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一阵哭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就跟蚊子叫一样,搅得陈伟南烦躁不已。“孩子他爹,六十多块钱的赌债,这可怎么办。”一个中年女人充满悲戚的声音再次传到陈伟南耳...

“呜呜呜……”
一阵哭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就跟蚊子叫一样,搅得陈伟南烦躁不已。
“孩子他爹,六十多块钱的赌债,这可怎么办。”一个中年女人充满悲戚的声音再次传到陈伟南耳朵。
“大哥他们又要分家……”
“没有娘跟大哥帮忙,我们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值六十多块钱!”
“伟南这小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结婚一天就欠下这么多赌债!”
“难不成真像儿子说得那样,拿儿媳妇去抵债?”
“闭嘴!”另一道声音再次传到陈伟南耳朵,一起传过来的还有拍桌子声。
耳边的哭泣声一下子就没了。
“儿子是畜生,不把自己媳妇儿当回事儿,我们不能当畜生!”
“洛寒多好的儿媳妇,我就算拼了命挣工分也不能让儿媳妇被那帮混蛋给糟蹋了!”
“都是你惯的!”
“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惯成畜生,连自己媳妇儿都敢拿去赌博……”
“我去求大哥跟娘……”
“让他们帮忙把这笔债还上,今后做牛做马也要帮儿子把这笔债还上!”
听完这句话,陈伟南懵了。
脑子里的记忆就跟放电影一样出现在眼前。
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些对话记的尤为深刻。
因为那是自己人生一个很重要转折点,直接改变了自己后半辈子。
没记错的话,几分钟后中年人口里的大哥,也就是自己的大伯会过来敲门,谈分家的事儿。
自己老爹苦苦哀求,答应了大伯好多事情才同意不分家,并且帮自己还了六十多块钱的赌债。
说起这笔赌债,也怪自己不争气。
媳妇儿夏洛寒是村子里最漂亮的知青,好多人都想娶她当媳妇儿,凭硬实力的话永远也轮不到自己一个二流子。
结果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夏洛寒父母在下放地发生意外,留下一个七岁的妹妹夏洛雪。
因为受到父母牵连,没有亲戚愿意抚养夏洛雪,几经周折,最后送到夏洛寒这里。
陈伟南所在的陈岗村位于湘北漳县,地处山地与平原的交界处,周围到处都是起伏的丘陵,水田非常少,人均也就不到一亩的样子。
靠着老百姓自己开垦出来的旱地,这才没有饿死人。
夏洛寒之前在村子里拼命挣工分,勉强保证自己不饿肚子。现在多了一个妹妹,靠自己挣得那点儿工分显然养活不了那么多人。
只能通过嫁人让姐妹俩活下去。
之前想要娶夏洛寒的村民也因为她妹妹的出现纷纷表示拒绝。
陈伟南作为村子里的二流子,名声在外,在当地很难娶到媳妇。
老爹陈建军一咬牙,决定让陈伟南娶夏洛寒进门,同时负责养大夏洛雪,这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儿。
陈伟南一开始非常高兴,也很喜欢夏洛寒,毕竟她是村子里最漂亮的知青,放眼整个村子,都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
但很快这种喜欢就被仇恨取代。
结婚后家里一下子多了两张嘴,导致家里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因为父母跟大伯他们还没分家,面对夏洛寒跟夏洛雪姐妹俩从来没说过好话,张嘴就是赔钱货!
加上村子里也传出自己是傻子,娶媳妇还带个拖油瓶的流言。
连带着陈伟南看夏洛寒姐妹俩也越来越不爽,甚至还出手打过几次夏洛寒……
昨天晚上跟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出去潇洒,喝酒喝着喝着竟然开始赌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输掉六十多块钱。
自己显然没那么多钱,那些狐朋狗友竟然提出让夏洛寒陪他们睡觉,一晚上抵五块钱的想法。
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死也要保护好自己媳妇儿。
但陈伟南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同意了那些狐朋狗友的要求,然后就出现陈伟南在睡梦中听到的这番对话。
起初陈伟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发生在那天的事儿太记忆犹新,陈伟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听着听着渐渐意识到不对劲儿。
对话内容太清晰,自己媳妇儿的哭声就好像在耳边……
用力睁开双眼,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看过去。
一个让他梦魂牵绕的身影竟然就坐在自己身边,眼睛已经哭肿了,满脸绝望,眼睛里透着迷茫……
“媳妇儿……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陈伟南带着满脸震惊反问。
然后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确认夏洛寒真的坐在自己身边后,激动的差一点儿从床上跳起来。
脑子里瞬间闪出一个大胆想法:他穿越了……
为了还赌债,父亲答应了大伯好几个条件才结束分家。
从那以后,爹娘跟媳妇儿三个人就开始给家里做牛做马……
三个月后,媳妇再一次劳动中下体出血,送到医院时已经断气儿。
直到那时候陈伟南才知道自己媳妇儿已经怀孕三个多月。
老娘一下子没了儿媳妇儿跟孙子,从此一蹶不振,两个月后就因为劳累过度而猝死……
又过了几个月,没了精神气儿的老爹也累死了,妹妹夏洛雪则直接被送到山里嫁人,生死未卜……
最让陈伟南后悔的是,媳妇儿跟父母去世后,自己竟然听信了大伯,堂哥等人的蛊惑,认为这一切都是夏洛雪带来的,将来只有侄子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辛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在城里买了一套房,想着送给侄子,将来让他给自己养老。
结果自己前脚刚刚过户,后脚就被赶出家门睡桥洞子。
陈伟南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天不知道从哪儿搞到半瓶酒,带着恨意跟后悔喝的酩酊大醉。
没想到那瓶酒是用工业酒精勾兑的。
一醉竟然敬到了几十年前,改变自己后半辈子的那天上午。
看着眼前瘦骨嶙峋,面黄肌瘦,一阵风就好像能把她吹走的媳妇儿,陈伟南心里既激动又心疼,发誓这辈子一定好好对她。
夏洛寒绝望的脸上突然闪出一抹恐惧,看陈伟南一动不动盯着自己,还以为他真要把自己送给那些狐朋狗友抵债,赶紧求饶。
“伟南……”
“求求你放过我……”
“我是你媳妇……”
“千万不要把我送出去……”
“今后我一定多挣工分……马上就要抢收了,我去挑稻谷,一定帮你把赌债还上,求求你了……”
一看媳妇儿的剧烈反应,陈伟南就意识到夏洛寒误会了。
不过这也不怪她。
自己连把她送给狐朋狗友抵债的话都说出口了,她再夸张的反应都不为过。
重疾必须下猛药。
唯有如此,才能把夏洛寒冰冷的心重新捂热。
在夏洛寒一双充满恐惧目光注视下,用力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左右开弓,又往自己脸上连续扇了好几巴掌,这才满脸后悔道。
“媳妇儿……”
“我猪油蒙了心,昨晚又喝醉了酒,才说出那样的糊涂话……”
“你是我陈伟南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就算我死也不会把你送给别人……”
“你要是还不解气,再往我脸上扇几巴掌……”
“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夏洛寒被眼前一连串变故给搞懵圈了。
虽然不知道陈伟南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快,但他脸上的手印子做不了假。
但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陈伟南的话。
结婚半个月来,陈伟南欺骗自己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夏洛寒已经分不清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
哪怕自己下了猛药,夏洛寒不会因为一句道歉的话跟几个巴掌就原谅自己。
又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后再次开口:“媳妇儿……”
“我发誓……”
“今后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你是村子里最漂亮的知青,不是拖累我的红颜祸水……”
“别人羡慕我才在村子里传你的流言蜚语,我今后再也不相信这些鬼话!”
“今后一定对你好,否则就天打五雷轰……”
陈伟南不知道夏洛寒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但能再一次见到自己媳妇儿,重新给自己一个对媳妇儿好的机会,他实在是太激动了,直接把脑子里想要说的话全部托盘而出。
他害怕自己现在不说,将来再也没有说出去的机会。
说实话,夏洛寒并不相信陈伟南对自己说的这番话。
可听着听着,他竟然从陈伟南眼睛里看到了真诚跟后悔。
下意识就想要接话。
张嘴的最后一刻,理智告诉他不能轻易相信陈伟南的话。
否则哪一天被陈伟南卖了都不知道!
就在陈伟南跪在夏洛寒面前,像个小孩似的,不厌其烦说着自己心里话时。
大伯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
“老二……”
“赶紧出来……”
“今天咱们这个家必须分?”
“有伟南这个败家子儿在,我们陈家早晚会被他败光……”
“我一天都不想在院子里看到他了!”
“赶紧出来讨论分家的事儿,我把公社王书记跟陈队长都叫来了,让他们主持分家……”
“别躲着了,我知道你们在家里!”
“今天这个家不想分也要分!”
“不仅是我跟你大嫂的意思……你大侄子,还有娘……都同意分家过,越快越好!”
听着屋外大伯的催促声,夏洛寒脸上再次露出刚才的绝望表情。
陈伟南脸上也全是怒意。
上一世,就是因为今天的分家,让老爹,老娘,还有眼前媳妇觉得自己在这个大家庭里低人一等。
为了帮自己还债,累活,苦活,全都是他们做。
大伯一家却躲在家里坐享其成,导致自己最亲的三个人在半年内相继出事儿。
后来陈伟南才知道。
这里面靠公社过年分钱,奶奶作为一家之主,手里最少存了两百块钱。
这笔钱里面有一半是自己爹娘挣回来的,完全可以帮自己还掉赌债。
但奶奶不仅偏心家里的老大,更加偏心家里的长孙,以及后世将自己赶出家门的大侄子。
那些钱就算有一半是自己爹娘挣的,奶奶也不打算花在自己身上,而是留给大伯一家……
想到这儿,陈伟南一张脸立刻被愤怒取代。
先朝夏洛寒安慰道:“媳妇儿,你就呆在家里……我先出去帮爹娘解决问题……”
说完就走到一旁的盆子里,用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尽可能保持理智,然后大步走出房间!
出门就看到老爹陈建军一脸讨好表情站在大伯旁边,低三下四说着什么!
公社王书记跟大队陈队长坐在不远处讨论着什么,不时抬头瞟一眼大伯跟老爹两个人。
陈伟南出门时他们都看到了,但没有一个人理会。
在他们眼里,陈伟南就是个二流子,家里分家与不分家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他们不理会自己,陈伟南也不废话,直奔正堂奶奶卧室。
家里的粮食就存在那里。
“伟南……你在干什么,赶紧放下……”奶奶充满愤怒的骂声很快在房间里响起。
“老二家的……”
“还不进来管管你家二流子……”
“他想把家里抢手吃的粮食搬走……”
说话的功夫,陈伟南已经扛着半袋差不多四十斤稻谷走出房屋。
边走边叫嚣:“咱们又没有分家,我爹娘在家里挣的工分最多……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家里粮食肯定有我一份,我拿粮食怎么了!”
“赶紧让开……”
“谁挡路别怪我拳头不长眼睛!”
陈伟南虽然是二流子,平时也没怎么上过工,但不得不承认他长得非常壮实。
四十斤粮食背在身上特别轻松,就跟没事人似的。
说完后还不忘挥了挥自己拳头。
大伯家的堂哥,也是奶奶的心头肉,本来还想冲过来拦着陈伟南,把他扛在肩膀上的粮食抢回去。
看了陈伟南亮出来的拳头后果断当起了缩头乌龟。
“老二……”大伯一双眼睛也被怒火涨的通红,没想到陈伟南一个二流子竟然敢打家里粮食的主意。
瞪了一眼弟弟陈建军就骂道:“老二……”
“看看你家小畜生……”
“不仅不往家里挣粮食,反倒往外送粮食,我陈家的脸都快被丢尽了!”
“还不过去拦住你家二流子……看把娘给气得!”
大伯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不讲情面。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侄子,结果左一句畜生,右一句二流子,连名字都懒得叫。
虽然老爹对陈伟南的行为非常不爽,有一种恨铁不成钢无奈感。
但陈伟南毕竟是他亲儿子。
被自己亲大伯当着面儿叫畜生,心里还是特别不舒服。
下意识就想反驳两句。
陈伟南虽然在村子里混不吝啬,很少上工挣工分,还经常跟一帮狐朋狗友鬼混,赌博……但毕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陈建国作为他的亲大伯,不仅不帮他,反而用畜生二字来称呼他,未免也太过分了。
但一想到陈伟南欠下的六十多块赌债,陈建军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
今天真要是把眼前大哥给得罪死了,坚持分家,光靠自己跟媳妇儿肯定还不起这笔钱。
只能长叹一口气朝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走过去。
陈伟南看着老爹脸上的无奈表情,不用猜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阻止道:“老爹……”
“今天的事儿你别管!”
“你跟娘给家里挣的工分最多,天天吃包谷面饼子……”
“大伯他们家挣得工分还没有你们多,凭啥偷偷在家里吃白米饭,喝白米粥!”
“今天这粮食我拿定了,谁也拦不住我!”
“这都是我应得的!”
大队陈队长是个暴脾气,本来就看不起陈伟南这个很少上工的二流子,听完这番混不吝啬的话,暴脾气一下子没忍住,下意识就要站起来收拾陈伟南一顿。
但被大队张书记给拦了下来。
“老陈你冷静点儿,给我坐下!”
“没听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话吗。”
“说句心里话:陈建国一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仗着陈建军两口子做事儿勤恳,每天都挣满工分,天天偷奸耍滑,让陈伟南这种混小子收拾收拾也挺好的!”
“还有……”
“我总觉得陈伟南这小子没我们看到那么简单!”
“咱们今天是来主持分家的,别的事儿都别管!”
…………
夏洛雪躲在房子门口,看着院子里的陈伟南满脸都是失望。
刚才陈伟南自己给了自己几巴掌,说了很多道歉的话,夏洛寒还以为他真的改过自新了。
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画面,她意识到自己太一厢情愿了。
带着一丝期望的脸上再次露出绝望表情。
陈建军被自己儿子喝立在院子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大一家在家里偷吃白米饭,上工偷奸耍滑的事儿他都清楚。
以前不是没有提过。
但每次都被老娘给应付过去。
说什么陈伟南是个二流子,将来肯定靠不住,陈家的未来都在堂哥身上,搞不好将来大家还要靠堂哥养老,现在给堂哥吃好点儿怎么了!
子女就是父母能否在村子里抬起头的底气所在,这也是六七十年代都喜欢生儿子,多生儿子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老爹陈建军虽然有儿子,但陈伟南天天在外面混日子,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说帮父母了。
导致陈建军在陈建国面前一直抬不起脑袋。
加上奶奶的偏心,陈建军心里再委屈也只能往心里咽。
加上陈伟南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一旦做出决断,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更别说劝他回头了。
陈建军决定让自己儿子再放纵一次。
反正六十多块钱的赌债已经欠了,该丢的脸也都丢了,不差这几十斤粮食。
…………
看陈建军闷着头不说话,陈建国傻眼了。
他并没有想跟老二真的分家。
自家知道自家事儿,要是两家分开过,自己今后就没法儿继续偷奸耍滑了。
只是想通过分家威胁老二两口子,让他们继续给家里做牛做马。
没想到中间出了陈伟南这个意外。
如果仅仅是帮陈伟南还六十多块赌债,让老二两口子心甘情愿给家里做牛做马,对陈建军而言还是特别划算的。
要是今后陈伟南不时从家里背走几十斤粮食,那就太亏了。
毕竟现在的老二家还多了夏洛寒跟夏洛雪两张嘴。
马上叫道:“分家……”
“今天必须分家!”
“老二你别怪我绝情,有陈伟南这个小畜生在,咱家再多的家底儿都会败光,我必须为伟东他们多考虑考虑。”
上辈子爹娘就是着了大伯的道,没有分家,最后才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老天爷让自己重活一世,说啥都不能重蹈覆辙。
之所以来上拿粮食这一招,目的就是为了断掉大伯跟奶奶继续算计爹娘的念头,让他们意识到不分家就会吃亏,甚至被自己败光家底,从而坚定他们分家决心。
让他们求着自己分家。
而不是自己爹娘求着他们不分家。
这样的话分家的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尽可能多给爹娘争取一些好处。
陈伟南瞪着陈建国反问:“大伯你想怎么分……”
“家里还有两百多斤稻谷,两百多斤包谷,老娘跟着我,你们占四成,我们占六成!”
“碗筷全部按人头分!”
“房子的话你们住老宅,这里全归我们!”
“今后每个月给娘送十五斤大米养老,稻谷的话给二十斤!”
“对了……”
“家里的任务猪一直都是老二你媳妇儿在伺候,也一起分给你们!”
大伯的分配方案一出口,老爹陈建军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因为家里分到的东西太少。
马上就要抢收了,每天的劳动强度都非常大,这点儿粮食肯定撑不到秋收结束,更别说还陈伟南欠下的赌债了。
大队张书记跟陈队长也皱起眉头,觉得陈建国这个分法太过分。
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儿,只要双方满意就行。
陈伟南冷哼一声反问:“大伯你好算计……”
“既给奶奶留了粮食,又想让我爹娘每个月给奶奶口粮,一人赚双份口粮,这是把我这个二流子当傻子再耍吗?”
“还是你觉得大队张书记跟陈队长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陈建国一张老脸迅速变得通红。
他确实有靠奶奶吃两份口粮的想法,没想到竟然被陈伟南一个二流子给看穿了。
很尴尬咳嗽了一声,再次开口:“那就对半分!”
“家里两只老母鸡呢?”陈伟南并不打算这么放过陈建国,继续反问。
“老母鸡是看大家,老二你想都不要想,赶紧把你家的小畜生带走,就按老大刚才说得分家。”两只老母鸡可是奶奶的宝贝,就指着他们下蛋给大孙子家的小孩儿补充营养,说啥都不能分给老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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