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宋观南还没下车就开始叫嚷着头晕,一定要沈冰莹扶着他下车走回家。而沈冰莹无奈的挽着他的胳膊,嘴角却始终带着淡淡笑意。江牧风静静跟在二人身后。看着他们亲密走...

到家后,宋观南还没下车就开始叫嚷着头晕,一定要沈冰莹扶着他下车走回家。
而沈冰莹无奈的挽着他的胳膊,嘴角却始终带着淡淡笑意。
江牧风静静跟在二人身后。
看着他们亲密走在一起的背影,他发现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不会再痛了。
兴许是生病带来的影响,饭桌上,江牧风没吃几口饭就离开了。
他回到房间,打开行李箱,准备再精简一下行囊,趁沈冰莹不在的时候尽快离开。
这时,房门突然被沈冰莹从外一把推开。
沈冰莹一眼就看到蹲在行李箱前,脸色略显苍白的江牧风。
她顿时皱起眉头,走上前将江牧风拉起来按到床上,语气掩不住的责备:
“这些东西找人收拾就行了,你不知道自己刚出院,不能过度劳累吗?”
说着,她亲自弯腰,将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件整齐收到了衣柜里。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收起来的衣服又被放了回去,江牧风一脸不悦盯着沈冰莹。
“沈冰莹,你来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沈冰莹眉头紧锁:
“我还想问你做什么?晚饭就吃那么一点,躲进房间就没动静,怎么,你是要故意给我和观南脸色看吗?”
“算了......”
沈冰莹揉了揉额角,想起什么事情:
“观南想出海玩,我准备了轮渡,明天出海时你注意自己的态度,别再拉着一张脸给观南看。”
江牧风下意识回绝:
“我不去。”
沈冰莹已经走到门口准备离开,闻言脚步一顿,声音强势:
“观南想让你跟着,而且轮渡已经预留了你的位置,去不去由不得你。”
第二天一早,两辆豪华汽车停在别墅门外。
宋观南异常热情地拉住江牧风,要跟他乘坐同一辆车去往港口。
沈冰莹无奈问他:
“观南,你不是说要跟我单独乘一辆车吗,怎么又要坐江牧风的车了?”
宋观南眨了眨眼睛:
“我要跟牧风哥说些秘密,你可不要跟上来哦。”
说话间,宋观南已经将江牧风拽上了车。
但车门一关,他就立即收起嘴角的笑容,连多余眼神都没有给江牧风一个,便戴上眼罩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江牧风眉心微蹙,总觉得宋观南实在不怀好意。
车子行驶到半路,江牧风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接着他便感觉越来越困,直到眼皮沉重到不能掀开......
江牧风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
他重重咳嗽两声,一睁眼就看到几个凶神恶煞,面色不善的男人。
“你们是谁?放开我!”
江牧风惊恐地奋力挣扎了起来,可他四肢都牢牢捆住,四周也全是荒郊野岭。
“别挣扎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江牧风回头一看,宋观南竟然也和他一样被捆在了这里。
而那几个男人对宋观南却是表现得毕恭毕敬,就连绑他的绳子都特意放得很松。
江牧风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们是一伙的?宋观南,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观南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江牧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装的和顺,其实心里还是不愿意放弃冰莹的。”
“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就让你看看在沈冰莹眼里,我们两个人究竟谁更重要一些。”
说完,他朝为首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沈冰莹的电话:
“沈总,你的两个男人都在我们手上,要想救他们,就一个人来我待会说的这座山上!”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冰莹冰冷且急切的声音:
“我马上就到,胆敢伤害他们两个,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冰莹眼都不眨的冲他道:
“既然观南喜欢就给他,一个平安符而已,多少钱?我买下来就是。”
江牧风却是态度异常坚定地回绝:
“这是爸妈留给我的遗物,我不会让给任何人。”
江牧风小时候身体不好,他父母偏爱他,为他去佛罗山跪了 399 个台阶才求到这个平安符。
这也是父母去世后,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听到江牧风提起自己早逝的父母,沈冰莹被噎了一下,收起嘴角讽刺的笑意。
但在看到宋观南那失落的表情后,她又迅速将刚冒出来的怜悯收了起来:
“那你就暂时借给观南玩两天,他是孩子的爸爸,你应当让着他——”
沈冰莹话还没说完,宋观南就自顾自上手去夺那平安符。
宋观南使出的力气很大,抢夺过程中一下扯烂了平安符,将其生生撕成两节。
而他也在惯性作用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观南!”
沈冰莹迅速冲上前一把推开江牧风,接着无比小心地去扶宋观南。
江牧风重心不稳,脑袋一下磕到桌角流出血来,疼得他大脑嗡嗡作响。
但这种痛却远不及内心深处的万分之一。
他空洞地盯着手里只剩一半的平安符,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沈冰莹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
“江牧风!你竟敢伤了观南,还不快给他道歉。”
江牧风硬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悲凉目光扫过沈冰莹那张被他目光描摹过无数遍的脸。
他心里对沈冰莹最后一丝眷恋也消失了。
只是闭了闭眼,声音艰难从喉咙里挤出:
“是不是道了歉,我就可以离开?”
八年婚姻,沈冰莹身边没有少过男人,但宋观南是留在她身边最久的那个。
就连江牧风也有不少次因为无意间惹到了宋观南,被逼着向他道歉。
从前他愿意道歉,是希望沈冰莹能够念他一句宽容,愿意回头,回归家庭。
但现在他道歉,只是希望能够尽快离开沈冰莹。
沈冰莹不语,只是静静等着怀中男人的意见。
宋观南面带犹豫:
“冰莹姐,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平安符......”
沈冰莹顿时领会到宋观南的意思,但还没等她主动开口提要求,就被江牧风抬手打断。
江牧风已经紧紧攥起了拳头,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明白了,我回头会亲自去佛罗山为他求一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符。”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听着江牧风一连好几句话,口口声声都是要离开,沈冰莹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这时,宋观南捂着小腿痛呼出声:
“嘶,我的小腿摔破皮了......”
“冰莹姐,我这伤口,是不是需要植皮啊?”
沈冰莹看了眼他的伤口,立马抬手命令保镖一把架住了江牧风。
江牧风瞪大双眼:
“沈冰莹,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沈冰莹一言不发的扶起宋观南,眼神示意保镖带着江牧风跟上。
医院里,女人不由分说地命人将江牧风拖拽进了手术室。
“观南的小腿擦破了皮,你现在需要为他植皮!”
江牧风不可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那种小小的擦伤,以后连疤痕都不会留下,你竟然让我为他植皮?”
医生也擦了把冷汗,凑上前劝阻:
“沈总,江先生他现在脑袋还流着血,实在不是很适宜进行植皮手术......”
沈冰莹面露犹豫,但想起宋观南和自己腹中属于他的孩子,还是狠下心来。
她抬手摸了摸江牧风的下巴,难得缓和了语气:
“如果不是你害观南受伤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江牧风自知已经无法改变结果,他苦笑一声,闭上双眼。
“赶紧取吧。”
取完后,他还要离开,在大洋的另一边,还有人在等他。
粗大针管将麻药注入江牧风的体内。
意识模糊间,他还是能感觉到冰冷的刀子划过小臂,揭下他的血肉。
跟着一起观看手术的宋观南轻啧一声,转过了头去:
“冰莹姐,江牧风的这块皮好可怕啊,血淋淋的,我不想要了。”
他此话一出,就连主刀医生都忍不住开口:
“这块皮已经取下来了,你们现在说不要,这不是......戏耍江先生吗?”
江牧风心脏一坠,整个人愣住了。
他没想到宋观南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直接把脏水泼到他头上,让他来替宋观南这个真正的幕后之人背锅!
他立即解释道:
“不是我,这分明是宋观南他——”
他话还没说完,沈冰莹抬手命人狠狠踹向他的小腿。
江牧风疼到浑身一颤,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沈冰莹的音调愈发寒冷: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攀扯观南。江牧风,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沈冰莹就直接强势让保镖拽着他一把推进了地下仓库。
因为童年创伤,江牧风最是怕黑,更别提这没有一点人气的幽闭环境了。
他心脏狂跳,立即挣扎着爬起来,疯狂朝着仓库门外唯一的光源跑过去。
沈冰莹就冷冷地站在门口,在他即将触碰到门框时,毫不犹豫地将他一把又推了回去:
“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学会收起那套惹事的心思,我再考虑放你出来。”
接着,大门被猛地合上,周围陷入一片昏暗。
“沈冰莹,你快放我出去,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些关于黑暗的无数恐怖回忆全都涌了上来。
江牧风疯狂扑过去拍打大门,外面却没有一丝反应。
“你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做那些事!”
他一边喊着,一边惊慌捡起什么工具,往那门上奋力砸去。
可四周除了砸门的巨大回响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江牧风不知何时力竭,虚弱靠在门边,企图看到一丝光亮。
半夜,他意识模糊间闻到一股浓烟的气息。
这是,着火了?
门外同时传来嘈杂声响:
“啊,着火了,冰莹姐,咱们快逃出去。”
一阵火光中,沈冰莹拉着宋观南已经到了门口,但她突然想起什么,松开了宋观南的手。
“观南,你在外面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马上就去找你。”
说话间,她已经迈步往地下仓库的方向赶去。
可宋观南却大叫一声,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我的腿好疼啊,冰莹,我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沈冰莹脚步一顿,立即又转身跑回去扶起宋观南,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医院跑去。
这些动静全被仓库内的江牧风听到。
但他被浓烟呛得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无力地用手不断敲击着仓库的门。
一颗心,却早已绝望地坠入万丈深渊。
就在江牧风即将昏迷之际,大门却被猛地从外打开了。
竟然是佣人张妈听到声响赶了过来: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
被扶着到室外后,江牧风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头脑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婉拒了张妈带他去医院的提议,而是将身上所有现金塞给了张妈:
“张妈,你收下这笔钱,就当今天没有救过我。”
说完,江牧风转身来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送我到机场。”
身后别墅火光冲天,江牧风目视着前方的风景,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永别了,这失败的八年婚姻,和沈冰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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