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瑜更是大步上前,一把将余青扶起来。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动作温柔得刺眼。她转头看向许明遥,眼神冷得像冰,“许明遥,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她牵着余青的手...

肖文瑜更是大步上前,一把将余青扶起来。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动作温柔得刺眼。
她转头看向许明遥,眼神冷得像冰,“许明遥,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
她牵着余青的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撤案也可以。我肖文瑜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整个南城,没人敢接你这个案子。”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带着余青离开。
“呸!”肖真抓起床头的水果狠狠砸向许明遥,“毒夫!”
肖纯也抄起花瓶砸过来:“你去死吧!”
玻璃碎片在许明遥额头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
两个孩子发泄完,追着肖文瑜跑了。
病房里一片狼藉。
许明遥呆呆地坐着,血和泪混在一起,滴在雪白的被单上。
“叶同志……”护士小心翼翼地在门口探头,“有您的电话。”
许明遥机械地接过话筒。
“叶同志,”电话那头的声音公式化而冷漠,“经上级指示,您报的案子我们不能受理。如果您坚持要报案,建议您……撤案后去其他城市试试。”
话筒从指间滑落。
许明遥突然笑了,笑得浑身发抖。
这就是他拼了命保护的孩子。
这就是他用尽心血养大的骨肉。
这就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好,我撤。”
两天后,许明遥出院回到家时,发现余青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两个孩子亲热地依偎在他身边。
肖文瑜从书房走出来,神色冰冷:“你住院这几天没人照顾孩子,他们喜欢余青,就让他暂住一段时间。”
她顿了顿,“反正你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许明遥笑了,没说话,径直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他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做任何家务,脏衣服堆成小山,地板蒙上一层灰,厨房里散发着剩菜馊掉的味道。
第五天傍晚,肖文瑜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的房门:“许明遥!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许明遥正在看书,头也不抬:“我没有闹。”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肖文瑜的声音里压着怒火,“饭不做,衣服不洗,地也不拖。”
“除了这些,”许明遥合上书,“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能有什么事?”肖真突然冲进来,小脸气得通红,“你一个家庭主夫,除了做家务还能做什么?”
肖纯也跟进来,撅着嘴说:“我看你就是不想做!就是在报复我们上次……”
她突然住了口,但眼里满是怨毒。
许明遥笑了:“余医生不是在吗?你们不是最喜欢他照顾你们吗?”
“余叔叔怎么能做这些粗活!”肖真大声反驳,“他是医生!他的手是要做手术的!”
“就是!”肖纯附和道,“余叔叔会拉手风琴,会英语,还会给我们讲科学知识!你除了做饭还会什么?”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许明遥心里。他看着两个孩子对余青崇拜的眼神,心脏一阵刺痛。
“够了。”肖文瑜不耐烦地打断,“我没心思管你这些伤春悲秋的情怀。”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扔在床上:“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约会吗?明天下午,室内溜冰场。”
她的眼神冰冷:“玩完之后,你给我恢复正常。”
说完,她转身离开,两个孩子也跟着跑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砰”地一声摔上门。
许明遥拿起那两张票,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上辈子他确实求过肖文瑜很多次,想和她单独约会。可她总是说忙,说没空,说这种小年轻的把戏很无聊。
现在,她却用这种方式来“施舍”他。
接下来的日子,许明遥在医院住了几天。
他自己换药,自己吃饭,顺便从护士们的闲聊中听着肖文瑜和两个孩子是如何精心的照料着余青。
“那位肖团长真是体贴,天天给余医生送饭。”
“两个孩子也可爱,一口一个‘余叔叔’叫得亲热。”
出院那天,他经过余青的病房,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文瑜,明遥也在这里住院,你们不去看看他吗?”余青声音温柔,“他毕竟是你们的丈夫和爸爸……”
“他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大儿子肖真满不在乎。
“就是!余叔叔你别操心他了。”小女儿肖纯跟着附和。
肖文瑜的声音最冷:“不用管他。”
许明遥讽刺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
傍晚,肖家。
许明遥刚收拾完行李,大门就被推开。
余青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你们就给我买这么多衣服……明遥也受伤了,却什么都没给他买,我还是分他一些吧。”
“他不用。”肖文瑜脱下军装外套,看都没看许明遥一眼。
肖真撇嘴:“他整天围着灶台转,穿这些就是浪费。”
“余叔叔你这么帅气,就该戴这些。”肖纯亲热地挽住余青的手臂,“你还想着分给他,他根本不配。”
余青笑笑,下一秒,像是刚发现许明遥似的,惊讶道:“明遥,你在家啊?”
他拎着几件衣服,款款走到许明遥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温柔。
“文瑜他们给我买了太多衣服,我实在穿不完。你也挑一些吧?”
许明遥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扫过他手中那些笔挺的衬衫:“不用。”
“别客气嘛。”余青不由分说地抓起许明遥的手,硬是将一件蓝衬衣塞进他手心,“这件很适合你……”
“我说了不用!”许明遥猛地抽回手。
就在这一瞬间,余青突然
肖文瑜皱了皱眉,见许明遥还站在原地迟迟不动,心中突然生出点异样。
但她没有多想,而是走上前将手里的糕点盒递给余青。
“桂花糕。”她声音低沉,“你上次说想吃。”
余青惊喜地接过,眼里闪着感动的光:“我只是随口一提,你怎么还专门跑去买了?太麻烦你了。”
“只要你喜欢,再麻烦也无妨。”肖文瑜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忽视的温柔。
许明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妈妈!我们好饿啊!”肖纯扑过来抱住肖文瑜的腿,“你快让爸爸去做饭吧!”
肖真也拽着她的袖子:“就是!我们都饿死了!”
肖文瑜扫了许明遥一眼,见他依旧没动,冷淡道:“今天不做了,带你们去饭店吃。”
两个孩子欢呼起来,拉着余青就往外跑。
余青回头,温柔地对许明遥说:“明遥,一起去吧?”
许明遥刚要拒绝,却已经被余青强硬地拽住。
国营饭店。
服务员递来菜单,余青接过后笑着问:“你们想吃什么?”
“你点就好。”肖文瑜淡淡道。
余青点了几道菜,许明遥一眼就看出全是辛辣的川菜,肖文瑜胃不好,两个孩子更是从小吃不得辣。
他心里冷笑,却什么都没说。
菜上来后,母子三人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怎么了?”余青担忧地问,“是我点的菜不合口味吗?”
“没有,很好吃。”肖文瑜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水煮鱼。
两个孩子也硬着头皮往嘴里塞辣子鸡,辣得小脸通红也不敢吭声。
许明遥静静看着这一幕,心脏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三个人,从小锦衣玉食,娇贵得很。
他以前变着花样做养胃的饭菜,生怕她们有一丁点不舒服。
可现在,余青这样随意对待她们,他们却甘之如饴。
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一碗滚烫的汤走过来,突然脚下一滑。
千钧一发之际,肖文瑜一把将余青护在怀里,肖真和肖纯也扑过去挡在他身前。
“啊!”
大半碗热汤全泼在许明遥手臂上,瞬间红了一大片,余青只被溅到几滴,却惊呼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连连道歉。
肖文瑜立刻查看余青的手:“烫到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余青咬着牙,眉头微微蹙起,“明遥好像伤得更重……”
服务员也赶紧说:“这位男同志的手臂都起泡了,得赶紧处理……”
肖文瑜这才看向许明遥,见他整条手臂已经红肿不堪,蹙眉道:“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去医院。”
车上,肖文瑜因为担心余青的伤势,车速越来越快。
许明遥沉默地坐在副驾驶,烫伤的手臂火辣辣地疼。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砰!”
剧烈的撞击让许明遥猛地向前栽去,额头重重磕在挡风玻璃上。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肖文瑜和两个孩子又一次本能地护住了余青。
医院里。
医生刚推着医疗车过来,肖真就冲上去大喊:“先给余叔叔检查!他的手烫伤了,头也破了!”
肖文瑜也沉声命令:“先看他。”
医生为难地看了眼满脸是血的许明遥:“可这位男同志额头需要缝合,手臂烫伤也很严重……”
“他死不了!”肖真不耐烦地打断,“余叔叔都疼的快哭了!”
“就是!”肖纯急得不行,“余叔叔都疼的快哭了,你快给他看看呀!”
许明遥躺在冰冷的担架上,鲜血顺着额角滑落。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想起那年冬天,肖真高烧不退,他抱着孩子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而此刻,肖真正为余青手上那点红印大呼小叫。
肖纯三岁时得了肺炎,他一个人背着孩子在雪地里走了两公里去医院,现在,肖纯却心疼地捧着余青的手轻轻吹气。
他为了救爬上屋顶玩的肖真,从3层高的屋顶摔下来,疼得死去活来,肖文瑜连个电话都没接。
两个孩子整夜哭闹,他刚缝合的伤口还在渗血,却要忍着疼爬起来冲奶粉。
他把两个孩子当眼珠子一样疼。可她们又是怎么对他的。
心口突然一阵刺痛,许明遥眼前发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恍惚听见医生说:“快来人!这位男同志血压太低,需要立即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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