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梦如在她走后,收回脸上的笑。梦中连翘是被小春关在水牢里,活生生折磨死的。小春说她丢了一个发簪,在那之前只和连翘接触过,不由分说的就把连翘绑进了水牢。她和沈潭向...

殷梦如在她走后,收回脸上的笑。
梦中连翘是被小春关在水牢里,活生生折磨死的。
小春说她丢了一个发簪,在那之前只和连翘接触过,不由分说的就把连翘绑进了水牢。
她和沈潭向那会儿在皇宫给皇后娘娘侍疾。
三日后,她回府的时候,连翘刚咽气,身上被泡的肿 胀不堪,脸色白的吓人,她当场就吓得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冲到小春面前问她到底是什么簪子,要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来偿还。
小春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她气急败坏,让人绑了小春,却被及时赶来的三皇子给阻止了:
“不过是一个奴婢,死了一个,再给你补偿两个就是了,何必这么大动肝火。”
因为她的阻碍,他和小春在梦中情比金坚。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她的阻拦,他们这一对鸳鸯到底能走多久?
——
三日后。
殷梦如谈笑晏晏,与京中诸位小姐聊天,甚是欢乐。
连翘在门口守着,突然大喊一声:
“小姐,小春姑娘来了。”
席间突然静的厉害,大家面面相觑,想来也是对这个小春有多了解,毕竟这事闹的沸沸扬扬。
柳家姐姐率先打破寂静:
“殷妹妹,咱们从小都是当做当家主母培养的,处理小贱蹄子的手段多的是,一个贱婢而已,你也别过于伤心了。”
“就是啊殷姐姐,”苏家妹妹叉着腰,“殷姐姐是将门之后,岂是一些小猫小狗可以来随便碰瓷的。”
小春面色倔强,宛若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我知道你们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得到沈哥哥的青睐,殷小姐,我是来向你道谢的,我很感谢你的金疮药,但是我不服,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被马车撞,也就不会用到金疮药,我这次来,纯粹是不想让沈哥哥为我担心。”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的人都沉默了,他们可能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吧。
事后,小春抹了一把呼之欲出的眼泪:
“殷小姐,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小花园,小春拿出从前戴在殷梦如身上的那块玉佩: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在这个世道,想要的必须去争,为了这个字,我步步为营,终于让沈哥哥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可是凭什么?自出生我就要低你一等,我不甘心。”
她的眼眸里闪现出浓浓的不甘:“我要争,殷小姐,你斗不过我的!”
殷梦如感觉大事不妙,往后退了一步,但却眼睁睁地看着小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腹部就捅了进去。
她捂着肚子向后倒去,泪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委屈又害怕:
“沈哥哥......我让给你了,求你......别杀我。”
“小春!”沈潭向不知何时出现,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传太医!快传太医!”
他猩红着眼,小心翼翼抱起了小春,经过殷梦如时,迸发出强大的恶意。
“我上辈子没错杀你,你就是一个蛇蝎妇人,狠毒至极,殷梦如,小春若是出事,本皇子把你千刀万剐!”
梦境与现实交织,殷梦如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被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扶住了:
“小心!”
她转头,是沈清辞,他面露心疼,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你没事吧?”
殷梦如稳了稳情绪,拼命在心底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别怕。
临别时,沈清辞收起了往日的跋扈,欲言又止:
“殷小姐,我知道我这话不当讲,但婚姻大事,还望你慎重考虑,三哥他......不是良配。”
殷梦如看着他的背影,不安慢慢消散了,若是让他知道,她的成婚对象是她,不是沈潭向,他会不会吓一大跳。
“小姐你醒了?”连翘惊喜道。
殷梦如低头,她的右手包的像粽子似的,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过了。
连翘欲言又止:“小姐,三皇子私自出府,被皇后娘娘打了十大板,打完以后他就来了,一直在外面候着,说有事要同小姐商量。”
殷梦如不想见他,想让连翘把人打发走,却不想屋门突然被打开。
沈潭向皱着眉头,衣袍凌乱,眼底是化不开的漆黑。
“你也有那些记忆,是不是?”
殷梦如笑了,笑的恶劣: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关你屁事?”
沈潭向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沉默片刻,竟然直直地跪了下去:
“不论如何,上辈子是我欠你的,我以皇室中人的身份跪你,从此我们就当两清,你不准再找小春的麻烦,我会给你三皇子妃应有的尊重。”
事到如今,他还依旧认为殷梦如会嫁给他。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她有多么爱他,成婚五年,兢兢业业,为他操劳府上的一切,还牢记他的一切喜好。
这么想着,他的神情有些软化,不过转念又想到小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他脸上又带了些冷意:
“但也仅此而已,你不能奢望其他的,成婚后,我会带着小春远走高飞,三皇子妃的位置给你便是。”
殷梦如疲惫至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她于死地,凭什么认为她还会嫁给他?
三皇子府的侍卫神色匆忙,说小春姑娘疼的厉害,想要寻死。
他脸色一变,起身就要走,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殷小姐,你府上的金疮药,能不能给我两瓶?”
殷府的金疮药,乃军中所治,药效是京城的几倍。
看着小心翼翼为心上人求药的沈潭向,殷梦如偏过头。
她父兄去世,金创药也只剩下最后十几瓶,在梦中,小春扇了自己一巴掌来污蔑她,沈潭向信了。
他还了两巴掌,夺走她全部的金疮药,说她不配用这么好的药,她顶着肿 胀的脸整整五天,小春却在第二日就消了肿,和他一起去郊外游玩。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三日后,让她亲口来给我道谢,感谢我赠予她金疮药。”
沈潭向面露不赞成。
“要金疮药还是在床上多躺两天,你自己选。”
最终他选了金疮药,表情多少有点不甘心,急匆匆离去。
连翘对着沈潭向的背影捶了两下:
“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让小姐嫁过去,殊不知小姐以后要嫁的是四皇子,哼!”
殷梦如失笑,想到了送同心结时,沈清辞通红的耳朵。
或许嫁给他,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连翘,你去发帖,把我平日里的那些小姐妹都给叫上,就说我快要成婚了,想和他们聚一聚,时间就定在三日后。”
“再去给沈潭向递个消息,跟他说我有意提举小春,把她介绍给京中小姐,为她以后铺路。”
连翘嘟起嘴:“小姐,凭什么提举她啊......”
殷梦如扯了扯她的肉乎乎的脸颊:
“听你家小姐的,你不是看不惯小春吗,等这件事过后我让你出气。”
连翘眼睛发亮,高高兴兴地去了。
接下来几天,殷梦如没有出门,直到有一天她憋不住了,想出门透透气。
却在一间酒楼偶遇了几位皇子。
“你们说殷家那个到底选的谁做她的未婚夫,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六皇子撇撇嘴,一副早就知晓一切的样子:
“还能选谁?她一直是三哥的跟屁虫,前几天三哥被禁足,就是因为请求母后收回懿旨,一介女子,没皮没脸,我是不会承认他是我的三嫂嫂的......”
话说到一半儿,他的额头上被扇子狠狠的扇了一下,四皇子吊儿郎当:
“闭上你的臭嘴!熏到我了,殷小姐乃将门之后,她选谁还轮到不你来质疑。”
这就是沈清辞,她从前只知他顽劣,竟不知道他这么有眼光。
连翘敲了敲门,门被打开,屋内瞬间一滞。
殷梦如不管几人古怪的神情,拿出一个同心结,递给沈清辞,一方面算是定情信物,一方面是感谢他刚刚为她说话。
却不想他的耳垂“刷”一下就红了:
“感谢殷小姐相赠。”
她微微一笑,就此告别,怪不得皇后让她瞒着和沈清辞成婚这件事,捉弄人还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没成想就在回府的路上,马车突然被别停,原来是小春张开怀抱,用身躯挡在了马车前。
语气英勇而无畏:
“殷小姐,你有权有势,看不起我情有可原,但是沈哥哥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是不喜欢你罢了,你凭什么要求他必须娶你?沈哥哥因为这件事卧病在床,你心里就不愧疚吗?”
殷梦如揉揉脑壳,一个奴婢,敢当众拦她的马车,好大的胆子。
既然做出了这件事,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她沉声吩咐:“撞上去!”
门帘被放下,她闭上双眼,如愿的听到了那一声惨叫。
殷梦如心情甚是愉悦,可这只持续到晚上就寝前。
她身着里衣,门突然被冲撞开,带进来一阵冷风。
院子里的丫鬟倒了一片。
沈潭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嘴角勾起,诡异的和梦中要杀她的样子重叠了:
“给本皇子拿下!”
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在地上。
沈潭向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活像一只在黑暗里盘旋的毒蛇:
“这张脸倒是挺嫩,可惜了......”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殷梦如的脸瞬间肿了一大片。
她咬牙切齿:“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沈潭向冰冷的目光射向她,不含一丝温度,
“伤害了小春,就要付出代价。”
他拍拍手,有几个人提着笼子,每个笼子上面盖着一层布,待那层布掀开,殷梦如瞳孔猛的缩了缩。
猎犬,整整十只猎犬,都流着哈喇子,面露凶光,一看就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把殷小姐拖到院子里,让她和这些猎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沈潭向,”殷梦如轻声道,“我此生,与你不共戴天。”
沈潭向听到这话,摩擦着手指头,眼神晦暗。
随着他一声令下,猎犬纷纷迅速的朝殷梦如冲去。
她心紧了紧,这么多猎犬,她不一定能敌的过......
转眼间一只猎犬就冲到她面前,嘶吼着就要咬上来,殷梦如突然侧身,拿着早就藏好的簪子捅进它的脖子。
她的父兄皆上过战场,没道理她什么也不会。
但这仅仅只是一只,还有九只在等着她。
她不敢分神,和猎犬厮杀到一起,过了不知道多久,只剩下最后一只猎犬,而她浑身上下也都是血迹,衣服早就已经被血染透了,身上也不知被咬了多少下。
殷梦如无力的跪在地上,梦境与现实交叉,她要第二次死在沈潭向手里了。
余光看见最后一只猎犬冲上来的时候,她已经累的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一道箭矢冲刺了过来,正中猎犬脖子。
沈潭向居高临下:“再有下次,要你的命!”
她喃喃道:“你已经要过一次了......”
彻底晕死过去之前,她只看到沈潭向震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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