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禾高烧40度那天,她浑身发抖打电话求江曜白回家,他却陪莫清清在酒店补课到凌晨,事后他解释“她决赛前压力太大,我不能丢下学生不管不顾”;洛星禾动胃炎手术那天,...

洛星禾高烧40度那天,她浑身发抖打电话求江曜白回家,他却陪莫清清在酒店补课到凌晨,事后他解释“她决赛前压力太大,我不能丢下学生不管不顾”;
洛星禾动胃炎手术那天,她一个人签下手术同意书,江曜白却在莫清清的演讲比赛上当评委,那次他说“评委临时缺席,学校硬要我顶替”;
而这一次,洛星禾查出怀孕,第一时间赶去了江曜白的实验室,却看到他正在为莫清清手洗内裤。
“师母,你怎么来了?”
三个穿着实验服的年轻人站在走廊上,手里抱着资料箱,看到她,脸上都写满了不悦。
“江教授说过实验室不让外人随便进,现在正是关键阶段,你别耽误我们进度了。”
“就算你是家庭主妇,不懂得科研的重要性,至少也别帮倒忙吧?”
尖利的指责声让洛星禾的耳膜嗡嗡作响,她指向玻璃内:“那也是实验项目之一?”
三人看过去,脸色顿时变得精彩,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清了清嗓子:“莫师姐昨天忙到通宵,这才没注意经期弄脏了衣服,教授帮帮她怎么了?”
“就是,这都是为了实验,莫师姐为了项目半个多月没睡好觉,反倒你呢师母,只会小题大做。”
在他们眼里,莫清清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她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实验初期,她每天做好饭菜送进组里,他们却嫌她带的碗筷全是病菌。
项目到一半,有人发了烧。她做了一晚功课,跑遍药房买齐四十八种常用药物送过去,却被看也没看扔进垃圾桶。
“我们自己就是医学生,要你一个初中学历买什么药,是在开玩笑吗?”
洛星禾的脸上满是苦涩。
她还想到,上个月自己生理期突然提前,在商场洗手间弄脏了裙子。
当时江曜白恰好在附近,她窘迫地借了他的外套围在腰间。
回家后她亲手把那件昂贵的外套洗了三遍,确认干净后又熨烫平整,可还回去时,江曜白随手扔进了路边的旧衣回收箱。
“你知道的,我有洁癖。”他当时这样解释,眉头微蹙。
可如今,玻璃墙内,江曜白动作耐心又轻柔,为别的女人洗干净那条染了血的内裤,仔细地挂在衣架上。
她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的洁癖也是分人的。
“星禾?”似乎终于发现了她,江曜白推门而出,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下次来提前打招呼,我好安排人给你做消杀工作。”
洛星禾的指甲陷入掌心,查出怀孕时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那张孕检报告也怎么都拿不出来了。
“你也觉得,我不该来实验室?”
“我没这个意思。”江曜白神色未变,“只是消杀流程每个人都要走。”
“老师,别这么严肃嘛。”莫清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动作亲昵地走到了江曜白身侧。
她冲洛星禾笑了笑:“师母也不是故意的,正好今天我们实验也差不多了,不如一起先去吃个饭?”
洛星禾注意到,她穿着江曜白的备用衬衫,下摆刚好遮到大腿中部。
“我不……”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
莫清清已经挽上了她的胳膊,“走吧走吧!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不错的日料店,老师最喜欢的三文鱼很新鲜呢。”
被连拖带拽坐上饭桌时,洛星禾看到江曜白自然拉开了左手边的位子,然后莫清清坐下。
“怎么又只有芥末?”莫清清刚努了努嘴,旁边那双手便将自己的酱油挪到她面前:“已经给你调好了。”
看着他们默契地交换蘸料,听着学生们吹捧“江教授和莫师姐简直是科研界最般配的搭档”,洛星禾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师母怎么不动筷子?”一个短发女生眨着眼,突然开口:“啊,是不是不习惯这种高级日料?”
“也很正常,师母成天围着灶台,哪里吃过这些?”
洛星禾哪如何听不懂他们的挖苦?
可让她介意的,只有江曜白的视若无睹,和无动于衷。
其实,她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家庭主妇的。
她和江曜白的婚姻开始的并不光彩,甚至俗套。
那年她的母亲为了救江曜白的奶奶不幸去世,为了报这个恩情,老人家开口,让江曜白娶了她。
他生性冷淡,对老人却孝顺,并没有拒绝,和她结婚后也一直不温不火。
可洛星禾上了心。
他胃不好,实验忙碌又总忘记吃饭,她心疼他,干脆辞了工作,每日为他精心准备药膳。
他日夜颠倒,忙起来连觉都忘了睡,她夜夜等到他回家,永远为他留一盏灯,煮上一晚温养的汤。
她以为他总能看到她的好,可看着面前两人如此和谐的氛围,看着他仔细为莫清清挑去不爱吃的刺身,这才明白,好像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洛星禾再看不下去。
刚准备找个借口提前离场。
对面的莫清清却在此时突然脸色涨红,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声也越发急促。
“清清!”江曜白离她最近,立刻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一群人连忙起身,直到戴眼镜的男生猛地指向洛星禾:“你喷了香水是不是?你明知道莫师姐对花香过敏!”
洛星禾茫然摇头:“我没有,我从来……”
“就是她!我刚才就闻到了!”短发女生尖声呵斥,“我们尊称你为师母,是因为教授的缘故,不是真的可以让你肆意妄为!你明知道莫师姐过敏还这样,太恶毒了!”
有人快要急哭了:“快送莫师姐去医院吧,过敏能要人命的!”
江曜白一把抱起呼吸困难的莫清清,临走时回头看了洛星禾一眼,那目光里的失望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她的胸腔。
“你滚开,这时候还要挡路吗?!”其他几个人一拥而上,就这么将洛星禾推搡到一边。
“江……”她重重磕到大理石桌角,下意识伸出手,小腹处却传来一阵剧痛。
江曜白脚步未停,周围的声音很快远去,洛星禾低下头,这才看见鲜红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
还是闻讯赶来的餐厅老板,看见那满地的鲜血,双手颤抖拿出手机拨通了救护车。
被送往医院的路上,洛星禾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关于江曜白的一切,却像走马灯般,清晰浮现在她的眼前。
过去半年里,有六十八天,江曜白没有回家吃晚饭,只因为在赶的那几个实验项目和莫清清的毕业有关。
有三次,她生病不舒服,他在电话里说“多喝水”,模糊的电音中传出了莫清清催促的嗓音,然后他一夜未归。
而今天,已经数不清第多少次,在她和莫清清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好像莫清清的事情,永远都是‘必须’‘立刻’,而在她这儿,只有‘等等’‘再忍一忍’。
洛星禾突然觉得累极了……
“孩子保不住了,之前就提醒过你这胎不稳,怎么这么不注意?”
她从医院清醒过来时,迎面就是医生略带不满地指责,“你孩子的爸爸呢,你不小心他也不懂事?”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江曜白走进来,眉头轻蹙,“什么孩子?”
洛星禾诧异地看着拦下她的几个陌生男人,皱眉后退一步:“什么小三?你们认错人了。”
其中一人嗤笑一声,目光在她脸上肆意打量:“装什么装?江教授和莫师姐的事谁不知道?你一个初中毕业的家庭主妇,天天意淫人家高知分子,知三当三,插足别人感情,这事在社区都传遍了!”
“就是!既然都当小三了,肯定人尽可夫吧?多少钱一晚?我们哥几个也不是出不起。”
洛星禾脸色煞白,手指紧紧攥住包带,强撑着镇定:“我和江曜白是合法夫妻,需要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亲自和你们说吗?”
几人对视一眼,眼底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意:“行啊,你打,我们倒要看看江教授接不接你的电话。”
洛星禾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江曜白的号码。
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自动挂断,她不死心,又拨了一次,这次直接提示关机。
“这就是你说的你和江教授是夫妻?”
几人哄笑着上前拉她。
“装不下去了吧?人家两人说不定正恩恩爱爱呢,哪有空理你这种货色!”
“放开我!”洛星禾挣扎着,可刚流产的身体虚弱无力,被几人连拖带拽往巷子里拉。
她被推搡着撞上冰冷的墙壁,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住手!”
一声厉喝骤然响起。
洛星禾抬头,看见老师陈教授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那几人见状,眼底满是慌乱,松开她四散跑开。
“星禾,没事吧?”陈教授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眉头紧锁。
洛星禾腿一软,险些跌倒,被身侧的男人一把扶住。
“小心。”
“老师……谢谢您。”她声音发颤,劫后余生的恐惧让指尖仍在发抖。
陈教授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肩:“幸好今天在附近看诊,顺路来看看你。”
他又指了指身旁的男人:“这是陈渊珩,是我的学生,也算是你师兄,之后会和你一起去进修。”
洛星禾勉强挤出一丝笑,点了点头:“谢谢师兄。”
陈教授见她脸上还带着恐惧,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之前研究的药物方向经过我们实验,确实大有疗效!现在流程还没批下来,但我记得江曜白奶奶就是这个病症,我特意带了一颗,给你有备无患。”
洛星禾一怔,看着老师期待的眼神,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的爷爷就是老中医,和老师曾是至交好友,爷爷因为意外去世后,妈妈继承了他的衣钵,也因此救下了江曜白的奶奶。
而她呢?明明是最有天赋的那个,这些年却一直耽于情爱,一次又一次让他们失望,好在现在清醒过来,倒也不算太晚。
她郑重地接过文件,细细查看报告里面的内容,神色逐渐被惊喜所代替。
“谢谢您,我一定会守好最后一关……”
陈教授温和地笑了笑:“进修的流程也快了,我今天还有病人,要先走了,你一个人小心些。”
目送两人离开,洛星禾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酸涩,回到车旁将报告和药物放进车内,拎着打包好的饭菜,朝莫清清的病房走去。
推开门,病房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几个学生冷冷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哟,师母终于舍得来了?真当自己是大小姐,让我们饿着肚子等这么久?”
“就是,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好意思摆谱?也就是看老师脾气太好了,纵地你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以为自己能配得上老师了。”
洛星禾知道和他们争辩也没有任何作用,干脆沉默着一言不发,正要放下饭盒,一旁的短发女生突然身后用力抢过饭盒。
她指尖一松,饭盒倾斜,滚烫的汤汁瞬间飞溅到莫清清手背上。
“好疼……”莫清清轻呼一声,眼眶瞬间红了。
眼镜男猛地站起来,眼底满是厌恶。
“你是不是存心的?清清刚过敏完,你又烫伤她,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我……”洛星禾张了张口,可辩解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几人七嘴八舌的指责淹没。
“给师姐跪下道歉!凭什么这么惯着她?没有学历的东西果然就是心思恶毒!”
“再把地上的饭菜收拾了,一点渣都不准剩!”
医生正要回答,可刚说出“她身体”这几个字,就被洛星禾轻声打断。
“医生,您先去忙吧,我没事。”
医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只叮嘱她好好休养便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江曜白眉头轻蹙,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你怎么了?”
洛星禾微微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低血糖犯了,没什么事。”
江曜白并未怀疑,只是捏了捏眉心,嗓音依旧温和,却透着几分疲惫。
“我知道你的生活里只有我,所以对于某些事情可能比较偏激,但你要清楚,过敏严重是会致死的。”
“清清那边善解人意,不追究你的责任,可你总该有点诚意,去给她道个歉。”
洛星禾眼眶一热,又很快低下头。
自从和他结婚后,她就再也没打扮过,又怎么可能会喷香水?
可江曜白连问都没问,就直接认定了学生们的指责。
或许,他从不在意事情的真相如何,也从心底认定她就是这样一个善妒的人。
明明她刚失去孩子,整个人虚弱得连呼吸都费力,可他好像根本看不见她的憔悴,只想着让她认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早些给莫清清道歉。
心底的悲凉一点点蔓延,她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
起身时,江曜白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查看消息,没注意到她下床时双腿颤抖得几乎站不稳。
洛星禾扯了扯唇角,扶着墙,一步步朝莫清清的病房走去。
越靠近那间病房,她越能清晰地看到江曜白面上的担忧。
真可笑啊,他面对她时永远平静疏离,可一想到莫清清,连眉头都不自觉拧紧。
房门推开,刺眼的白光下,几个学生正围在病床边。见到洛星禾,他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件事是星禾的错,她来承认错误。”江曜白语气平淡,微微侧身示意洛星禾走到床边。
站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洛星禾上前两步,深吸一口气,冲着病床上稍显虚弱的人鞠了一躬。
“对不起。”
莫清清连忙坐起身,脸上挂着善解人意的笑:“师母别这样,我知道你只是想在老师面前表现表现,所以才喷了香水,我能理解的。”
她扯了扯唇角,也懒得解释:“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叫住她,语气讥讽,“师母平时在家那么清闲,既然这次的事是你造成的,光道歉怎么够?不如你来照顾莫师姐,直到她痊愈为止。”
其他人纷纷附和,吐露出的言辞刻薄至极,仿佛让洛星禾照顾莫清清是对她无上的恩赐。
洛星禾微微愣住,下意识转头看向江曜白。
他却只是沉默地拿起水果刀,动作娴熟地为莫清清削了一个苹果,连头都没抬。
“好,我现在就去买菜,麻烦你们把莫清清的忌口发给我,免得……我又做错了事。”
江曜白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掏出手机,一边编辑着一边和身侧的几个同学道:“我和你们说过,星禾她不是有意的,也是真心实意和清清道歉。”
“她心思细腻,你们不要再开一些不知分寸的玩笑。”
这看似在替她开脱实则说她敏感小气的话,让洛星禾一时无言。
“晚上医院冷清,莫清清身体不好,一个人在这里我怕不安全,干脆你留在这里陪夜,顺便好好照顾她。”洛星禾一字一顿说完,转身离开。
房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病房中所有声响。
扶着墙往自己病房走去的路上,她掏出手机,盯着那条被置顶的短信许久,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略显疲惫的嗓音:“老师,我想好了,之前您说的进修名额,我要去。”
那头的人明显欣喜起来,语速都快了几分:“我就知道你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中医的传承!手续我马上办,你好好准备,一周后就能走。”
挂断电话,洛星禾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江曜白也走出了病房,正站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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