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两年,再次遇到前男友陆砚川,是在外婆的葬礼上。我狼狈的抱着孩子,躲在隐蔽角落喂奶。而他身边,跟着文工团团花未婚妻。亲戚为了巴结他,对我冷嘲热讽。“未婚先育,...

分别两年,再次遇到前男友陆砚川,是在外婆的葬礼上。
我狼狈的抱着孩子,躲在隐蔽角落喂奶。
而他身边,跟着文工团团花未婚妻。
亲戚为了巴结他,对我冷嘲热讽。
“未婚先育,这个孩子的爹该不是个瘸腿的乞丐吧。”
陆砚川甩了她一巴掌,“你看我像瘸子还是像乞丐?”
1
八个多月的孩子总是饿得很快,言言还不会说话,扯着嗓子哭得可怜。
周围全是来参加外婆葬礼的人。
我有些难堪,找了个没人注意到的角落,给孩子喂奶。
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陆砚川。
易雪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喘息着问他:“砚川,你究竟在找什么?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找好不好?”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陆砚川猛地扭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我只觉得脸轰地一下烧起来。
手忙脚乱放下撩起的衣摆,言言不满得哼唧一声。
旁边易雪不动声色挡住陆砚川想要挪动的脚步,小声询问:“怎么了砚川,你认识这位妇女同志吗?”
陆砚川视线划过我和孩子的脸,眼底晦暗不明。
“没兴趣认识,”他语气冰冷。
抱着孩子的指节攥得发白,我花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失态。
也对,当初是我不告而别,还给他留了一封语气决绝的分手信。
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低头,掩下所有情绪,抱着孩子离开。
从他身边过的时候,他身上好闻的皂角香疯狂往我鼻子里钻。
我眼眶酸涩,差点没忍住情绪。
刚走到楼梯口,撞见林舒扬来找我。
他习惯伸手抱过我怀里的孩子:“到处找你呢,快吃饭了。”
我“嗯”了一声,跟着他走。
身后,易雪小声撒娇的话传进耳朵。
“砚川,你看那对小夫妻感情多好。”
“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也给你生一堆孩子好不好?”
“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陆砚川的声音冷冰冰。
“生一个也行,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这回陆砚川没回答。
我加快脚步,只觉得后背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几乎快要把我的身体盯出个洞来。
3
我也希望我是个没心的人,这样就不会感受到心碎时的痛。
两年前,父母意外去世,我去京市投奔大伯父家。
到大院第一天,我就被院里的小混混带人堵在巷子口。
混混头子董思成捏着我的下巴,淫邪的目光对我上下打量。
父母去世,我成了块无人庇护的肥肉,这样的目光,我每天都能看到。
“你就是那个死了爹妈,来投奔亲戚的孤女姜玥?”
“长得还不错,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我悄悄捏着藏在袖口的碎玻璃,思考一会儿从哪儿下手。
没想到凭空飞来一块砖头,砸在董思成脸上。
我扭头,就看见一道身影,站在巷子口。
“董思成,两天不挨打,你又皮痒了是吧?”
董思成脸色大变,低头露出谄媚的表情。
“陆哥,我哪敢啊,我们就是和新来的小姑娘开个玩笑。”
“滚!”
一声低呵,这群小混混连滚带爬跑了。
那人逆着光走进来,朝我伸出手,一张清瘦英气的帅脸出现在眼前。
这是我和陆砚川的第一次见面。
陆砚川和我大伯家是邻居,他家三代从军,是京市出了名的优秀子弟。
也是这个大院里一众混混惹不起的人。
这是父母去世后,第一次有人保护我。
我很感激。
这之后,我常常都能遇见陆砚川。
他早上晨跑,我去图书馆,几乎每天都碰见。
日子久了,我俩也能像朋友那样聊上几句。
有一次,看着他脸上的汗珠,我鬼使神差掏出自己洗得发白的手帕递过去。
他愣了一下,接过去时,指尖不经意触碰,我们俩都像被烫到似的飞快移开眼。
这天,我从图书馆出来,外面下起了暴雨。
我正发愁,陆砚川不知从哪儿出现,他打着伞,遮住我头顶。
“走吧,顺路。”
伞下的空间狭小又私密,陆砚川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钻进鼻腔。
我瞥见他把伞朝我倾斜,任由自己肩膀被打湿。
一股陌生的暖流夹杂着酸涩涌上心头。
我悄悄朝他挪近了一点。
心里猛然生出一个念头,我好像喜欢上陆砚川了。
6
她说的都是实话,可还是让我觉得难堪。
我点了点头,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掉下来。
陆母翻了个白眼:“别做出这幅样子,我不是砚川,不吃你这套。”
她从包里翻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
“这是五万块钱,就当是我给你帮助过砚川的赔偿。”
“你带着这些钱,回乡下也好,去其他城市做点小生意也好,总之,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想用钱来打发我。
我想起陆砚川抱着我说喜欢我时的表情,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勇气。
我说:“我们俩是真爱,砚川如果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会生气的。”
陆母一脸嫌弃睨了我一眼。
“狗屁真爱。”
“砚川不过是把你当做逗闷解乏的小玩意儿,你自己上赶着倒贴,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易雪马上要从国外回来了,他俩青梅竹马,从小感情就好。等砚川见了她,你觉得他还能想起你是谁吗?”
比起她这些话,我更愿意相信陆砚川对我的真心。
回去后,我整个人恹恹的,躲在房间里,连饭都吃不下。
晚上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惊醒,我突然想起,自己这个月的月事已经推迟了十天。
我有可能怀孕了。
我心惊胆战等了两天,陆砚川一直没来找我。
我忍不住去找他,结果看见陆砚川站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女生,直直扑进他怀里。
陆砚川伸手揽住她的腰,冲她笑得温柔。
是我从没见过的模样。
那应该就是和陆砚川订了娃娃亲的大小姐易雪。
陆母说得对,易雪在陆砚川心里的位置,是我这种人无法取代的。
我失魂落魄回大伯家,原本该去上班的大伯坐在屋子里唉声叹气。
“大伯,你怎么了?”
大伯母冲过来,一把拽着我的手。
“姜玥,我们好心收留你,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7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我懵住了。
大伯母急得快要哭出来:“都怪你,你自己不检点,去招惹了陆家的少爷。”
“今天陆夫人去我们厂里,找我们领导,说我们家风有问题,要开除我们。”
“要是没了工作,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活啊!”
我明白了,陆母为了让我妥协,为了逼我和陆砚川分开,对我的家人下手。
我死死咬住嘴唇。
大伯母哭着,几乎要跪在地上。
“姜玥,就当我求求你。”
“陆夫人说了,只要你走,不再和陆家少爷有关系,我们不仅能恢复工作,还能得到一笔赔偿金。”
“你就当看在我们这段时间对你还不错的份上,给我们家留条生路吧!”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对......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母用行动让我清晰认识到,我和陆砚川之间隔着天堑。
我不想离开陆砚川,可我父母已经死了,大伯和大伯母是我在这个世上仅剩的家人,我更不想连累他们。
我浑浑噩噩往外走,不知不觉又走到陆家楼下。
陆砚川的房间亮着灯。
隔着毛玻璃,陆砚川和易雪的影子印在玻璃上。
易雪先是歪着头靠在陆砚川肩膀上。
不知道说些什么,陆砚川突然低头,朝易雪吻了下去。
两人的影子交叠在玻璃上。
我听到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原来这些天的情爱,全是我自己生出的妄念!
陆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她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样子。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我擦掉脸上的泪,漠然看向她。
“好,我答应你,离开京市。”
我给陆砚川留下一封分手信,把他送给我的玉佩一起放进信封里,塞进他家门口邮箱。
然后,拿着陆母给的钱,悄悄踏上南下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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