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说了,我死都不会道歉。”余莞青冷若冰霜的声音藏着失望。他没听出来,被她的倔脾气惹得恼怒,“行行行,余莞青你有种,我自作多情了,你最好别求着我回来。”说完...

“滚,我说了,我死都不会道歉。”
余莞青冷若冰霜的声音藏着失望。
他没听出来,被她的倔脾气惹得恼怒,“行行行,余莞青你有种,我自作多情了,你最好别求着我回来。”
说完,傅泓深赌气离开。
他走后,余莞青的手不自觉按在小腹,一股钻心的痛从里面传来。
“医生,我的肚子好痛。”
她一边说一边冷汗直流,疼得微微抽搐。
小护士吓了一跳,忙不迭扶起她,送去医生的办公室。
......
这一晚,因为赌气,傅泓深挂断了余莞青打的几十个电话。
做完手术后,她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输液。
冰凉刺骨的针水仿佛无数利刃扎进血管流向全身,疼得她瑟瑟发抖。
因为太累余莞青睡了过去,醒来时,针水完后回血,整个针管都是可怕的鲜红色。
她的手背刺痛无比,两行泪倏然滑落。
傅泓深,终究是辜负了她。
只简单休息了一天,她就回了别墅。
余莞青看着自己的卧室,这才知道为了让林依念好好安胎。
傅泓深把人接了过来霸占了她的主卧,而她被安排到了客房住。
她扶着门框,虚弱的扯出一个笑来。
“也好,省得我隐瞒要离开的事了。”
说完,她亦步亦趋走去客房,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圈下来,余莞青的东西除了几件衣服屈指可数。
这么些年在傅家,她仿佛附庸一般的存在,以至于谁都看不起她。
可他们都不记得,她曾经是风光无限的余家千金,无论家世还是样貌都是拔尖的。
林依念这样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她。
今时不同往日。
余莞青想通了。
她不想再做凌霄花,她要去闯自己的天地。
收完一切,余莞青的目光落在无名指的钻戒上。
这款为爱加冕的钻戒,是傅泓深亲手设计的,寓意她是他的女王,亲手为她戴上桂冠。
可如今,什么为爱加冕,在余莞青眼里愈发可笑。
到头来,她不是什么女王,而是沦为他们肆意欺辱的奴隶。
轻轻摘下戒指,她把它摆在床头柜上面。
象征他们爱情的篇章也就此落幕。
下楼时,她迎面撞上赵姨,对方竟然连日常称呼都懒得叫了,与她擦身而过。
余莞青见她正要去打扫房间,猛的拦住赵姨。
“这段时间,我的房间不用打扫了,再过不久我就走了。”
赵姨终于抬起眼皮,“太太,你要去哪里?”
“旅游!”
余莞青随意扯了个慌,然后沉默着离开别墅。
第二天一大早,余莞青准备出门,却在玄关口听到林依念的声音。
“我为了进傅家,做了多少努力,进来也是迟早的事,别提他了,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送外卖的老公,再怎么爱我也是一个废物,我可不要,等我孩子出生,荣华富贵不都是眨眨眼的事?”
......
原来,傅泓深才是那个真正被摆了一道的人。
林依念是有老公的,将傅泓深耍的团团转,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余莞青笑了笑。
即便如此,傅泓深的事也与她无关了。
于是,她退回别墅,等林依念离开再出去。
中午,余莞青办完事回到家,听说傅泓深陪着林依念去医院做最后一次产检。
刚放下手里的包包,傅泓深的电话打了进来。
“莞青,你马上过来医院,念念的孩子能看到模样了,孩子很健康也很漂亮啊。”
余莞青声音疏离,冷冷笑了一声。
“恭喜啊,但我就不去了,省的她看到我又伤了身体。”
傅泓深顿了顿,半晌,声音透着淡淡的失落。
“莞青,难道你不想来见一见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吗?”
听到,“我们”两个字,余莞青内心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块,疼到窒息,讽刺意味浓得化不开。
“傅泓深,这算哪门子我们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莞青,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你没有孩子,我能怎么办......”
“你是傅太太,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可不等他说完,余莞青只觉得心烦不已。
这样的话,她听的多得不能再多了,不想再听。
借口千千万万,全都忽略了她的感受。
所以,没意思。
她冷冷拒绝,“不必了,傅泓深,那是你们的孩子,与我无关,至于祝福的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等你到家就能看到。”
说完,她利落的挂断电话。
这份喜悦,与她无关。
从此以后,傅泓深也与她无关。
随即,她拖着行李箱踏出别墅大门,然后直奔机场。
傅泓深脸色骤变,将林依念打横抱住就往外走。
余莞青刚好挡住门口。
“滚开!”
被狠狠一撞,她的肩膀栽在门框上,一瞬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再抬眼,傅泓深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房间的尽头。
她捂着肩膀,拼命咽下满心的苦涩。
“没事的,冷静期还有三十天,到时候我就彻底解脱了。”
余莞青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可傅泓深的两个保镖齐齐拦住了她,“夫人,先生交代过,你不许离开,等林依念小姐平安无事,你才能走。”
余莞青看了一眼时间,怒意染上眉眼。
“让开,我还有重要的事。”
保镖粗壮有力的手臂却硬生生将她堵了回去。
几分钟后,他们带着余莞青抵达傅泓深的私人别墅。
傅泓深站在门外,表情无比阴沉,“念念动了胎气,差点掉了宝宝,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傅泓深,你看不出来她是假装的吗?她故意陷害我,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拿一个孩子的命开玩笑。”
傅泓深表情几经变换,最后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谁知道呢!”
余莞青原本麻木的心,一下子宛如针扎,狠狠抽疼。
以前,他都是无条件信任她的。
可现在?
林依念多么拙劣的诬陷?
只因他爱她,所以眼盲心盲。
余莞青摇了摇头,哑然失笑,“算了,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我得先走了。”
“站住!”
傅泓深一把扣住余莞青的手腕,“你不许走,这次的事,你必须长个教训。”
说完,他死死拽着她的手,将她拖进别墅的地下室。
“念念要静养,这一个星期,你都不许出来,直到她消气为止。”
看着黑洞洞的空间,恐惧瞬间敲击余莞青脆弱的心脏。
当年火灾发生时,为了保护她,余莞青的爸妈将她关在卫生间,用湿被子堵住所有门缝。
那一晚,她被锁在黑漆漆的空间,亲身经历父母在一门之隔的火光里被烧得骨头皮肤噼里啪啦作响。
从此,余莞青就患上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只一眼,那熟悉的黑洞便让她大惊失色,慌张的求饶。
“不要,不要,傅泓深,我不要。”
可男人气昏了头,哪里听得进去她歇斯底里的哀求。
傅泓深猛的一把将她推进去,缓缓关上沉重的木门。
最后一丝光亮从余莞青面前消失殆尽。
她按着痉挛的胃部,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傅泓深暴怒,甚至不顾余莞青还穿着轻薄的睡衣。
他猛的拽住她往外走。
“嘶~”
她的拖鞋因为剧烈的拉扯脱脚,一片尖锐的玻璃刺进皮肤。
“傅泓深,等一下。”
可他根本不管她的抗拒,窝着火一个劲拽她。
余莞青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刃上一样疼。
上车时,她的脚已经鲜血淋漓,玻璃深陷进血肉里。
她咬着牙怒吼,“傅泓深,你疯了吗?”
前排的男人从后视镜狠狠瞪着她,目光蕴藏怒意。
“你今天必须给我和念念一个说法。”
很快就到了医院,VIP病房里站满了人。
余莞青环视一圈,原来傅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
拉她过来,是要兴师问罪呢。
傅老太太率先不满,将手里的拐杖跺的“咚咚咚”直响。
“真是反了天了,念念的第二次保胎,余莞青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
余莞青无语到了极点,“什么意思?我是你傅家的保姆是吗?照顾她?一个恬不知耻登堂入室的小三。”
这话一下子戳了林依念的疼处。
她脸色顿时苍白,柔如无骨的瘫倒在傅泓深怀里就开始哭。
“莞青姐,我没想到,你始终对我有偏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插足你和泓深之间。”
说完,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离开。
一对举动吓的傅家众人大惊失色,连连劝阻。
“念念,你别动气,怀着孩子呢!”
“就是啊,消消气,身体重要,你不像她,连个种都怀不上,真是造孽。”
“对啊,念念,别怕,小姑给你撑腰,余莞青她爸妈福薄死的早,自然没多少教养,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前面的羞辱讽刺,余莞青并不在意,她已经听过无数遍,疼过无数次。
心里的伤口都结痂了。
但她的爸妈是她的底线。
“你那张臭嘴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撕了你?”
“余莞青!你怎么和小姑说话的,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作为傅泓深的妻子,她这样目无尊长,一下子让他落了面子。
傅泓深怒意迸发。
“给我道歉,对小姑还有念念道歉。”
傅家所有人就这样冷眼相待,余莞青看着他们的脸,心一丝丝抽疼。
自从爸妈去世后,她深知自己孤立无援。
所以在傅家,她是乖巧顺从的媳妇,对家人极尽讨好。
奶奶喜欢拜佛,为表诚意,她就跪一百九十九层台阶,为她求一道平安符。
小姑子爱美,她就远赴意大利为她带各种奢侈品牌包包衣服。
傅母喜好品茗,她飞去云南顶着二十多度的烈日为她亲手摘茶制茶。
太多太多了。
她为这个家,耗尽了所有心血。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番冷漠的景象。
余莞青僵在原地心如死灰。
傅泓深见奶奶和小姑脸色都带着薄怒,他走到余莞青身边。
一只按住她的后背,“你快道歉,小姑心直口快你是知道的,不过多说了两句,她是长辈容不得你不尊敬。”随即,余莞青被迫弯腰,又一次九十度鞠躬。
可这一次她没有妥协,傅泓深被她猛推开。
他猝不及防的后退差点跌坐在地上。
“滚开,我凭什么道歉?尊敬她也得是她尊重我的前提下。”
傅老太太脸色阴沉,声音陡然拔高。
“简直反了天了,目无尊长,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给我家法伺候!”
“什么?!”
众所周知,傅家家法出了名的严苛,若不是真的犯重错,断不会动用家法。
傅泓深看着执拗的余莞青,心生一丝悔意。
他拉她来,只不过想要她服个软,稍微摆正一下态度就好。
却没料到,她像变了一个人,竟然会直接顶撞小姑子和奶奶。
可傅老太太发话,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