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逢年过节都不会祭拜祖先,而是给一块石头叩首,一块吃掉我家世代先祖的石头。那个时候的我根本理解不了,一块石头,怎么可能会吃人呢?直到那天晚上,那个风雨交加的...

我们家逢年过节都不会祭拜祖先,而是给一块石头叩首,一块吃掉我家世代先祖的石头。
那个时候的我根本理解不了,一块石头,怎么可能会吃人呢?
直到那天晚上,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我父亲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连衣服都没穿,就大喊着跑出了家门,跑进了林子。
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那块一人多高的石头上,留下了一个由鲜血涂抹而成的血形人影。
就仿佛他整个人被石头吞掉了一眼,只留下一道血影子。
大雨整整冲刷了三天,那鲜血染红了村里的溪水。
那一晚,我仿佛看到了石头在吸父亲的血。
我也终于理解了爷爷曾经念叨过的一句话。
天不收,地不葬,风水石葬阴身。
从我太爷爷那辈开始,我们家就以阴阳风水谋生。
听父亲说,我爷爷就是发疯,在一个雨夜死在了这块风水石上。
这块石头,便是我们家族的宿命。
遭遇这样的巨变之后,母亲便带着我改嫁。
原本对风水也有浓厚兴趣的我,彻底放弃了从事这一行业。
母亲也不允许我去祭拜父亲,她似乎是想要让我与过去彻底斩断。
一直到我成年之后,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才带着一些香烛冥纸,再次回到了那个村庄。
再次见到了那块,让我家族世代溅血,诡异莫测的风水石。
也就是这一次的见面,更加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块石头——它是活的。
未见村。
之所以经历十几年,再次返回这个老村子,就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我也做好了被石头吃掉的命运。
我站在那块风水石的前面。
无人修剪的荒草已经长到了半人多高,那块石头上也落了不少树叶。
我伸手轻轻拂去枯叶,发现它竟然比以前瘦弱了许多。
上面隐隐还有干涸的鲜血。
“爸,我来看你了!”
我噗通一声跪在石头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用不了多久,我差不多也得去见你了!”
我一边烧着冥纸,一边在嘴里嘟囔着。
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而是因为我不想活了。
母亲改嫁之后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我则成了一个被抛弃的外人。
这些年来,不仅事业不幸,感情上也是极遭重创。
这个世界带给我的,仿佛只有痛苦,我寻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意义。
或许父亲说的没错,我们家族的命运就是这样。
最终都要撞死在那块风水石上。
烧完冥纸之后,我心情极度压抑的往山下走。
我想换个不一样的死法。
想要死在老宅里,只有那里,才残留着一些令我怀念的记忆。
“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呢?谁家孩子......”
“我看他往老李家的破屋去了,不会是李成道那孩子回来吧?”
“咱哪知道这些,那娃也不理人......”
“......”
村里许多人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但我却并不在乎,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顺着破旧的木梯子爬上房屋,从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百草枯,准备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
目光所至,便是那块按有风水石的山坡。
“爸,要是你还活着的话,一定会陪我在房顶上看风景吧?”
我念叨几句,陷入了对曾经的怀念。
父亲有事没事,都会带着我上房顶,指着远处是山坡,告诉那就是风水石所在地方。
是我们世世代代埋葬先祖的地方。
“等一下......”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将手里的百草枯丢了出去。
因为小时候身高不够,所以就算是坐在房顶上,我也看不到太远的地方。
可现在,我再次重新看向那个有风水石的山坡,那个葬着我世代先祖的地方。
我仿佛找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甚至找到了让我诞生自杀想法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坡的两边立着两座信号塔,如同虎齿一般,将风水石的位置衔在口中。
“四象失衡,杀伤亡主!”
“白虎衔尸局!”
看着远处的风水布局,瞄了一眼地上的百草枯瓶子,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惊。
脑海中响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点穴若用笔,杀人不用刀!
风水能让人催财聚运,也能让人断子绝孙。
我差点就一个不留神,死在了这白虎衔尸局上。
要知道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风水师,谁敢在这太岁头上动土?
或者说,我父亲的死亡,也与这个有关系?
心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疑惑,我也没了求死的想法。
万一这其中真有什么阴谋,那对方便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真凶。
重整思绪之后,我便来到了村里的乡间小路上。
凑到那些在树下乘凉的老人身边。
“大爷,我是成道,老李家的那个成道,您抽根烟!”
我从怀里摸出根香烟递了过去。
实话说:烟是敲门砖,酒是探路桥。
老头接了香烟,有听说我的老李头的儿子,顿时来了热乎劲。
“你爹当年在咱们村,那是半个神仙,不得了的人物啊!”
老人咂了两口烟,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便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先生。
祖祖辈辈都干的这一行,自然是家喻户晓。
“老人家,我想问问你,咱们那边山头上的两个信号塔,是什么时候按上去的!”
我指着山坡上的两个信号塔。
便是风水布局的阵眼所在。
毕竟是国家批准的信号塔,不是谁家的电线杆子,说拆就拆。
“哦,你说那两个避雷针啊!”
“从你们家搬离村子以后,就有几个穿制服的过来,说是咱们这块是雷电高发区,要按两个避雷针!”
“这事也奇怪了,老汉我活了七十多岁了,也没见村里被雷劈过,怎么就成雷电高发区了呢!”
老人深深吸了口烟,苦笑着摇了摇头。
话听到这里,我就明白了十之八九。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有关部门,完全就是风水师派来的狗腿。
为的就是以风水之术,让我李家断子绝孙。
“原来是这样啊,老人家,我借这把锹用用哈!”
我看着竖在一旁的铁锹,笑盈盈的请求一句。
老人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毕竟只是把铁锹而已,也不是啥稀罕物。
我背着铁锹,奔着那两个信号塔就去。
风水玄术,各家皆有所长,皆有所法。
只要挖开白虎阵眼,我便能知晓对方何门何派。
今日便用李家的天星砂法,破了这白虎衔尸局!
我一路上了山岭,直奔那两座信号塔而去。
等走到塔下的时候,我便笃定了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周围都是翠绿一片,只有这信号塔下的草木已经枯黄。
这都是被白虎之气所伤。
“道哥,还真是你回来了啊!”
“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你还认识我吗?”
年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同龄人,脖子里还带着个金项链。
看着他嘴角和眉角的黑痣,我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
“你是小松?”
我有些诧异的叫出了儿时玩伴的名字。
刘松笑着摸了摸脑袋,也是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们俩十几年都没联系过了,但他对我的情谊,仿佛从来没有变过。
这种熟络甚至让我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小松,当时建这两个信号塔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有没有在这里埋过什么东西?”
我看着眼前的儿时玩伴,便开口询问了一声。
这地方立起了两座信号塔,虽然已经具备了白虎衔尸的形峦,但却并没有风水龙脉催发。
就好比虽然枪造好了,但却并没有子弹。
所以想要让白虎衔尸具备真正的风水煞气,肯定要在这里留下些手段。
“你还别说,有天晚上我偷偷路过这里,看到他们正在那边埋什么东西!”
刘松几步就来到了两座信号塔的中间位置。
他踩了踩已经被枯黄野草覆盖的土地,向我讲述着当年的事情。
原本还以为多少得费点力气呢,没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这么顺利。
“好,你帮我一起挖,今晚上我请客,咱们两个好好聚一聚!”
我直接一铁锹就踩进了土里,开始挖掘起来。
这片地方是泥沙地,土质较为松软,挖起来并不费劲。
刘松也回家拿来了锄头,对着地面一阵翻土。
我们两个加起来,一直挖到天色上了黑影。
咣当!
清脆响声从地上传来。
“道哥,好像真挖到什么东西了!”
刘松擦了擦额头的汗,冲着我呼喊了一声。
我丢掉手里的铁锹,蹲在地上抚去泥沙,便看到一具已经化为枯骨的尸体。
“卧槽,死......死人?”
“我早就说那几个不像好人,道哥,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刘松将锄头丢到一边。
我并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刘松,而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具尸体。
早已经成为腐朽枯骨的头颅下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搬开了那颗骷髅头,发现在头骨下面,放着一个倒扣的碗。
在这个倒扣的碗里,还放着一颗已经干枯的蘑菇。
“我说道哥,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脑袋下面枕破碗?里面还放了个蘑菇,真是奇怪!”
刘松不由得暗自咂舌。
但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来头。
眼前的手段,可不是寻常风水师能掌握的。
这东西叫做金井术。
所有的风水术法,都需要地脉的龙气支撑,龙气便是风水阵眼的燃料。
可若是想要在某个地方布置风水局,可此地恰巧没有地脉可以支撑,便会用到金井术。
只需要献祭一个横死之人的尸体,再配合金井术,便可以制作一个类似于抽水泵的东西。
可以将地下的地气强行抽取上来,为阵眼所用。
“这样的硬茬子,为什么偏偏跟我家过不去呢?”
我放在手里的破碗,两步走跨出了这挖出来的深坑。
呼——
夜晚的一阵凉风吹来,直奔远处的山丘。
而那山丘,便是风水石的所在。
“不好!”
我恍惚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眼前这两座信号塔,就好比是弓的两端,而两塔之间的这具尸体,便是搭在弓弦上的箭。
在我刚刚破开黄土之后,那股聚集了十几年的煞气,便直冲风水石。
这是借我手,破了我的风水石。
“原来白虎衔尸只是表面,箭射太虚才是真正的杀招,真是阴毒!”
我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家给戏耍了。
对方好像早就料到我回来,还料到我会亲手开启风水阵眼,亲手射出这阴毒的一箭。
“道哥,你想什么呢?快拉我一把啊!”
刘松站在深坑里,冲着我身手。
我看着他脖子上明晃晃的金项链,没有伸手去拉他,反而捡起了地上的铁锹。
“说吧,对方给了你多少钱?”
我就站在坑边,俯视着坑里的刘松。
先不说我跟这小子十几年没联系,他对我的熟络劲就完全不对。
而且他鼻翼和眉角各有一颗黑痣,这就叫财宫坐贼。
这种面相,大多数是唯利是图,无利不起早的小人。
可他竟然为了我一个十几年没联系过的玩伴,在这里哼哧哼哧的挖了一下午。
“道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刘松满脸的疑惑,跟我玩起了装傻充愣的那一套。
我就攥着手里的铁锹,让刘松根本不敢往坑外爬。
“还在这里给我装是吧?”
“你们老刘家的阴宅,就是我爹给看的风水。”
“你家那块坟地,是七星走财地,三代之内穷困潦倒,七代之后必发横财。”
“到你这才第二代,你脖子上的金链子是怎么来的?”
我看着坑里的刘松,直接把话说开了。
一命二运三风水。
刘松会说谎,但风水却不会骗人。
他刘家的命运格局,早在父辈的时候就已经定死了。
“道哥,那都是......那都是封建迷信,咱们不说那些......”
刘松笑着摆了摆手,说完就要往坑上爬。
我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手中没有丁点迟疑。
举起手里的铁锹,照准刘松的脑袋就狠狠拍了下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拍打,刘松噗通一声就栽倒在了坑里。
他摸着生疼的后脑上,当即便是龇牙咧嘴。
“你......你他妈真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刘松瞪着凶恶的双眼,再也没有了刚刚铁哥们般的亲热劲。
对于刘松这种欺软怕硬的贱骨头,就得来点狠的。
我一声不吭的就往深坑里填土。
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就算我真的活埋了刘松,也查不到我身上来。
“道哥,别......别这样!”
“我什么都说,当年来的那伙人,说着一口广东话,还给了我一个名片!”
“让我事成之后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会再给我一笔钱!”
“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你放过我吧!”
刘松跪在土坑里,不住的对我磕头认错,还将一张褪色的名片丢到了土坑边缘。
我捡起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杨先生’。
看到这个姓氏,我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杨公风水,乃是风水学中,形峦派的创始人。
他主张峦头为重,理气为辅,他的名气从唐代至今,仍然传承有序。
而在香港,有一群杨家的分支子弟。
他们不仅用风水帮助富人改运,甚至还以此玄术,帮他们除掉许多商业对手。
父亲在世时跟我讲过他们的事迹。
这群家伙可谓是风水界的毒瘤,人称煞气师。
在他们的手中,多好的风水龙脉,都能被转换成煞气害人。
只是我不明白,这伙人为什么会盯上我们家。
从我爷爷那辈开始,连村子都没出去过,最远也就是去镇上,帮人家看过阴宅。
这群香港的煞气师,为什么会追到这穷乡僻壤之地?
“你是说......他们让你事成之后再打电话通知是吧?”
我回想起刚刚刘松说的话。
如果对方只是为了害人,那应该是干完就走,绝对不留破绽。
那又为什么还要刘松通知呢?
除非他们有必须再次折返的理由。
我转头看向远处的山岭。
刚刚箭射之处,正是风水石。
“难不成这一切,都跟那块会吃人的风水石有关系?”
我想是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如果说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看不透的事情,就唯有那块石头了。
“今天的事情别说出去,你知道我们家的手段,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
我警告了一声刘松,便揣起名片就往山坡走。
“一块破石头,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天空中开始落下了雨点,但却依然阻止不了我前进的步伐。
那块石头,吃掉了我爷爷,吃掉了我父亲,现在还差点吃掉我。
甚至还引来了香港的煞气师,我倒要看看,那颗石头到底隐藏了什么。
咔嚓——
天空中闪烁着雷光。
我踩着泥泞的羊肠小道,再次来到了那块风水石前。
白天才烧过纸钱的地方,此刻竟然空无一物。
那颗足有一人多高的巨石,完全失去了踪影。
“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看着情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块一人多高的风水石,少说也有将近两千斤的重量。
要从如此泥泞的山丘上运下去,最起码需要一台小型的起重机。
但我过来的路上,可没有留下任何车轮印记。
而且因为山村较为落后,如果有这种大型设备进来,定然会引起许多人围观。
所以我敢断言,绝对没有起重机和叉车之类的搬运器械进过村子。
“这是人的脚印?”
我举着手电筒,很快就在原来风水石放置的地方,发现了一些端倪。
地面上有一行非常明显的脚印。
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一名成年男性。
因为这雨是在我上山的时候才下的,所以对方并没有离开太久。
看着面前的这行脚印,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块将近两千斤的巨石,仅凭一个人,怎么可能将其运走?
而且运送时间还就在我上山的时候,对方极有可能与我擦肩而过。
这怎么可能做到?
轰隆——
又是一道雷光闪过,将整片林子都给照亮。
恍惚之间。
我仿佛看到一道人影,在树林间穿行而过,如同鬼魅一般。
“谁!是谁在那里!”
我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
可那道身影仍然不顾风雨,在林间穿行,甚至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女人的笑声。
这种荒山野岭,又是雷电交加,不管是谁来了,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恐惧,还是因为湿冷的雨水,导致我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妈的,我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鬼吗?”
我不断开口给自己打气。
一手举着光亮,一手拎着铁锹,一步步的往林间走去。
本来今天回村子,就是打算自我了结的。
如果真死在这女鬼手里,也算是按照计划行事了。
想到这里,我倒也豁出去了,脚下的步伐更加坚定。
“呵呵呵......”
林间不断传来笑声。
在这样的距离之下,我可以非常确定,这就是女人的笑声。
只是这个时间,为什么会有女人在这林间?
“啪!”
我正要往前走,突然赶紧肩膀一沉。
“嘿嘿......”
又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我背后响起。
我的脖子就像是生锈了一样,转动的极为艰难。
余光所至。
一只惨白的手掌,正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根本不敢转头。
因为我能感觉,有一道湿哒哒,冷凄凄的人影,正贴在我的后背。
一点一点的靠上来。
咔嚓——
天空中又是一阵炸雷声响。
在闪烁的雷光之中,我看清楚了面前的景象。
那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脸色惨白的就像纸人一般。
“嘿嘿......”
女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让人心里发毛。
我就这样僵在了原地,双腿发麻,根本不受控制。
“我们来生孩子好不好?”
“我们来生孩子吧!”
女人尖叫了一声,不由分说的就开始脱我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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