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子言偏偏就是没来。刚刚也是,都已经那么难受了,也没吭一声,还要自己回宿舍。这个Omega,前后的行为完全矛盾。至于究竟为什么,谢蔚没想明白。他拿出一颗水...

可是,徐子言偏偏就是没来。
刚刚也是,都已经那么难受了,也没吭一声,还要自己回宿舍。
这个Omega,前后的行为完全矛盾。
至于究竟为什么,谢蔚没想明白。
他拿出一颗水果糖,撕开糖纸,放进了嘴里。
甜甜的,微酸,是草莓味。
早晨,阳光正好。
徐子言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足足有三十多条未读。
他赶忙点进去查看,发现基本都是教练和二队队员发过来的,内容大致是问他去哪里了,晚上训练怎么没参加,为什么没回消息。
徐子言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情况。
他记得,昨天教练室里,他察觉到自己情况不对以后,就匆匆告别了两个教练,想跑去洗手间更换自己的标记贴。可是半路上,那种浑身难受,烦躁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伴随着后颈腺体散发出的难以忍受的灼热感,让徐子言不得不转了方向,跑到安全通道里休息。
然后呢?
他坐在台阶上,本想等自己状况变好,可情况只是越变越糟。大脑被那热度烤的几乎融化,变成一团浆糊,没法再思考任何事。只有一件事徐子言牢牢记得,那就是自己必须得回到自己的宿舍。
只是再后面的事情,徐子言就不太记得了。
不过既然现在他在宿舍的床上醒来,那就代表着,自己昨天没出什么大事。
徐子言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指腹抚过Alpha浅得几乎要消失的齿痕,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Omega的自觉,他还是有的,昨天的情况实在太古怪,徐子言几乎以为自己是易感期来了。
训练基地里这么多Alpha,一旦发生那种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谢蔚给他的临时标记还在。
只要标记在,他就暂时不会进入易感期——就算来了,也只会对标记了他的Alpha生效。
不过最多半个月,这个标记就会失去效果,谢蔚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也会彻底消失。
徐子言一瞬间失落,后又失笑。他虽然喜欢谢蔚,但从没想过要和谢蔚发展成那种关系,标记消失,一切恰好回到原位,自己应该庆幸才对。
可欲望总是会越来越膨胀,一旦得到,就会想要一直拥有。
他不由得想起昨晚的梦。
梦里,他同样处在一片难熬的烧灼之中,就在他难受焦躁之时,谢蔚出现了。
高大俊美的Alpha没有显现出任何的不耐烦或厌恶,而是温柔地将他搂进了怀里,柠檬薄荷味的信息素包裹上来,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所有的炙热和焦躁瞬间被扑灭,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
于是一觉黑甜。
可惜是一场梦。
徐子言笑着摇了摇头,起床穿衣洗漱,下楼训练。
由于时间尚早,训练室内只有白可一个人在电脑前百无聊赖地玩匹配,见到徐子言,他高高地挑了下眉:“Ice!你昨天去哪了,怎么不回消息。”
“昨天身体不太舒服,回宿舍就昏睡了。”徐子言笑了笑,抬起下巴提醒,“六点钟方向两个敌人。”
白可回身两枪,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躲在建筑物后的敌人,又回头向徐子言搭话:“昨天教练找你去,说了什么?”
徐子言开机输入密码,闻言实话实说道:“说了一下赛制的问题,让我这段时间好好做1V1的相关训练,还让我加了个约训练赛的群。”
王靖宇脸色刷白,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他的确是上面有人,但是这个人比起谢蔚,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整个TWG足有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被捏在谢家手上,谢蔚又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家主,说谢蔚是TWG的真正大老板,一点不为过。
“开玩笑……”王靖宇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就是开玩笑呢……”
谢蔚笑了下,没理他,扭头问旁边看戏看得正认真的徐子言:“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徐子言看到王靖宇吃瘪,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爽快,嘴角不由得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收拾好了!”
谢蔚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路过王靖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淡道:“你也该收拾收拾东西了,后面还有的是事等着你呢。”
王靖宇抖着嘴唇,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真是想破了头都没想明白,徐子言究竟是怎么搭上谢蔚这艘大船的?
先前坐在徐子言旁边的青训队友则满脸羡慕,后悔着早知道徐子言还有这样时来运转的机会,就和他处好关系了,可惜这会儿说什么都迟了。
—
走廊里,徐子言不好意思道:“队长,又给你添麻烦了。”
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又小心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两认识吗?刚刚青训营里……”
“他们无所谓,反正马上也就各回各家去了,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第二面。”谢蔚看了他一眼,“那人,王靖宇,之前也骚扰过你?”
徐子言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如实道:“之前我也举报过他,但是没用。”
谢蔚生平最烦这种手脚不干净的玩意儿,一听竟然还是个有靠山背景的关系户,心里火气更大:“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你就别管了。你现在住的还是青训的宿舍吧?”
“对。”入了队,讨厌的煞笔也被处理了,喜欢的人还就在眼前,徐子言这会儿的心情值简直爆表,“我是不是该赶紧收拾行李,去二队宿舍?”
“不用急。”谢蔚道,“你先去二队报道,然后找哪天放了假再去忙这些事也不迟,横竖在下一期青训生进来之前搬出去就行。”
顿了顿,想起徐子言这短短一天里带给他的各种脱线和不靠谱的傻瓜印象,谢蔚放心不下,还想再叮嘱点别的事。
结果一扭头对上Omega亮晶晶的眼神,谢蔚又暗骂一声自己真爱多管闲事,连一个借自己上位的Omega都瞎关心。于是剩下的话一股脑儿咽了回去,冷冰冰干巴巴地说了声:“走了。”
“谢队。”
一场训练结束,谢蔚甩了甩自己因为压枪而略显酸痛的手腕,听到喊声,他微微侧头:“有事说事。”
队内的Alpha突击手沈骁笑嘻嘻地在他旁边的机位坐下:“干嘛这么冷漠。我听说二队那边去了个新医疗,是个Omega,怎么说,去看看?”
谢蔚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去。”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电竞这一行向来AB多O稀少,因为Omega的易感期和Alpha不同,Alpha易感期时只需要一针抑制剂就能抑制住信息素的发散,Omega却不行。未被标记的Omega在易感期期间必须一直独处并保证充足的休息,这段时间里,根本无法正常训练。
徐子言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道:“什么?”
谢蔚道:“你昨天身体不是不舒服吗?”
徐子言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爆红。
等等。
难道说昨天那些事情……其实不是梦?
谢蔚听他话说一半止住不说,有些奇怪,侧头一看,见徐子言从脖子红到了耳根,眼神躲闪,一副害羞到不敢抬头的样子,想到昨天的情形,也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想吃什么?”
徐子言脑子几乎停摆,根本没心思想这些,道:“都行的。”
谢蔚失笑:“都行?好吧,那我随便选了。”
车子在沉默中行驶,最后停在一家小餐馆前。
时间很晚了,街道上大部分商店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风凉凉的,很清爽。
餐馆的木制招牌镶嵌在深绿色灌木中,走过一条窄窄的卵石走道,便是一间灯光柔和的小屋,小屋门上挂着淡色风铃,整家餐馆的氛围很平和,让人舒服。
徐子言跟在谢蔚身后进了门,意外发现这会儿店里竟然还有不少顾客在吃东西。服务员微笑着将他们引入一旁的包厢之中,谢蔚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随意看了眼菜单就报出了一长串菜名。
服务员在点单器上按了几下,笑着道:“好的,稍等,马上就为您上菜。”说完便离开了包厢。
谢蔚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正在脑海里思索有没有什么话题可以打破马上即将到来的诡异沉默,徐子言就先开口了。
他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打好了腹稿,这几个月空闲时又没少想过这件事,因此说起话来格外流畅:“队长,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那个时候脑子真的是不好使了,才会……我、我一直都是你的粉丝,也是因为看了你的游戏视频才会开始玩抵抗,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要做这样那样的事情胁迫你利用你。那天的事情,真的是一场意外。”
“你也知道,我……我那个时候再进不了队,就要被迫离开青训了,所以你说的时候,我才会提出那个要求,对不起,队长,我向你道歉。”
谢蔚被这接二连三的“对不起”砸得一懵,原本想好的话题也被咽回了肚子里。他仔细地捋了一遍徐子言说的话,联想到对方这段时间在战队里的表现,知道这话起码也有八分可信。
也就是说,当时确实是一场意外,徐子言并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利用身体来进队,只是恰好被陷入易感期的自己给撞上了,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但是……
谢蔚道:“你怎么会在一队宿舍门口?”
说起这事,徐子言也是挺心虚的:“……那会儿我想着怎么等都是完蛋了,就想要孤注一掷。我那时候确实是去找队长你的,我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看看还能不能得到入队的机会。”
“……”谢蔚扶额,“你倒是去找教练啊!”
徐子言没说话。当时他被青训营那个人渣教练搞得身心俱疲,烦躁的很,根本不愿再相信什么教练了。
谢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顿了顿,道:“那个王靖宇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子言把王靖宇试图占自己便宜被自己一拳揍倒,后恼羞成怒卡自己入队申请的事情如实说了。
谢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本以为王靖宇只是骚扰,没想到还恶意卡队员的入队申请,借以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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