍晚会到达的时间,老头子要过几天才回来。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事情顺利,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宝贝儿 ,收拾行李,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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