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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降临优秀文集

罗彬罗杉 著

言情完结

小杉还是没醒,只能火化了。”男人话音沉重。“不,不要!儿子还在喘气啊,救他,你...梦魇降临无删减全文最新章节由品人阅读网网友搜集并发布,梦魇降临无删减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品人阅读网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梦魇降临无删减全文,推荐给你的朋友一起免费阅读吧。

状态:完结  作者:罗彬罗杉  20.12 千字更新时间:2025-05-21 23:3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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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油灌口,香灰堵窍,小杉还是没醒,只能火化了。”男人话音沉重。“不,不要!儿子还在喘气啊,救他,你快想办法救他!”女人哭哭啼啼。“这是村里的规矩,小杉是被邪祟...

梦魇降临优秀文集
“灯油灌口,香灰堵窍,小杉还是没醒,只能火化了。”男人话音沉重。

“不,不要!儿子还在喘气啊,救他,你快想办法救他!”女人哭哭啼啼。

“这是村里的规矩,小杉是被邪祟害死的,还被带走左手小拇指的指甲,马上就要天黑了,不烧掉,他一样会变成邪祟!”男人语气极其坚决。

罗彬缓缓睁眼。

嘴里粘稠苦臭,水泥封鼻似的,难以呼吸。

橘色火苗汇聚成一盏带着绿色铜锈的油灯,被一条细铁拴着悬挂在房梁下。

这是哪儿,不是医院?

小拇指传来钻心疼痛,让罗彬下意识抬手。

竟然抬起来了!

自己明明是脖子以下不能动的瘫痪病人,居然恢复了知觉?医学奇迹?

右侧窜来热浪,拍打在脸上,罗彬下意识扭头,整整齐齐的木柴摞得超过自己一米高,每一根柴火棒子上都裹着黄符纸。

火葬场?自己躺在焚化台上?

对,旁边好像有人说了火化!

口腔太滑,舌头使不上劲儿,鼻子太堵,导致罗彬喊声软小无力。

“等一等……我感觉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天呐,是小杉在说话!小杉醒了,灭火,快灭火啊!”女人喜泣大喊。

嗤!

泼水声响起,火苗瞬间熄灭。

罗彬同时撑着坐起身,脑袋疼得针扎一样,只能死死捂着头。

破碎凌乱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白衣护士给自己推入肾上腺素。

大夫用除颤仪在自己胸口猛击。

晃眼的手术灯,忽地成了又大又圆的月亮!

眉头紧蹙的大夫,变成眉眼带笑的陌生男人。

除颤仪其实是男人一双手,死命摁着自己心脏!

一下!

两下!

三下!

肋骨好像断了,心被戳破……

护士变成个扮鬼脸的小孩,嬉笑着拔掉自己手指甲,得意扬扬地在手中晃着,像是显摆战利品!

剧痛,惊恐……

罗彬惨叫着往前一扑。

焚化台尾端没有柴堆,罗彬撞进一个女人怀中。

“老天爷保佑,小杉你醒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妈都要吓死了!”女人轻拍着罗彬后背,话音哽咽。

浑噩的意识逐渐恢复。

罗彬发现抱着自己的是个鹅蛋脸,杏眸通红,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身旁还有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满眼布满血丝,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男人厉声质问。

我还想问你们是谁呢!

想法刚冒出来,罗彬没来得及说出口。

男人一把拽开女人,一道布满铁锈,刃口锋锐的斧头,架在罗彬头顶!

“罗酆你疯了吗,怎么要劈小杉啊!”女人尖叫连连。

罗酆无动于衷,眼神锐利地盯着罗彬,冷漠道:“招魂的时间早就过了,你不是我儿子,你,究竟是谁!”

那一瞬,安静到落针可闻,空气都仿佛凝固!

招魂?

儿子?

什么和什么啊?

罗彬人麻了。

视线囊括进更多的东西。

这个屋子特别宽大,挑高七八米,房梁顶上正对着透气天窗,封满细密铁丝网。往右四张焚化台被裹着符的木柴围满,台子上躺着的尸体死状凄惨。

或是缺胳膊少腿,或是只剩下半片脑袋。

最恐怖的一个人胸腔被打开,脏器不翼而飞,肋骨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啃食过!

信息量飞速涌来。

自己醒来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

尤其是男女两人的对话更在耳边回荡。

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叫罗杉?

这村子不正常,有让人谈之色变的邪祟。

罗杉昨夜被邪祟害死,这对夫妻招魂救人,儿子没救醒,错把他招来了,原主父亲还发现他有问题!

罗彬心知,这斧刃一旦砍下来,自己就得颅开脑绽,横尸当场。

颤巍巍抬起手,罗彬五指曲抓,死死扣着头皮,哀弱喊着:“痛……我头好痛……”

这节骨眼上,说多错多,罗彬只能演,企图蒙混过关!

“罗酆!你快把斧头挪开!他是小杉啊,你撞邪了吗?”女人急头白脸,想要夺过斧头。

罗酆眼神更冷冽,笃定道:“不,他不是小杉,他在骗我们!”

……

“咚咚咚”急促敲门声伴随着粗犷话音:“谁在义庄里边儿?开门!快开门!”

女人脸色微变,慌张说:“村长来了,千万别被他发现……”

罗酆脸色阴晴不定,手往后一抽。

斧头从自己头顶挪开时,罗彬觉得心都要跳停了,敲门声简直是及时雨!

可还没等他高兴两秒,斧子呼啸着迎面劈来!

亡魂丧胆的瞬间,在罗彬面前急转直下,斧背砸中他左手小拇指,将其怼在焚化台边缘,直接砸了个血肉模糊。

疼痛到了一定程度,反而只剩麻木,完全失去知觉。

罗彬呆呆的看着罗酆,人是真的被吓傻了。

随后,罗酆将斧头放在墙角,快速走向另一处焚化台,在尸体上薅了一下,回来,往地上一弹,匆匆往门那里走去。

“别乱说话。”女人小心翼翼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牵着罗彬右手,往门口走去。

罗酆刚开门。

一个五十余岁的男人挤了进来,络腮胡,国字脸,罗汉眉,面貌威严极了。

他就是女人先前所说的村长?

“罗酆,顾娅,你们一家人在义庄里干什么?还上了门阀?”村长满眼疑惑。

“昨晚死了好多人,豁牙张也没了,我心里不舒坦,过来看他最后一眼。”罗酆眼中透着悲怆。

罗彬眼前闪回焚化台上缺了半片脑袋的尸体,长了张地包天的脸,龅牙凸嘴,真是人如其名。

村长默了片刻,才说:“昨晚是死了很多人,我听人说你们家里也进了邪祟,刚过去一趟,发现你们都不在,还以为你们一家遇害了。”

那女人顾娅强笑着说:“邪祟进门不留活口,我们一家好端端的呢,不知道谁在以讹传讹。”

信息量又来了!

罗彬心跳加速。

这两口子真是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原主家里肯定进过邪祟,否则原主怎么会死?

罗酆和顾娅救子失败,才想着来焚尸,免得让儿子成邪祟!

“是啊,我们都好端端的,没遇到过邪祟,村长,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们焚尸。”

罗酆说着话,眼神示意顾娅。

顾娅立即牵着罗彬要迈步出门。

村长随之抬手,拦住义庄大门。

他目光落在罗彬左手处,语气平静:“罗杉,你手怎么回事,昨晚弄伤的吗?”

这一句话,让罗彬心都快跳停了!

“小杉刚才……”顾娅正开口解释。

村长竖起食指在唇间,并冷冷瞥了她一眼。

顾娅闭嘴不言。

村长视线又回到罗彬脸上。

罗彬直观感觉,这个村长,不好惹……

眼前忽然闪回一些细节。

敲门声响起时,顾娅说,村长来了,千万别被他发现。

自己刚醒来时,罗酆说,原主遭邪祟害死,被拔掉左手小拇指的指甲。

罗彬恍然大悟,明白罗酆砸烂他小拇指的缘由!

思绪在电闪间,罗彬小声回答:“昨晚我一直和爸妈在一起,怎么会受伤,是刚才我动了焚化台,我爸阻拦,一不小心斧背砸在我手指上了……”

语罢,罗彬指了指空着的焚化台。

台子尾端有明显血迹,地上也有小小一滩。

“焚化台不要乱动,旁边的木柴都是神婆画过符的。”村长神色透着一丝不悦。

“抱歉村长,小杉不懂事,以后我们不敢带他进来了……”罗酆满脸歉意。

村长没吭声,径直朝着焚化台走去。

罗彬背上汗如雨下。

随着村长蹲身,手指在血里捻起来一枚染血的指甲。

罗彬的心都像是大摆锤一样,甩到了顶峰。

随后村长起身,往那盏细铁链挂着的铜锈油灯中瞟了一眼,紧绷着的脸舒展不少,说:“义庄的东西,不能乱动,以后别带他来了。”

“你们赶紧回家,记住,天黑之前关好门窗,把油灯点起来,千万别熄灭。”

蒙过去了?

心骤然松懈,罗彬腿都在发软。

罗酆和顾娅连声答应,领着罗彬快速走出大门。

那一瞬夕阳如注,罗彬下意识抬手,挡住最浓烈的光线。

久违的知觉感,让罗彬想哭。

透过指缝,瞧见的是几座巍峨壮阔,连绵起伏的山。

山脚植被茂密,老树耸立,外沿或是青砖乌瓦的院子,或是平房小楼,一条水泥路穿过村子,另一侧是布局相仿的屋舍院落,山脚包绕。

这村子,很静谧。

罗酆领先两步,侧脸极为沉冷。

顾娅拉着罗彬,脚步同样匆匆。

路边村民提着锄头镰刀,背着背篼,投来一道道视线。

初时,他们眼神还正常,瞟过后方就显出一丝微慌。

罗彬回头望了一眼。

自己刚才出来的地方是一座巨大的单屋建筑,墙基岩石垒砌,上半截灰砖,一块黑扑扑的木匾上,写着工工整整的白字:「义庄」

静谧不代表安全,已知的信息是这村子很危险,夜间有伤人害命的邪祟出没!

此刻,夜幕即将降临!

村民很快又变得行色匆匆。

收回视线,罗彬默默地跟着顾娅,罗酆两夫妻走。

瞒过村长只是一个前菜。

顾娅虽然没有任何怀疑,但原主父亲罗酆才最棘手。

罗彬可不认为,村长的突来乍到,能促使他蒙混过关。

罗酆很细节。

细节到,自己几乎没说话,就发现自己不是罗杉。

细节到,村长一敲门,罗酆先砸自己尾指,又拔死人指甲扔在血中,化解隐患。

若非如此,现在他们都出不了义庄大门。

令罗彬费解的,就是为什么罗酆都怀疑自己了,村长一来,反而还要隐瞒真相?直接揭穿不好吗?

不多时,三人停在一间平房小院前。

入了院内后,罗酆平平静静地关上门。

顾娅正拉着罗彬往客厅方向走去。

罗彬忽然汗毛倒立。

第六感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猛地一转身,罗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柄砍柴刀顶在他心口正中,稍一用力,就要穿过心脏!

“天啊,你干什么啊!你撞邪了吗!”顾娅一声尖叫。

“你究竟是谁?”罗酆语气沉冷的吓人。

罗彬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忽地他眼睛一翻,直接倒地,歪七扭八,眼睛死死闭合。

“你真的撞邪了!小杉都被你吓晕了啊!”顾娅都气哭了。

随之,罗彬感觉到头被扶起,人中被指甲深掐!

痛是真的痛,钻心一样的痛。

醒?那也是真的醒不了!

这节骨眼上,昏迷才是置身事外的最好选择。

“他真的不是小杉……你被骗了。”罗酆语气急切,苦恼。

“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村长,让村长来分辨!”顾娅抽噎还口,语气痛苦极了。

“你就是不喜欢小杉,所以招魂后,你一直说时间过了你要火化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认为他不成才!可为人父母,只要孩子能健康长大,不就好了吗?你别说那么多理由了,小杉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你要是伤到他,我就和你拼了!”

顾娅的哭腔压得很低,似是怕人听见,又带着一丝尖锐,透着毋庸置疑!

院子里安静了。

罗酆不再说话。

顾娅将罗彬搀扶起来,扶进了一个房间。

替他脱掉外套,鞋袜,摆正在床上,又盖上了被子。

手,轻轻抚过罗彬脸颊。

眼泪,像是断线珠帘一般淌下。

“妈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了,也没有任何人,东西,能将你从妈身边带走!”顾娅的语气坚决到极点!

随后,她才起身。

……

脚步声远离,关门声响起。

眼睛虚睁,确定房间没人,罗彬轻手轻脚地坐起身。

原主的母亲,很爱原主。

原主好像,是个不成才,不中用的人?

思索之余,罗彬再度观察房间。

四白落地的墙,黄色柏木的床、老式书桌,衣柜,很朴素,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罗彬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关于原主罗杉的记忆。

没有对这个地方哪怕一丝一毫的认知。

这么危险的村子。

这么难缠的原主父亲。

自己是一张白纸,怎么能融入这里?

正逢心神紊乱时,罗彬视线落到房间后墙的窗户上。

一根根木条封住整扇窗子,两端被钉子钉死。

间隙中,能瞧见窗户玻璃外边儿是黑洞洞的夜色。

天这么快就黑了吗?

冷不丁的,间隙中出现一张脸,直愣愣地瞅着屋内。

罗彬先被吓了一跳,随后心头一紧,立即下床,快步凑到窗户前。

窗缝虽小,但视野开阔不少。

窗外的人约莫四十来岁,圆脸,鼻梁矮塌,黑眼圈很重,穿着一身白大褂,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看着窗内。

“徐医生?你怎么在这儿!”罗彬掩不住心头惊喜。

徐开国,自己的主治医生。

自打罗彬成了医院里的常客,和徐开国打交道已经五六年了,两人不是医患关系,更像是朋友。

罗彬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古怪危险的村子里,居然还有熟人!

“嘘!小点声,不要被听见了。”徐开国竖起手指比在唇间,谨慎异常地瞄着什么。

罗彬心头微凛,不敢发出声音。

徐开国慎重说道:“这家里的人不正常,那对夫妻,其实是两个邪祟,特别危险。”

“这村子更不正常,你刚来,很多事情还不知道……”

“快点把窗户打开,我救你出去。”

闻言,罗彬心都悬了起来。

的确,这村子哪儿哪儿都透着不正常。

前一刻,自己差点被原主父亲罗酆戳死,装晕才蒙混过去。

徐开国知道这村子的隐情,那就太好了!

转身,罗彬在屋里寻找,很快从书桌里找到一柄拔钉锤。

一颗颗拔掉木条右侧的钉子,揣兜里,没有落地发出声响,很快右侧钉子被拔光,木条摇摇欲坠。

徐开国脸都快贴窗户上了,睁大眼,催促说:“弄断中间木条,就能拉开窗户了。”

罗彬照他所说,拽开中间木条。

手够到窗户把手,正要发力拉开!

“你干什么!?”

震耳欲聋的大吼声,让窗户都颤动不已。

罗彬刚反应过来,回头。

罗酆像是蛮牛一般冲至他面前,双手擒住他肩头,狠狠往床方向一甩!

双脚瞬间离地,重重砸在床沿,剧痛让罗彬一声惨哼。

脚步声随后而至,顾娅跑进房间,尖声喊:“罗酆,你干什么呢!?”

罗酆一把将顾娅拉到窗户旁,脸色铁青盯着罗彬,同时低语。

罗彬听不清罗酆在说什么,可常年卧病在床让他练就了一项本事,唇语。

通过嘴唇微动,就能知道医生和家属议论的真实病情。

罗酆在说:“他有问题!”

“他开窗!全村人都知道晚上不能开窗,邪祟会钻进来杀人,他想把邪祟放进来!”

“他一定不是小杉!”

顾娅唇语反驳:“你还在胡说,小杉不可能这么做……”

罗酆指着窗户位置,说:“你自己看。”

顾娅脸都白了。

罗彬心跳更快。

冷不丁的,眼前闪回几个画面。

络腮胡国字脸的村长提醒,晚上千万关好门窗,点好油灯。

顾娅说,邪祟进门,不留活口。

晚上不能开窗,的确是村里的规矩!

一瞬间罗彬汗流浃背,除了那来势汹汹的后怕,摆在眼前是个更明显的问题!

自己犯了一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犯的错误……

思绪至此,罗彬强忍着痛,撑着坐起身,沙哑道:“妈……你们怎么一直站在窗户边?刚才我发现木条松开了,钉子掉一地,正捡起来准备钉回去,爸冲进来就将我搡开……疼死我了。”

语罢,罗彬掏出来几枚钉子,拔钉锤。

顾娅脸色顿时一松,赶紧走到床前,担忧问:“伤到哪儿了吗?”

罗彬立马摇摇头,谨慎说:“我还好……就是这钉子得赶紧封上。”

罗酆大步上前,拿起钉子和拔钉锤。

回到窗户旁,哐哐几下将木条封住。

顾娅抿唇看向罗酆,神态不满:“你一整天都大惊小怪,现在好了,儿子也被你弄受伤了。”

罗酆回头,眉目紧蹙。

“妈,你别怪爸了,我真没事。他可能是怕窗户被邪祟打开,现在木条补好,我也放心了。”罗彬小心翼翼拉着顾娅衣角,说:“你们好好休息,别太辛苦。”

顾娅一怔,眼眶一红。

下一刻,她上前抓住罗酆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屋外走。

罗彬堪堪松了一大口气。

只是两人走到门口时,罗酆忽然驻足,侧头深看罗彬,说:“邪祟带走了你小拇指的指甲,按道理你会成邪祟,可你活下来了。”

“他们怕是会格外盯着你,千万要谨慎再谨慎!一旦到了夜晚,门外窗外没有正常人,只有杀人的邪祟!千万别被骗了!”

“行了,昨晚的事都过去了,你别一直挂在嘴边,万一让别人听见。咱们点好油灯,不会有问题的。”顾娅掐了一把罗酆的腰,继而关切地看向罗彬,柔声说:“小杉,你好好睡觉,明天妈给你炖肉吃。”

“嗯嗯。”罗彬点头。门被带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间里恢复安静。

腰身还在隐隐作痛。

罗彬忍着痛走到窗户旁。

新打回的钉眼,木头都快变形,几乎看不见钉头。

一股凉风吹拂在脸上,冷飕飕的。

屋里怎么会有风?

罗彬看向窗边缘,顿打了个寒噤。

那里竟然开着一条缝!

窗户刚才就被打开了,顾娅和罗酆都没发现这个细节!

罗彬手用力挤进木缝,怎么都够不到窗把手。

强烈的心慌涌来,罗彬立马回头去屋里找,总算找到个衣架,勾住窗把手,将窗户关严实。

做完这一切,后背都被汗水完全浸湿。

按照顾娅、罗酆、村长的一些言语来分析,夜里头没有关好门窗,邪祟就能冲进来杀人。

刚才就算是罗酆发现他在开窗,并且动手阻拦,可那窗户实际上就是被开了,邪祟为什么没有冲进来将他们杀死?

难道,刚才窗外压根不是邪祟?

没错……徐开国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啊,两人打交道五六年了,他有没有问题,自己不知道吗?

余光看床头柜,摆着一个红色塑料框的梳妆镜,早些年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镜子。

镜子里衬着一张何其陌生的脸,眼皮内双,眼窝微微凹陷,眼圈稍稍发黑,眉毛又浓又粗。

这,就是原主罗杉?

罗彬手摸着脸颊,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这张脸自己都不认识,那徐开国怎么会认识?

骤然而生的矛盾感,让罗彬思绪如同乱麻。

先前发生过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

瘫痪这些年,罗彬唯一一个有用的器官就是脑子了。

他记忆力出奇地好,任何事物过目不忘,甚至还能在脑海中“回放”。

沉下心来,罗彬仔细回忆。

墙上有个老式挂钟,本来滴滴答答的声响很隐晦,此刻却变得分外清晰。

指针本来指着8:31,却忽地跳动到8.22,秒表指在第27秒。

眼前一切陡然转变!

罗彬视野回到窗户前。

“弄断中间木条,就能拉开窗户了。”徐开国脸近乎贴在玻璃上,睁大眼,神情催促。

罗彬拽开木条,抓着窗户把手。

窗户的的确确打开了一条缝!

“你干什么!?”

罗酆的暴喝声出现那一瞬。

罗彬肩头被抓住,双腿离地,人被甩飞!

这一霎,罗彬整颗心都被攥住了!

徐开国正在往窗缝中塞着一样东西,那是一张纸条,被塞进来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墙根!

罗彬被罗酆甩飞撞在床沿!

——

眼前一切归于平静。

滴答滴答的声响中,挂钟走向恢复正常。

罗彬强忍着狂跳的心脏,低头看着窗户正对着的墙根,一张纸条紧贴着踢脚线。

咽了口唾沫,罗彬将纸条捡起来。

摊开后是一张简笔画,画中是个女人,眼角生着泪痣,底部有字——三天后,救她。

脑子里嗡嗡作响。

徐开国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自己还没弄清楚。

他居然让自己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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