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情如遭雷击。她喃喃的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四肢百骸都传来剧烈的疼痛。看到她这幅模样,他皱着眉,最后还是放软语气,“只是道个歉而已,不会怎样,你为什...

宋晚情如遭雷击。
她喃喃的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四肢百骸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看到她这幅模样,他皱着眉,最后还是放软语气,“只是道个歉而已,不会怎样,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听到这番话,宋晚情愈发心寒,整个人都在发抖,正要反驳,管家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
“傅总!不好了!沈小姐跳楼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傅司寒脸色瞬间惨白。
他拽着宋晚情就往医院赶,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灯。
手术室外的红灯刺眼得让人心慌。
医生匆匆出来:“病人肾脏破裂,需要立刻移植。根据器官移植库,只有一位叫宋晚情的小姐匹配。”
傅司寒身子一僵,猛地看向她。
宋晚情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可下一秒,他便快步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晚晴,”他声音发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念念是因为你才跳楼的……”
宋晚情浑身发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居然,真想要她给沈念捐肾?
“如果不是你找人侮辱她,她怎么会想不开?”傅司寒攥住她的手腕,“就当是赎罪……”
“傅司寒,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欠她的!”宋晚情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我没找人凌辱过她,更不会给她捐肾!”
她转身要走,却被四个保镖拦住去路。
“傅司寒!”宋晚情浑身发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傅司寒的眼神暗了暗,对医生道:“准备手术。”
“放开我!”宋晚情拼命挣扎,指甲在保镖手臂上抓出血痕,哭喊道,“傅司寒!你混蛋!”
她被强行按在推床上,手腕和脚踝都被束缚带固定。
麻醉师举着针管走近时,宋晚情突然想起去年她切水果割伤手指,傅司寒急得连夜从国外飞回来,捧着她的手指红了眼眶:“晚情,我宁愿伤的是我……”
而现在,他亲手把她送上手术台,要摘走她的肾。
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她疼得浑身痉挛。
不是生理上的疼。
是心脏被活生生撕成两半的疼。
麻药开始生效,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朦胧中,她看见傅司寒站在手术室门口,嘴唇开合,无声地说着:“晚情,原谅我。”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在雪白的枕套上晕开。
不原谅。
傅司寒,我永不原谅!
手术后的疼痛让宋晚情在凌晨三点醒来。
麻药退去后,肾脏处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 “滴滴”声。
她艰难地转头看向窗外,天还没亮。
“宋小姐,您醒了?”助理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温水,“傅总那边……有点事,让我来照顾您。”
宋晚情笑得眼眶发红。
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助理小心翼翼地扶她喝水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一连串消息提醒跳出来,全部来自沈念。
第一张照片,傅司寒正细心地为沈念剥虾,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第二张照片,傅司寒和沈念躺在一张病床上,沈念靠在他怀里,他搂着她的肩,姿势亲密得刺眼。
最后,是一段视频。
画面里,沈念红着眼眶:“司寒,现在我一闭眼就是那些流氓亲我的画面。”
她拽着傅司寒的袖子,“你亲亲我好不好?帮我忘记这些……”
傅司寒皱眉推开她:“胡闹,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沈念的眼泪说来就来,“我知道你结婚了,我也知道你唯爱宋晚晴,可你忘了吗,是宋晚晴害我变成这样的!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当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
视频里的傅司寒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低头吻住了沈念。
不是敷衍的触碰,而是深吻。
沈念立刻热情地回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视频里的时间显示,这个吻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手机从宋晚情指间滑落,砸在地上发出 “砰”的一声闷响。
屏幕还亮着,视频定格在傅司寒捧着沈念的脸深吻的画面。
宋晚情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下意识按住腹部刚缝合的伤口,却摸到一片湿冷。
是血。
伤口裂开了,鲜血正透过纱布往外渗。
可她感觉不到疼。
比起心脏被活生生剜去的痛,这点皮肉伤算什么?
她缓缓蜷缩起来,把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很快被温热的液体浸透,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宋晚情和丈夫的小青梅同时被绑架。
绑匪拿刀抵在她们脖子上,让傅司寒选一个带走,另一个,则要留下来被他们亵玩。
他选择了带走小青梅。
宋晚晴浑身发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傅司寒,我才是你妻子!”
傅司寒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依然坚定:“晚晴,我欠沈念一条命,不能丢下她不管。”
他顿了顿,声音放软,“你别怕……就算你被凌辱过……我还是会爱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捅进宋晚晴心口。
“可我并不欠她的!”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傅司寒,你今天要是带她走,我们就彻底结束!”
傅司寒红了眼眶,却还是弯腰抱起了昏迷的沈念。
“傅总慢走啊!”绑匪淫笑着解开皮带,“兄弟们还没玩过傅太太呢!”
仓库门关上的瞬间,宋晚晴的世界崩塌了。
绑匪撕开她的衬衫,粗糙的手掌贴上她腰间的肌肤。
“都说傅总宠妻如命,”绑匪在她耳边喷着臭气,“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宋晚晴拼命挣扎,泪水模糊了视线。
就在绑匪扯下她内衣肩带的瞬间,仓库门突然被踹开——
“警察!不许动!”
枪声响起,压在她身上的绑匪应声倒地。
宋晚晴被人一把抱起,熟悉的雪松香笼罩了她。
“没事了晚晴,没事了……”傅司寒的声音在发抖,“我早在外面设了埋伏,不会有事的……”
宋晚晴浑身冰冷。
就算有埋伏又怎样?
在生死关头,他还是选择了沈念。
“我们……结束了……”
说完这句,她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入眼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宋晚晴动了动手指,发现被人紧紧握着。
“醒了?”傅司寒立刻紧张地凑过来,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要不要喝水?饿不饿?我让张妈煮了你最爱吃的……”
“傅司寒。”宋晚晴打断他,“你还记得你带沈念走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傅司寒身体一僵。
“我要离婚。”宋晚晴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刚醒来,多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买馄饨。”傅司寒躲开她的目光。
“逃避没用。”宋晚晴撑起身子,“我们谈谈离婚的事。”
他背影明显晃了一下,却还是快步离开了卧室,连外套都忘了拿。
宋晚情望着紧闭的房门,忽然想起五年前。
那时候他刚接手傅氏,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会绕大半个城市,就为了给她买一碗热馄饨。
“晚情,张嘴。”他那时候总爱喂她,眉眼温柔得不像话,“小心烫。”
而现在,他连看都不敢看她。
宋晚晴强撑着起身,打开电脑,开始拟离婚协议。
其实她和傅司寒,曾经真的很相爱。
相爱到他那个小青梅沈念来公司闹,他能当众冷着脸说:“沈念,我不喜欢你,请自重。”
相爱到沈念故意摔进他怀里,他能立刻推开她,转头就给宋晚情发消息:“晚晴,我又被占便宜了,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直到那场地震——
沈念不顾生命危险将他救出,自己却被倒塌的房梁砸中,断了两根肋骨。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晚晴,念念救了我的命。”他第一次为沈念求情,“她只是想进傅氏工作……”
“晚晴,念念心情不好。”他第一次为了沈念放她鸽子,“我陪她去趟医院……”
“晚晴,念念她……”
一次,两次,无数次。
宋晚情理解他的愧疚,可当这份愧疚一次次越过他们的婚姻,甚至越过她的生命安全——
她累了。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时,她正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装进文件袋。
宋晚情拿起来,才发现是傅司寒的兄弟打来的。
刚按下接通,那头急得变了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嫂子!你快来祠堂!傅哥让我抽他九十九鞭给你赔罪,现在一身是血,他说,你不原谅他就不起来……”
宋晚情扯了扯唇。
傅司寒总是这样,每次为了沈念伤害她之后,就用更极端的方式证明他的爱。
就像上次,他为了沈念放她鸽子,第二天就买下整座玫瑰园道歉。
就像上上次,他陪沈念过生日忘了她们的纪念日,转头就拍下天价项链赔罪。
现在,又轮到鞭刑了。
他以为用血肉模糊的后背,就能抵消他在生死关头选择别人的事实?
他以为九十九道鞭痕,就能抹去他抱着沈念离开时,绑匪撕开她衣服的恐惧?
他以为……只要他够痛,她就会心软?
可惜这次,她不会了。
宋晚情攥紧手中的离婚协议,拿起外套出了门。
祠堂里,傅司寒一袭西装革履跪在祖宗牌位前,后背染红一大片,皮开肉绽,血顺着腰线往下淌。
看到宋晚情进来,他灰败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晚晴……”他虚弱地伸手,“原谅我好不好?绑架的事我都解释过了,我绝不会让你有事……我唯一爱的只有你,我不能没有你……”
宋晚情慢慢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锁骨处的红痕上。
“你说你只爱我,”她轻笑,“那这是什么?”
傅司寒脸色骤变:“念念说从没给男人种过草莓,非要缠着我给她试一试,她救过我,我无法拒绝……”
他慌乱地摸出匕首,“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剜掉这块肉!”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刀尖毫不犹豫地刺入皮肤,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染红了白色衬衫的领口。
“傅哥!”那群兄弟立马冲上来夺刀,“你疯了吗?”
祠堂里顿时乱作一团。
几个兄弟手忙脚乱地找医药箱,还有人红着眼眶看宋晚情:“嫂子,傅哥对你的心意圈子里谁不知道?去年你过敏住院,他守了三天三夜没合眼……”
“上个月你随口说喜欢南城的樱花,他花了上亿,连夜让人移植了二十棵到别墅里。”
“你就原谅他吧,一点小事小题大做,非要逼死他吗!”
一点小事?小题大做?
宋晚情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傅司寒推开众人,踉跄着跪在宋晚情面前。
鲜血已经浸透了他半边衣领,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仰头看她:“晚情,原谅我……”
宋晚情望着这个曾经让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忽然觉得很累。
“好。”宋晚情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原谅你。”
傅司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看中了一套房,”她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只要你给我买,我就原谅你。”
他心头一喜,翻开文件,正要查看,手机却忽然响了。
“司寒……”沈念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发烧到 39 度,好难受……”
傅司寒脸色一变,看都没看内容,便匆匆在文件上签了字,抬头看她时眼中带着恳求。
“去吧。”她平静地说。
他如蒙大赦,起身时还确认般地看了她一眼:“晚情,你不生气?”
她摇摇头,语气平静:“不生气。”
他这才放下心,带着一群兄弟快步离去。
看着一众人离开的背影,宋晚情慢慢翻开手中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赫然在目,签名处是他方才亲手写下的名字。
她轻轻抚过那行墨迹,忽然笑了。
傅司寒,恭喜你,
这一次,亲手把我推出你的世界。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
“晚情!”傅司寒立刻凑过来,眼底布满血丝,“你终于醒了……”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她的手。
从前她最贪恋的温度,此刻她却只想逃离。
她用力抽回了手。
察觉到她在生气,他英俊的面容僵了僵,“晚情,对不起,昨晚情况太危急了,念念被变态堵门,还受了伤,我才不得不赶过去,我……”
“你欠她一条命。”宋晚情平静地打断他,“我知道,我也没生气。”
傅司寒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 “通情达理”。
“你不生气就好。”他松了口气,俯身想抱她,“我保证……”
“我想喝水。”宋晚情打断他。
傅司寒,做不到的誓言,就不该再承诺。
接下来的几天,傅司寒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他亲自喂她吃饭,给她擦身,连护士都说从没见过这么体贴的丈夫。
可宋晚情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对他的殷勤无动于衷。
出院那天,傅司寒去车库开车,让她在门口等。
当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她面前时,宋晚情拉开副驾驶的门,却看到沈念笑盈盈地坐在那里。
“晚晴姐!”沈念甜腻地打招呼,“上次害你受伤真不好意思,我跟司寒说了,今天我请客吃饭赔罪!”
宋晚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副驾驶的位置。
傅司寒立马明白了什么,主动开口:“晚情,念念晕车,所以才坐在了前面,你别生气,坐后面好不好?”
宋晚情闭了闭眼,竭力忽视心口传来的剧痛。
三年前,他表妹不小心坐了副驾驶,傅司寒当场黑了脸,第二天就把那辆车卖了。
他说过,副驾驶是她宋晚情的专属座位。
而现在,沈念不仅明晃晃坐在那里,他甚至还主动帮她调整座椅角度。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后座。
车子刚发动,沈念便在车里毫不顾忌地吃起了零食。
傅司寒明明有洁癖,却一脸纵容。
吃完后,沈念开始对车内的布置评头论足。
“司寒,这个摆件不好看。”沈念噘着嘴戳了戳宋晚情摆的摆件,“下次换我喜欢的那个吧?”
“随你。”傅司寒宠溺地笑笑。
宋晚情笑了,红着眼眶看向窗外。
停车场里,傅司寒去停车,宋晚情和沈念先上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沈念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宋晚情,你这些天还没看清楚吗?”她挑衅地看着宋晚情,“只要有救命之恩在,司寒永远会优先选择我。”
宋晚情按下楼层键:“你们的事,我不关心。”
“装什么清高!”沈念突然推了她一把,“你以为再照这样下去,你这个傅太太的位置还能做多久,我告诉你,司寒是我的,我……”
话音未落,电梯猛地一震,随即以可怕的速度下坠!
“啊!”
沈念尖叫着抓住扶手。
宋晚情迅速按下所有楼层的按钮,然后紧贴电梯墙壁蹲下。
手机还有信号,她立刻拨打了求救电话。
“救命!电梯坠落了!”沈念对着电话哭喊,“快来人啊!”
经过漫长的十分钟,电梯终于卡在了一楼。
救援人员很快赶到,开始撬门。
当电梯门被撬开一道缝隙时,宋晚情看见了傅司寒那张惨白的脸。
他的目光在她和沈念之间快速游移,身侧救援人员则在焦急催促:“傅总,钢缆撑不了多久,电梯随时可能再次下坠,一次只能救一个人!您要先救谁?”
沈念立刻扑到门缝处,声音带着哭腔:“司寒!救我!我好害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沈念的哭声更加凄切:“司寒……救我……”
傅司寒看了看哭成泪人的沈念,又看了看沉默的宋晚情。
最后,宋晚情看见傅司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的嘴唇颤抖着,最终说出了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先救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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