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南知意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执野!”温执野拔腿就跑。“等等!”南知意追出来,在走廊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温执野用力甩开她,...

第六章
南知意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执野!”
温执野拔腿就跑。
“等等!”南知意追出来,在走廊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温执野用力甩开她,声音哽咽,“解释你怎么一边给我过生日,一边给你孩子的爸过生日?”
他转身冲下楼梯,南知意紧追不舍。
夜色中,两人一前一后冲到马路上。
“执野!”南知意再次抓住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刺目的车灯突然亮起!
一辆失控的轿车从拐角处猛冲过来,直直朝他们撞来!
千钧一发之际,南知意猛地将温执野推开。
“砰!”
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同时响起。
温执野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南知意被车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上。
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衬衫。
南知意被紧急送往医院,温执野浑身是血地站在走廊上。
“你这个扫把星!”南母尖锐的声音刺破空气,一巴掌狠狠扇在温执野脸上,“自己下身有问题就算了,现在还要害死我女儿?!”
南父更是怒不可遏:“滚!别再出现在我女儿面前!”
温执野闭了闭眼,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护士急匆匆推门出来:“病人一直在喊‘执野’,见不到他就不肯动手术,哪位是,赶紧进去一下吧!”
南母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造孽啊!”
最终,他们还是让温执野进了病房。
病床上,南知意脸色惨白,额头上缠着纱布,氧气罩下呼吸微弱。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温执野的瞬间,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他。
温执野走过去,被她冰凉的手握住。
“执野……”她声音虚弱,却执拗地解释,“我给谢辞办生日宴……只是因为他最近抑郁,医生说……得做点什么让他心情好点……”
她咳嗽了两声,血丝从唇角溢出,却仍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她眼眶发红,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说完,她昏了过去,心跳监测仪瞬间尖锐地鸣叫起来。
医生护士立刻蜂拥而入,“病人休克!准备电击!”
温执野站在角落,看着南知意被一次次电击,身体弹起又落下。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急性阑尾炎住院,南知意也是这样守在病房外,整整一夜没合眼。
那时候,她红着眼睛对他说:“执野,你要是出事,我就活不下去了。”
而现在,她也说她不能没有他。
可为什么……
他却觉得,她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抢救了一天一夜,南知意终于脱离危险。
接下来的几天,她像个任性的孩子,死活不肯让温执野离开病房半步。
她虚弱地拽着他的衣角,眼神执拗:“执野,你别走。”
温执野沉默地坐在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片荒芜。
他曾经以为,南知意是他的全世界。
可现在,她的世界里,早已不止他一个人。
南知意出院那天,恰好是南家一月一次的家宴。
南家老宅灯火通明,佣人们忙前忙后,温执野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着饭,像个局外人。
直到南母突然放下筷子,笑容满面地宣布——
“下个月,我们准备给知意和谢辞办一场婚礼。”
温执野的筷子顿在半空。
南母继续道:“谢辞这些年一直喜欢知意,虽然用了一些极端手段让知意怀了孕。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有功之臣,上次生日愿望说想办一次婚礼,我们当然要满足。”
温执野缓缓抬眸,看向南知意。
她就坐在他旁边,手指攥紧了他的手,却……一言不发。
没有反驳,没有拒绝。
温执野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原来,她早就默许了这一切。
他平静地收回目光,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
第三章
整个晚上,别墅灯火通明。
私人医生、护士、佣人进进出出,全都围着谢辞转。
温执野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想起三年前他切水果不小心划伤手指时,南知意紧张得像是他得了绝症,连夜叫来私人医生,还非要亲自给他包扎。
“小伤而已。”当时他哭笑不得。
南知意却执起他的手,在伤口上轻轻一吻:“在我这里,你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如今同样的关切,她给了另一个男人。
温执野翻了个身,眼眶湿润,泪水浸湿了布料,他却忍着想要催眠自己。
就这样彻夜难眠,直到天光微亮,他才默默告诉自己,泪流干了,就该彻底放下了。
第二天早上,温执野下楼时,看见谢辞正坐在餐桌旁,耐心地哄南知意吃早餐。
“这个我真的吃不下……”南知意撒娇道。
“就再吃一口,嗯?”谢辞的声音里带着宠溺,“对孩子好。”
温执野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南知意抬头,忽然注意到他额头上结痂的伤口,连忙起身:“执野,你额头怎么了?”
他讽刺地勾起嘴角:“这不是你亲手推的吗?”
南知意一怔,这才想起昨天的事,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昨天是我太着急了……我带你去涂药。”
温执野刚要拒绝,谢辞却突然开口:“知意,今天这些早餐我看你都没胃口。听说……温先生做的山药粥很好吃,能不能让他做给我们尝尝?”
南知意明显怔住了,眼神暗沉。
“执野……”她终于开口,“麻烦你了。”
温执野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山药粥。
这三个字像一把钝刀,生生剖开他的记忆。
那是南知意刚接手公司时,因为应酬太多得了胃病,他心疼得不行,特意跑去跟老中医学的。
第一次做的时候,粥糊了底,咸得发苦,可她却一口不剩地吃完,还抱着他说:“以后只做给我一个人吃好不好?”
后来他越做越好,却也真的只做给她一个人。
而现在,她却要他做给另一个男人吃。
温执野突然笑了,嘴角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原来誓言这种东西,说的时候再真诚,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
他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动作熟练地淘米、切山药。
滚烫的蒸汽熏得眼睛发疼,他却连一滴泪都没掉。
粥很快熬好,香气弥漫,温执野盛了两碗放在谢辞和南知意面前,转身就要离开。
“执野……”南知意下意识叫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
可谢辞立刻拽住她的袖口:“知意,我们今天去新开的……”
南知意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算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一个月后就能复婚,到时候再好好补偿他吧。
深夜,温执野刚睡着,房门突然被猛地踹开。
他睁开眼,却看见南知意的保镖站在门口:“先生,得罪了,知意让我们带您去医院。”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架着胳膊拖下了床。
医院的走廊惨白刺眼,南知意站在手术室前,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见他来,她眼神复杂:“为什么要在粥里下毒?”
温执野一时不明所以:“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谢辞。”南知意声音压抑着怒火,“等我孩子生下来,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你为什么不再忍忍?”
温执野这才明白,谢辞中毒了,而她怀疑是他做的。
“不是我。”他声音发抖,“为什么他一出事,你就认定是我?”
“他今天只喝了你的粥!”南知意猛地提高音量,“你要我怎么信你!”
温执野心口剧痛,刚要开口,这时,电梯门打开,南家父母匆匆赶来。
“啪!”
一记耳光重重扇在温执野脸上,他踉跄着后退,嘴角渗出血丝。
“你这个毒……”南母尖声骂道,“你自己身体有问题就算了,现在还要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他可是我孙子的亲生父亲!”
南父也怒不可遏:“使出如此歹毒手段,必须按家规处置!让他跪祠堂!”
南知意皱了皱眉,刚要开口。
“你这次不罚他,下次他就敢掐死你们的孩子!”南母厉声道。
南知意沉默了。
她靠在墙边,冷眼看着温执野被拖走。
那一刻,温执野疼得撕心裂肺。
第五章
谢辞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知意……谢谢你……”
那一瞬间,温执野只觉得天崩地裂。
他站在病房门外,透过未关严的门缝,看着里面赤裸相拥的两个人。
南知意紧紧抱着谢辞,肌肤相贴,体温交融,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南知意有多厌恶别人的触碰。
有一次,公司男助理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转头就去洗了三遍,回来还皱着眉说:“执野,除了你,谁碰我都觉得不舒服。”
可现在,她却能为了谢辞,毫不犹豫地脱光衣服,用身体去温暖他。
温执野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他转身离开,去隔壁病房买了点退烧药,然后一个人回了家。
那一夜,他做了很多梦。
梦里全是十六岁的南知意。
她翻墙逃课陪他打游戏;
她在篮球场上大喊“温执野我喜欢你”;
她在雪地里说“我成年后就娶我好不好”。
最后,十六岁的南知意牵着十六岁的温执野越走越远,所有回忆都随风散了。
三天后,南知意才回来。
两人在客厅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温执野转身要上楼,南知意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执野,那天落海的事,我得解释……”
“你选谢辞是因为他是孩子父亲。”温执野平静地接话,“我理解。”
南知意怔了怔,随即松了口气,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
她笑了笑,语气轻松起来:“你理解就好,对了,马上到你生日了,我给你筹办一场生日宴。”
温执野刚要拒绝,她已经松开他,转身去打电话安排。
生日宴那天,和往年一样隆重。
水晶灯璀璨,香槟塔流光溢彩,宾客们举杯祝贺。
可南知意的心显然不在他身上。
她时不时就要看一眼手机,不断回复着什么消息。
温执野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担心谢辞,担心他会难过。
果然,生日宴还没结束,南知意就匆匆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执野,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先走。”
温执野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也不想再待下去,正准备离场,手机却突然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执野哥,生日快乐呀。可惜,你的生日宴,没人真的在意呢。
下面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本该去“公司”的南知意,却出现在另一个生日宴会厅。
原来今天也是谢辞的生日。
原来她匆匆离场,是为了赶去陪另一个男人过生日。
过来看看吧。谢辞的消息又跳出来,我的生日宴就在你的隔壁,还有惊喜等着你呢~
温执野本想转身就走,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迈向隔壁。
推开门的瞬间,他如遭雷击!
南知意低头轻抚自己的肚子牵着谢辞的手,眼神温柔得刺眼。
南父南母正将一个碧绿的黄金手串往谢辞手腕上戴:“小谢啊,这手串是南家传女婿的,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女儿辛苦了。”
“在我们心里,你就是我们南家唯一的女婿。”
犹如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温执野浑身发抖。
他记得这只手串。
当初他刚被南知意带进南家见家长时,南父南母也曾拉着他的手,慈爱地说:“执野,这手串是我们南家传女婿的,以后就交给你了。”
可后来,他身体有问题的消息传出去,南父南母再也没对他笑过,甚至连手串也旁敲侧击地要了去。
而现在,这只手串,戴在了谢辞手上。
温执野想走,可他的脚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宴会厅里的南知意突然抬头,目光穿过人群,直直撞上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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