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警官已经当了三年辅导爹,血压最高时曾飚到250mmhg,会不知道政治两个字是左右结构?没理由连个女人都不如。张勇收起心底那丝莫名的惆怅。果断把满腹牢骚泼向程耀...

本警官已经当了三年辅导爹,血压最高时曾飚到250mmhg,会不知道政治两个字是左右结构?没理由连个女人都不如。
张勇收起心底那丝莫名的惆怅。
果断把满腹牢骚泼向程耀宗等村民:“人家反贪局查案子,你们一个个围在这瞎凑什么热闹?孩子的作业都辅导完了吗?懂不懂勾股定理的老丈人是谁?大清早在这瞎胡闹,我建议你们各回各家,各抽各的娃。”
“尽他妈犊子!他这是查案?他这是刨我家祖坟!”程道怒红了脖子。
七叔程耀宗也伸出脑袋叫嚣:“这查的是什么狗屁案子!今天谁敢动一铲子试试!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
“砰!”
没等程耀宗说完,张勇朝天开了一枪。
这震耳发聩的枪声把程耀宗吓得脖子一缩,当场没了后文。就连局座级的程道也惊得脸色铁青,憋着一口怒气没处撒野。
在“真理”面前,一切嘴炮侠都是纸老虎。
张勇吹吹枪管中的残烟,慢条斯理地甩给程耀宗一道选择题:“A、带着你的人回家吃早餐。B、我把你们统统抓起来,然后定你们一个寻衅滋事,外加妨碍公务。C、留下来帮林队长挖坟,将功赎罪。你选哪个?”
“我程家的坟,还轮不到别人来挖,要挖也是我们自己挖!”
程耀宗毫不犹豫地选了标准答案:C。
回头见大侄子程道一脸的死灰样,程耀宗直以为他是个单纯的大孝子,上前安慰:“没事,咱就当是捡骨迁坟。”
程道欲哭无泪:“七叔,这坟真不能迁……”
“你放心,咱们今天先捡骨,回头我再找风水师帮你爸选块福地,挑好日子再重新安葬,坏不了你的官运。”
这是亲叔,大小事都有考虑到,就是没悟到程道欲哭无泪的真正原因。
一切按村里的规矩来。
程耀宗叫人去买了一串鞭炮,刨坟起棺,不放鞭炮可不行。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程家几个壮年男丁,立马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有人负责刨土,有人负责准备架凳和绳索,待会起棺要用。
张勇瞧了瞧面如死灰的程道,无奈摇头。
转身又意味深长地问林东凡:“林队长,刚才那一枪够响亮吧?今天我可是豁出一切来撑你,有没有把握挖出东西?”
言外之意就是说:
为了撑你,我已经得罪了住建局的程局长,如果今天你们带不走他,回头姓程的反手一巴掌,指定会把我拍死在坟坑里。
林东凡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你放心,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那我就放心了。”
张勇跟着笑了笑,笑得很踏实。
林东凡又道:“麻烦你帮我盯着程局长,别让他趁乱跑路。”
“没问题,这事交给我。”
既然选择站在林东凡这一边,这最后一班岗,就算林东凡不开口,张勇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站好。
不管是蚂蚁腿还是大象腿,既然抱了就要牢牢抱稳。
张勇转身叫上另一个民警王峰,就跟两位法警似的,陪侍在程道的左右。表面上安慰程道,说什么清者自清,其实是控制局面。
程道心里跟明镜似的,想跑跑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族人挖坟。
没多久。
坟墓被彻底挖开,露出漆黑的棺木。
程耀宗指挥大家把绳索穿过棺木的底部,套住棺木,前后套了四根绳索。八个壮汉分列在墓穴的左右两侧,同时拉绳起棺。
“你挖点笋也不容易,我就不夺人所爱了。”程道一脸和蔼之色。
程老四豪气干云:“跟我还客气啥,山里别的东西不多,就笋多。”说着便挑了几个又肥又大的冬笋,搁在旁边地上。
“用不了这么多,拿两个就行。”
程道想还回一部分冬笋。
程老四甩起筐篓就走:“都拿着,甭跟我客气。都是刚挖的,你们城里买不到这么新鲜的冬笋。”
“那谢了。”
程道目送程老四下山。
等老四走远之后,程道便松了口气,心想这回人证也有了,老子就是个大孝子,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挑不出毛病。
回头瞧瞧沉默不言的坟碑。
程道又双掌合十拜了拜:“爸,你老人家多担待点。真不是我想用黄金压着你,实在是没地方藏。”
当天晚上。
程道又连夜赶到江澜省的省城。
在沿江派出所见到儿子程少军时,程少军已经去医院洗过眼睛。
程少军的眼睛虽然有些红肿,但好在没有瞎,还能认出谁是他爸。
程道也放心了,挥手就是一巴掌,清脆又响亮!这一巴掌不仅把程少军扇得一脸懵逼,周围的民警也差点惊掉下巴。
程少军摸着火辣辣地脸颊问:“爸,你是不是打错了人?”
“没错,扇的就是你这个神经病!”程道瞪着两眼睛咆哮:“现在林东凡住在省招待所,马上跟我去赔礼道歉!”
“我凭什么给他赔礼道歉?”
“就凭我是你爸!”
“爸,你别逼我,林东凡那王八蛋把我兄弟李横波搞得那么惨,我要是不帮我兄弟出口气,那我以后还怎么在朋友圈混?”
“你那是什么狗屁朋友!赶紧去给林东凡道歉!”
“道歉这事,门都没有!”
“不去是吧?行。”程道也不废话了,转头便对民警说:“既然他不想获取受害人的谅解,那公事公办,该拘留就拘留。”
压力给到民警,民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民警劝程少军:“程少,听你爸的,去道个歉吧,没必要把事闹大。只要林东凡不再追究,赔点医药费就可以了事。”
“不就是拘留?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狗娘养的!”
程少军把双手伸到民警面前,表示随便上手铐。
“逆子!”
这回程道没有搧巴掌,主要是怕手疼,他直接把皮带抽了出来,当着民警的面把程少军抽得蹦跳三尺,左闪右躲。
把程道气得满地暴走的事情,并不是程少军不去道歉。
而是那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狗娘养的!”字字扎心。
老子一根火腿掰成三段吃,辛辛苦苦把你养到一百多斤,最后成了狗娘?
“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程道左一皮带右一皮带,抽得啪啪作响,但落到程少军身上的次数并不多,程少军到底是年轻,躲避动作十分敏捷。
实在被逼得没地方躲时,他就拉着民警在前面当挡箭牌。
民警匆匆劝阻程道:“程局长,您先消消气,年轻人,叛逆也正常……”
“气死了我,赶紧把这畜生拘起来,该关多久关多久!”程道是真的被气得不轻,转身便走,多看这逆子一眼都嫌烦。
晚上九点多。
程道提着慰问品来到省招待所,亲自拜访林东凡。
林东凡刚刚跟楚灵兮打完视频电话,准备洗澡休息。
蓦然听到敲门声,便把刚拿起来的浴巾扔床上。
“程局长?”
开门的这一刻,林东凡着实有点惊讶。
程道客客气气地说:“东凡同志,今天我儿子打伤你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一接到电话,立马就赶了过来。你脑袋上的伤,没什么问题吧?”
第二天,雨过天晴。
休了二十几天病假的林东凡,回到单位继续扫厕所。那兢兢业业的干劲,连清洁阿姨都自愧不如。
官复原职的楚劲松,回单位第一件事就是开会。
在这次会议上,楚劲松没有点名批评谁,也没表扬谁,就单纯地谈工作,会议主题就四个字——立行立改。
指出工作中出现错误与偏差时,要及时纠正整改,杜绝拖延懒政的不良风气。
等会议结束后。
楚劲松把王主任单独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王主任麻溜地给楚劲松斟茶倒水:“楚书记,您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大家早就盼着您回来主持工作。”
“都盼着我回来主持工作?我看未必吧。”
楚劲松就随口一说。
把王主任吓得哑然失笑,当即把不准这位书记大人的脉象,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恭敬敬地把茶水递放到桌上。
茶香四溢,楚劲松无心品尝。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王主任:“就因为有人在厕所受了伤,竟增设一个厕所管理岗。如果明天有人尿不出来,是不是还得在厕所安排一个老中医?”
“楚书记,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反省。”
王主任战战兢兢地低着头。
楚劲松这时终于把茶水端起来,揭盖轻吹两下,慢饮慢谈:“老王,你也是老同志了,做事向来都很稳重,关键时候可别犯糊涂。”
“楚书记批评得是,我现在就去贯彻会议精神,立行立改。”
简单几句聊下来,王主任就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被敲打得背脊冒冷汗。
之前,他也曾听底下的人闲聊过,说林东凡已经入赘楚家。当时他光顾着听李横波瞎扯蛋,没把那事当真。
现在想来,自己到底是马失前蹄,栽了进去。
今天楚书记把“立行立改”定为会议主题,明面上看是在拨乱反正,实际上是种强有力的施压手段,旨在为胡乱“增设厕所管理岗”一事定调。
再不主动纠正错误,那可就不是犯糊涂的问题。
而是作风性错误、方向性错误、政治性错误,随便一棒敲下来,都可以让他王某人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王主任正准备把林东凡叫过来。
李横波突然敲门走了进来:“王主任,林东凡那家伙装病,在医院躺了二十几天才回来上班,这事是不是应该严肃处理?”
“把门关上!”
王主任的小宇宙即将爆发。
不知情的李横波,转身将门关上后又不知死活地来了一句:“那家伙还处于停职检查的阶段,躺医院装病,应该算是对抗审查、逃避审查……”
“闭嘴!”
王主任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那死亡凝视的目光,把不明真相的李横波瞪得噤若寒蝉,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林东凡有医院的病假证明,你凭什么说他是装病?还有!你他妈给老子记着,当初是你把他踹进医院,要追责也是先追究你的责任!”
“……???”
单位里这些人,平时一个个人五人六,表面上个个都是谦谦君子,私下里满嘴粗话,拍桌子瞪眼睛的事常有发生。
挨骂这事,并不影响李横波的心情,真正令他一脸懵逼的是,这好端端的,王主任为什么会突然偏向林东凡?这事真他妈邪门。
百思不得其解!
李横波弱弱地询问:“王主任,我做错什么了?”
“你做错什么了?你他妈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王主任怒吼:“林东凡是楚家的女婿,你他妈跟我说不是,挖这么大一坑让老子往里跳!现在老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向林东凡道歉,求他别计较这事!”
“……!!!”
李横波当场傻眼,楚家女婿?楚灵兮真嫁给了林东凡那王八蛋?
不!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万千怒火,直冲李横波的脑顶。
李横波当场暴怒:“让我给他道歉,门都没有!”
“不道歉是吧?行!”王主任把一张驻村申请表扔李横波脸上:“正好我们单位还有一个驻村扶贫指标,你他妈给我滚乡下去,填坑!”
李横波顿时又怂了:“王主任,我不是冲你发火,你先消消气……”
“捡起驻村申请表,滚出去!”
在这件事情上,王主任已然是铁了心没商量。
当初为林东凡增设厕所管理岗一事,本来就程序不合规。今天楚劲松没有当场揭穿这件事,已经是给他王某人留了几分面子。
如果他再不拿出一点态度,那就真有不识时务的嫌疑。
见李横波站前面不走,王主任又暴跳如雷地拍桌子:“你他妈还站这干什么?老子敢关起门来骂你,就不怕你不服气!”
“您消消气,我走,我走还不行?”
李横波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张驻村申请表,心情已经跌入十八层地狱。这张驻村申请表就是地狱,大概率是有去无回的那种。
犹豫来犹豫去,李横波走进了男厕所。
正在拖地的林东凡,停下手中的活上下打量李横波:“呦,李大秘书,今天这是怎么了?搞得跟上坟一样,脸色拉得这么难看。”
“你他妈别欺人太甚!!!”
李横波愤然怒喝,纯属本能反应。
反应过后就两腿一软,扑嗵一声跪在林东凡面前,心想林东凡这王八蛋都能躺厕所的地板上耍无赖,老子下个跪怎么了?
跟前途比,面子算个屁!
“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该死,我不是人!”李横波怒扇自己一耳光,又抱着林东凡的大腿苦苦哀求:“你大人有大量,麻烦你去跟王主任打个招呼,别让我下乡驻村。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我给你磕一个都行……”
“干嘛你?神经病吧,撒手!”
林东凡用手中拖把将李横波捅开。
退后两步回吼:“要磕,回你家祖坟上磕去!”
“林东凡,你非要玩死我是吧?”李横波急红了眼:“我告诉你,狗急了都会跳墙,你别逼我犯糊涂。”
“我逼你什么了?”林东凡一脸疑色。
李横波憋着劲回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出丑?现在我已经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东凡听到这十个字,除了觉得讽刺以外,能想到的就只有冠冕堂皇,而比冠冕堂皇更准确的形容,是扯犊子!
回想前世的遭遇:
老婆被你睡了,前途被你毁了,把老子调到应急局背锅!双开后,老子被判十年有期徒刑,人都进了监狱,最终也难逃一死!
当时你李横波可有想过做人留一线?
今天老子要是信了你的邪,心慈手软同情你、可怜你!那就对不起这两世为人的痛苦领悟!
林东凡俯下身子把李横波扶起来。
又拍了拍李横波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驻村扶贫,有什么不好?想开点,做人要有迎难而上的觉悟。未来的日子还长,说不定你将来还有吃牢饭的机会。”
“林东凡!!!”
被讽刺得面红耳赤的李横波,现在很是后悔,后悔跪下来求林东凡。
面子丢了,前途也他妈没保住!
李横波指着林东凡的鼻子怒吼:“你他妈别太得意,你以为你赢定了是不是?!你真以为做了楚家女婿,老子就怕你不成?!”
“这就对了嘛,打起精神来。”林东凡漠然怒笑:“凌迟处死,谁说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李秘书!!!现在你才挨几刀?三千刀没完,你可不能死,务必好好活着”
“行,那咱走着瞧!”
李横波回到自己的办公位,把驻村申请表填了,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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