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和我热吻时,他兄弟的遗孀说她的小猫拉肚子了。我笑她手段幼稚卑劣。可陈野却把我推倒,不顾被玻璃扎破手的我冲了出去。他用行动告诉我。我,不如别人的一只猫。那一瞬...

陈野和我热吻时,他兄弟的遗孀说她的小猫拉肚子了。
我笑她手段幼稚卑劣。
可陈野却把我推倒,不顾被玻璃扎破手的我冲了出去。
他用行动告诉我。
我,不如别人的一只猫。
那一瞬间,我忽然就得他不配了。
包扎好伤口,我开始一点一点清空自己的东西。
直到——我在海边看他小叔光着膀子背双肩包时。
他终于想起来要跟我订婚这件事了。
他说:“订婚场地按你的喜好布置好了,明天记得准时出现。”
1“阿野,小喵拉肚子了。”
电话里传来这句话时,陈野伸进我衣服里的手顿住了。
动情时,他其实是不会接电话的。
可这个电话,他只瞥了一眼就接了。
来电的是他兄弟的遗孀,一个叫温温的女孩。
陈野压住了刚才的喘息声,柔声道:“我马上到,你别怕好吗?”
陈野的手抽出来时,微微发抖。
他托住我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我失去了支撑,一下子摔倒在地。
慌乱中碰到的镜子碎了一地。
我的手也被扎破了,鲜血淋漓。
疼痛感袭来,我抬头看陈野。
他却当房间里没我这个人一般,慌乱地抄起短裤背心往身上套。
更是急得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我愣在原地。
看着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为了一只猫,不顾受伤的我夺门而去。
从他踏出门口那一刻,我就知道。
我该离开了。
我突然觉得可笑。
昨天的聚会上,温温背着陈野挑衅我说: “姜楠姐,你信不信我什么时候叫阿野他都会来陪我?”
大庭广众之下,我嘴硬又不屑。
陈漾是我的男人,怎么可能呢?
可温温却没放过我,她喝得微醺借故靠在了陈野肩上问他:“阿野,你会烦我吗?
我好怕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
“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需要你,你都来陪陪我?”
有些看热闹的旁观者饶有兴致地望着我。
可陈野却只是瞥了一眼尴尬局促的我,摸了摸温温的头发说:“我会的,你放心。”
随即他转过头面向我说:“我拿温温当妹妹,你不应该介意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给了我一个让我懂事点的眼神,目光就回到了温温身上。
可这一刻,我不想再懂事了。
“我介意。”
我说。
这三个字让陈野轻笑了一声,淡淡开口:“你要介意就介意好了,反正我不改。”
那一刻,温温挑衅得意的目光将我扫了个遍。
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的心思。
可唯独陈野看不明白。
他怕温温喝醉,一杯接一杯地从她手里把酒抢了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温温很快借醉倒在了他怀里。
也是这一刻,陈野才终于抬头认真地看着我。
他摆摆手让司机把温温送了回去。
在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又酸又涨的时候,陈野把我带到了楼梯转角处。
他没说话。
只用他惯用的伎俩将我抱进怀里,来回地揉着我的头发,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他含糊不清地说:“姜楠,当初是因为你的一条微信,我兄弟才会丢了性命的。”
“是你欠温温的,我是在替你还债,你懂吗?”
“而且我答应了我兄弟要照顾她的,我不能食言。”
“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陈野说得出做得到。”
“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介意我跟温温的人,就是你。”
这番话,我听了无数次。
我也无数次跟陈野说过,当初那条微信不是我发的。
那天温温约我逛街,中途时她手机没电了,她借了我的手机给她男朋友发了个微信。
开了一个恶劣的游戏,她用我的口吻说:“救命啊,温温出事了!”
而那天,她男朋友跟陈野在一起。
两个男人为了她开着车一路狂飙出了意外。
活下来的陈野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温温没事吧?”
那会的我抱着他一直哭啊哭啊,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可陈野的第二句话却是:“就因为你幼稚贪玩害死了我兄弟!
你满意了吗?”
任凭我怎么解释,他都认定那条微信是我发的。
温温寥寥几句就能让他笃定发微信的是我。
他认定温温懂事乖巧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的。
他认定,只有我这么爱作爱闹的人才会发那样的信息。
思绪拉回时,陈野带着酒气又像以前那样低头吻住了我。
他蹭着我嘴唇,换了语气:“姜楠,跟我一起照顾温温好不好?”
“只要你肯,只要你大度点,你在我心里都是排第一的,好不好?”
他眼眶溢出了眼泪,红透了鼻尖,近乎哀求地看着我。
就是这个样子,让我的心抽抽了一下。
在温温没介入我们之前,陈野是真的把我当宝贝一样疼着的。
想到这里,我刚才一腔的怒气好似被他吸走了一般,心又软了下来。
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只一瞬,我又后知后觉地觉得。
我都要跟陈野分开了,再喊他小叔好像不太好了。
我鼓起勇气站起身,小声地又喊了一声:“陈先生。”
“是陈野吗?”
我不敢看他的脸色,只觉得他这三个字冷得可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干脆就不解释了。
“没事,都过去了,反正我也要走……”我话未说完,他便把手里的小箱子往我手里一塞,“你要走?
去哪?”
陈言辞连着几个个问号,问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接过那个箱子也问了他一句:“你没扔?”
陈言辞居然没有扔掉我那些旧东西?
他明明是最不喜欢旧东西的。
我听陈野说过。
陈言辞出生后是陈家生意的转折期。
那会根本没人顾得上陈言辞。
他吃吃哥哥剩下的,穿也穿哥哥剩下的。
因为陈野的爸爸跟陈言辞兄弟俩年龄相差太大,给陈言辞用的那些东西还是陈老太收了很久的。
一拿出来就一层灰。
懂事后的陈言辞不肯在用旧东西的,在一次大吵大闹后他把所有的旧东西都烧了。
并且扬言,以后家里要是再出现这些旧东西,他把家都给烧了。
可眼前当我打开箱子时,却惊呆了。
里面不再是一堆碎零件了。
而是跟以前一样栩栩如生,被修复得一点碎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那一霎那,我心跳漏了一拍,用力睁了睁眼睛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我又惊又喜,感动又疑惑。
“你修好的?”
我抬头望他,看见了镜子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扬起的嘴角。
恰巧,落日从窗户倾泻而进,洒满了我们全身。
我低落的情绪在一刻好像被消融了,整个灵魂仿佛被重新注入一分生命力。
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再迎上陈言辞的目光时,嘴角弯了起来。
陈言辞几乎跟我同时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话出口,我才发现,我们两人的距离近到气息相缠。
一瞬间,空气都静寂了几分。
有些尴尬却又有些莫名的暧昧。
我惊得一颤,蓦然红了耳根,快速低下了头。
一紧张,我正好撞进了他的胸膛。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感觉到陈言辞浑身僵硬,屏住了气息。
我脑袋一片空白,双手却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他的腰。
忽地,一只大手用力将我拽了过去。
陈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知道他站在门口看了多久。
他拽着我的手臂,气喘吁吁地盯着我问:“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这一次,陈野终于知道避开我受伤的手。
甚至知道将我护在身后了,他眼眸猩红地盯着陈言辞:“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怎么能随便进姜楠的房间?!”
陈言辞轻咳了一声,耳尖迅速恢复如常。
他冷哼了一声:“我回来还要跟你报备?!”
“姜楠的事……”不知怎的,看着陈野像头狮子般护着我,我忽然就想任性一回。
于是我打断了陈言辞的话,推开了他。
我说:“我跟言辞的事不用你管!”
“他不光能进我的房,他还能上我的床。”
我声音不大,却犹如惊雷般炸进了陈野的耳朵里。
他倏然转身,嘴角微微抽搐:“姜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可是巴掌还未落下,我的手就被人打开了。
陈野护住了温温。
他望着我,眼底冰凉,一字一顿:“姜楠,我觉得贱的人是你。”
陈野唇角添了几分讥诮:“难道你忘了,自从你父母意外离世后你死死地抱着我说离不开我,求着要我跟你订婚的事了吗?”
“我念你可怜,又念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我答应你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得寸进尺的!”
“是你求我的!
是你非我不可的!
是你赖着我不放的!
是你非要贴上来的!”
“可温温不像你,温温是很有分寸的女孩儿!”
我垂眸,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陈野啊陈野。
我们青梅竹马二十余载。
从前爱我护我,承诺一辈子只对我好的你。
如今跟另一个女人相拥相泣。
骂我是贱人。
我毫无保留地爱了你了这么多年,我原谅了你无数次。
我还真是够贱的。
这一刻,我觉得解释都没了意义。
我抬头冷冷地看了陈野一样,只觉得他开始变陌生了。
见我目光冷冷,温温瞥了一下头:“阿野,不要这么说姜楠姐,她只是太爱你了。”
温温眼底那抹挑衅开始不加掩饰了。
“她都这么说你了!”
陈野脱口而出:“你还护着她!”
“姜楠,你什么时候能有温温的心胸?”
“什么时候你才能不无理取闹!”
陈野说完这句话,再没看我一眼。
也从未在意,我有没有被他泼的脏水浇到遍体鳞伤。
他让保姆给温温安排了客房。
他一手抱着小喵一手拉着温温说:“以后你就住这里,要是有人看你不顺眼就给我滚!”
温温回头扬起下巴看我,眼神得意。
她故意问陈野:“阿野,你不怕姜楠姐生气吗?”
陈野说:“她要生气就生气吧,过两天她就会把自己哄好来跟我道歉的了!”
我确实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我要忙着准备去支教的事了,要准备的事太多了。
我才顾不上跟你们生气了,你们压根就不配!
还有九天,我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
这个婚,我也不想订了。
你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你也不要再说我心胸狭窄了。
我的心我的胸,你都没资格再拥有了!
我连夜让管家撤了订婚相关的所有事宜。
他问我:“要问一下少爷吗?”
我看了看二楼那两道交织在一起的人影,笑了笑:“不用了,陈少爷正在逗猫猫呢,他没空。”
第二天。
陈野将近十点才起床。
他似乎忘了今天本该是我们订婚的日子。
以至于起床的他只问了温温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提都没提订婚一句。
陈野就是这样的人。
爱你用尽全力,记得所有跟你相关的一切。
不爱你时,会连你姓什么都不会再记得。
订婚这样的事,他或许压根就不想记得。
我松了一口气。
忘了也好,反正我也不在意了。
剩下的这几天,我也不想跟他纠缠了。
管家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找到机会问陈野:“少爷,今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
陈野看了我一眼,目光茫然。
正当我以为他想起来的时候,他又看了温温一眼,柔声开口:“对哦,今天要带小喵去打疫苗。”
他一句话把管家干沉默了。
管家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他同情地看了我一样,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埋头喝粥时。
突如其来地“砰”了一声。
温温把我亲手做的陶瓷碗摔碎了。
那是我第一次做的陶瓷碗,也是我第一次送给陈野的礼物。
他一直不舍得用,摆在了饭桌中间。
他说,让这个碗见证我们以后每一天的三餐四季。
这事,温温也是知道。
可她现在却急得连个碗都容不下了。
温温把碗摔碎那一刻,抬头望了我一眼,便害怕得往后跌去。
陈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托住了她。
似乎生怕我会因此找上温温的麻烦,他先发制人:“一个碗而已,小傻瓜,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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