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余问夏惨白着脸艰难起床。她想将东西提前收拾好,等到飞机来接时,她就可以直接离开。她刚打开门,就和端着红糖姜茶的江驰野差点撞在一起。江驰野紧蹙着眉,将...

第二天一早,余问夏惨白着脸艰难起床。
她想将东西提前收拾好,等到飞机来接时,她就可以直接离开。
她刚打开门,就和端着红糖姜茶的江驰野差点撞在一起。
江驰野紧蹙着眉,将碗放在桌子上。
“老婆,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余问夏淡漠地看着他的脸。
“你不是要出差吗?怎么还在家。”
江驰野一个月里,总会有各种缘由要出差。
从前她以为他是真的忙。
现在才知道。
他的确是忙,但不是忙公事,而是要忙着去陪方静晗。
江驰野伸手将她拉进怀里,食指点了点她挺拔的鼻梁。
“你都难受成这样了,我还出什么差?”
“你放心,我今天哪儿都不去,就留在家里陪你!”
他满是温情的话,换作以前。
余问夏会感动到想要落泪。
她太爱江驰野了,以至于他施舍给她的一点温暖,她都觉得幸福。
看着眼里只有她的江驰野。
余问夏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痛。
她嚅嗫的唇,还没来得及开口。
他的电话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名,江驰野下意识地瞥了她一眼。
“老婆,阿孝的电话,我去接听一下。”他来不及等她回答,转身大步走进了书房。
房门落锁的声音,她听得清晰又清楚。
她竟不知,阿孝什么时候改名叫了方静晗。
她没有去碰桌上的那碗红糖姜茶,转身走到了外面。
书房的门,很快再次响起。
江驰野换好了衣服,急匆匆地朝外走,脸上洋溢着喜悦。
一时之间,他忘了余问夏。
直到他快步走到了门口。
“你去哪儿?不是要在家陪着我吗?”
或许是太过喜悦,江驰野甚至没听出来她话里带着的浓浓嘲讽。
他拉过余问夏的腰,激动地朝着她唇上落了一吻。
“老婆,有笔大单做成了,但是必须我亲自到场签字,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给你买你爱吃的小蛋糕!”
余问夏皮笑肉不笑。
在他走后,她也紧跟着出了门。
果不其然,江驰野不是去签什么大单。
他把车开到机场,没多久,她就见到了江驰野拥着一个微挺着肚子的女人走出来。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鲜花,递送在女人面前。
而那张脸,余问夏早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是当了两年“植物人”的方静晗。
她心口猛地一滞。
原来,方静晗不仅仅是早就清醒了,还怀了身孕。
余问夏浑身颤抖,心仿佛在滴血。
方静晗蹦跳着躲进江驰野的怀里。
江驰野摘掉墨镜,食指轻点了点她的鼻头。
不远处的余问夏,眼睛骤然瑟缩。
这个动作,是江驰野对她动.情时总喜欢做的。
原来,就连这个动作,她都不是他专属的唯一。
方静晗按捺不住地要江驰野吻她。
一开始他还有些介意地环顾了四周。
可随着方静晗执着着踮起脚尖,圈着他的脖子不断索求。
她娇嗔的样子,也是他往日最爱的。
江驰野下.腹一热,弯腰抱起方静晗就朝着机场一角走去。
余问夏麻木地跟了上去,却又没他们走得快。
等她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是母婴室。
此刻大门紧锁,室内传来亲密接吻的水渍声响。
“怎么会突然过来?怎么不带刘嫂?你自己一个人,是要我担心死吗?”
江驰野的声音,她太过熟悉。
此刻的他,像是连珠炮弹一样,对着里面的女人不断发问。
见他着急,方静晗反而娇笑出声,“你那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都回答!我都要听——”
方静晗忽然“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唇上。
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脸,“都回答,那就是,老公我想你了!”
江驰野喘着粗气,眼神瞬间发烫发热。
下一秒,他紧扣住她的脖子,凶狠发力地回吻过去。
“你个小妖精,我要你站着走不出去这道门!”
“啊!不要…不要亲那里…老公!老公!我…我错了!”
“呵,知道错了?晚了!”
他嗓音低沉喑哑,却是刺痛了门外站着的余问夏。
里面不断传来女人羞赧的叫声,和涓涓水声。
她双眼呆滞无神,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朝外渗着血,她麻木地往相反方向走。
可那些声音,却是怎么甩也甩不掉。
余问夏被人大力推搡着关进铁门里。
腿上的伤口被简易包扎,此刻早已渗出了血。
她狼狈地一瘸一拐想要找地方坐下。
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余问夏的手刚撑扶在墙壁上,从天而降的盆子就朝着她脸上砸来。
几个女人大笑着走近她。
为首的一人,忽然抬脚狠狠踹在她受伤的小腿上。
“嗯哼!”余问夏被迫跪倒在地。
下一秒,头发被人用力薅起,头皮仿佛都要被掀开,浑身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感,她却强忍着。
“余问夏,平时你风光惯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江先生已经和我们打好招呼了,只要我们‘好好教教你规矩’,他就还我们自由!”
脑子“轰得”一声炸响。
余问夏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她没想到,为了方静晗,江驰野是真的要找人“教”她规矩!
头皮上的痛,触不到心底。
见她毫无反应,她们拿毛巾塞进她嘴里,又伸手朝着她的头顶用力一拽,整块头皮连带着头发瞬间从她头上扯了下来。
两个人按住她痛苦挣扎的身体,其他人纷纷拳打脚踢地朝着她的小腹和下半身。
见她小腿蔓延着血迹,再将她整个人拖到铁栏旁,左右用力一拽,只听咔嚓一声。
余问夏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暴起,剧烈的疼痛,痛得她想拿头撞墙。
可根本不等她有任何动作,那群人就死拽着她的头发,使劲朝着水泥地用力地砸!
这场凌虐进行了三天。
被放出去的余问夏被人像扔一只病死的狗一般,丢在了大门口。
一旁站着的人并未离去,她拿脚踢了踢地上瘫倒着的余问夏。
“江先生说了,因为你的问题,害得方小姐已经三天三夜没睡好觉了!他要你明天就去给方小姐道歉!”她话说完,扭头就走。
此时此刻的余问夏,嘴里吐不出一句话,浑身钻心刺骨的痛,痛到她落泪!
她在里面生不如死的三天,江驰野却是在为睡不着觉的方静晗牵肠挂肚!
她被烈日暴晒,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阿斌赶到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狂奔到她身边。
“夏姐!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他愤怒地拿枪上膛就要冲进去找人理论。
可下一秒,却被余问夏死死拽住了衣服,她用尽最后力气,那被热水烫坏的嗓子发出极为难听的声音。
“带我走!去…去这个地方…”
阿斌仅用半个小时,就抵达了她所说的地方。
停机坪早就有人在等待,他们慌张地从阿斌手上接走了晕过去的余问夏。
“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阿斌攥紧了拳,看着被折磨成这样的余问夏,猩红了眼,摇了摇头。
这十二年,他是看着余问夏如何陪守在江驰野的身边。
又是如何陪着他枪林弹雨地走到现在。
可她的痴心一片,却换来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你们快带夏姐离开吧,这个地方,让她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江驰野错愕地看着她。
“处理?你自己怎么处理?”他气不打一处来。
“像现在这样吗?余问夏,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倔?我是你丈夫,你做什么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你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吗!”
他气到喘着粗气,大步向前,走到她跟前,动作却忽然轻柔起来。
没好声好气地蹙眉开口:“疼不疼?”
余问夏缓缓垂了眸。
伤口再痛又哪能敌得过心痛?
她的丈夫?
江驰野怎么可能会是她的丈夫?
她住院养病的这段时间,江驰野几乎快要把家给搬了过来。
他忙前忙后,只围绕着余问夏一个人。
直到一天夜里,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戴着口罩轻轻推开了房门,坐在了江驰野的身上。
他陡然褪去睡意,看着膝盖上的方静晗,脸色大变。
他一把将人拉进里间套房,关上门前,特意留意了病床上酣睡的余问夏。
“谁让你过来的!”他话里带着愤怒。
可方静晗却一点也不怕地朝他身下摸了过去。
“老公,孩子想爸爸了!他想你摸摸他…摸摸他妈妈——”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诱人的魅力。
江驰野的眼眸渐渐幽深,喉管上下滚动。
直至浑身血液尽数涌到头顶,他再也控制不住,“方静晗,你可真是个荡.妇!”
对面传来男人的低吼,还有女人故意挑衅地娇柔喊叫声。
江驰野额头满是汗珠,大掌用力捂住她的嘴,“闭嘴!”
可偏偏她就是要叫出声,就是要外面病床上的女人听见。
余问夏其实早就醒了。
从方静晗踏进病房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
她浑身颤抖,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揉搓,疼得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江驰野,他怎么敢?
就这样羞辱她!
等到他不知餍足地送走方静晗后,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余问夏。
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被子。
他想要用触碰过方静晗身体的手,去抚摸余问夏的脸颊。
下一秒,她假装翻身躲过。
江驰野悻悻收回了自己的手。
直到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她才再次睁开了眼。
手机传来震动声。
“婚纱已经邮寄,一周后,准备离开。”
她没有回复,只是扣住手机闭紧双眼,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
只需要再过一周。
她就能和这十二年彻底告别。
而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江驰野一面!
第二天一早,桌上摆好了她最爱吃的饭菜,而江驰野却没了踪影。
似乎是知道她什么时间要醒来。
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
“老婆,组织里有急事要处理,我晚会儿就回来,爱你!”
她冷笑一声,删掉了他们的对话框。
似乎江驰野早就忘了,她也是组织里的一员。
从前他的行动无一例外都会和她汇报。
可从两年前开始,江驰野就已经学会了隐瞒和欺骗。
余问夏独自办理了出院,打车回了家。
她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了出来,而有关江驰野的,一个也没带走。
她麻木地装箱,一件件地规整。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方静晗那个有精神病的母亲。
方静晗将她丢在了意国,自己却拍拍屁股坐享齐人之福。
方母的病情,总是时好时坏。
这两年,她没少受她折磨。
可每次想到方静晗是为了江驰野才成了植物人,她就打落牙齿和血吞。
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和江驰野讲过。
却没想到,她在这边傻傻地付出。
那边的两个人,却是逍遥自在地孕育着新生命!
余问夏冷着脸接听电话。
手机听筒里,是方母气急败坏的叫嚣声。
“余问夏!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是忘了我今天要复诊吗?!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呢?你可好摆脱了我,摆脱了你的罪孽!”
“我呸,我告诉你,你休想!”
难听侮辱人的词汇不断从听筒里传来。
余问夏诡异的平静,她没挂断,反而应下了带她复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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